“我當然是先去看爺爺奶奶。”王永樑說道。
“好,我打個電話,看你爺爺在家沒有?”說着王祥穗開始搖起了電話機。此時的電話機還是搖把子式的,得通過總機轉,麻煩得很。
趁這空檔,王永樑對錢進說:“這一路辛苦你了。你先去軍分區招待所找常勇,讓他在招待所等我,我和爺爺見過面以後就去找他,有事要商量。”
錢進答應一聲就走了。王永樑對這個錢進是非常滿意的,話少,人勤快,有眼色。他想把他帶在身邊,好好培養一下,不過這得跟常勇商量。
這時王祥穗打完了電話,對永樑說:“樑兒啊,你爺爺不在家,奶奶和萍兒在家呢。一會兒你姑父來接我們,咱們一塊回去。”
“姑姑,先不忙。我先跟你說個事。”王永樑說道。
“什麼事啊?”王祥穗問道。見永樑說得鄭重,王祥穗坐了下來,也招呼永樑和趙蘭坐下。
“姑姑,我想在水北成立一個德高貿易公司,主要經營麪粉、木材。當然,這只是目前的主要業務,以後根據情況再看是否擴大經營範圍。我的意思是讓常勇在這裡負責,你和我劍叔幫幫他。”
“行啊,這沒問題。鐵路這一塊我可以辦,其它的讓你劍叔辦,他人脈廣。”王祥穗爽快地答應了。
“我打算給常勇10%的股份,給你20%的股份。你看可以嗎?”
“我?你給我股份幹什麼?咱娘倆還用得着這個?”王祥穗顯然沒有想到王永樑會送她股份。
“姑姑,我是這樣想的。一來,我沒時間打理,常勇也人生地不熟的,所以無論哪一塊也離不了你和劍叔幫忙。人情來往少不了,我不能讓你們白忙活。”
“說什麼呢?我是你姑姑,楊劍是你姑父,他敢不幫忙,我饒不了他。這都是應該的,你要用錢來衡量那就顯得太薄情了。”王祥穗有些生氣。她覺得和永樑這種親情關係不是用錢能買來的,用給股份的方式來報答她,她覺得有點受侮辱。
“姑姑,你別急,聽我說。我剛纔說的是一個方面的原因,還有一個原因。我覺得三爺爺對我劍叔的安排可能不僅限於讓他在公安廳坐辦公室,很可能會讓他去地方。如果是那樣的話,在地方上爲官,廉潔是第一位的,絕對不能犯經濟方面的錯誤,只有這樣纔能有更大的作爲。有了我送你的股份,我劍叔心裡有了底氣,就不會被那些腐蝕蒙了心,對他的仕途是有好處的。”王永樑鄭重地說道。
聽了王永樑的話,王祥穗思考了一陣,說道:“你分析得很對。雖然你爺爺沒說過這個話,但從他那個好勝的脾氣來看,一定是有這個想法的。樑兒,你處處爲姑姑着想,真是個好孩子。行,姑姑聽你的。反正我拿我侄子的錢,也不算受賄。”
“就是。姑姑,等咱把買賣越做越大,錢會越來越多,我劍叔他要是有什麼花花心眼,咱拿錢砸他!”王永樑見王祥穗答應了,心中非常高興,他覺得這個20%的股份出得太值了,於是跟王祥穗開起了玩笑。
“滾一邊去,臭小子!你姑父不是那樣的人!”王祥穗揮手朝永樑的胳膊上打了一下,姑侄二人笑了起來。
兩人談話沒有避着趙蘭,趙蘭聽了心裡對王永樑真是佩服極了。她覺得他真是太精明瞭!王永樑要在水北發展,就離不開她一家的支持,雖說有親情支撐着,但無論親情還是友情,都是越用越薄,必須把她綁在一條戰船上,有共同的利益,人家纔會幫得心甘情願,合作纔會越來越穩固。再說,有這麼強大的勢力罩着,常勇等人就算有點小心思,也必是不敢了!本來是爲自己考慮,說出話來卻是處處爲王祥穗打算,這人真的纔有十五歲?怎麼這麼精明呢?
就在這時,就聽有人敲門,趙蘭趕忙起身過去打開了門,就見一個三十歲左右的男子站在門前。這個男子一米七五左右,劍眉朗目,英氣逼人,渾身上下透着一股自信。
王祥穗一見,連忙站起來,對永樑說:“快,這是你姑父,叫姑父。”又對來人說:“這就是我侄子,永樑。”
王永樑連忙走過去,緊緊握住楊劍的手,嘴裡親熱地喊着:“劍叔!”
楊劍握住永樑的手,上下打量了一番,說道:“行,不錯,小夥長得俊,還很精神。我說呢,王祥穗老是吹噓她侄子如何如何英俊,今日一見,果然不錯。”
王永樑連忙說道:“我哪敢和劍叔你比啊!你纔是英俊瀟灑,玉樹臨風,我說呢,我姑姑這麼個大美人,得什麼樣的人才能配得上她啊。”
這話說完,二人都是哈哈大笑。
“我怎麼覺得某些人是在吹捧與自我吹捧想結合?”王祥穗翻着白眼看着某些人。二人又是大笑一番,趙蘭也是莞爾。
王祥穗又把趙蘭介紹給楊劍,二人互相見禮不提。
楊劍開來的是一部警用吉普車,一行四人上了車,奔軍分區大院而去。
衆人到了王吉安家,保姆吳媽說餘芳瑤和萍兒在書房,衆人到書房一看,餘芳瑤正在指導萍兒畫畫,看樣子是在畫牡丹。
餘芳瑤一見衆人到來,忙說:“樑兒來了?快進來。”
“奶奶!”永樑打了一聲招呼,把趙蘭拽到前面來,跟餘芳瑤介紹:“奶奶,這是趙蘭!我媽剛認的幹閨女!”
“奶奶,你好!”趙蘭乖巧地問好。
“你好!你媽都跟我說了。好孩子,呵呵,我又多了一個漂亮孫女了。”餘芳瑤用愛撫的眼光看着趙蘭道。說完,轉頭對永樑道:“萍兒學畫很有靈性,以後放假就讓她來這裡,我好好培養培養她,說不定你們老王家又出一個才女喲。”
“那敢情好。就怕這丫頭太皮,再煩着您和我爺爺。”永樑趕緊說道。
“可別說了,我和你爺爺都跟這丫頭對脾氣,她是我們的開心果,纔不會煩着我們呢。”餘芳瑤愛撫着萍兒的頭說道。萍兒得意地往上一翻白眼,對永樑說道:“沒辦法,誰叫你妹妹人見人愛呢?!”
“你就臭美吧你!”
衆人皆是一笑。
“樑兒啊,我把你那天寫的字讓書協的魏老看了,魏老非常欣賞,說要吸收你加入省書協呢。”魏老是省書協主席,其書法水平在國內都是首屈一指的。
“那太好了,奶奶,謝謝您!”永樑一聽得到了魏老的讚賞,心中自是大爲高興。
“別客氣了,主要是你的字寫的好。這事我給你辦了,你就不要操心了。”餘芳瑤說道。
衆人說着,來到客廳就座。
快近中午的時候,王吉安和張建軍進了家門,衆人又是一番見禮不提。
吃飯的時候,王吉安對永樑說:“我想最近回老家一趟,你看怎麼安排?”
“爺爺,你看這樣行不行?回去以後我找人看幾個宜遷墳動土的日子,你根據你的時間選。選好以後,讓我姑姑和我劍叔開車帶您和我奶奶回去,等遷完墳,就在我廠裡餐廳和我大伯他們聚聚,誰也不驚動,行不?”
“行!這樣安排好。”王吉安同意了,餘芳瑤、王祥穗和楊劍也是點頭不已。
重要的事情說完,衆人開始喝酒。王永樑衝楊劍一舉杯,說到:“劍叔,我敬你一杯!”
“停!我這才琢磨過味來。你小子不地道啊!你姑姑讓你喊我姑父,你卻喊我劍叔。我怎麼老是覺得你喊得是貴賤的賤?”
一席話說得衆人都哈哈大笑。王祥穗一口水沒喝下去就噴了出來,用筷子指着永樑笑道:“我說你小子賤叔賤叔的喊得那個勤啊,原來在這兒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