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閒做夢都想不到,在這個時候離淵會出現在這裡,就在她的跟前,笑着看她,遠處的煙火幾闌珊,白雪紛飛清揚,他的笑容溫柔地看着她,好像在等着她走過去。
蘇閒愣了愣,莫名的有些失神了,她不清楚離淵是怎麼出現在這裡的,可是他確確實實是出現了,他不是她,沒有小白雲帶他飛,他這樣來一趟,需要花費多少時間呢?!他這一來,他母親怎麼辦,萬一出了什麼事那該如何是好?!
“阿閒,過來......”他輕輕地啓脣,聲音輕柔得似乎帶了一些詛咒,讓她忍不住抖了一下,身體不由自主地往前走去,走到他的身前。
他的容顏如初,半點變化都沒有,她有有些恍惚,還有一些不確定。
“離、離淵,是你嗎?你怎麼過來了?!”
“阿閒。”他伸手,輕輕地將她擁入懷中,小心地爲她掩蓋氣外頭冰寒的風雪,手放在她的腰上,將她抱緊,他似乎是有一些害怕,好像他一鬆手,眼前的人就不見了。
“阿閒,我想你了,想見你......”他的臉距離她很近,溫熱的氣息呼在她的臉上,彷彿下一刻,他就要親在她的脣上,述說自己的思念之苦。
蘇閒聞言,臉皮瞬間紅了個邊,她從來不曾見過有人能這麼赤、裸、裸地訴說着自己的想念,可是眼前這個人是離淵,是她剛纔還懊惱他不能在她身旁的離淵,是離淵。
她有些呆愣,但是半點卻是拒絕不了,只是安靜地看着他,看着他輕輕地在她額頭上烙下一個輕吻,然後是脣,纏綿悱惻,千轉回味,好像要品味她脣上的每一點味道才能滿意。
她臉色紅了紅。有些傻了。
“阿閒,我想你了......”他又說了一遍,好像只說一遍並不能表達自己的想念,接着有唸了幾遍。目光灼灼地看着她,伸手挽起她被風吹亂的髮絲,伸手拂過他曾親吻過的脣,她不自覺得抖了一下。
“阿閒,嫁我。我不想再和你分開......”他想着她,自她離開那一日便開始想了,到如今已經一個多月了,他以爲她會來離城看他的,可是沒有,她再忙着宣氏,忙着蘇池,忙着學煉丹,可是卻沒有忙着想他,他發現她對他的感情並沒有他想象的深。他總有一種不安的感覺,好像她一轉身就能將他徹底忘記。
這樣的感覺並不好,生生折磨了他好些日子,他不想她把他忘記,他覺得自己真的是瘋了,瘋了地想她,想要見她,半刻都離不開,好像只有將她禁錮在他的身邊,每時每刻都能見到她。他才能滿意。
此時見了她,將她抱在懷中,他才覺得心安。
遠處的燈火幾闌珊,煙花燦爛。那郎君眉眼的憂鬱和歡喜都映着那煙花燈火一一展現在她的面前,還有那一份執念和迷戀。
這已經不是離淵第一次說讓她嫁他的話了,第一次是在龍淵神蹟,那個時候他吻了她,然後讓她嫁他,第二次是她離開離城的時候。這已經是第三次了,第一次她可以覺得他太過無聊,第二次可以一笑而過,可是這第三次,第三次呢......
蘇閒無法明白離淵對自己有怎麼大的迷戀,明明是那麼冷淡的一個人,好像是着了魔一般,可是他又分明十分的清醒,她已經不知道自己該如何面對他了,除了阿孃和四兄之外,她可以對任何人的不在意,蘇氏的生死榮枯也不想去管,可是偏偏是離淵,是離淵,她不能不在意。
偶爾安靜的時候,她也會想他,念他,想要知道他是否過得還好,但是卻從來沒想過嫁給他。
在修仙界三千年了,她也從來都不曾像個這類問題,從來沒想過自己要嫁一個夫君,如果是夫君,那麼就要和她永遠在一起,永遠共進退,相守相攜走下去,可是她從來沒有想過會出現這樣的一個人,在以前,她只要有師父師兄師姐就夠了,其它人都不重要,道侶夫妻什麼的,真的從來沒有想過。
所以,離淵這樣說的時候,她有一些發矇。
似乎是她沉默的時間有一些久了,久得讓他有一些心慌,不管不顧地將她抱緊在懷中。
“我不管,阿閒,你是我的,你要和我在一起!”
這樣彆扭的執着和懊惱的語氣竟然會出現在他的口中,蘇閒愣了愣,竟有些想要發笑,想忍也忍不住,竟然呵呵地笑出聲來了。
此時此刻,她再也憶不起昔日心心念唸的美人師兄,眼前唯有這個人,這個俊美的郎君,因爲她的一句取笑的話而臉紅,連耳朵脖子都紅了。
他是離淵,會說想她,會抱她親她,懊惱的時候像個孩子一樣的離淵,不是那個永遠冰冰冷冷,如同高山之上千萬年不化寒冰的淵見仙君。
他是離淵,只是離淵......
“阿閒你別笑!”他的臉更紅了,伸手將她死死地往懷裡按,俊美的臉上有些些歡喜,“阿閒,你再笑,我就當你答應我了,我明日便讓人上蘇氏......”
咳!蘇閒臉色一斂,瞬間不敢在笑了,這可不好玩,這一點都不好玩。
他見她臉色變了,似乎瞬間染上了失落有些黯然,聲音也有些軟了下來,似乎有些委屈,“阿閒,你當真不願意嫁我嗎?!”
蘇閒一頓,輕輕的搖頭,“郎君,阿閒是喜歡郎君的,但......”
離淵聽了前半句眼睛亮了亮,但是後面那個‘但’字又瞬間黯淡了下來,他一時間有些無措了,許是他太過心急,才使得她不高興,萬一說出什麼絕情的話來,那又該如何,他的阿閒,他怎麼才能放手。
“但我還小,郎君,你不要忘了,阿閒才十一歲,郎君要娶一個十一歲的女郎嗎?!”
現在的蘇閒,身份卻是隻有十一歲,如果他上門求娶,娶一個十一歲的女郎,這說出去,確實有些不像話了。
可是,他想到了什麼,眼睛都亮了,笑着捧着她的臉,歡喜地問:“阿閒的意思是,等過些年,淵便可以娶阿閒對不對......”
“......”這智商襯得她像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