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舞屏住氣息,等待着靠近自己的人出現,旋即一個掃腿直接把對方拉入草叢中,高舉手中九玄扇便是揮下。
被她按住的人連忙大叫,“天舞!住手!是我!”
那幾乎貼近了他脖子的九玄扇被生生地止住了,天舞的氣息也不禁有些急促,這才注意到眼前的人,不由得一愣,“你怎麼來了。”
被她按在地上的人鬆了口氣,露出一如既往的笑意,伸手換過天舞的脖子,直接把她拉下來親吻着,重逢的這一刻,他想想了許許多多次,真的沒想到會是這麼狼狽的。
這夾帶着強烈思念的親吻讓天舞無法掙扎,而她自己也是千思萬緒,緩緩地迴應着。
許久,在彼此呼吸急促之下,才慢慢地放開了手,看着彼此那吻紅了的脣,不禁輕笑。
“天舞,我們成親吧。”
“木晨稀,你這是在得寸進尺!”天舞單手捂着紅脣,藉着扭頭的動作掩飾了那微微泛紅的羞澀表情,這句話,她等了一千年。
木晨稀拉住她的手,笑意依舊,天舞的回答雖未答應,但也沒拒絕。而他那也並不是一時間的有感而發,可以說這都想了許久了。
不過現在這個地方似乎不適合談這麼嚴肅的問題,輕吻了一下天舞的手,便是拉着她迅速翻身起來,“這附近有三股勢力,我們先離開這裡。”
天舞微微斂眉,什麼情況?哪來的三股勢力?該不會都是衝着她來的吧?可現在要逃,不就是必須要渡江嗎?這附近的森林並不廣泛,如果是三方人圍堵,要找到他們自是時間上的問題。
“放心吧,這次我一定會保護你。”木晨稀朝天舞投去堅定的目光,以及那少了幾分苦澀的微笑。
天舞微微一愣,她牽着木晨稀的手,這時候才發現他體內有了什麼變化,那股強大的靈力可一點都不符合他的修爲,猛然用力把木晨稀就拉聽了下來,天舞直視他的雙眼。
“怎麼啦?”木晨稀也不躲避,只是略帶疑惑地看着她,天舞那眼神像是在尋求着什麼,這讓他不禁淺笑,“你想知道什麼就直接問吧,我不會騙你。”
天舞卻只是緩緩搖頭,她剛纔那瞬間很怕,很怕在木晨稀的眼睛裡看見了木玄子的身影,還好,木晨稀還是木晨稀。
雖然她與木玄子之間如同親人,但如今她也必須爲木晨稀作考慮,畢竟木晨稀與木玄子,雖爲前世今生,卻是單獨的兩個人。
稍稍收集那緊握着木晨稀的手,她有好多話想要跟他說,不過現在,姑且讓他們離開這裡吧。
“噓,蹲下,有人來了。”木晨稀警惕拉着天舞蹲下,躲進了一旁的草叢中,在這裡讓他們相遇還真的是一個非常糟糕的地方呢。
被木晨稀摟在懷中護着,天舞情不自禁地在臉上掛起了淡淡的笑意,這種真好。如果是過去她或許會覺得厭煩,這個男人明明保護不了她,卻要這般礙事。然而在見證過琉月他們幾個的幸福之後,天舞也就覺得,這種感覺也不錯。
感覺的懷中女子特別安靜,木晨稀疑惑地低頭,正好對上了天舞緩緩擡首,那抹笑意讓他只覺春風一陣,格外讓人暖心。
兩人在草叢中躲了一會,倒是沒有人接近,木晨稀疑惑,難道是聽錯了?天舞也覺得奇怪,她剛纔明明也聽到有腳步聲,怎麼沒有了呢?是走掉了嗎?還是說被什麼人收拾了?
“要是能飛就好,到了那邊我們就好走。”木晨稀看着那近在邊上的江面,這條江上並沒有他爹所說的擺渡人,當初渡過這江面也純粹是以他那五把靈劍作爲跳板。然而這種方法如今是行不通了,太笨挫了,而且那樣自身難保,完全不能分心去對付敵人。
天舞緩緩搖頭,反手亮出了紅鶯傘,淡淡地說道,“介紹個人給你認識。紅鶯,現身。”
淡薄煙霞散去,絕豔的紅鶯飄然而現,淡淡地朝天舞行禮,旋即半眯着眼睛看着一旁的陌生男子,這看着與他主人如此親密,這人應該就是黑耀所說的那個木晨稀吧?
紅鶯並未說話,而是四處張望了一下旋即低聲地說道,“大小姐,這裡不安全。”
“紅鶯,你到上面去看看這周圍的情況,我們要渡江。”天舞也是淡然,要飛過這江河不是難事,但飛過去之後還能繼續躲藏,才艱難。這個江面的寬度並不能夠瞬間閃過,要是雪魅醒酒了的話,倒是能過讓他們躲進洞府,然後由雪魅帶過去。
可現在只能靠自己了,讓雪魅帶過去,真的讓人擔心會不會從此被埋藏與水底之中。
看着紅鶯閃身飛上那萬丈高空,木晨稀這才感慨,“看來你又鍛造了一件新的靈器。”
“給你。”天舞隨手就把一把小短劍放在了木晨稀手上,這是她從琉月那裡挑的飛行法器之一,算是按照各人的喜好而挑的法器。
這一接過手,木晨稀就明白這是什麼了,當下驚喜不已,想嘗試但有因爲現在這環境而只能夠忍耐。那種心裡癢癢的感覺,讓他哭笑不得。
而那飛去的紅鶯,很快又飛回來了,淡淡地回報着周圍的狀況,“大小姐,附近見不到任何人影,不過我發現了這個。”
天舞稍稍挑眉,紅鶯手中拿着的是一塊衣物的布料,看樣子是因爲走得太匆忙而刮到了樹枝,也很碰巧的,從這塊小布料的織紋刺繡上,能看到某個特定的圖案,這是布料是皇朝的人所留下的,也就是說,這三股圍攻她的勢力之中,其中一方是來自皇朝。
天舞冷哼,她想起了之前聽說的,關於遺詔的事,可能是因爲皇朝的人知道了她的身份,所以派人來抓她?這倒是能夠理解,可另外兩方呢?
“怎麼?有線索?”木晨稀看着天舞的表情,她那般不屑的反應,應該是猜到了什麼吧,果然是她手上那塊布料有什麼線索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