吃過了飯,一家人都坐在客廳聽徐歡說着在南方的見聞,徐保興又仔細問了這次都進了多少貨,徐歡將進貨清單拿了出來,仔細的跟爹說着都進了那些貨,又跟爹說:“等託運的那些貨物到了,還得請爹幫我把東西拉回來。”
徐保興點頭應着,悅娥見時間也不早了,擔心閨女在火車上休息不好,就催促着倆閨女趕快進屋休息。徐歡和姐姐都進了屋子,不過姐妹倆又在一起說了好一陣子的話才歇息。
休息了一晚上,徐歡養足了精神,就求着爹帶她去城裡了,雖然出發前她已經跟自己店裡的營業員都交代了一遍,又請爹孃幫她去店裡照應着,但她還是不放心,一回來就急着往店裡去。
徐歡請爹爹帶她到了商場門口,她自己先去了商場的化妝品專櫃,因爲時間還早,專櫃裡的兩個營業員都正在清潔衛生,見徐歡回來了兩個人都很高興,笑着問她什麼時候回來的,南方好玩嗎?
徐歡也微笑着跟她倆說着話,又把從南方帶來的禮物送給她倆,兩個人見徐歡出門一趟還不忘給自己捎禮物,心裡都很激動。自己的老闆雖然年紀小,可做起事兒來一點也不含糊,平時對她們要求也很嚴格,不過只要做得好,她都會給予獎勵。她倆每個月的工資和獎金,可比商場裡其他的營業員都要高多了。
在商場專櫃查完帳,徐歡又去了其它兩家店裡,見店裡一切良好,她也放了心,只想着等南方的貨到了,就再上一批新貨。
過了兩天,徐歡進的那些貨物終於到了。徐保興開着車將東西都先拉回了自家,悅娥將原來擱置雜物的一間屋子清理乾淨,專門用來放徐歡從南方進回來的貨物。
大妮兒也幫着妹妹把東西都分門別類的放好,還用標籤標了記號,徐歡對着購貨清單又仔細覈對了數目,跟大妮兒一塊兒做好了帳,又將最近要上的新貨都列了出來。準備下個月搞一次促銷活動。
忙完了這些。學校也要開始上課了。臨上學前,徐歡和大妮兒又去老院兒看望了爺爺,徐書敏今年的身體還算不錯,年前他本來都在老三的門市上住。後來徐保金的生意漸漸有了起色,就僱了人來看店,徐書敏也就閒了下來,不再往鎮上去了。
到了開學的前一天,徐保興和李悅娥將兩個孩子的行李都收拾好,玉梅也幫自己閨女收拾好東西,帶着花兒到了大哥家,徐保興帶着孩子們先去了城裡學校,又趕到市場上送貨去了。
中午在學校食堂吃過飯後。徐歡想着好些天都沒去四姨的店裡了。也不知道最近生意如何,趁着剛開學作業不多,她決定先去李悅欣的店裡去看看。
到了那裡,見店裡有三個人,除了李悅欣的小姑子以外。還有兩個店員,徐歡認得其中一個店員是另在四姨的另一家店裡工作,就好奇的問她怎麼來這兒了,那位店員正想說話,張莉在一旁開口了:“那家店現在生意不好,已經轉讓出去了。”
徐歡聽了不由吃驚,忙問道:“那店裡不是已經有不少老客戶了嗎?怎麼會生意不好?”
張莉撇了她一眼說:“做生意不就是有賺有賠嘛,有什麼稀奇的!”
徐歡嘆了口氣,如今李悅欣大着肚子管不了那麼多,她這小姑子也不是個會經營的,照這樣下去,李悅欣現在的這家店能不能保住還不好說呢。她知道張莉不耐煩自己,呆了沒一會兒就回學校去了。
下午放學的時候,李悅欣的那位老店員來找她,問她還需要人手嗎?原來那位老店員是去張莉那裡領工資的,張莉說現在人手用不了那麼多,就炒了她魷魚。
徐歡聽了這話又替李悅欣可惜,這些老店員經驗豐富,隨隨便便就開除,以後想再找回來可就不容易了,她立即答應了那位老店員,讓她在自己新開的那個化妝品專櫃裡工作。
如今她已經有四個店了,市裡的老百貨商場和新百貨商場各有一個專櫃,而在外面的繁華街道上也有兩個店,爲了儘早形成品牌意識,徐歡給這四個店都起了統一名稱:夢緣。
其他人只覺得這店名也還湊合,不過徐歡自己明白這是在提醒自己不要鬆懈,雖然現在自己憑藉着重生的優勢有了一點兒小成就,可到了二十一世紀,她的這些優勢就都不在了,說到底還要靠自己的努力才行!
既然貨源的問題已經解決,那就可以繼續擴大經營,因爲現在做生意的人已經不少了,想找空餘的店鋪也不好找,她決定先接手幾家經營不善的店鋪,連跑了兩個週末,終於又找到兩家合適的店鋪,一家店面原先是賣女裝的,另一家原先也是賣化妝品的,徐歡將兩家店重新裝修一番,又招了幾個新店員進行培訓,總算趕到月底可以開張了。
藉着這次開新店,她又搞了一次大促銷,還在報紙和本地電視臺上都做了廣告,幾個店裡的顧客都暴漲,店裡的營業員們忙個不停,不過雖然辛苦,但她們都是有提成的,店裡的生意越好,她們也越高興。
忙碌了一陣子後,徐歡又開始投入緊張的學習之中,因爲初二比初一時又增加了兩門功課,徐歡也不得不多花心思學習這些東西。
徐保興現在的生意做得也不錯,這天他在城裡送完了貨,又去了老院兒送些雞蛋,見老三徐保金回來了,臉上還帶着傷,就疑惑問他是怎麼了,徐保金搖了搖頭不肯多說,他不好意思跟大哥說這是被媳婦給抓的。
原來徐保金因爲最近生意做的不錯,就去城裡看望自己媳婦,想跟她炫耀一下,沒成想正讓他瞧見張美麗跟一位男顧客親熱的說着話,還用手搭着那男人的肩膀,徐保金那個氣啊,這才幾天沒見他媳婦居然跟別的男人勾搭上了。
他怒氣衝衝的進來,也沒敢跟那男人動粗,只是把店裡的東西敲的梆梆響,張美麗見是他來了,只撇了撇嘴,而那男人見店裡又來了人,就跟張美麗打了招呼就走了。
等人走遠了,徐保金才怒氣衝衝的質問媳婦:“他是誰?”
張美麗嗤笑了一聲說:“你管得着嗎?反正你也得罪不起!”
徐保金忽然揪住張美麗的衣領問道:“他到底是誰?你倆認識多久了?”
張美麗使勁掙脫了他,不滿的回答:“那是咱們這個區的區長,咱店裡的熟客,不過是多說幾句話,你發那麼大的火幹嘛?有本事你去找區長去!”
徐保金一聽這話也蔫了,不過想到自己媳婦成天跟這男人呆在一起,他心裡頭又不忿了,說道:“這店咱不開了,你以後還是在家裡看孩子吧!”
“啥?”張美麗聽了這話,覺得男人簡直腦子進水了,放在這麼好的生意不做,她忍不住激了男人一句:“你成天吃俺的喝俺的,現在自己有點小錢了就來管俺,憑啥?”
她一提起這話又激動了起來,想到男人剛纔對自己動了粗,她也毫不示弱的用手撓了徐保金的臉,徐保金沒提防,臉上一下子就多了幾道血印子。
不過想到剛纔自己也跟媳婦動了手,他也顧不上跟她計較,只黑着臉說:“我是你男人!你到底回不回去!”
張美麗出夠了氣,嘴上說着:“想讓俺回去,那行啊,你現在就給俺掙夠五萬塊錢,俺立馬就回家去,要是沒錢啥都別想,你讓俺回去跟你喝西北風啊!”
一聽這話徐保金又癟了,他店裡的生意現在剛有起色,除去成本一個月也就能掙個四五百塊錢,雖說比上班時強些,可要想掙夠五萬塊錢也不知道要到啥時候。
徐保金垂頭喪氣的回了徐家村,面對父母及大哥的詢問他都不願多說,只是一個人在牀上生悶氣。
這天他去廠裡進貨,正遇上了以前的一位同事,聽說現在也停薪留職了。那位舊同事聽說徐保金現在開了門市部,專門賣廠裡的化肥,頓時熱情起來,非拉着徐保金要在一起吃頓飯。
徐保金推脫不過,只得跟他一起去了飯店,三五杯酒以後,兩個人都變得無比親熱起來。徐保金想起自己的煩心事,就忍不住跟同事吐槽。
那位舊同事聽說徐保金嫌掙錢慢,忽然壓低了聲音說:“你要真想掙錢快,我這兒可有一批化肥,進價比咱們廠裡低得多!”
徐保金一聽這話,有些不相信說:“咱們廠裡的貨我拿的可都是最低價!不可能還有比這低的。”
“你別不相信!”那位同事繼續說:“這是別的廠家積壓的貨,你也知道現在有些化肥廠效益也不好,那家工廠如今連職工工資都發不下來了,想低價賣了這些貨給工人們發工資呢。”
“真的?”徐保金聽了這話也有些動心了,問道:“那能比咱廠的進價低多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