6 那個人是你

6、那個人是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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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繁木和曲堯澤忙跟上去,關上門後,老爺子眯眼打量周繁木:“現在說說吧!你到底怎麼想的,不可能病幾天,把腦子都換了。”

周繁木笑道:“爺爺,我腦子一向挺好,不用換。”

老爺子沒好氣:“那你說說到底怎麼回事。”

不可能生一場小病,就把情人給甩了,明明前不久爲了那個人,還不惜跟家裡對着幹。

周繁木慢悠悠道:“就是把對方看清楚了而已。”

老爺子明顯不信他:“真跟外面傳的那樣,姓樑的沒去醫院看你,你一生氣就把人給踹了?”

別看老爺子退了下來,但外面的事他哪有不知道的。周繁木前段時間還被樑文笙迷得暈頭轉向,轉眼就把人給丟出別墅,現在外面都在傳周家大少爺突然轉了性子,而樑文笙更成了笑柄。

周繁木反正是不介意別人眼光的,他重生的事沒有人知道,在樑文笙這件事上,除了太突兀了點外,他並沒有露出其他破綻,旁人說起來,也只會覺得他在玩弄樑文笙,卻不會想到他其實是重活一次。只要這個秘密沒有暴露,其他事周繁木都不怎麼在意。而且把樑文笙趕走,能重新贏回他爺爺和父親的喜愛,這樣就夠了。

他笑了笑,道:“那是一個原因,但並不全是因爲那樣,大概是我突然發現身邊有更好的人。”

這些話半真半假,老爺子原本躺坐在窗戶邊的老藤椅上,聞言驀地坐直身體,一雙眼睛銳利地掃過他:“更好的人?”

周繁木笑着點頭,而後握住曲堯澤的手:“是。”

老爺子目光落在兩人交握的手上,面色一時不定。

其實曲堯澤心裡也是震驚的,他想不到周繁木會突然在周老爺子面前提他們兩人的事。他這才明白,周繁木是早有預謀,要他陪同回家,原來是爲着此刻向周老爺子攤牌。只是他情緒向來不外露,又因爲喜歡周繁木,從不會當着旁人的面拒絕周繁木,故而他只擡頭看了周繁木一眼,便安靜地站在旁邊,什麼也沒說。

老爺子瞧他們兩人一個神色自在,一個表情淡然,不由也信了幾分,頓時氣血上涌:“你給我說清楚,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周繁木擡起和曲堯澤交握的手,和他十指相扣:“就是爺爺看到的這個意思。”

老爺子抓起桌上的菸灰缸,就朝他扔過去:“混賬!”

周繁木站在那裡沒動,而菸灰缸竟然也沒砸到他身上──曲堯澤早伸出手把菸灰缸接住。周繁木嘴角抑不住上揚,他就料到曲堯澤不會讓他受傷。

老爺子氣得直瞪曲堯澤:“你這麼護着他做什麼?他就是個花花腸子,前幾天還爲了那個姓樑的跟我鬧,你信他會突然看上你嗎?”

這話不得不說恰好講中曲堯澤心事,他縱然不愛言語,但心底比誰都清明,周繁木這些天的態度確實匪夷所思,對方說喜歡他,也不知道有幾分真實。不過此刻他並沒有表露出來,也沒有掙開周繁木,只是看了看周老爺子,然後緊緊閉着嘴。

周繁木看他一眼,大約也明白他的想法,心裡掠過一絲痠痛,轉而看向他爺爺:“爺爺,這個話應該問我,我很清楚,我想跟阿堯在一起。”

曲堯澤聞言,面上終於有些變化,目光轉落在他身上,似乎是遲疑,欲言又止。

周繁木捏捏他手指:“乖,你也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沒等曲堯澤回話,老爺子見他這樣囂張,早拍着桌子吼:“你給我滾出去!”

周繁木竟然笑起來,看着他爺爺,心平氣和道:“那我們先回去了,爺爺,我們下次再來看您。”

說完當真拉着曲堯澤出了書房,留下老爺子又氣又急,瞪着房門說不出話。周繁木什麼性格,周老爺子還是很清楚的,周繁木本身能力出衆,又不像其他世家子弟那樣沉迷酒色,所以之前即使周繁木執意要跟樑文笙在一起,老爺子也沒有太過阻攔,至少周繁木不會在外面亂來。

只是周老爺子沒有想到,周繁木會突然對他說想跟曲堯澤在一起!

外面那些男男女女倒也罷了,年輕時候玩一玩不是不可以,可偏偏曲堯澤是曲家二少爺!他這個孫子竟然敢把主意打到曲堯澤身上,這讓他往後怎麼面對周家老頭子,怎麼跟周家人交代?

他倒是能看出來曲堯澤這個孩子是喜歡周繁木的──從小曲堯澤就喜歡跟着周繁木,曲家那樣的家世,想要巴結曲堯澤的小輩必然不少,但曲堯澤身邊朋友也就周繁木一個。

可是之前周繁木只當曲堯澤是弟弟,周老爺子縱然喜愛曲堯澤,也不可能強硬地要求周繁木和曲堯澤在一起。如今周繁木一下子轉變態度,這個事就更令人生疑了,周老爺子更不放心他們兩個走到一塊。

這邊老爺子一個人在書房裡生悶氣,周繁木則拉着曲堯澤直接出了門,而後上了車。車子開出老宅,從頭至尾周繁木都沒放開曲堯澤的手。

到了山腳,周繁木把車子停下,偏頭看向曲堯澤:“阿堯,剛剛那個問題,我再問一遍,你也想跟我在一起,是不是?”

他雖向曲堯澤表明了心意,但曲堯澤並沒有給他回答,縱使他堅信曲堯澤會答應他,但到底還是希望曲堯澤能夠明確迴應……萬一曲堯澤還是想出國,他到時候去哪裡哭?

曲堯澤偏頭看他,很久都沒說話。

周繁木直直跟他對視。

半晌,曲堯澤張了張口,卻仍舊說不出什麼。

周繁木輕嘆一聲,不忍再逼他,只是更緊地握住他的手:“我說過不會再跟樑文笙牽扯,還有,我現在只想對一個人好……”他望着曲堯澤:“阿堯,那個人是你。”

事情到這一步,把一切說清楚了最好,免得這個傻小子再胡思亂想。

曲堯澤跟他對望,眸色越發複雜。

周繁木拿起他的手,放到脣邊親了親:“你現在不信,但往後日子那麼長,我會讓你信的。”

曲堯澤仍然沒說話,只是默默看他。

其實周繁木對他說這番話,情形當真詭異。雖然這幾天周繁木也提過好幾次,但他總覺得不真實。畢竟不久前周繁木還迷戀着樑文笙,轉眼卻向他示好,換做其他人,肯定也會懷疑周繁木的動機。

但不知怎麼,此刻他望着周繁木認真的表情,曲堯澤心裡竟然莫名有幾分相信。

大概是他了解周繁木的性格,周繁木是個說一不二又有擔當的人,從小爲人處事就有一套,不然曲堯澤也不會被他吸引。曲堯澤喜歡強者,周繁木無疑是他所崇拜的對象──如今周繁木一再表示不會再跟樑文笙牽扯。雖然沒有把原因解釋清楚,曲堯澤卻還是有些信了。

他看了周繁木一會,而後慢慢點了點頭。

周繁木笑起來,湊上去親他脣角一口:“現在去你家。”

曲堯澤耳朵微紅,他仍舊不習慣周繁木的親暱,又聽他這樣說,不由一怔:“我家?”

周繁木一邊握住他的手,一邊啓動車子,笑吟吟嗯一聲,卻沒有多做解釋。

曲堯澤猶豫了下,到底沒有多問,他多少猜到周繁木的用意。雖然這麼快就要去面對他爺爺,好像有些急切,但他知曉周繁木的性格,周繁木所做的決定,必然是會去做的,況且他也不會拒絕周繁木的要求。

車子駛進西城,那一片都是獨門大院,曲老爺子雖然退下來,曲堯澤的父親如今從政,但仍然掛着軍中職務,依舊是軍中領袖,一家子自然都住在大院裡。

外面有士兵站崗,曲堯澤搖下車窗,士兵敬了個禮便放了行。周繁木望着曲堯澤安靜平和的面容,微微笑起來。曲家是真正的權貴之家,曲堯澤性子雖然淡漠,卻並不會給人高一等的感覺,無論是跟圈裡那些公子哥,還是對待普通人,曲堯澤都能保持他的心性。

想到此處,周繁木不免又感嘆,慶幸自己知曉了這個人的好,還能重活一次,承這一份深情。他往後再不會負這個人,周繁木想着,不覺捏緊曲堯澤的手指,似乎想要牢牢地扣住這個人,把他完全地綁在身邊。曲堯澤吃痛,但他只靜靜看了眼周繁木,便垂下眼瞼,什麼都沒說。

此時正是下午,曲家只有曲老爺子在。曲老爺子一生都在軍隊,位居高位幾十年,他面容嚴肅。雖然到了年歲,但周身氣勢卻不減。曲堯澤是有點像曲老爺子的,無論是威嚴的氣質還是常年沒有表情的樣子,都像極了。

見周繁木和曲堯澤一起進門,兩人牽着手,並肩站在他面前,曲老爺子不由挑眉,眯眼盯着他們。

曲堯澤低低地喊了聲爺爺,然後筆直站定,周繁木感覺到他細微的情緒變化,知道他定然是緊張的,立刻也跟着喊了一聲。曲老爺子沉默地打量他們片刻,而後站起來,指着他們相握的手,直截了當地問:“你們這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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