49、哄
一秒記住,
倒不是曲堯澤不能插手,但周繁木這一世決定跟曲堯澤在一起,便打算一輩子都寵着疼着曲堯澤。如今反倒要曲堯澤來爲他操心,他心中的懊惱可想而知。
曲大哥擔憂道:“畢竟是阿堯親自動手,如果週迴找機會報復阿堯怎麼辦?”
周繁木神色一凜,緊了緊手臂,將曲堯澤更緊地圈在懷裡,道:“我不會給週迴可乘之機。”
曲堯澤也道:“我過不了多久就要去軍校,裡面管理嚴格,外人進不去的。”
但如果週迴有心要找曲堯澤,也不是不可能。不過周繁木一直在盯着週迴,又是關係到曲堯澤的安全,周繁木肯定不會放鬆警惕。
去軍校這個事提醒了曲大哥,他盯着曲堯澤的胳膊,蹙眉道:“過幾天就要考試,你現在受傷了,怎麼考?”
曲堯澤怔了怔,他還沒想過這個問題。
周繁木嘆氣,對曲大哥道:“這個事我會安排。”
曲大哥跟他對視一眼,便明白了他意思,點頭道:“也行。”
既然曲堯澤一心想進軍校,如今不能通過正常方式進去,總得想其他辦法。其實只要曲家一句話,曲堯澤便能如願以償,但這幾年曲家一直韜光養晦,對那個位置勢在必得,不方便做一些引人注目的事,讓周繁木去辦最合適不過。
曲堯澤自然能猜到他們的意思,他猶豫了下,到底沒說什麼。
而曲大哥問清楚了蔣梅的事,又見曲堯澤臉色還虛弱,便站起來道:“阿堯你好好休息吧!馬上就到訂婚的日子,你得在家養傷。”
曲堯澤應了好,周繁木把曲大哥送至大門口,回來見曲堯澤端端正正坐在沙發上,一雙眼睛清澈程亮,巴巴地望着他走近。
周繁木暗暗嘆息,有些想笑,面上卻沒有表情,走過去抱起對方。
曲堯澤摟住他脖子,喊他:“木哥……”
周繁木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沒有理他。
曲堯澤主動親他下巴:“我知道錯了。”
周繁木還是沒說話,直到把他抱回臥房,將他扔到牀上,這才俯身盯住他:“錯在哪裡?”
曲堯澤受傷的是右手,爲了避免被碰到,他只能舉着那隻手,回視周繁木:“不應該對付蔣梅。”他頓了下,收回目光,輕聲道:“木哥是不是覺得我心計太深……”
周繁木聞言,一巴掌重重落在他屁股上:“你覺得我在跟你計較這個?”
曲堯澤沒躲他,等他停下動作,淚眼汪汪地望他:“我知道木哥是心疼我,我下次再不敢冒險了。”
他認錯態度實在太好,周繁木一肚子脾氣沒處發,只好瞪他:“就怕你下次又忘了。”
曲堯澤爬起來,跪坐在牀頭,用手扯他衣袖:“不會的。”
而他另一隻被包紮得嚴嚴實實的胳膊垂在腰際,看上去不知多可憐。周繁木心下喟嘆,這壞東西,學會在他面前示弱了,之前還用哄小孩一般的語氣跟他說話,向他撒嬌。他倒並不是不喜歡對方這種變化,內心裡甚至還有些享受這傻小子的討好,可這次他一定要對方得到教訓纔好,否則下一次這傻東西又不知輕重,到時候心疼的是他。
於是周繁木故意沉下臉,道:“如果你再這樣,我就一個月不理你。”
曲堯澤的眼神果然暗了暗,怔怔地盯住他。
瞧見他這個樣子,周繁木又捨不得了,把他抱到腿上,與他額頭相抵:“傻子,你有這個心計,我反而高興,這樣你就不會被人欺負。我生氣的是,你竟然拿自己做誘餌,讓自己受傷,你不知道我會心疼嗎?”
曲堯澤蹭他臉頰,低聲道:“我只是想讓事情看起來更真實一點。”
他當時是想悄悄把蔣梅控制起來,這樣別人就看不出這個事的破綻。但周父要把蔣梅帶走,而周繁木沒有反對,他也就沒有把這個想法說出口。並不是害怕周父,而是他猜到周繁木定然有另外的打算。
周繁木摟緊他:“以後這些亂七八糟的事,都讓我來處理,你不要參與。”
更何況這原本就是他們周家的恩怨,他並不願意把曲堯澤牽扯進來。
曲堯澤抿着脣角,沒有回答他。
周繁木箍緊他的腰,眯起眼睛:“不聽話?”
曲堯澤半晌,才低低嗯一聲:“他們不傷害你,我就不主動出手。”
周繁木哭笑不得,感動於他的心意,情不自禁地親了親他。另一方面,他也放下心來,因爲他知曉曲堯澤的性子,既然是答應了的事,就不會反悔。他把曲堯澤放到牀上,自己躺到曲堯澤身側,再把人抱到身上,避開對方的傷處。曲堯澤也就乖乖地趴在他胸口,他隨意撥弄曲堯澤的頭髮,輕輕嘆氣:“你爲了逼真,對自己下這麼重的手,幸好你還知道分寸,沒有傷到骨頭。”
曲堯澤把腦袋徹底埋進他肩窩裡,沒吭聲,顯然想避開這個話題。
這點小心思當然瞞不過周繁木,周繁木笑起來,不再打擾他,輕輕拍撫他後背,讓他休息:“乖,睡吧。”
曲堯澤聽話地閉了眼睛。
但在他快要睡着時,周繁木忽然低聲開口道:“阿堯,你說之前一直夢見蔣梅和週迴綁架我,是不是真的?”
曲堯澤半睡半醒間,迷迷糊糊應了一聲。
周繁木眸光變得深邃,柔聲問他:“那是不是還夢見了其他事?”
曲堯澤卻沒聲音了,只剩下溫熱的氣息拂在他耳際。
周繁木笑了笑,倒並不執着於問清楚答案。他初聽到曲堯澤說做了這樣的夢時,確實是震驚的,也好奇那些夢裡,除了蔣梅和週迴要害他以外,還有哪些故事,是不是跟他前世的遭遇一樣。可此刻他卻冷靜下來,不管與前世相不相同,那都不重要,重要的是曲堯澤一直在他身邊,還這樣維護他。他很感激命運,讓他能夠重生,把這麼好的一個人送到他跟前。
等曲堯澤醒來時,周繁木正一手攬着他,一邊在翻看文件。他的胳膊被周繁木安置在軟綿的枕頭上,是周繁木特意給他墊的。曲堯澤動了動身體,含糊地喊他:“木哥?”
見他醒了,周繁木放下手裡的東西,提了提他的腰,將他樓到懷中,咬住他脣瓣。
曲堯澤被他奪去呼吸,等被放開時,臉頰上也不覺染了一層紅暈。
周繁木笑着啄他脣角一口:“餓不餓?廚房熬了骨頭湯,我給你端上來好不好?”
曲堯澤也笑了下:“好。”
待周繁木離開臥房,曲堯澤起牀走到窗戶邊。此時正是傍晚,夕陽的餘暉籠罩了整個大地,外面一片橙紅,連院裡的樹梢間彷彿都塗了顏色。曲堯澤眉頭微微皺了起來,入睡前周繁木問他還夢到了什麼事,他其實是聽到了的,可他不願意講一個謊言來應付周繁木,所以只能裝睡。
也不是不能告訴周繁木,只是……夢裡許多事都匪夷所思,他不確定周繁木知道後,會如何想他,會不會認爲他在撒謊……
想到這裡,曲堯澤眼眸黯下去,若是周繁木再問一次問,他肯定不會再隱瞞的。
周繁木很快回來,見他把立在窗邊,不知道是不是錯覺,他身形看上去似乎比平常單薄了些。周繁木臉上毫不掩飾疼惜,將手裡的東西放下,走過去抱起他:“怎麼下牀了?”
曲堯澤看了看他,沒說話。
周繁木摸他的臉:“是不是傷口難受?”
曲堯澤搖頭:“沒有……”
周繁木沒再多問,抱着他坐進躺椅裡,將他安置到腿上,端起碗喂他喝湯:“一直用小火熬着,燉得很軟,你嚐嚐。”
兩人在一起後,周繁木便熱衷於和他這樣親密接觸。曲堯澤眼瞼微垂,乖順地張開嘴。周繁木頗爲滿意,直到兩碗湯見底,這才停止喂他。曲堯澤心下其實有些不安,只是沒表現在臉上。幸而一直到傭人進來收拾碗筷,周繁木都沒再問他夢裡的事。
吃過東西,周繁木便哄他休息,曲堯澤已經睡了一個下午,哪裡能睡着。周繁木便給他找了幾本書,卻不許他看複習資料,說是這段時間要他好好養傷。曲堯澤倒沒多大反應,反正不能參加考試,得靠周繁木去打點,他也就坦然接受了周繁木的管制。
而後曲堯澤留在臥室看房處理工作。
出了房門,王叔正站在走廊上,似乎是在專程等周繁木。周繁木眯起眼睛,走過去,在經過王叔身側時,他淡淡道:“去樓下。”
他不願吵到曲堯澤。
王叔懂他意思,默默跟在他身後。
兩人進了一樓書房,周繁木指着書桌對面的沙發:“王叔請坐。”
王叔臉上看不出是什麼表情,站在那裡沒動:“大少爺,今天在蔣梅的事上,我犯了大錯,請大少爺按照家法懲罰我。”
周繁木原本並不打算這麼快就找王叔算賬,畢竟再過三日他跟曲堯澤就要訂婚,他不想在這個時候節外生枝,但王叔偏偏主動承認錯誤……周繁木手指輕敲桌面,盯着王叔沒說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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