隨着救護車抵達所在的醫院,負責此次急救的醫生護士們,動作敏捷的將許顯龍拉下車很快就送抵手術室。而當負責帶隊的醫生,將傷者的來歷大概的說了一下後,醫院方面自然不敢怠慢。派出了由二名專家組成的急救手術組,前往手術室負責處理許顯龍的急救。
看着許顯龍被推進手術室,陳東還是很誠懇的對這家醫院的院方領導表示感謝,當然對於自己的身份陳東也沒有多說什麼。院方對於這位着穿似乎並不起眼,但氣質完全不一般的少年,也沒敢怠慢。因爲他們都很清楚,迴歸後這裡當家作主的還是海那邊的政府。如果真的得罪那邊國內的權勢人物,將來少不了也要吃些苦頭。
就在陳東站在急救室外等候結果時,已經將情況瞭解的差不多的中西區警署署長,也帶着那名帶隊的警察匆匆趕往醫院。之所以這麼急着趕過來,是因爲他們調查出來的結果,有此令他們感覺到頭疼。加上不知道陳東對於這件事情有什麼想法,爲此他們還是決定先聽聽陳東這個當事人的意思。
對於這位警察署長的熱情,陳東並沒有表現出太多善良的表情,聽完事件的調查結果。陳東很冷靜的問道:“既然你們已經將事情調查清楚,那我想聽聽你們打算怎麼辦?”
警察署長一臉正派的道:“請你放心,我們會派警員將參與此次傷害案的犯罪嫌疑人抓捕歸案,依照香港現行法律還你朋友一個公道。”
其實這種推脫之詞陳東早就有心理準備,前世來過香港的他很清楚,這些看似權威的警察官員。在遇到有關社團的案件時,很多時候都需要提前跟社團的領導溝通,得到對方的允許纔敢動手抓人。
這已經是香港的潛規則,陳東很清楚靠這些警察處理,那些社團馬仔最多關上一段時間,等事情拖上一段時間,這些馬仔又能取保候審,根本就達不到所謂法律嚴懲處理的效果。也正是因爲這種潛規則,香港的社團纔會屢禁不止。
當然如果社團得罪的人是他們也惹不起的人,那麼警方自然也不敢怠慢,也會大規模抓人。只是每次那種大規模的抓捕,都會引來香港市場的動盪不安。畢竟,香港參與社團的人太多了,幾乎各行各業都有,甚至於在警局都有他們的代言人存在。
瞭解這些警官跟社團間潛規則的陳東,很快就回道:“謝謝胡警長的好意,不過這件事情我想自己解決。我很清楚這家社團在香港的地位有多高,你所謂的抓捕歸案糊弄其它人,相信不成問題。但是我很清楚你們想處理這些人,只怕也有心有餘力不足。我不會責怪你們的能力,但是我有一個要求,希望胡警長可以考慮一下。如果你答應我的條件,我可以考慮將這件事情壓下來,不影響國內跟香港的關係。如何?”
陳東的這番話說的這名胡警長的確有些臉紅,看來眼前這個少年的確是個門頭清的角色。由此可見,對方在國內的勢力只怕也不一般。雖說對方提出自我解決,但他還是有些關心的問道:“那不知陳先生打算怎麼處理呢?”
‘殺人償命,血債血償!’
八個殺氣騰騰的字令胡警長不由的打了個冷顫,有些吃驚的道:“那陳先生的意思是,在你行動的時候睜隻眼閉隻眼嗎?”
‘沒錯,我不反感你們對待他們這些人的態度,但是我也同樣希望享有這種待遇。如果胡警長覺得爲難,那我同樣可以聯繫新華社駐港人員,由他們跟香港政府溝通抓捕。
當然,這種事情你們或許沒少碰到,但我很明白的告訴你們。如果這件事情經由政府的話,我或許會讓家族派出空降兵入港抓捕。何去何從你們掂量着辦吧!’
空降兵入港抓捕,那還不天下大亂。要知道,隨着迴歸之日一天天臨近,對於大陸還不太瞭解的香港人,都生怕那天國內的軍隊開過來把他們共產了。
胡警長趕忙回道:“陳先生言重了,我只是擔心陳生吃虧。如果陳生有辦法找回面子,我可以擔保中西區警局絕對會做好善後工作。”
其實說起來陳東也很無奈,無權無勢想辦點什麼事情都難。連自己親自聘請的保鏢被人打起現在這個樣子,他還必須拿出一番威脅恐嚇的辦法。
當然他很清楚,這種辦法只能在這種時間段的香港適用,糊弄一下這些不瞭解國內情況的官員還行。如果他們調查清楚自己的來歷,恐怕也不會如此緊張了。爲此,要想在這種以權勢金錢定位一個人高貴與否的地方,就必須加快壯大自身的實力腳步。
跟眼前這位已經被恐嚇到的胡警長談妥條件後,陳東一直等搶救手術結束,聽到許顯龍身上的傷基本已經處理。只是還需要一段時間療養後,陳東提起的心總算放了下來。當然,他很清楚如果沒有自己當時的急救,許顯龍現在恐怕沒那麼好搶救。
他的這個認識很快得到了證實,當那名當時出診的醫生帶着一名老者走過來的時候,老者看到他的第一句話就是:“你是怎麼辦到的?你是不是會中醫鍼灸術?”
老者眼中的火熱無疑令陳東感覺有些不舒服,似乎自己成了什麼稀罕玩意一樣,好在那名出診的醫生很快將事情解釋了一番。陳東這才知道,眼前這位老者也是位在香港醫療界小有聲譽的中醫專家。
自從許顯龍送進醫院後,院方也派出了中西醫外傷內傷方面的專家組成會診專家組。眼前這位專家,自然是做爲中醫的代表參加過會議。在他看來,許顯龍那麼重的外傷及內傷,甚至於還明顯有流血過多的跡象,竟然能擁有如此正常的脈搏,無疑是他從醫以來從未見過的事情。
聽了那位接診醫生的話,這位中醫專家自然是想第一時間見到急救過許顯龍的醫學奇才。可當時醫院方面鑑於許顯龍的情況,還是決定先把許顯龍急救過來,順利完成手術後。這位專家才拉着那位接診醫生,找到了陳東。這纔有了老頭看見陳東,一見面就問出那種問題。
‘不好意思,我不知道您老指的是什麼?我現在想知道的是,我朋友怎麼樣了?’
關於自已會醫術的事情,陳東並不想太多人知道。況且以他對那本醫書上古醫針炙術判斷,現如今能夠做到那些的人少之又少。雖說拒絕一位老人家有些不禮貌,可陳東已經顧不上那麼多了,自然是一口否認。
見陳東不認帳,這位姓李的老專家頓時有些生氣的道:“我說你這個人怎麼回事?還抱着醫不外傳的規矩,要知道你擁有的那種急救鍼灸方法,能救到多少臨危病人嗎?你就不能替那些患者考慮一下嗎?難道你就沒有一點醫者仁心嗎?”
看着李姓專家頗有些生氣的樣子,陳東很淡定的道:“李老,我希望你明白一件事情,首先我並不是什麼醫者,所以什麼醫者規矩我不明白,醫者仁心對我而言更不恰當。況且,我會的針炙術都是家傳,從不輕易示人。所以李老的要求,恕我沒辦法滿足。”
李老看着陳東一臉平靜的樣子,才醒悟過來眼前這個人並不是什麼醫生,相反年齡跟他孫子都差不多一般大小。自己拿一個醫者的職業道德去教訓對方,確實有些不適合。只是通過陳東後面的一句話,他很清楚一件事情,那就是陳東所謂的家傳鍼灸術,確實擁有延長急救時間的效果。
醒悟過來這個道理的李老很是灰心喪氣的道:“唉,爲什麼國內那些中醫世家,還是如此的頑固不化,抱着老一套守成。也難怪這中醫會一天天沒落,算了算了!就當我老頭子求你一回,能不能讓我看一回你使用的鍼灸術?”
聽着李專家的抱怨,陳東內心對他稍產生了一絲好感,畢竟能夠如此熱衷於中醫術的專家,現如今確實很少見。中醫做爲華夏流傳幾千萬的文化,也確實開始變得沒落下去。也難怪眼前這老頭,看到一種從未見過的針法後會如此激動。
考慮半天陳東才道:“李老的心情我能理解,象您這樣維護中醫的專家如此也確實很少。既然你想見識一回我的鍼灸術,我可以同意示範一次。但我可以很明白的告訴你,我的鍼灸術就算您知道排布穴位,也達不到急救護命的效果。”
眼前老爺子打的什麼主意,陳東自然非常清楚,以一位老中醫專家的眼光。他插入頭頂所有穴道的位置,老爺子自然一看便知。可惜那手彈針術,沒有內力的幫助根本起不到應有的效果。
但他的這種說法這位老爺子根本不信,直到陳東帶着他來到許顯龍的病房,當着他的面拿出一根金針,如同鑽頭般的刺入旁邊的木製牀頭櫃,只留下一個針頭後。又在明顯被這手針法給嚇倒的老爺子注視下,將金針緩緩收回。
等緩過情緒後的李老一句話沒說,一臉落寞的走出了病房。此時的他已經很清楚,這種針法根本不是他這種普通中醫能夠施展出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