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武叔高明,一開口就知道我在想什麼!”楊棠從容淡定道,“是這樣的武叔,我有個同學的父親被人告強奷,現在被羈押在……”
電話那頭的武烈聽楊棠說叨了一番後,沉默了幾秒才道:“這事我可以幫忙打聽,你等我消息吧,半小時以後我回你。”
“行,我等着!”
其實楊棠完全可以不等,因爲此世從九九年就開始推行網格化辦公以及各種網絡實名制,所以如果段父真出了什麼問題的話,比如相關證據跟進之類的,在內網上都會有錄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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對於普通人來講,內網的保密性還不錯,但卻難不倒紅後;除非是某些涉密案件,沒有把具體情況登入內網的,紅後查起來才需要費一番工夫,而段父的案子顯然不在其列。
楊棠需要的是一個切入點,把紅後查到的東西光明正大的拿出來,不然他也不會給武烈打電話了。
轉眼半小時過去,已經入住霧都九龍區某五星級酒店的楊棠總算等來了武烈的回電。倒不是楊棠不想回家住,而是霧大老校區在沙區,段父被羈押則在九龍區。
“喂,武叔,讓你費心了……”楊棠並沒有一上來就問案情。
“呵呵,你小子,事兒我已經幫你打聽到了,可以說你同學的父親基本沒跑。”
聽到武烈這話,楊棠嚇了一跳:“有這麼嚴重?”
“不是嚴不嚴重的問題,關鍵是證據,懂吧?我們警方辦案,別的不看,就看證據。”武烈大氣凜然道,“你同學的父親是在臥室裡被抓了現行,依我的判斷,應該是個套子,問題是,女方一口咬定強奷,並且剛出爐的體液鑑定報告是,吻合!你明白我意思吧?”
楊棠當然明白武烈的意思,這種案子,法院的裁定結果一般會偏向弱勢方,況且被抓現行,加上鑑定結果的不利,段父栽跟頭的機率八成以上。
“武叔,你說現在這種情況,怎麼辦纔好咧?”楊棠心裡雖然隱約有些想法,卻仍耐着性子向武烈討教。
“呵呵,這可不好弄,我幫你打聽消息就已經有點那個了,眼下這問題,你最好還是找專門這類案件的律師瞭解一下吧,他們處理這些事經驗比較豐富。掛了!”說着,武烈還真就掛斷了電話。
楊棠微微嘆了口氣,倒也不怪武烈不給面子,畢竟他最近一兩年面會武烈的次數少得可憐,所以哪怕有他兒子的關係在,實際上情分已經很淡了,人家能幫忙打聽了目前的案情進展,已算仁至義盡。
“唉~~看來又要花一筆功德了,不過還是等面見了段父再說吧!”打定主意的楊棠立刻就近找了個規模較大的律師行僱了個律師,聯袂往九龍分局趕去。
不過車開半道,正在後座向律師介紹具體情況的楊棠突然收到了紅後的通報。
【老闆老闆,有緊急情況……】
楊棠被嚇了一跳,連忙追問:【什麼情況?】
【就兩分鐘前,妃小主接到了一個恐嚇電話……】
【恐嚇電話?】楊棠愕道。
【是的……對方在電話裡不僅恐嚇了妃小主,關鍵是還威脅說讓主人您和您家人都出門小心一點,當心被車撞死!】
楊棠一聽,不禁罵咧道:【我撞他老母!紅紅,追到對方手機號沒有?】
本來這個惡作劇式的恐嚇電話根本不用理會,也不會造成什麼實質性的傷害,可偏偏電話是在目前這個多事之秋打來,這就有點耐人尋味了。再說了,楊棠一家人的電話都由紅後管理,現在竟出現這種幺蛾子,明顯是有人蓄意而爲。
【手機號倒是追到了,不過……】
【不過什麼?】楊棠問。
【追到的手機號是妃小主一個閨蜜同學的,要不然妃小主也接不着電話,但問題是,妃小主那個同學在一個多鐘頭前就已經報案說自己的手機被偷了。】
楊棠聽完這話,火冒三丈,卻倏然靜了下來。倒不是說他不生氣了,而是這個氣,是別人想讓他生的,萬不能讓這個“別人”如願。
【這樣紅紅,你去查一下,我爸媽還有妃妃把屏蔽垃圾來電和陌生來電這事兒都告訴哪些人了……】
紅後一聽,差點宕機:【主人,你是懷疑有人泄密?可老主人老夫人還有妃小主都是您最親近的人啊!】至於其他楊家人,除了幾個廚子跟女傭,剩下的全是楊棠的人。
【我倒不懷疑我父母還有陶妤妃,關鍵是怕他們無意中泄露了這件事……比如有同學手機老響,然後就抱怨怎麼老是垃圾短信跟騷擾電話啊,想往外打個電話都不得空……這種情況下,如果妃妃在邊上,說不定就會藉手機給人家,然後還會說,我這手機過濾了陌生電話和垃圾短信。】
【還真有這種可能……那重點查妃小主?】
【我爸媽也查,主要是他倆還偶爾不定期去市裡參加老年活動,說不定嘴一禿嚕,就把事兒給說出去了。】
【明白了,我馬上去查!】
結束與紅後的聯絡,楊棠剛轉頭衝律師笑了笑,耳邊就響起“吱嘎”一聲,車停了,斜前方就是九龍分局大門口。
楊棠和律師下了車,進入分局後,在律師一番煞費口水的交涉下,楊棠總算見到了段父。
“段叔…”
“楊棠?你怎麼來了?”
“這不是聽說了你的事,來看看你嘛!”說着,楊棠的邪眼【別天神】一開,掃視向周圍,在場的律師還有看守,全都陷入了幻想之中。
“唔~~我的事……亦斌知道不?”段父問往這話,有些羞赧又有些慚愧地低下了頭。
“斌子每天都有工作,這會兒還在京裡,應該不知道吧!”
聽到楊棠的話,段父霍然擡頭:“不知道好,不知道好……”
“段叔,別激動!”楊棠安撫住段父,“如果你一直被拘着,相信斌子早晚會知道。”
段父聞言立馬安靜了。
“段叔,其實我今次來,是想親自問你幾個問題,若你能坦誠對答,說不定很快能出去。”
段父臉色一陣變幻,好半晌才重重點頭道:“行,我如實答你,不過……”言語間,他瞥了眼律師,又很隱晦地瞄了看守一眼。
楊棠擡手很隨意地指了指律師和看守:“放心吧叔,這兩位都是自己人。”至於監控攝像,自有紅後搞定。
“真噠?”段父被楊棠的說法嚇了一跳。
“要不信,我試試他們?”
“怎麼試?”段父愕道。
“很簡單,那個誰,把皮帶解下來。”
隨着楊棠發話,看守還真就茫茫然把自己的皮帶給解下來了,把震得段父無以復加。
“好了叔,時間不等人,我還是問問題吧!”
“你問,隨便問。”
“第一個問題,你真強奷人了?”
“沒有,是你情我願的,結果辦完事,那騷……娘們不知怎地就翻臉不認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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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麼說,你是把對方當小三了?”
段父遲疑了一下,還是點了頭。
“那你在這之前和告你的女人攪合過幾次?”楊棠又問。
“總有那麼三五次吧!”
“那你中招的當次,與前幾次有沒有什麼不同?”
段父一愣,接着皺眉回憶了好一會兒,最後不得不哭喪着臉道:“哎呀,我、我真的想不起來了!”
“那行吧,今天就暫時先問到這裡,不過你得借一小束頭髮給我。”
“頭髮?”
“對。”
段父自然沒什麼好猶豫的,還真就剪了二指寬一縷頭髮給楊棠。
又叮囑了幾句關於看守的問題,楊棠扯着律師離開了會見室;而如老僧入定般杵在那兒的看守很快醒過神來,將段父押回了號子裡,彷彿像什麼都沒發生過一樣。
離開會見室的楊棠剛到大廳,就見夏娥挽着段母,帶着律師走了進來。
“楊大哥?!”
“夏娥、段姨,我剛在裡面見過段叔。”
“真的?”夏娥圓瞪的眼睛一下子瞪得更大了。
段母也一下湊到楊棠跟前,追問道:“楊棠,你段叔他怎麼說?”
“我實實在在跟段叔聊了聊,他不承認對方給他的控罪……”
楊棠話說了半截,焦躁的段母就把話茬接了過去:“這我信,老段有外遇也就罷了,強奷?他還沒那個膽子。”頓了頓又道:“再說了,現在手機上互相聯絡晚上出去過夜的男女那麼多,誰還有空強奷啊?又不是什麼天仙!”
話糙理不糙。
看得出段母是真急眼了。
“段姨,你剛纔那些話邏輯上說得通,但涉及案子,就必須得有證據。”說着,楊棠把從武烈那兒得來的小道消息透露了一些給段母和夏娥知道,令她們欲哭無淚。
這時,段母身邊的律師開腔了:“這位先生,不知你從哪兒得的消息,體液鑑定報告的結果真是吻合?”
“當然…”
律師見楊棠答得斬釘截鐵,不禁眉頭大皺。
段母見狀,趕緊圓場道:“噢對了楊棠,這位是潘律師……潘律師,這是我、我表侄楊棠。”
潘律師明顯被楊棠說的壞消息給鎮住了,只衝楊棠點了點頭便再無禮數。
楊棠倒也不怎麼介意:“段姨,如果你們也是來探望段叔的,那就進去吧,我到外面去等你們。”說罷,他架着身邊的律師出了分局大門。
到了外面,楊棠並未解除律師身上的別天神,只是使喚道:“牛律師,你先回去吧,有事我再聯絡你!”
“好的,我隨傳隨到……”
等牛律師坐上出租車,消失在街口。楊棠這纔打了個響指,四衛和洪南不知從哪兒鑽了出來,迅疾彙集到他身邊。
“洪南,我走後段叔什麼反應?”
“還那樣,不過眼神似比之前精神些了。”
“那就好……你還是回去看着他,一定要護住他的命,知道嗎?”
“是,我一定完成好任務。”
“去吧!”
目送洪南鑽入下水道井蓋的孔中,楊棠歪嘴道:“福祿壽…”
“在,老闆!”
“去給我盯牢這個女人……”說着,楊棠從內兜裡摸出一張免冠彩照,這是牛律師從分局“通融”來的副本資料裡的照片,“算了,就衛福一人去就夠了。”話落,楊棠又摸出一個像青黴素針劑那種小瓶遞給衛福,“這裡面有十隻納米蠅,應該夠你監視任何人了。”
“是老闆,我這就去!”
這時,段母、夏娥等人探視完出來,楊棠迎上去安慰了她們幾句,順便叫車把她們送回段家。當然,衛祿衛壽留了下來,以護夏娥和段母周全。
楊棠則帶着衛夏回到了酒店。
進了豪華套房後,楊棠吩咐道:“衛夏,去門外守着,替我護法!”
“是,老闆!”
於是一個強健高壯的男人佇立在楊棠套房門口,彷如一尊神祇塑像般盯在原地一動不動,讓過往的賓客和保潔看得一愣一愣的。
房內。
楊棠來到臥房,盤坐牀上,從懷內掏出一張畫滿符篆的黃紙,將從段父那兒弄來的頭髮包上,接着嘴裡唸唸有詞:“蛾撲火,火焦蛾,莫謂禍生無本;果種花,花結果,須知福至有因……”念着念着,他指尖包裹着頭髮的黃紙就明火自燃起來,“因果律器,時光回溯……”
幾個呼吸後,臥室牆上開始顯現一些類似幻燈片的畫面,接着更是像電影那樣播放起來。
這是一套豪華精裝修的三室一廳公寓房,一男一女開門進來,那男的赫然就是段父,女的則是照片上那女人。
女的隨手摁開了電視,電視里正播新聞:“今天是XX年X月X日……”然後女的就拐去了浴室洗澡。
段父恬不知恥的跟去了浴室。
之後,兩人洗完出來,女的就主動發起攻勢,開始糾纏,一直去到了臥室……
楊棠看完這一番“回溯”後,想了想,將視野移往臥室,看到段父在帽子戲法後沉沉睡去,接着女的醒轉,開始打電話叫人。
再後面,就有人破門而入,接上了女人對警方的那番描述,一口咬定段父強奷她。
“這娘們是爲什麼咧?這麼做明顯損人不利己,該不會只爲了噁心斌子吧?還是說他們想離間我跟斌子的友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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