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知道,賽車服男子的腦袋就在車窗外不足五釐米的地方,加上舒芫四座跑車內的空間本來就不大,所以裝了消音器的usp幾乎就頂在男子的腦門上,令他不敢輕舉妄動。
“我說小妞,你這玩具槍也仿得太像了吧?”
“那你動一下試試啊……”
賽車服男子沒敢動。
舒芫卻讓廖嫿擡起手,把usp塞到了她手上,讓她繼續對準賽車服男子的腦袋,接着又從車座底下摸出一把帶消音器的格洛克,從靠路邊的車門下了車,來到超跑的駕駛窗外,一手舉槍一手敲窗。
車窗降下,司機位上同樣是一個賽車服男子,只不過他一身賽車服都是純灰色,不像副駕位那傢伙的賽車服花裡胡哨的。
“這、這位小……女士,有話好好說,柴少只是愛胡鬧而已,他沒有惡意的。”司機男苦着臉討饒。
花哨賽車服男子一聽,頓時裝硬氣道:“老顏你放什麼屁呀,跟她們求什麼饒,我就不信這倆女的敢開槍打我。”
“是嗎?”舒芫舉着槍冷笑,“本來我倆車停在路邊,你們靠上來看笑話或詢問要不要幫忙這都無可厚非,關鍵是我們並未尋求主動幫助,可你這傢伙(花哨賽車服男子柴少)嘴裡不乾不淨不說,見我們就兩個女的,居然懶着不走想纏上我們。”
“就是,要說你沒點壞心思,豬都不信!”廖嫿附和道。
想想也是這個道理,如果賽車服男子好心的話,人家倆女的不需要幫助,他讓老顏開車走人就是了,幹嘛還留在原地,讓超跑擠着舒芫的跑車啊?
只是眼下,舒芫防範於未然,直接掏槍出來,把賽車服男子柴少還有司機老顏給嚇住了,令二人不得不說軟話。
當然,賽車服男子柴少心裡還是有點不信舒芫拿出來的是真槍。
舒芫似看穿了柴少的心思,槍口對準老顏的太陽穴,命令道:“倒車,慢慢地往後倒車,我喊停就停,要是倒快了一丁點,我馬上崩了你!”
老顏也在判斷舒芫手上的格洛克是真是假,但一時半會兒還真拿捏不定,於是只能乖乖地慢慢地倒車,直倒了差不多一個半車身的距離,舒芫驟然道:“停!”
超跑頓時剎住。
這時只聽“咄”一聲,老顏和副駕位上的柴少就感到超跑車身一震,左後側有些下沉。
“啊啊?怎麼了怎麼了?”柴少意識到什麼,在副駕位上故作張牙舞爪地大呼小叫。
司機老顏則臉色卡白、頭冒虛汗道:“左、左後腿好像漏氣了……”
話音未落,就聽舒芫在他耳邊道:“身份證拿來!”
“身、身份證!?”
“對,我數三個數,你要是掏不出身份證,後果自負!”話落,舒芫重又把槍口對準了老顏的太陽穴,“一……”
老顏差點沒當場驚叫起來,右手更是趕緊去摸屁兜裡的錢包。
“二……”
“這裡、我身份證在這裡。”老顏雞手鴨腳顫抖着從錢包裡摳出了身份證,像扔燙手山芋般擲給了舒芫。
得虧舒芫眼疾手快,沒持槍的手一把就撈住了身份證,可卻未就此罷手,反而佝下身子衝副駕位的柴少道:“你也一樣,身份證!”
“啊?我沒……”
“沒身份證的話,我要你一根手指頭,不過份吧?”舒芫衝他冷笑。
對於柴少這樣的紈絝,她一向沒有好感,今天若非她車上帶了幾把槍,還指不定被柴少和他的司機怎麼羞辱呢!
“有身份證,我有身份證,美女你稍等,我這就拿出來!”平時撒謊成習慣的柴少見舒芫來真的,頓時不敢再耍什麼滑頭了,只是他掏身份證的動作有點慢而已。
舒芫見狀,屑笑道:“一……”
柴少聞言一愣。
“二……”
“哎、哎?”柴少急了,見舒芫朱脣輕啓,有說“三”的趨勢,他翻找身份證的動作霎時加快了一萬倍,“這兒、我身份證在這兒!”
舒芫拿過柴少的身份看了一眼,淡淡道:“你倆的身份證都沒法確定真假啊!”
“你、你可以、可以上網查呀!”柴少幫着出主意道。
“嗯,好建議!”舒芫一臉不屑道,“可萬一以後要是跟國外打仗了,就你這建議,你這骨頭,妥妥的漢奷相啊!”
“呵、呵呵,我可不會的當漢奷……”柴少弱弱地反駁道。
舒芫卻沒跟他辯,直接回了自己車上,繼續讓廖嫿拿槍比着斜後方的超跑,她摸出手機開始查詢到手的兩張身份證。
“喂喂,老顏,咱們快跑吧!”柴少自以爲欺負廖嫿沒經驗,扭過頭壓低聲音對司機道。殊不知,他的側臉正對着前擋風玻璃外不遠處的槍口,這個舉動相當愚蠢,萬一槍械走火,他家裡長輩就該白髮人送黑髮人了。
“怎麼跑?車胎癟了一個,跑不快的。”老顏不得不提醒道。
“瑪德,怎麼這麼倒黴,不就想挑逗一下路邊的野花嘛,沒想到撞上了兩朵帶刺玫瑰!”柴少嘟囔道。
老顏聞言,鄙夷地斜了柴少一眼,心說你只是想挑逗美女嗎?信你這話,豬都能上樹了。
“喂,老顏,你那是什麼眼神?該不會在把我往壞處想吧?”
“沒有、絕對沒有,我只是在想啊少爺,今次咱們算攤上大事兒了!”
“怎麼說?”柴少不解道。
“你想啊,敢光天化日帶槍掏槍的是什麼人?而且咱們的車胎還……”
柴少聽後菊花一緊:“那咱們現在怎辦?”
“涼拌!”
“怎麼能涼拌呢?”柴少急了,“顏叔,你可是我父親最信得過的助手,你……”
“好了好了少爺,你再怎麼誇我也沒用,這裡可不是洪都,而是京城天子腳下,有多少達官顯貴啊,甭說我一個小小的內保處長,就是你爹來了,也得謹小慎微……再說了,你爹送你來京城,一是爲了暫避風頭,二是爲了讓你上個好點的大學,可你倒好,連跑車都給運來了。”
“我運跑車來,不是爲了撐門面嘛!”
“撐門面?”老顏聽到這理由,不禁搖了搖頭,懶得再苦口婆心地念叨什麼。
這時,舒芫已然返回了超跑旁,湊到柴少的車窗邊,將他跟老顏的身份證扔了進去,冷哂道:“你叫柴駿?你爹柴永紅?洪都的廳局級幹部?”
“啊對…”
“那就沒錯了。”舒芫皮笑肉不笑道,“給你兩個選擇,要麼你現在留下一根指頭,那今天的事就算揭過去了,要麼我現在離開,再碰見你的時候,卸你一條胳膊!”
柴少一聽不幹了:“你誰呀?憑什麼這麼霸道,我兩條都不選,你能把我咋樣?”
“好,你有種哦,那就千萬別後悔!”說着,舒芫再度舉起了格洛克。
“你、你要幹什麼?”柴少一邊在躲無可躲副駕位上七拱八翹着,一邊尖聲叫嚷道:“你要是打死我你也跑不掉!”
“嗤~~真是膽小如鼠的傢伙!”舒芫奚落柴少的同時,調轉槍口,衝着超跑的右前胎又開了一槍。
“咄!”
這一回,柴少不止聽清了在消音器下子彈擊發的聲響,同時他還看到了退殼口冒散的硝煙。
真槍?!
真的是真槍!
柴少一下子心都抽緊了,對超跑車體再度下沉的問題反倒渾不在意了。
舒芫吹了下槍口,蔑視着額頭滿是冷汗的柴少道:“好吧,既然你不選,那咱們回見!”說着,她鑽回自己車上,對廖嫿道:“開車!”
廖嫿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略帶不滿道:“芫姐,這就放過那小子了?他剛纔明明不懷好意的,太便宜他了吧?”
“哼,便宜?老孃今天要他哭!”很顯然,在楊棠那兒受的氣,直到這一刻,仍蘊在舒芫心裡,未曾消散。
果不其然,等車駛入四環後,舒芫開始在她的朋友圈裡散佈消息:“老孃今天要柴駿好看,哥幾個誰看到柴駿了吱一聲啊!”
消息剛羣發了不到三秒,就有人秒回:“誰是柴駿啊?沒聽過這貨?”
“就是,這柴誰啊?居然敢惹咱們芫姐生氣,簡直找死!”
舒芫忙把柴駿父母的職務以及柴駿那輛超跑的車牌號貼了出去。
“哇靠,原來是個鄉下來的小癟三……”
“沒說的,誰看見這柴也跟我吱一聲,看爺們不把他打成廢柴!”
此時舒芫又發話了:“不會廢根毛也算廢柴吧?”
“廢根毛?咩哈哈哈哈……”
“芫姐好幽默,笑死我了!”
“放心芫姐,我鐵忠國把話撂這兒,不廢那小子一條胳膊一條腿,這事兒不算完!”
“哇靠鐵子,你不吹牛要死啊?別的不多說,只要鐵子你能廢那姓柴的一條胳膊,後面的事兒我幫你擺平!”
“這話可是你說的啊凋哥,那看來當弟弟的我不幹都不成了。”
“嚯嚯,有好戲瞧了,那個誰,還不通知下去,讓其他人都留意點兒柴駿的下落!”
舒芫的跑車上。
負責開車的廖嫿聽到七嘴八舌的語音消息,不禁感慨道:“芫姐,你可真是交遊廣闊啊!”
舒芫隨手關了朋友圈,哂道:“不是我交遊廣闊,而是這幫人上趕着舔我家的肥罷了。”
“那也算一呼百應啦!”廖嫿多少有點羨慕道,“不過……”
“不過什麼?有話你直說!”
“不過我倆剛纔跟姓柴的對上時都亮槍了,這恐怕不妥吧?”廖嫿多少有點擔心道。她雖然在社會上打拼了近二十年,也知道社會上某些人有槍,但今天才算真正摸到短槍。至於長槍,她以前去非洲森林玩樂的時候摸過獵槍,還開過,只是沒打死過任何動物。
“沒事兒,剛纔那段路根本就沒有監控,不然你以爲姓柴的爲什麼敢停下車來騷擾我倆?”舒芫顯然是謀定而後動,“還有,姓柴的開超級跑車,說明他喜歡飆車,換言之,即便他車上裝得有行車記錄儀,恐怕也僅只是擺設,否則多半會錄下他飆車的視頻,成爲呈堂證供,所以你懂的喔!”
廖嫿聞言鬆了口氣,但還是有點擔心道:“萬一他真錄了你持槍的視頻,截選片段呈堂,又咋辦咧?”
“能怎麼辦?我幾年前就獲得了持槍證,怕個什麼?”舒芫得意過後又黛眉輕蹙道,“唯一有點麻煩的是,我今天掏出來的兩把槍都是我家二表哥在境外執行任務時繳獲的,他直接就送給了我,並未在相關部門登過記。”
“那怎麼辦?”
“放心吧,我已經把兩把槍都藏好了,就算最糟糕的情況發生,他們也搜不到槍支,又怎麼證明我們犯法了呢?”
“那就好、那就好……不過這事兒要不要向楊總知會一聲?”
舒芫聽後,冷笑道:“我看就木有這個必要了吧?”
“你是在怕楊總再用眼神嚇你麼?”廖嫿一眼就看穿了舒芫的掩飾。
舒芫瞪眼道:“莫非你不怕?”
“怕呀……可我一想到有你陪我,就沒那麼怕了!”
舒芫聞言一怔,氣急敗壞道:“你、你你,看我不撓死你……”
“慢來,我開車呢!”
“哼,別拿開車做擋箭牌,等會兒到地方了,你一樣躲不掉!”
“不要啊……”
可惜舒芫不想楊棠知道的事兒,紅後俱都在網路上收集齊了資料,很快轉給了楊棠。
翻看了一下重點事項,發現了廖舒二女鬧出的糗事後,楊棠不禁莞爾:“這兩個女人還真是麻煩,在哪兒都能惹事,不過這叫柴駿的也不是什麼好鳥,躲京城來了還不安份,真是一朵奇葩!”
沒錯,根據紅後搜索到的資料,柴駿之所以進京,完全是因爲他在當地的高中學校搞大了一名女同學的肚子,差點令女生跳樓輕生,這纔在巨大的輿論壓力下被校方開除,不得已纔來了玉京避風頭。
當然,那個被搞大肚子的女同學也不是什麼好鳥。她在她單親媽媽的支持下,檢查出懷孕後,居然一直瞞着柴駿,直到顯懷才跑到學校跟柴駿要死要活,想借孩子嫁入柴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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