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有看演技的吧？”
“演技？那是誇無可誇的說法，就像說一個女人氣質好一樣！”楊棠不以爲意道，“要是你不信的話，可以找一帥一醜倆生面孔的男演員，再找一個從沒見過這倆演員的女人或者女學生都可以……”
“然後呢？要幹嘛？”鄧珊問。
“很簡單，讓這兩個演員分別衝同一個女的咧嘴笑笑，我敢保證，醜的那個男演員九成九會被女的認爲很猥瑣，至於帥的男演員，女的會怎麼以爲，那就蘿蔔白菜各有所愛了。”
聽了楊棠這番話，鄧珊微微一怔，旋即頷首道：“似乎有點道理……”
“不是有點道理，而是很有道理，不信你可以回去查一查影史資料，丑角混成頂級巨星的除了卓別林，我想不出別人了。”楊棠道。
“卓別林？”鄧珊一臉懵偪道，“卓別林誰呀？”
楊棠瞪大了眼睛：“卓別林你都不知道，你該不會是影視盲……”說到這兒，他倏然省起什麼，下面的話戛然而止。
“人家纔不是影視盲呢！”鄧珊並未深究楊棠爲何說半截話，她更在意楊棠對她的評價，“我雖然對影視圈瞭解不深，但也經常看娛樂新聞、看電影的。”
楊棠心下微鬆了口氣，面上卻不露聲色道：“行行行，你不是影視盲總行了吧？發佈會場往哪邊？”此時兩人已橫穿到另一條走廊上，這條廊上門不少。
“最右邊那個門。”鄧珊邊提醒邊帶頭走了過去。
其實楊棠已從精神力場得知了會場所在，還知道會場內人頭攢動，娛記來了不少。他見鄧珊到了門邊，便也走了過去。
正要推門而入，鄧珊突然道：“等等…”
“怎麼了？”楊棠偏頭看向她。
鄧珊摸了一下自己的衣兜和褲兜，然後面現尷尬道：“糟了，我的包沒帶過來……”
楊棠挑眉道：“那跟我‘等等’有什麼關係？”
“不是……呃不對，之前大小姐吩咐過，讓我帶副墨鏡給你，墨鏡在我包裡。”鄧珊一臉沮喪道。
楊棠一聽，瞬間明瞭了舒芫的意思，當下笑道：“墨鏡是吧？”
“啊，對……”
“我自己身上就有帶。”楊棠道。
“可大小姐說了，必須是那種明星墨鏡，戴上能遮半張臉那種，你的墨鏡恐怕不是吧？”
“誰說的…”言語中，楊棠伸手入懷，還真拿出一副類似潛水鏡的大墨鏡。不過值得一提的是，這副墨鏡實際上是他臨時抱佛腳從掌機中兌換出來的；更關鍵的是，原來掌機發放兌換物品不止“用幻光直接具現物品”這一種方式，還可以指定某個儲存空間，讓兌換物品直接發放其中，而這個功能是二月一號如夢前幾天楊棠閒得無聊無意中發現的，於是他指定了儲物指環爲兌換物品的接收空間。
大墨鏡就是從儲物指環裡掏出來的。
下一刻，楊棠隨手戴上了大墨鏡，再度看向鄧珊，發現她呆了一呆，與此同時，楊棠心裡升起一種古怪的念頭，他感覺到了鄧珊心跳正在不斷提速，居然到了每分鐘一百零七下的高位，更隱隱聽到某種回喊：“噢！太帥了！”
楊棠詫異之餘，單側眉毛微微挑起，道：“你有跟我說話嗎？”
鄧珊從呆滯中回神：“啊？你說什麼？”
“沒什麼……”說着，擡手想要推門。
鄧珊見狀，動作比楊棠更快，她略顯慌亂地一把推開門，嘴上連連道：“進吧，請進！”
楊棠也不好再追問鄧珊什麼，只得信步進了電影發佈會現場。
“嚓、嚓！”“嚓！”
閃光燈一通亂閃。
等記者們發現楊棠是圈中生面孔時，這才停下了手中的相機。
反倒是已經在臺上就座的廖姐和顧導紛紛起身向楊棠問好，甚至於廖姐想把她已經坐着的位於正中間的座位讓出來，卻被楊棠婉拒了。
開玩笑，他如果想坐主位的話，就不用戴墨鏡上臺了。
楊棠之所以戴墨鏡，主要還是爲了“猶抱琵琶半遮面”，保持一種神秘感，就好像前世的大甜甜一樣，因爲捧不紅而成爲熱搜話題，但實際上，從楊棠穿越那時候算起，大甜甜再紅十至十五年沒有問題。
反觀此刻楊棠上臺，其實是爲了給更名後的彩虹娛樂背書；果不其然，作爲股東之一的舒芫最後一個上臺也戴着墨鏡；可楊棠相信，但凡有心人想要對彩虹娛樂不利，一定會事先摸他跟舒芫的底。如此一來，尋常一般二般的人物只要不腦殘是不敢動彩虹娛樂半根毫毛的。
至於那種連對方什麼背景都沒摸清就喊打喊殺的楞頭青，社會會教他做人的。到時候，這種人一定會對“頭破血流”這個成語理解深刻。
臺上，五個人落座。
廖姐居中。
以楊棠進來的那道門爲參照物，他坐得最靠裡邊，而他跟廖姐中間則坐着顧導。
舒芫坐得最靠近門，而舒芫和廖姐之間坐着一個方面大耳、一直面帶微笑，像極彌勒佛的中年男人。楊棠不認識。
結果隨着旁邊主持人的介紹，臺下一片譁然，因爲那中年男居然是什麼華夏影視出版集團的老總華爲國。
楊棠並不清楚這位華影集團一哥在影視圈的影響力，但下面那些娛記手中的相機卻在瘋狂地閃光，甚至有一小部份記者忍不住竊竊私語。
“沒說的，看來彩虹娛樂這片子該是由華影來發行了，票房多半會大爆！”
“那也不一定，這還得看華影方面傾斜多少院線資源了，要是排片量上不去……”
“排片量怎麼可能上不去，你沒見華老闆在臺上坐着嘛！”
“就是，最近這十年，我就沒見華老闆出席過別的電影發佈會，大多都是華影總經理宮峰代勞，甚至有時候還是他們的副總經理出面。”
“不是吧，照你這麼說，彩虹娛樂的面子也忒大了，居然請得動華總！”
“可不是麼，看來這次華影一定會全力以赴發行彩虹娛樂的影片了，否則華總不可能亮這個相。”
“也對哈，要是華影資源給得少，華大老闆跑這兒來出頭就沒甚意思了。”
“說得對……”
“安靜！大家請安靜一下！”
隨着現場主持人的招呼，私底下議論的娛記們還是很給面子，現場嗡嗡聲漸漸轉弱，至幾不可聞。
“下面有請彩虹娛樂的廖總講話！”
然後廖姐開始吧啦吧啦一通，講完後，又換了顧導吧啦吧啦……幸虧這倆人心裡跟明鏡似的，知道現場有楊棠和舒芫在座，還有華影老總也在，哪輪得到他們廢話，所以都是長話短說，大致意思就是彩虹娛樂最近將有一部新片上映，會加入春節檔的競爭，而發行方就由華夏影視出版集團擔任。
當然，所謂“春節檔”這詞是從楊棠那兒來的，就是在春節前後幾天上映的片子都屬於春節檔，不過鑑於此世也有春運一說，楊棠認爲春節檔影片最好的上映時間還是大年初一爲妙，要是擱在年三十或二十九上映，那絕偪沒啥票房，因爲大家要麼都回家了，要麼就在回家的路上，誰有空去影院啊？
“下面進入提問環節。”
主持人話音剛落，臺下無數人舉手。
“那就第三排戴眼鏡那位女記者……”
“大家好，我是xx媒體娛樂版塊的記者！廖總，您所謂的春節檔我是否可以理解爲貴公司的初作將會在春節期間上映？”
女記者之所以這樣問，是因爲她覺得，不，應該是大多數娛樂圈的人都認爲春節期間安排影片上映沒前途，畢竟華人最重視的就是春節團年啊，這期間不是在自己家就是走親戚竄門子，誰有空去電影院啊！所以，此世的華夏，影片上映期中有暑期檔、國慶檔、新年檔，就是沒有春節檔。
“沒錯，預計就在大年初一前後。”廖姐說到這兒猶豫了一下，爆料道：“至於院線安排方面，華影集團會盡可能傾斜他們旗下的院線資源爲影片所用，同時我們還會協調其他院線，儘量提高彩虹娛樂這第一部影片的拍片量！”
對於這番話，臺下的娛記們不置可否，因爲他們都很清楚，春節期間各大院線都會排一些各自獨有版權的老片子放映，儘量是能賺多少錢算多少錢，所以彩虹娛樂要上映新片的話，根本就沒有競爭對手，反正票房都不會好到哪裡去，放哪部影片都是放，何不賣個人情呢？
“下一位，誰提問？”
臺下又有不少人舉手，但細心者發現，這一次舉手的人比剛纔少了差不多一半。
“唔，就最後一排靠左邊那位光頭男記者吧！”
光頭男記者當下起身接過遞來的話筒，道：“諸位好，我是xx娛樂報的記者！剛纔廖總說了這麼多，還沒提到過影片的名字，莫不是疏漏了？”
廖姐輕輕搖了搖頭，道：“那倒沒有……不過關於影片方面的問題，得由顧導來回答才準確。”說着，她還向顧導使了個很隱晦的眼色。
顧導自然看見了廖姐的暗示，他端了端話筒，開腔道：“咱們這部片子名字叫作《瘋狂的石頭》，其中的情節比較曲折，但具體是怎麼樣的，就只能請大家關注後續的宣傳了。”說到這兒，他推開了話筒。
“啊？”
“不是吧？”
“就扯了這麼一點啊？”
“呵，只給個名字，故作神秘！”
“沒錯，這算幾個意思啊？”
眼瞅着臺下又在議論紛紛，顧導的臉色多少有點不自在，只是楊棠、舒芫等人都在，他沒啥發言權。
此時，有記者沒舉手就起來提問了：“請問廖總，貴公司的前身叫飛鴻娛樂對吧？我想從飛鴻娛樂到彩虹娛樂，廖總您是怎麼這麼快調整好狀態，投入新工作的？”
這話就有點殺人誅心了。甭管廖姐怎麼回答，總有一撮人會被她得罪到。畢竟當初的飛鴻娛樂，大股東是那個誰，剩下的股權比較分散，楊棠收購的時候，她前前後後幫了不少小忙，所以最後得了一些贈股。沒曾想滿打滿算還不到倆月，這就被人盯上了。
“唔，關於這一點……”
“廖總，這個問題讓我來回答吧！”
廖姐正爲難之際，一直坐在邊上當雕塑的楊棠出了聲。
“啊？太好了，楊總請。”
廖姐比了個請的手勢，還順便關掉了自己面前的麥克風。
臺下那個提問的記者懵得一偪，沒搞懂兩人唱的是哪齣戲，於是他又主動叫嚷道：“我提的問題還請廖總……”
“閉嘴！”楊棠陡然大聲叱道，“這位記者，你已經犯規兩次了啊，之前那一次就算了，現在換我回答你的問題，你還敢我行我素，大吵大叫的，這裡是發佈會現場，可不是你們家，還有沒有規矩了？我真的很懷疑你的記者證是不是買來的。”
這番話一出，下面嗡嗡的議論聲驟起，唯獨提問的記者臉色變得很難看，眼珠連續轉動，似在想什麼緊急對策想要反擊楊棠。
可惜楊棠根本就不給他這個機會，再度開腔道：“所以呀，你這第二次破壞規矩，我得給你黃牌，跟踢足球一樣，如果你兩黃變一紅的話，我就只好讓保安請你出去了。”
聽到兩黃變一紅，臺下的不少記者都忍俊不禁，嗡嗡聲也更大了。
“都給我……安靜！”
楊棠霸氣喊麥，不僅差點震聾了臺上幾人的耳朵，更把底下的記者們嚇了一跳。
“不好意思，聲音大了點兒！”楊棠說着抱歉的話，臉上卻一點歉意的表情也沒有，“我這人最守規矩了，前提是你們也得守規矩，所以我講話的時候希望你們認真聽，而不是打斷我或者議論，ok？不然我會直接給紅牌，讓保安請他出去！”
娛記們聞言不少都翻起了白眼，但無一人敢作聲。
爲啥咧？
因爲聽上去楊棠說話相當暴躁，而按照以往的經驗判斷，他這種人很容易口沒遮攔，萬一不小心爆出個大料，那對娛記們而言可能就是一個月或幾個月的獎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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