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甘隊長沒有說錯，不知者不罪，他那聲喝叱算不得大錯，甚至連小錯都不算，可惜楊棠頭一次在飛鴻公司露面，必須得先殺一儆百，然後再給甜棗，否則一上來就加工資搞福利什麼的，別人會覺得他這個新老闆好說話。
一旦老闆太好說話，下面的員工即使知道得寸進尺惹火了老闆會被炒魷魚，也還是會存着相當的僥倖心理，不斷地出“小幺蛾子”，比如員工接二連三的請假。
本來請假這種小事兒，該由部門經理或廖姐這個常務副總審批的，但員工如果覺得楊棠這個老闆好說話，說不定就會越級找他籤請假條，這種事出了，楊棠批或不批都尷尬。畢竟他做爲老闆完全不需要負責這種雞毛蒜皮的小事，一旦批了，就等於把廖姐和部門經理的權責打亂了，可要是不批，人家員工真有緊要的事兒咋辦？別的員工會不會覺得楊棠過於絕情，這人心要是散了，隊伍可就不好帶了。
所以啊，當老闆的在生活瑣事上可以平易近人，但工作時一定得制度（等級）分明。大老闆嘛，緊攥人事權和財權就是了，剩下的、像籤假條這種小事一定不能攬上身。
像楊棠眼下，隨口開除了甘隊長後，剩下那些保安，還有跟着廖姐的幾個工作人員立馬變得大氣都不敢出。說到底，這年頭工作不好找，這些人還是很珍惜眼前這份工作的。
進了大廈，拐到VIP電梯間，楊棠領着陶妤妃還有黎東和海棠進了電梯。舒芫和廖姐也跟入了電梯。
不過當倆兵王保鏢和舒芫的女助理想進電梯時，楊棠道：“人太多了。”
舒芫一怔，忙對自己的保鏢和助理道：“你們搭旁邊那部VIP電梯。”
“是！”倆兵王保鏢齊應了一聲，聽似中氣十足，實則有點色厲內荏。
“老闆、芫姐，還是先去我辦公室坐坐吧！”廖姐說完見楊棠微微頷首，這才按下了樓層鍵。
等電梯門合上、開始往上升後，舒芫歪頭瞧了瞧海棠，對楊棠道：“天哥，你這保鏢賣不賣？”
聽到“天哥”的稱呼，廖姐心頭一震。
楊棠卻衝舒芫皮笑肉不笑地撇了下嘴，挑眉道：“倒是能賣……可惜你買不起！”
笑話，爲兌換海棠，花了楊棠整整三十萬功德，甭說三十萬了，就是三十點功德，把舒家拆零碎賣了也湊不出來，即或整個華夏也湊不出來，楊棠要不是有地藏王烙印在身，他也湊不出來。所以，哪怕目前楊棠想獲得功德還算容易，海棠這保鏢對於其他人來說，也是無價之寶。
舒芫不依不饒道：“你都沒出價，怎知我買不起？”看來她對自己的保鏢被海棠輕鬆搞定怨念非常。
楊棠心頭好笑，卻還是比較給面子地比出了三根指頭。
“三百萬？”舒芫試着說了個錢數，在她看來，她那倆兵王保鏢價值就不下大幾十萬，所以她才報了個百萬級別的價格。
楊棠搖了搖頭，道：“三百萬也太沒誠意了……我還是那句話，你買不起！”
“三千萬？”
楊棠依然搖頭。
“三億？”
舒芫報出這個價的同時，小心心裡多少有些不高興了。雖然三億她也出得起，但海棠只是個保鏢而已，又牠媽不是鑲鑽的，能值三億？
這時，楊棠嘆了口氣，道：“芫姐，你也太小家子氣了，想要買海棠，三億怎麼夠？得三萬……”
舒芫一下懵了，以爲自己幻聽：“三萬？”
“對，三萬……億！”楊棠來了個大喘氣。
“三萬億！？”舒芫瞪大了眼睛，簡直不敢相信自己所聽到的，“你開什麼國際玩笑，我要有三萬億，直接就去非洲稱霸一方了。”
楊棠不置可否道：“那你就當我開玩笑好了，但是這個玩笑也基本表明了我的態度。”
舒芫不豫道：“那你早說不賣不就得了，幹嘛衝我比指頭？”
楊棠哂道：“我都跟你說了你買不起，我不比指頭，你肯定還要一直問價，煩不煩吶！”
舒芫一想，好像還真會這樣，她性格就是如此，從小到大，想要什麼東西，非要到手不可。如今也只有楊棠能令她吃癟，其他人好像還真不敢忤逆她。
“叮！”
廖姐辦公室所在的樓層到了。廖姐當仁不讓先出了電梯，擺出引路的姿勢道：“請這邊走！”
楊棠一行人跟上。
進了廖姐接近三十平的豪華辦公室後，楊棠還沒坐下就吩咐道：“廖姐是吧？麻煩你通知各部門經理呀主管這些頭頭腦腦，一個鐘頭之後開會。”
“好的，我這就讓人通知下去。”說着，廖姐擡手把自己的女秘書小王招了過來，把楊棠的要求講了一下。小王聽過後，匆匆離開了辦公室。
隨後大家紛紛落座，自有人奉上茶水。舒芫正式向廖姐介紹了楊棠，同時她強調道：“咱們楊老闆還有個外號叫天霄，所以廖姐你也可以叫他天哥。”
“是是…”廖姐忙不迭點頭。
開玩笑，連舒芫這種貴女都要稱“哥”的人，她敢不叫嗎？
本來廖姐在聽到舒芫不是老闆、楊棠纔是幕後大老闆時，都已經心生去意，打算辭職了。
畢竟在娛樂圈混，身後沒有大老闆撐腰，很容易就會被別人踩在頭上，而一旦開了先例，類似的事情就會接二連三發生，什麼阿貓阿狗都想踩你一下，還不得憋屈死啊？如今她廖姐也算身家不菲，憑什麼還要受這種閒氣，不如不幹了。
但是現在，連舒芫都敬畏三分的人成了飛鴻的老闆，那她廖姐就沒什麼好擔心的了。
“當然，我也有一小部分股份，算是公司的小股東吧！”舒芫多說了一句。
廖姐聞言，徹底安心了。既然舒芫算公司股東，那就等於飛鴻公司是舒芫的買賣，甚至可以說是舒家的買賣，除非特殊情況，在京城在全國絕對無人敢惹。
殊不知，廖姐還是想得淺了，等往後楊棠在特能界逐漸顯露獠牙，即使特殊情況，也沒人敢惹他的買賣。
待互相介紹完畢後，廖姐將公司最近一段的狀況向楊棠做了彙報，然後總結道：“楊總，目前最糟糕的是，有幾筆數額較大的資金一直被人家拖着無法回籠，另外之前放貸的兩家銀行也在催咱們還貸，而且由於資金沒回籠，我們暫時又沒法搞到過橋資金向其他銀行貸到款，眼看就月底了，這月的工資恐怕都得拖着……”
楊棠聽完，眼睛微眯道：“目前資金缺口有多大？”
廖姐在心裡稍微默了一下，回道：“咱們公司目前賬上只有一百多萬，還貸時間還有五天，資金缺口是兩千兩百萬；工資（不包含獎金、分紅等）發放可以拖到三十一號，也就是六天，缺口是七百二十六萬八……”
“打住，你直接給我一個總數！”楊棠不耐道。
“四千萬吧！”廖姐報賬道，“另外我們還得找大概一千萬的過橋資金。”
楊棠不是拿不出五千萬，但他就是奇怪：“爲什麼非要過橋資金呢？咱們公司需要貸款嗎？”
廖姐苦着臉道：“這主要是張總之前看中了一個項目，得分四期投錢，這第一期打款的曰子就在元旦過後的五天之內……”
楊棠聞言本想吐槽“他張志柏看中的項目關我屁事兒”，但轉念一想，既然廖姐把這事提出來了，其中肯定還有他不知道的情況：“如果我們終止這個項目呢？”
“終止？”廖姐愕道，“終止的話就違約了，我們要賠付當初合同約定金額的百分之八十，而且還會波及到公司的聲譽。”
“損失信譽麼？”楊棠這才意識到張志柏那死鬼給他留了個什麼坑。
要知道，開門做生意，針對某個商業項目勾心鬥角、死去活來那都正常，但對於已經簽下的合同，每一次終止或反悔，哪怕依法賠了違約金，對商業信譽或多或少也還是會有一定的傷害。如果違約加賴賬，那就跟騙子差不多了，公司的聲譽也就完了，誰願意跟明知是騙子的公司做生意呢？
“張志柏看中的那個項目，四期打款，每期多少？一千萬？”楊棠問。
“每期八百萬，不過我想過橋貸一千萬，這樣留兩百萬在賬上，方便應急。”廖姐解釋了一下她的想法。
老實說，真正週轉正常的公司，賬上的流動資金不會沒有，但絕對不多，因爲錢每分每秒都在貶值，只有讓它流通起來，才能賺取利潤。
“八百萬一期……行吧，回頭我轉五千萬到公司賬上，就算注資了，你先把最近半個月對付過去！”楊棠說這話的同時，不禁在想是不是再從掌機裡兌換幾個擁有兵王級戰力同時精通商業的管理人才來幫他打理各種生意，畢竟他以後還想弄幾家黑科技公司。
這時，舒芫插嘴道：“天哥，資金回籠的事兒我來負責，還有銀行那邊催貸的事……”
“貸款到期了就還給銀行，差錢跟我說，但那兩家催貸的銀行都拉黑了，戶頭通通註銷，以後凡是這倆銀行有什麼談業務的拉單的，一概請出去！”
“可是楊總，這樣會不會太得罪人啊？”廖姐多少有點擔心道。
楊棠瞪眼道：“那倆銀行現在都不怕得罪我們，以後還怕我們得罪它？”頓了頓又道：“再說了，就算幾大銀行都得罪光了，咱們還可以找私人銀行貸款嘛，再不然去國外的銀行貸款也可以呀！”
實際上，楊棠真的想說的是，以他目前的生意規模，他在美國開辦的投資事務所每天所賺的鈔票就足夠揮霍了。
至於以後，把黑科技公司建起來，說不定出個什麼小玩意就能賺個盆滿鉢滿，到時候回籠的現金大把，想怎麼花就怎麼花，而且還花不完。
“還得罪銀行？用不着那麼麻煩。”舒芫一臉好笑的表情，“我小舅是華銀高層，回頭我讓他幫個小忙，過橋（資金）啥的根本不用，三年期貸個三五億不成問題！”
廖姐聞言吞了口口水，“咳、咳咳”，結果一下子給嗆着了。
“喝點茶、喝點茶……”
在楊棠的提醒下，舒芫一邊撫着廖姐的背一邊喂她茶水喝。
終於，廖姐緩過氣兒來。楊棠乘機繼續道：“對了廖總，我打算多聘請一批高質素的攝像師。”
廖姐聞言有點懵圈：“一批攝像師？具體幾個呢？”
“十個吧，總之越多越好！”楊棠道。
舒芫奇道：“要這麼多攝像師來幹嘛？還要高質素的……”
“我自有我的道理。”楊棠淡淡道。
的確，楊棠這樣做，是打算替以後公司拍電影電視劇啥的節約成本。
要知道，紅後前不久研究出來的那個類似VR的技術不僅能用在電影上，也可以用在電視上，總之是視頻就可以用。
不過這項技術有一個問題，紅後雖是人工智能，但它的憑空想象力相當匱乏。
簡單來說就是，一個畫面或鏡頭是怎麼樣的，人可以在還沒有拍攝出來的時候就提前在腦子裡想象出來，但紅後很難做到這點，它所有表現出來的東西實際上都是基於已有的東西進行刪改合成。
也就是說，要想用新技術弄出一部身臨其境的電影，得先有一部參照片或一部份樣板片，再利用技術進行重疊、合成、抽象、美化，這樣纔會創造出一部視覺盛宴。
所謂參照片，就好像八六版《西遊記》那樣，楊棠必須回憶出各式人物形象還有劇情畫面這些，再通過腦波傳輸給紅後，紅後再照着收到的素材來合成美化出超現實版的《西遊記》。
至於樣板片，就好比幾個或一羣演員在白幕前說臺詞或做動作，到時候把背景或周邊環境給它重疊（與特效技術有所區別）上去就妥了。
而楊棠之所以想多聘請幾個攝像師，完全是他需要這幫攝像師多到各種地方去取外景。
比如瑰麗的原始森林啊，再比如車禍現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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