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剛纔你們不還懷疑我是內鬼嗎?可現在我看他纔像內鬼!”
本來楊棠並未把阿魎放在心上,但阿魎突然爭鋒相對的言語令楊棠不得不懷疑他心裡有鬼,所以他再開邪眼,朝阿魎望去。
“呵呵,有我這樣的內鬼嘛!”楊棠凝視着阿魎屑笑道,“如果我真是內鬼的話,我就不回來了。”
阿魎繼續冷笑道:“誰知道你怎麼想的。”
楊棠此時對阿魎是不是內鬼已心裡有數,當即反脣相譏道:“是啊,誰知道你心裡是不是有鬼呢?”
這時,修魔(分身)霍然站起,站到了楊棠跟阿魎當間,面對楊棠,寒聲道:“你心裡纔有鬼,阿魎是清白……”話還未完,他倏然擡腳後踢,正中阿魎面門。
毫無防備的阿魎本還在得意,但突如其來的踢擊令他整個五官完全塌陷進了臉龐,腦袋嗡嗡作響,幾乎就要爆掉。
“咦?”
楊棠輕訝出聲,他沒想到阿魎不僅速度快,這抗擊打能力也比掛掉的修魔和觀音更強。要知道,修魔(分身)剛纔的踢擊力度已經相當於當初楊棠打爆觀音腦袋的力道,但觀音的腦袋爆掉,而阿魎腦袋居然還有一半好端端的。
不過楊棠驚噫歸驚噫,他動作可不慢,沒等腦子發懵的阿魎回過神,楊棠已然閃身到阿魎身側,一記膝頂正中太陽穴。
“嘭!”
紅的、黃的、白的灑落一地。
罌姐和其他人瞠目結舌地看着阿魎腦袋爆掉,根本來不及阻止。
現場靜了半晌。
老半天,罌姐纔打破沉默道:“修魔,你、你怎麼殺了他?”其實她是想質問楊棠的,但又怕楊棠不卵她,這才問了修魔。
“他就是內鬼。”修魔(分身)酷酷地答了一句,便回到自己原先的位子上。
罌姐:“……”
對於阿魎,其實罌姐自己也有懷疑,只是她不好明說出口,現在阿魎被掛,雖然修魔跟楊棠有些越俎代庖,但罌姐是不會爲一個死人據理力爭的,畢竟人都死了,就算爭贏了又怎麼樣?再說了,她與阿魎的關係乃“君子之交淡如水”,又不是親的母子兄妹,何必因爲死人跟活人對着幹呢?
雷天動道:“罌姐,現在咱們怎辦呀?”
罌姐遲疑了幾秒,道:“這樣,咱們分成兩組,各自行動。”
“各自行動?咱們在一起都不是那幾隊人馬的對手,還分開行事,豈非更不是他們對手了?”大桃頗不樂意道。
罌姐斜了大桃一眼,道:“他們只是暫時聯手對付我們罷了,到時候見了黃金,自然會搶起來,所以咱們要做的就是渾水摸魚。”說到這裡,她掃視了一下衆人,發現楊棠雷天動對她這計劃似都不以爲意,於是頓了頓又道:“當然,渾水摸魚有可能不成,但不要緊,大家只需在天亮之前撤到咱們藏皮艇那片海灘就沒問題了。”
楊棠聞言挑眉道:“罌姐,照你的說法,在這件事上,上面似乎還留有後手啊!”
罌姐道:“後手不後手的還兩說,如果咱們拿到了東西,就沒有後手這一說了。”
“喲,我也就隨口這麼一問,還真有後手啊?”楊棠詭笑起來。
“你猜到又怎麼樣,總之我不會說。”罌姐剮了楊棠一眼,“阿魎已經掛了,現在咱們就剩八個人,正好分成兩組,但具體怎麼分……”
“這樣吧罌姐,我、光頭,還有大桃,分成一組。”楊棠截斷了罌姐的話頭,“你再派個人給我們就行。”
罌姐不置可否,掃了眼其他四人,最終把目光落在修魔臉上,猶豫了一下,道:“那就讓觀音跟着你們吧!”
實際上,罌姐本想把僅次於楊棠的刺頭修魔分給楊棠這一組,但臨到話出口時,她倏然覺得修魔是幹排頭兵的好材料,於是就把他留下了。
什麼是排頭兵?用特種部隊的話來說,就是突擊手;再說得直白點,就是趟雷的、炮灰。在罌姐眼中,修魔就有這種潛質,楊棠也有,但楊棠既然分到了另一組,那麼修魔就該留下來,不然她這組不好行動啊!
“行,觀音跟着我們仨。”楊棠並不反對罌姐的分配,相反他眼底深處閃爍着戲謔。
爲什麼呢?原因很簡單,火鍋和專吃火鍋這倆好基友合擊戰鬥的話,至少也能相當於二點五人的戰力,所以做爲楊棠主動挑剩下的組員,罌姐不可能將兩人拆分開,那麼剩下的人就只有修魔和觀音了,而這兩人俱都是楊棠分身,不管留哪一個,楊棠都可以隨時定位罌姐整組人的行蹤,所以他纔會主動拉戰力最弱的大桃和雷天動入組。
“既然組分好了,那麼各自行動吧!”罌姐道,“記住了,咱們的宗旨是渾水摸魚,千萬別逞強,把小命丟了。”
“省得。”楊棠隨口應了一句,接着衝雷天動三人打了個手勢,便即摸出了隊伍的藏身之地。
等摸回了之前被伏擊的小丘,楊棠這才命隊伍停下來。
“現在怎麼辦吶老大,罌姐那娘們擺明了是想讓咱自生自滅啊!”雷天動並不作聲,純以口型說話,抱怨不已。
“那可不一定。”楊棠邪笑道,“至少我現在可以確定一件事情,罌姐她們那組並沒有撤向咱們藏皮艇的海灘,而是在往島南矮峰方向進發。”
雷天動愕道:“你肯定?你怎麼確定的?”
“總之我有我的辦法,你就別瞎打聽了。”楊棠老神在在道,“再有就是,罌姐的想法實際上並沒有所錯,幾十噸黃金,加龍頭令牌,再加別的其他重要東西,幾隊人馬如果分贓不均,鐵定會打起來。當然,也有可能他們提前就分配好了,各取所需;但如果我是其中一隊人馬的指揮官,那麼即使上面有指令各取所需,我也會在可能的偷襲時機將分配給其它隊伍的東西搶回來。”
“照你這麼說,我們真要去渾水摸魚?”大桃終忍不住插嘴道。
“廢話!”楊棠瞪了大桃一眼,示意她閉嘴,“即使不渾水摸魚,我們也必須出現在藏(黃)金地點,至少得跟罌姐她們照個面。”
“爲什麼?”雷天動不解道。
“跟罌姐照了面,就說明我們堅決執行了她‘渾水摸魚’的策略,至於能不能摸到魚,那就是各人的能力問題了。”楊棠哂道。
聽到這裡,雷天動恍然道:“你是怕小曰本船上還……”
“我怕錘子個小曰本。”楊棠喝斷了雷天動的話,“我是怕咱們沒拿到令牌,任務失敗,罌姐口中所說的那個後手!”
雷天動不以爲意道:“能有什麼後手啊,罌姐恐怕在虛張聲勢。”
楊棠搖頭道:“我卻不覺得罌姐在虛張聲勢;理由很簡單,如果咱們沒拿到令牌,任務失敗了,首當其衝要遭問責的就是罌姐,所以她巴不得咱們渾水摸魚成功。”
“那後手……”
“雖然HK是特區,但它周圍盡是華夏南海,如果當年小曰本真把黃金藏在這島上了,今非昔比,其它國家的人想要把黃金運走,絕對不容易。”楊棠神色淡然道,“你們別忘了,這裡可是內海,想從水路離開的話,一旦出海口那兒有武裝艦隻存在,就走不了;至於天空陸路那更是咱們說了算,所以罌姐說上面有後手,那就一定存在。”
雷天動恍然大悟道:“我去~~照你這麼一分析,最陰的就是派潛艇來執行後手,誰想運走黃金,只要不是我們的人,直接魚雷擊沉,到時候向外宣佈在自己家裡演習了一場,其他勢力哭都沒地方哭去。”
“所以啊,咱們現在的重點任務就是找到剛纔那幾隊人馬,悄悄跟着他們,到藏金的地方去。”楊棠道。
雷天動點頭道:“明白。”
這時,楊棠看向觀音,道:“你,去探路。”
觀音二話沒說,順着小丘的走勢就摸進了夜幕裡。
大桃見狀,忍不住問道:“天、天(霄)哥……觀音不是被你那個了麼?怎麼還……”
楊棠惡瞪她道:“少廢話,閉嘴!不該你知道的別瞎打聽!”
大桃立馬唯唯諾諾地閉緊了嘴巴,那模樣怕極了楊棠。
不得不說,楊棠屠戮修魔和觀音時的冷酷真的嚇壞了大桃;倒不是說大桃沒殺過人,但像楊棠這樣殺人如剪草的傢伙,她還是第一次見,自然敬畏有加。
其實雷天動也對修魔還有觀音沒掛這回事納悶不已,但他深知楊棠的脾氣,只要是不想說的事情,問也白問,所以他在楊棠面前隻字未提修魔和觀音,反而道:“要不我也去探探路?”
“用不着你,原地等着吧,觀音那邊應該很快就會有信兒!”楊棠剛說完這句,臉上神情微動,接茬道:“你們倆跟我來。”說着,他已經順着觀音摸黑的方向追了下去。
於是楊棠三人繞過伏擊小丘,一路疾趕,直達另一道最接近島南矮峰的小丘下才停住腳步。
此時夜幕更深,估計是凌晨一點左右,哪怕以楊棠普通情況下的目力,能見度也只有三十來米;至於雷天動和大桃兩人,能見度稍差,僅有二十三四米的樣子。
當然,如果楊棠開放全部目力,在目前這種夜幕下,能見度能達到一百米;再開啓邪眼的話,能見度還能翻倍,端的了不得;只不過楊棠還有思感,可以用於查探四周圍的情況,因此如非必要,他一般不會全開目力。
在小丘下待了不到五分鐘,就聽見十一點鐘方向傳來窸窸窣窣的輕微聲音。
遠沒有楊棠放鬆、始終處於緊張狀態的雷天動聽見動靜後第一時間壓低嗓音喝問道:“誰?”同時半蹲的他就想站起來。
楊棠擡手摁住了雷天動的肩膀,用口型道:“沒事兒,是觀音。”這話一出,就連大桃也輕吁了一口氣。
果不其然,幾秒後,雷天動和大桃都看見了一道熟悉的削瘦黑影,再幾秒,觀音的臉目也被他倆瞧了個清楚。
“現在什麼情況?”楊棠問觀音。
“那幾隊人馬已經到了矮峰下,正在發散人手搜索藏金入口。”觀音道。
“不是……藏金入口肯定有座標記載吧?他們還搜什麼啊?”雷天動不解道。
“廢話!”楊棠叱道,“光頭,你身上帶指南針沒有?拿出來看一看你就明白了。”
“瞧瞧指南針能明白什麼呀?明白東南西北嗎?”雷天動一邊調侃着一邊從內兜裡掏出了一塊製作精美的指南針,“咦?這指針亂顫指向東、西兩個方向算怎麼回事?不是吧,我纔買沒多久的貴价貨這麼容易就壞啦?”
楊棠哂道:“不是你的指南針壞了,而是這座島的問題,它具有強磁場,還有放射性。”
“什麼?!放射性?”
楊棠的話把雷天動和大桃都嚇了一跳。
要知道,雖然此世暫時還沒有科學家研究出核包蛋,但對放射性元素的危害,稍微有點化學常識的人都還是瞭解一二;遠的不說,就眼前的雷天動和大桃,兩人都很清楚如果任由放射性元素靠近或接觸的話,普通人很容易受到放射污染,導致淋巴組織壞死、中樞神經損傷,引發白血病和各種癌症,進而危及生命。
“安啦,這島上的放射性是比其它地方強那麼一些,但以你們兩個的身體強度,應該能扛住,只要別長期住在這島上就行!”楊棠神態悠然道。
兩人這才鬆了口氣。
“觀音,再探。”
這時,楊棠又把觀音(分身)支使到第一線去了。
雷天動和大桃有點傻眼,又不好說“這二次探路讓我們來吧”這種話,只能垂下眼瞼,保持沉默。
楊棠道:“看來我們還得待會兒,等那幾隊人馬找到了藏金入口,就該我們行動了。”
“天哥,就算我們真摸進了藏金點,到時候面對那麼多人,具體怎麼弄啊?”大桃憂心忡忡道。
楊棠擺手道:“放心吧桃子,咱們只智取不力敵,所以根本用不着怕什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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