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玉華本人更是賺了不少零花錢,尤其是第三塊半賭料開出足球那麼大一坨玻璃地料子,要不是水頭偏淡,也不可能以一億三千萬的人情價轉給了何綺姿,但就這樣也笑得方玉華合不攏嘴。
而何綺姿拿到了好料,整個人也神采飛揚起來,畢竟足球那麼大一團玻璃地,掏六七十副鐲子出來應該沒問題,雖然水頭差些,但一副鐲子一百五十萬怎也能賣掉,所以光是幾十副鐲子細水長流地邊賣邊爲綺詩打廣告就已經賺大了,何況邊角料還能再弄些小掛件,這又是錢!
到了下午,不少玉石商開始轉去暗標場看那些明料或半明料,畢竟這展銷會還有一天多就結束了,這個時候大家備下的資金基本都盯着暗標毛料。
所謂暗標毛料,哪怕不是完全的明料也是半明料,這樣的料子有沒有玉石、玉石種水好不好,只要有眼珠子的都能看得一清二楚,因此官方就拿這種料子來開暗標,玉石商看上哪塊,記在電子終端上,並報出自己的心理價,若幾家競爭,最後價高者得。
本來這種暗標競價方式很正常,也算公平,無賴玉石商多而暗標明料少,所以不少玉石商來了展銷會後這頭前一天會對那些全賭半賭的料子感興趣,無非是怕沒有競拍到明料,先購進些賭料打底兒!
只不過到了明料暗標競拍這個階段,反而沒楊棠什麼事了,畢竟他對翡翠玉石無愛,只想靠賭料賺錢,至於真正的好料,他也留有兩塊,全擱在儲物指環裡了,打算以後回國解出來孝敬老媽以及討好未來媳婦。
所以,別看方玉華幫着何綺姿忙得腳不沾地,不停打聽這個暗標或那個暗標的江湖傳聞價,但實際的作用卻不太大。倒是整個會場跟方何二女一樣的隊伍不在少數,吆喝聲更是此起彼伏毫不停歇,整一個熱火朝天的氣氛,熱鬧異常!殊不知,在這樣的情況下,笑歪了嘴的是展銷會主辦方。
值得一提的是,別看何綺姿跟方玉華以及她們手下的一幫人把競拍事宜搞得歡實,但到了第三天中午開標時間,最終結果一出來,兩女就開始指摘起來。
“怎麼樣怎麼樣?當時我說了這107號得標高三百萬,你不聽,現在呢?”
“你不也一樣,188號,我說多標五百萬吧,你不也沒聽……”
“你還說我,那213號呢?”
“嗤~~這241號可是你全程負責的……”
“那300號呢?”
“你……”
楊棠在旁邊看着這甥舅倆吵得跟斗雞似的,差點沒打起來,心下就直感好笑。不過好在她們到底是廣撒網,最後愣是拍到了幾塊明料。
問題是,何綺姿今次來仰光帶了近十億資金,可到暗標結束,她荷包裡仍掖着三億多小錢錢愣沒用出去。不是她不願意用,而是沒啥好料讓她買了,至於會場裡還剩下大半的全賭料,誰要敢買說不定就會買到一大堆真石頭。
到了下午四點鐘,幾乎所有暗標都開標完畢,何綺姿一行與楊棠打了個招呼便坐官方的頭班大巴先行離開了展銷會場,臨行前,方玉華美眸深注了楊棠一眼,欲言又止,但最終還是什麼話也沒說就走掉了。
楊棠對方玉華的舉動有些莫名其妙,又在會場逛了逛,末了還買了塊拳頭大的全賭石,這才慢條斯理地坐上最後一班官方大巴回城。
進了酒店大堂,楊棠驚奇地發現唐晟也在,不過爲了掩人耳目,他並未湊上前去與唐晟交談,而是隔遠找了個地方坐下,傳音問道:【怎麼回事?方玉華沒帶你一塊走麼?】
【何綺姿預訂了私人飛機,她隨便找了個藉口就把我撇下了。】唐晟滿不在乎道,【反正咱們隨時可以走得脫,沒必要搭是私機吧!】
楊棠聞言微微頷首,心裡卻有種奇怪的感覺:【這樣,你現在就把佣金全轉給我,跟着去退訂房間,然後解散軀體!】
【明白!】
一刻鐘後,挎着旅行包消失在酒店大門對面橫巷中的唐晟化爲了一團元氣,最終忽忽悠悠地飄聚回了楊棠身邊,被他神不知鬼不覺地吸收掉了。
與此同時,遠在霧都的另一個分身在安慰好爸媽後,早已踏上了北上玉京的動車。
稍微吃了些東西,楊棠叫了輛偏三輪趕往機場,到了機場他才愕然發現,機場被電話警告有定時炸彈,所以全面停飛,正等着大批軍警部隊趕來進行地毯式搜索,排除隱患。
再一打聽,午夜零點之前機場是不會恢復航班起降了。這樣的結果令楊棠眉頭大皺,旋即轉出機場,結果在路邊又碰上了那輛送他來機場的偏三輪。
“喂,先生,要回城嗎?”
楊棠坐上後座:“不,去碼頭!”
偏三輪司機聞言一怔,蹬起偏三輪後,嘟囔道:“先生,其實碼頭那邊的客輪也停了!”
楊棠眉頭一挑,哂道:“這麼說,你搭我來的路上就知道機場停飛了?”
“啊?不,我不知……”
話音未落,楊棠已從後腰上摸出把usp頂在司機後腦殼上:“說實話,不然我崩了你!”
“我是提前就知、知道的……”司機哭喪着臉道。
“知道爲什麼停飛停駛嗎?”
“這我就不清楚了!”司機頭搖得跟潑浪鼓似的。
楊棠星目微眯:“你真不知道?”說着,手上的槍往前又是一頂。
“我、我我…我只知道一點點……”
“說!”
“聽說有地方武裝想要打劫來參加展銷會的玉石商……”
“地方武裝?”楊棠愣了一下,“他們是想搶玉石商手中的原石?”畢竟銀行卡搶了也沒用,還得費手腳逼問密碼簽名什麼的。
“對對…”
要知道,緬甸境內的地方武裝有十幾二十只,大都各自爲戰,想出搶劫玉石商這種招數並不稀奇。
“那爲什麼有的私人飛機提前飛走了?”楊棠又問。
司機愕了一下,道:“私機會不會不是從國際機場起飛的啊?要知道仰光幾位將軍的私人領地中也是有小型機場的。”
楊棠瞬間瞭然,卻道:“還是送我去碼頭…”
………
到了碼頭,楊棠一打聽,果然有幾艘私人遊輪提前離港,據碼頭的搬運工稱,上面載有不少玉石商。
“原來如此……提前得到消息的,能跑的早跑了,我說方玉華爲什麼欲言又止,原來根子在這兒!”楊棠至此恍然大悟,“不過遊輪速度忒慢,能跑得了多遠呢?莫非他們的目的地是安達曼羣島?很有可能啊,那裡畢竟是印度阿三的地盤!”
楊棠自覺理清了一切根由,正打算找找有沒有黑.船出海時,就聽見遊客碼頭那邊響起了槍聲。
“砰!”“砰!”
“噠噠…”
“噠噠噠!”
【哇靠,天還沒黑,這就開始明搶了麼?】楊棠弓着身子躲到了一個集裝箱後,接着向之前偏三輪停泊的地方靠攏,結果到了地頭才發現那個司機早把偏三輪開沒影兒了!
於是楊棠躲回兩座集裝箱的夾縫裡,將所有累贅的東西一股腦兒打包,全塞進了儲物指環裡,然後他變成了緬方海關緝私隊的一員,理直氣壯地接着掩體向碼頭調度室靠攏。
一路上,他的確遇到了三三兩兩的武裝人員。那些人見楊棠一身官方打扮,只是叫住他搜過身便放行了。
就這樣,楊棠一路變換身份、樣貌,一路有驚無險地離開了碼頭。之後他悄然潛回城中心的另一家酒店,以另一個證件上觀光客的身份在仰光多待了三天,等地方武裝對玉石商們的打劫行動暫告一段落後,便搭乘班級飛到了泰國曼谷。
其實這三天裡,楊棠變化容貌後,親眼目睹了緬甸地方武裝是如何監守自盜,搶劫了那些走得慢的玉石商,將搜刮來的毛料又暗地裡賣回給了展銷會官方。這期間,楊棠好不容易忍住沒有黑吃黑,畢竟一旦與武裝組織起了衝突,那麼接下來必定大開殺戒,之後回國不好向元能院交代。
抵達曼谷後,楊棠在當地又逛了幾天,這才取道hk轉機,直飛玉京,而這個時候,大一下開學已經快兩個禮拜了。
不過大學就是大學,晚到、缺席、曠課,它都不一定管,只要學生能在在校期間學到足夠的知識,攢夠學分就可以了。
倒是班主任兼輔導員老商(詳見161)對楊棠遲來報到的事很上心,楊棠前腳剛把行李擱寢室裡,他就已經找上了門。
“咄咄!”
“誰呀?”楊棠問了一句,隨手拉開了寢室門。
老商就站在門外。
楊棠瞧清是誰後,多少有點尷尬:“商老師…”
“嘿嘿,我說楊棠楊大忙人,你捨得來上課啦?”
“商老師,我這不臨時有事耽擱了嘛……”
“你什麼事啊?打你家裡電話也不通,要不是那個誰幫你帶了話,我差點報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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