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9 回憶下傷口

59回憶(下)傷口

#樓[com]他確實不得好死,他也確實衆叛親離

沈小三被他送走了後,他的疑心病越來越重,整日整夜的睡不着覺,一定點動靜他就會醒,醒了就再也睡不着,他在偌大的沈園裡走,沈園裡很安靜,沈爺死了後,沈園的十大保鏢死了三個,剩下的不再願意留下,各自過各自的生活去了,他們走了後,這個囚禁了他們10幾年的牢籠越發陰森的像是地獄。

秦烈一個人走在後花園裡,看着昔日裡沈小三練習留下的沙袋,靶子,他近乎冷酷的看着這些,不允許讓自己想起他傻傻的笑,不允許讓自己想起他被自己摔在地上依舊傻笑的樣子,不允許自己想起從地上抱起他看着他臉紅的樣子……不允許自己想起他他推着除草機在草原裡除草的樣子,單純的快樂的,在新修完的草地上打滾……不允許自己抱着他在這草地上翻滾的時候,青草的香氣像是催情藥……

秦烈淬然的回頭,大步的往回走,他還有很多的工作要做,馮坤死了,留下一個爛攤子,羣龍無首。御風開始修復,也是一個爛攤子。他在這些工作中慢慢的平靜下來,這些工作是他唯一的目的,他付出了那麼大的代價求來的不過是這些,所以這些是他的**,不,比他的命還要重要。

蘇硯端着茶輕輕地敲他的門:“秦哥,蘇硯給你送茶。”

秦烈放下了筆站起來親自給她開門,接過她手中的茶:“怎麼這麼晚還沒有睡?”

蘇硯柔和的笑笑:“秦哥,你不睡,我怎麼能睡?”秦烈看着她的臉笑笑:“我沒事,你早點睡。”

蘇硯笑笑:“我在這裡陪你。”她長的很小,才18歲,活潑可愛,是帝都裡一個唱歌唱得特別好聽的女孩,他第一次聽她唱歌,唱得是《別再傷口上撒鹽》。那麼滄桑的歌她用歡快的語調唱,那麼像那麼像那個笨蛋唱的。明明不知道歌詞的意思,唱得還那麼動情……

該醒的時候你卻還想醉

最後只有往幸福門外退

別讓昨天在你傷口狂妄的灑鹽

一碰就痛一想就悲

愛一遍教人老了好幾十歲

別讓昨天在你傷口狂妄的灑鹽

沖掉心中愛的餘味再活一遍

那種人不值得留戀。)[com]//.//……

那時候他笑着問他你有什麼好悲傷的?知道傷口上撒鹽什麼滋味嗎?那個笨蛋果然搖頭:“不知道。我娘知道。我娘天天唱。”

呵呵,小三,你現在知道什麼叫傷口上撒鹽了吧。知道這個世上沒有好人了吧……知道那種人不值得你留戀了吧……

秦烈本來想去找姬情的,卻被這樣一首歌留住了腳步,那個女孩長的,像青兒,秦烈多留了一會,聽完了她完整的歌。

姬情的帝都生意還過得去,什麼樣的美人都能招得來,聽說關卿朝的九夜要改制,要改成正規的酒吧。所以帝都生意一下子紅火了。

秦烈出來的時候又碰見了這個女孩,她正在陪一個人喝酒,喝的很急,臉上都紅了,那個男人卻依舊沒有放開她,拉着她,那個女孩子有些急了:“我只是唱歌的……”

來這裡的男人一個好東西都沒有吧,來這裡的女的也都應該知道的吧。秦烈腳步沒有停,他快要出了帝都的門時,就聽見打起來了,那個女孩把酒瓶直接摔在了人家的頭上,拿着半截酒瓶橫在了自己的脖子上,鮮血順着脖子很快就出來了,秦烈站在門口頓了下,帝都的負責人很快就出來了,把女孩子罵了一頓,把人好說歹說的勸到了貴賓室。)[com]

那個女孩傻呆呆的站着,手裡拿着半截的酒瓶子不知所措,血順着脖子都流到衣服裡去了,秦烈讓身邊的人去把這個女孩照顧一下,他的手下是他從底下的人提拔上來的,不是沈乙,沈乙走了,所以這個人以爲他喜歡這個女孩,這一安排安排到了他的身邊。

既然安排來了,秦烈也沒有反對,至少她的臉像青兒。呵呵,留着看看也行,不管她來這裡是什麼目的。再說,要試探他也沒有這麼容易的吧。

蘇硯有點怕秦烈,她來這裡都快一年了,這個人除了讓她喊他秦哥外,幾乎沒有要求過她什麼。好吃的好喝的伺候着,過着大小姐一樣的生活,她很知足,也很懂的看眼色,她來這裡不就是照顧他的嗎?所以她就陪着他,她雖然什麼都不會幹,可是端茶遞水是可以的,他工作的時候從來都不說話,一坐就是大半夜,她給他送茶他會站起來接,於是久而久之她明白他不願意讓她靠近,也許是怕她看他的工作吧。其實,她什麼都不懂,看不明白。所以她放下茶後就開始坐着勾圍巾。

秦烈看着她鉤圍巾,一針一針的手有些笨拙,是個圍巾吧,看着彆彆扭扭的樣子,他心裡突然的變暖了,暖的有些疼,像是凍麻的傷口開始復甦,針扎一樣的疼。他突然出聲跟她講,織個紅顏色的吧。蘇硯有些不解的問:“給你織的啊,那個,紅色的不好吧。”秦烈看着電腦屏幕眼睛有些疼,是啊,這麼淺顯的道理,那個笨蛋爲什麼不懂,一個男人戴紅色的圍巾多麼不合適啊。他到底是什麼腦子啊!!!

蘇硯看着他突然的拿起了一本文件,半天都沒有擡頭,手指顫抖,捏的文件都有些變形了。她於是低聲跟他說:“好,我明天去買紅色的線。”

蘇青以爲他累了出去給他端銀耳蓮子粥,裡面加了很多的花生,鈍的酥爛,老遠就能聞到香氣,秦烈看着她:“不是說不用給我弄的嗎?”語氣有點生硬,蘇硯有點害怕,怯生生的:“秦哥,你胃不好,我上說多吃花生好……你要是不吃,我以後不給你做了……”

蘇硯微微擡頭看他,看他接過了粥近乎疲憊的說:“我知道了,不是怪你,是怕你累着,這麼晚了,你去休息吧。”

蘇硯很聽話的點頭:“好的,秦哥,你也早點休息。”秦烈端着那碗粥坐了很久,等粥都涼了他纔開始一點一點的喝了下去。

他一直都沒有見過沈小三,一直一直都不想見。連帶着關卿朝他不願意見。可是總會遇見他,免不了,商場上的對手,甚至於合作伙伴。每次見他,他都笑跟他講沈小三很好,過的很好,不用他擔心。秦烈笑笑,不用跟我講這些,他的事情與我無關。

他真的以爲把他送走的那一天起,他的事情就與他無關了,他怎麼還有臉去聽他的事。

他過的好就好。他過的不好也總比跟着他好。跟着他也許他一天發瘋就把他掐死了。

年終的時候有次商業聚會,兩個人又一次的相遇,這一次爲了一個女孩,這次派對主辦人的女兒,據說誰能娶到她能少奮鬥二十年。漂亮,美麗,自不必說。最主要的是家世好。少奮鬥二十年是每個人都盼望的吧。

兩個人的相遇總會真槍舌戰。

關卿朝永遠一雙桃花眼,勾着的時候總讓你覺得像是個狐狸:“秦總,想不到你對袁小姐有意向。我聽說秦總身邊有個美人啊。”

秦烈看着他:“關總不也一樣嗎?來這裡的目的不也是一樣嗎?”關卿朝,你把小三放在什麼位置了?

關卿朝看着他笑:“能娶袁小姐與袁家相攀,袁家茶園袁先生百年之後就歸我,我爲什麼不能來?”

秦烈笑笑:“是啊,少奮鬥二十年。”

身後的女子冷哼了一聲:“原來兩位來這裡爲的是看家父百年之後的嗎?”

兩個人齊齊的看着身後這個傳說中可以少奮鬥二十年的女子,果然很漂亮,說的話也很犀利:“這是我的20歲生日,不是兩位少奮鬥二十年的地方。我是回國來度假的,不是來結婚的。兩位怕是走錯地方了。”

秦烈笑笑:“對不起,袁小姐,是我走錯地方了,告辭。”走出這個豪門的時候才覺得鬆了口氣,今天來這裡本來就像是笑話。身後的那個混蛋也出來了:“秦總,走那麼急幹什麼!”

秦烈轉身:“關總怎麼也出來了,不是勢在必得嗎?”

關卿朝看着他笑:“我以爲秦總勢在必得呢?秦總需要一個這樣的豪門聯姻不是嗎?”現在的御風秦烈一個人大權獨掌,太累了吧!不過他這樣的人,累死算了!關卿朝嗤笑了聲,這個人當真是禍害,才短短的一年啊,倒閉了的御風竟然撐起來了,不知道哪裡來的這麼雄厚的資金!他有時候也會後悔把從王柏晗哪裡收購的股份賣給他!如果不給他,那麼御風至少有他的一份!至少有小三的一份!至少不會讓他做大!

關卿朝的話裡帶着濃濃的諷刺,秦烈看着他笑笑:“關總說笑了。”關卿朝看着他心裡冷冷的諷刺,諷刺他,也諷刺他自己,兩個人臉上的表情淡淡的,那裡是來相親的,跟奔喪的差不多!他們有什麼資格再去喜歡女人!喪失了對女人喜歡的能力,對任何女子再無興趣,所要求的不過是一門婚姻,一門能夠有利益的婚姻,做人做到這個地步也真是失敗,哈哈,活該!

兩個人站了一大會,關卿朝看着他轉了話題:“秦總,御風的事情我幫了你很多忙,秦總該賞臉請吃個飯吧。”

秦烈想了想:“好啊,關總說個地方。”

關卿朝看着他挑眉:“我家吧。”秦烈,你敢來嗎?小三,你敢見他嗎?

秦烈動了動嘴角:“好。”小三,我,真的想你了。

關卿朝看着他笑:“秦總,說話算話,我跟小三恭候秦總大駕。”#樓[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