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一鳴將九炎庚精收進儲物腰帶,輕輕敲了敲玉石內壁,再次傳出剛纔那種微妙的聲音。
果然啊,文一鳴嘴角翹起。
翻轉着盒子折騰了半天,文一鳴終於在玉石內壁的角落處,觸摸到了一顆針孔般的凸點。大喜之下連忙按了下去,‘咔嚓’一聲,溫潤的玉石底層仿似電梯門一般收縮開。
玉石底層下的小空間,顯現出一枚五寸長的青銅鑰匙,鑰匙下面擺放着一頁摺疊的發黃紙張。
鑰匙一入手,文一鳴便知道材質並非青銅。僅僅一枚能放在手心的鑰匙,居然有十來斤重。最讓文一鳴吃驚的是,青銅匙在手中散發出一波波冰寒。而自從青銅匙被取出後,那烏黑的盒子便不再冰涼。
原來這盒子的涼氣是這枚青銅匙透出的冰寒之氣,難怪裡面會鑲嵌厚厚一層溫潤玉石。文一鳴想着,將鑰匙放到桌上仔細的觀察起來。這青銅匙實在太刺骨了,文一鳴拿在手裡有些不適應。
青銅匙打造得極其精緻,圓柱體的匙身上雕琢着細細的魚鱗紋;匙端有如一隻栩栩如生的蛇頭,唯獨兩個眼眶中沒有眼珠;鑰匙柄形如六面體的龜殼一般,上面均勻的分佈着活靈活現的龜甲;後端伸出的短小尾巴上有一小孔,掛着一尾小巧的吊穗。
文一鳴將青銅匙推遠後發現,這枚青銅匙整體便像一隻頭頸伸長,四腳縮在殼內的烏龜一樣。在龜殼的另一面鏤刻着‘玄武’兩個蠅頭小字。
“叫你玄武匙好了!”文一鳴喃喃道。
捏着玄武匙尾端的吊穗,文一鳴將其收進盒子,並重新關好玉石內壁。他不清楚這枚龜形的玄武匙到底是開啓什麼用的,不過無論從精美的鑄造,還是那神奇的冰寒材質,都顯示着這枚玄武匙非同小可,絕對隱藏着一個大秘密。
將九炎庚精重新放入盒子,文一鳴拿起摺疊的紙張打開,原來是一副地圖。
初一打開地圖,文一鳴便被這描繪得極其精美細緻的地圖給吸引住了。
整幅地圖有如立體的影像呈現在眼前,山水河流,樹木巨石無不栩栩如生。文一鳴根本看不懂這幅地圖描繪的是什麼地方,畢竟天賜大陸廣袤無邊,他所瞭解和接觸的地方連冰山一角都算不上。
但是以這張地圖真實具象化,文一鳴相信,只要自己經過地圖上的區域一定能知道。因爲這地圖內的各處描繪簡直和真實場景別無二致。
片刻後,文一鳴心裡火熱了起來。他發現整幅地圖有六個地點做了特別的標記,而標記的符號都是形狀各異的鑰匙,剛纔的玄武匙圖案便在其中之一。
這地圖是和玄武匙配套使用的!文一鳴激動了。
沒想到無意中威逼利誘之下,竟有如此收穫。
我靠,在地攤上用二十塊錢,淘到了張擇端親筆的清明上河圖,是不是這種感覺?哈哈!
我就問你,這特麼是不是幸福的滋味?
如此看來,玄武匙匙只是其中一枚,嚴格說應該是一套六枚。
文一鳴趴在桌上,眼珠差點沒掉到地圖上。仔細的一一分辨着其餘五枚鑰匙符號的形狀。
一刻鐘後,文一鳴直起腰身長出了一口氣,珍而重之的將地圖小心的收進盒子,然後將盒子放入儲物腰帶。
“竟然是六神圖案!”文一鳴在房間內負手踱着方步,來回走動。仔細的回憶着前世關於六神的記載,並結合藏經閣中看到過的記載分析起來。
經過細細辨認,文一鳴看清了六枚鑰匙的圖案分別是:青龍、朱雀、白虎、玄武、勾陳、騰蛇。這在前世的玄學中稱之爲六神!沒想到這個傳說在天賜大陸也存在,而且看樣子還隱藏着不爲人知的秘密。
藏經閣一層的藏書中,文一鳴在一部《天賜珍稀概述》中也看到過,關於六神獸的記載!
文一鳴聚精會神的運轉無我心法,並開啓‘專注’靜靜的思考起來。
六枚鑰匙在地圖上的分佈完全契合自己記憶中的關於六神的知識。
青龍屬木,位於東方;朱雀屬火,位於南方;白虎屬金,位於西方;玄武屬水,位於北方;勾陳、騰蛇屬土,位於中央。
這也就是說,這是六枚鑰匙所對應的開啓地點。那麼玄武匙的開啓點應該是在北疆的某個地方!至於玄武匙爲何會流落到南部他不得而知,應該是在爭奪之中幾經周折被人帶了過來。那名黑臉大漢也說過,他十年未曾開啓箱子。
那麼,在南部的朱雀匙所對應的開啓點在什麼地方呢?文一鳴回憶着地圖,並無任何映象。畢竟自己歷練的時間太短,所遊歷的地方僅僅是走馬觀花似的到過明陽城和璞漢城,而且好多地方未曾涉足。
看來以後得縱馬江湖好好去尋找一番,不過就算找到了開啓點,沒有朱雀匙也無濟於事啊!文一鳴暗自苦笑。
北疆之旅,勢在必行啊!文一鳴暗道。師傅身上的奇毒需要北疆冰寒極地的冰蠶卵,關於自己身世的明陽王的血書,也需要送到槍王之王曾天佑手裡。玄武匙的開啓點,反而是順帶爲之,最爲不急切之事了。
眼下最爲急切的是,儘快提升自己的修爲。想想所有臨身之事,簡直是迫在眉睫了。
幾個月後的雙城會戰,應戰武士三層以上的文遠錚。一月之後的大裂隙遺蹟出世將至,武士期武修自己已看到兩個,而且還是後期。一年後前往北疆,若只是去送送血書也還罷了;但無論尋找冰寒極地的冰蠶卵,還是玄武匙所對應的開啓點,均是危險重重。
武者四層,原以爲修爲已提升得夠快了,如今想來還真不夠看。
想着,文一鳴內心暗暗發苦。看着天色尚早,取出黯焱端了個大槍樁開始一絲不苟的修煉起來。
修煉了兩個時辰,文一鳴讓小二送了些酒菜到客房,用過以後待小二收拾乾淨。再次修煉了到深夜,這才和衣躺下。
凌晨,不到五更天之時,文一鳴便起牀出了璞漢城。他必須要儘快趕到燕別峰,聽楊天昊說大裂隙遺蹟周圍元氣濃郁。他也想早點趕過去趁着一月的時間,看能不能將修爲提升一點。
兩個時辰後,日出斜照,將文一鳴的影子拉得長長的。
文一鳴沿途奔出幾個小鎮,利用不斷爆發的八步趕蟬趕路。估計沿着這片亂世嶙峋的山林,到黃昏應該能夠達到燕別峰的外圍。
文一鳴沒有跟着那些小路繞行,而是對準燕別峰的方向直線前進。遇山翻山,臨河趟河。不到半個時辰已經進入一片不知名的密林深處。
如此趕路,對於體力的消耗極大。不過文一鳴管不了那麼多,就當作是鍛鍊肌體強度和耐力,正因爲如此,他纔將長棍扛在肩上負重趕路。
唯有真氣消耗得差不多時,才停下來一邊就着美酒吃些乾糧,一邊恢復體力,之後便是打坐恢復真氣。一旦精神充沛,真氣恢復便再次起身狂奔。
臨近晌午,文一鳴在一大堆亂石中草草用過乾糧,小躺了片刻。這才起身,在密林中晃動着身形閃開一棵棵樹木,奔騰飛躍於亂石崗嶺之間。
正當文一鳴甩開膀子跑的酣暢淋漓之時,前方一堵十丈有餘的絕壁矗立在百米之外。一條寬大的瀑布如銀河般傾瀉直下,衝擊在下方一塊突出水面的巨石之上,化爲無數的水簾濺射在周圍盪漾不息的水面上。
文一鳴緩下步伐,準備在水潭中好好的洗個澡。就在他快要走近那方不足五十平米的水潭時,文一鳴忽然停下了腳步,他覺得有些不對勁。
獨獨的一個水潭躺在絕壁下,如此洶涌的水流瀑布衝下來,爲何未見河流?這些水哪裡去了?難道是暗流?
而且在這水潭幾百米範圍,除了瀑布衝擊的轟鳴聲,連一絲鳥蟲的聲音都沒有。
文一鳴環首掃了一眼周圍,發現一個現象。此處的花草樹木格外的蔥鬱,而且找不到一點蟲鳥殘害的跡象,地上更是沒有一處野獸的足跡。
“不對!”文一鳴低聲道。
突然,一股令他毛骨悚然的感覺突兀的出現,激得他前胸後背直髮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