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茹樺,雲從兄與文某數百年未見,難道還在閉關?”
文敗落座後捻鬚笑道,他和煙茹樺是同樣的心情,李涵聞到場令他心裡極爲惱火,卻無能爲力;如今煙茹樺不請自來,讓他心情壞到了極點。
煙茹樺淡淡一笑,眉宇間卻不見笑意,“雲從師兄還在山下,與第五秋婼在一起。”
在文敗微微色變之時,她又道:“要在我創藝閣迎娶,怎麼也得有這個過程,難不成老身還將門下弟子親自送上來,這恐怕不符合規矩吧?你說呢涵聞兄!”
最後一句話是對李涵聞說的,她的確沒帶第五秋婼上山,冰封玉體若被李涵聞看穿,還不知會生出什麼異變,況且也不利她的計劃。
司空雲從乃她師兄,她知道文敗在顧忌什麼,從其臉色她估計自己猜得沒錯,這老匹夫的確是在打她弟子的注意,而她也將第五秋婼是她弟子的身份直言,只不過衆人並未理解,畢竟創藝閣所有門人都屬於她的門下弟子。
李涵聞雙臂攏於袖袍,抱胸閉目,頜首道:“時辰一到,新郎親自下山迎接,理當如此!”
文敗恢復了自然,起身道:“兩位稍座片刻,老夫親自去迎接雲從兄。”
煙茹樺擡手道:“不必了,到時天問宮迎親,他自會隨同上山,你該知道我師兄的孤僻性子,他並不喜歡這種場合。”
文敗最終坐了下來,暗自思量着該如何處理迎親這件事,表面上與煙茹樺二人談笑風生。
煙茹樺只能拖時間,司空雲從雖是她師兄,修爲卻在戰神六層中期,這次的確前來,不過並未在山下。
在她的估算中,自己到場,文敗必然會來相陪,她師兄纔有機會潛入齊天閣尋找文思文念,當她看到天問廣場中的陣勢時,便知道師兄成功的可能性更高了。
場中天問宮的戰神連文英修在內有六名,她創藝閣比天問宮稍遜一籌,也有七名戰神,煙茹樺估計,關押文思文念兄妹的地方至少都有兩名戰神在監守,以防天災前來劫走。
文登爻和齊雲與文敗反目,以她師兄的實力潛入齊天閣沒有任何困難,兩名監守的戰神更不是對手。
煙茹樺唯獨擔心的是,帶出文思兄妹能否離場,以文敗這種喪心病狂的心理,若是撕破臉結局難料,而且以後創藝閣想要發展極爲困難。
不過,她至始至終都沒後悔過這一決定,這種事她也不是第一次經歷了。
若是不知情則已,既然司空邀月稟報讓她知曉,她絕不會放任不理,而且,她的確是發自內心的喜歡第五秋婼,如今還成了她的弟子,其丈夫據說還是天行者,幾個月與第五秋婼相處,她相信自己的感受和眼光,這件事不會讓她後悔。
整個廣場,只聞三位極限戰神的談笑聲,李涵聞的話很少,時而插上一句,不鹹不淡。
文敗爲了不讓心情煩躁,將幾百年前三人的風雲舊事重提,令場中武修聽得險些膜拜,嚮往無比。
煙茹樺爲了拖延時間,微笑品茗以對,看似相談甚歡,三人像是義結金蘭的感情在懷舊一般,卻是各藏心機。
“記得那是五百年前吧。”文敗笑道:“那時你我三人陸續步入極限戰神,老夫記得......”
文敗說得正興起,忽然臉色微微一變止住了話語,翻手摸出通訊牌之間,驟然變得陰冷的目光望向齊天閣方向,一聲殺氣四溢的冷哼發出,瞬移而出。
“留下吧!”
文敗身影驀然出現在高空,一道凝實的真元劍影由虛空斬出,磅礴的威勢絲毫不外溢,氣息卻是恐怖無比,遠離高空劍影的廣場上都能感受到陣陣威壓。
巨劍虛空重斬,空中驀然出現一道白衣身影的老者,手中環抱兩名身材瘦小的少年男女,揮手間由祭出的古琴上灑出四道勁風疾射的真元劍芒。
‘嘭——!’
虛空炸響,數道氣浪衝擊波震開,白衣老者猛然砸落在廣場之中,地面四處龜裂,蔓延而開,塵土飛揚。
場中衆門人弟子紛紛被震,極速後退,遠遠的躲在廣場邊緣,眼中的神色驚駭至極。
李涵聞微微眯了眯雙眼,雙臂抱胸依然靜靜不動,神色間沒有絲毫變化。
煙茹樺帶着長長雪發飄身入場,看着那白衣老者嘴角溢血,抱着古琴的右手微微發顫,皺眉看向兩名十三四歲的少年男女,滿臉痛楚,應該是受到了震盪傷害。
“司空雲從!”文敗瀟灑的負手降落,宛如陸地真仙,厲聲喝道:“闖我齊天閣,殺我門中戰神,你好大膽子!”
“打昏而已!”司空雲從淡淡而言,彷彿自己並未經歷過什麼一樣。
文敗冷哼一聲,看了一眼那少年男女,喝道:“老夫就來試試你們師兄妹到底有多大能耐,敢將天問宮不放在眼裡。”
“慢着!”
煙茹樺擡手道:“暗闖天問宮那是我們不對,但衆所周知,這兩哥叫文思文唸的孩子是第五秋婼的子女,老身之前便說過,秋婼是我弟子,我帶走自己的徒孫有什麼不對。”
又道:“況且,以前不知文一鳴尚且在世那便罷了,如今秋婼的丈夫活的好好的,你憑什麼要奪人妻女,文敗,你安的什麼心,咱們心照不宣,最好不要逼我翻臉。”
文敗眼中迸發出凌冽的殺機,又有着一絲忌憚,寒聲道:“煙茹樺,無論是文思文念還是文一鳴,他都是我天問宮的人,你是想插手他人宗門的事麼?”
接着看向李涵聞,道:“涵聞兄,今日還請做個見證,非是我天問宮生事,是他創藝閣挑釁在先,擾我門人婚宴。”
這時,三方勢力都紛紛站到了各自門中的極限戰神身後,李涵聞依然靠在椅上,淡淡道:“按理說,茹樺你的確有些過了,再怎麼說也是人家天問宮的婚宴,就算第五秋婼是你弟子,有什麼事不能好好商談,非要潛入齊天閣,還打傷人,我想,如果你說清楚,文敗老弟也不是不通情理的人,你如此作爲有失身份啊。”
煙茹樺掃了一眼李涵聞,冷笑着看向文敗,道:“文敗,今日之事難以說清,如果你要讓我說清,你可做好心理準備。”
頓了一頓,冷喝道:“文敗,真要撕破臉?”
“茹樺,以客欺主,你太過份了!”
李涵聞分手將雙臂從袖中抽出,站起了身,眼中流露出警告的殺意。
正在這時,幾名弟子愕然齊聲驚呼。
“那什麼...好多木靈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