場面不再安靜,笑鬧熱議紛紛,都被這傢伙徹底逗樂了,似乎已經忘記了文青的下場,連文超俠亦是搖頭失笑,頗有風度的祭出了長劍。
“這貨真逗,我承認他剛纔那一腳很突然,不過也就僅此而已。”
“說得他好像殺了很多武宗一樣,還記不住名字,這逼裝的,我服!”
“看看文師兄是真怒了,連託天劍都拿出來了,這人雖死猶榮。”
“尼瑪,用半截斷刀,如果這貨能活着走出天問宮,也算是一夜成名了。”
在衆人的嬉笑議論聲中,幻心無奈嘆氣,彎腰便要將兩名小孩拉走,阿秋如此說話,即便是她也無法讓事情平息,她很清楚文超俠的性格,託天劍出鞘,必不會無血而回,這是他的習慣。
“不用!”阿秋單手擺了擺,擋開了幻心的手,淡淡道:“一招的事!”
文超俠再也忍不住了,冷笑一聲,託天劍微動之間,身子已經前飆,彷彿身後有着離子推進器一般,不見任何徵兆的突然襲殺,一股勁風陡然生出。
‘鏗——!’
一道清脆的金鳴聲帶起些許金屬摩擦之音,當畫面靜止中,衆人無不倒吸一口涼氣,收腹挺胸的倒退一步。
阿秋的斷刀壓在文超俠託天劍之上,而劍刃卻是緊貼文超俠左側脖子,一道淡淡的血痕生出。
不少人都未看清剛纔的交手過程,但幻心卻是非常清晰的看到了整個畫面。
文超俠奇快的劍還未遞出,阿秋的斷刀已後發先至貼上了託天劍劍身,直接強勢回壓向文超俠的脖子,如果剛纔文超俠收勢不及,已經被自己的劍切了半邊脖子。
上一秒,整個廣場還充滿了戲謔笑聲,而此刻卻是一片死寂,武宗一層的文超俠,在所有親傳弟子中僅此於文連澤,被一名名不見經傳的刀疤人以斷刀在一招之間險些喪命,說出去誰信,但卻是有目共睹的事實。
文超俠過了足足兩秒都沒回過神,他知道自己沒出全力,僅僅是想一劍將其逼退,他從不會輕視對手,面對看不清修爲的阿秋,他同樣沒有心存輕視,表面漫不經心,實則很清楚,這人能一腳撩翻文青,足以證明實力,在天問宮還敢如此囂張,其戰力定然不低。
不過他沒想到會一招敗北,甚至差點自己抹了脖子,回過神的一瞬間,他臉色極度難看,由白轉紅而發青。
阿秋收刀冷冷的看了他一眼,道:“算完嗎?”
場中沒有了鬨笑,沒有了議論,靜靜的只聽聞沉重的呼吸聲,文超俠良久才道:“閣下到底是誰?”
阿秋轉身道:“如果這樣都還不算完,我也認了!”
文超俠死死的盯着阿秋往中麓而去的背影,良久收起託天劍馭空離去。
幻心讓王鵬輝等人回中麓,她則將兩名小孩送回了問道峰,然後帶着田濤二人趕去了中麓。
經過這事,她知道不能讓阿秋留在天問宮了,至於王雪穎和秦小逸加入天問宮之事,還是不成問題的。
中麓客院,王雪穎將幻心等人請進房屋,關上房門急切的問道:“幻心師姐,是不是給你添麻煩了,阿秋會有事嗎?”
幻心點頭道:“麻煩肯定是有的,不過你們不用擔心,留在天問宮等待測試就好,至於阿秋...”
她沉吟片刻,擡頭道:“晚上我讓田濤送你下山,抱歉!”
阿秋擺手道:“你又不欠我什麼,用不着抱歉,對了,那兩小孩是不是經常被欺負,我能感受到他們內心深處的委屈。”
王雪穎點頭道:“是啊,那小女孩好似從來沒快樂過一樣,讓人好心痛。”
幻心嘆了口氣,道:“他們是孿生兄妹,哥哥叫文思,妹妹叫文念,本是南部人,因爲他們父親的緣故,一直都生活在被仇視和抱怨的氣氛中,可惜了。”
隨着幻心的講述,大家知道了怎麼一回事,待幻心離去後,秦小逸感嘆道:“原來是文一鳴的子女,可怎麼會呆在天問宮中,難道文一鳴與天問宮有瓜葛。”
阿秋沉默了很久,忽然問道:“文一鳴,很有名嗎?”
王雪穎道:“神州軍工老大,神印流的創始人,破塑藥劑的開創者,南部第一殺神,他的傳奇事蹟太多了。”
秦小逸斜着腦袋望着屋頂,道:“謠傳文一鳴在南部爲達目的不擇手段,殺兄弟的父母,叛門弒師,手刃紅顏,這也許便是文思兄妹所遭受的壓力吧。”
王鵬輝道:“這種妖孽萬載難見,據說在南部他以武將的修爲硬是將一名武宗三層的鍛體武修擊殺,想想都覺得不可思議,這恐怕便是所謂的天妒英才吧。”
“他死了?”阿秋皺眉道。
秦小逸道:“嗯,五年前據說被聖壇追殺而死,苦了他的妻兒了,據說他妻子第五秋婼絕色無雙,也不知是不是真的。”
阿秋狠狠的捏着眉心,感覺腦海發脹,呼吸間心裡疼痛難忍,咬牙道:“第五秋...婼!我一定認識!”
衆人發覺阿秋的異樣,下一秒,阿秋已一頭栽倒在地,莫名的昏了過去。
夜幕降臨時,阿秋醒轉了過來,發現幻心帶着田濤和寧泉已經來了,說是準備送他下山離開。
其實幻心很想將阿秋留下來,推薦給長老會,但他得罪了大長老的親孫,不離開不行了。
阿秋面無表情的沉思着,感覺自己的腦海越來越清明,雖然還是記不起任何事,但有一種冷漠的情緒正在滋生。
良久後,他朝王鵬輝爺孫和秦小逸拱了拱手,“三位救命之恩,無以爲報,待我找回自己之後定來探望你們。”
秦小逸拍拍他肩膀,欲言又止,他其實並不想留在天問宮,生性喜歡自由的他,更願意四處遨遊,只不過幻心不僅將王雪穎帶入了天問宮,還爲王鵬輝也在下麓謀了個雜役的事做。
兩爺孫都希望自己留下來,而且幻心說他天賦不錯,只要肯努力晉升精英級弟子也就幾年的事。
他打算再陪王鵬輝幾年,便下山闖蕩。
“保重!”
秦小逸抱了抱拳,他感覺到阿秋的氣質在發生變化,莫名的,覺得他一定會回來看他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