雙城廣場早已修建完畢,比以往更加的大氣開闊,數百名首批招收的新弟子在此集合,其中不乏新加入的管事和執事長老,最前方是雙城之戰餘下的雙城忠士,經歷過血與火的磨礪,均是雙城未來的精英。
高臺席位上,郝天嘯和鄧傲薇在主持這次新人的入門儀式,而後方碩果僅存的長老執事少的可憐,爲此將樊辰請來支撐門面。
郝天嘯站於高臺,組織着語言在拖延時間,知情者都知他是在等掌教和湯城主入場,這是數日前便定好的日子。
郝天嘯當時收到了舒劍鋒的消息,說是與文一鳴等人抓緊時間去觀摩斬龍道,定會按時入場,而且會說服文一鳴參加,爲這次儀式出席講話。
這一點,樊辰和詹太等人都是一力贊成的,畢竟新人有九成是奔着殺神文一鳴的名頭而來,他的出席定會讓雙城上下更加振奮。
而眼下,時辰已過,郝天嘯不得不臨時登臺,好在他近來閱歷豐富,加上主持雙城事務也有些時間,激昂慷慨而又沉穩的演講倒是讓廣場上的掌聲不斷。
‘嘭——!’
忽然,一道人影猛的砸落在廣場中,鳩羅摩。
“文一鳴!”鳩羅摩手捂胸膛,口角溢血,臉色有些蒼白,一把抓住樊辰直指高空風馳電摯而去的木靈穿雲隼,激怒喝道。
衆人的視線隨着高空消失的黑點移動,樊辰只看了一眼便知其上的確是文一鳴,一身白袍滿身是血,他連忙爲鳩羅摩注入真元,同時道:“老哥,怎麼回事?”
鳩羅摩咧嘴咬牙,滿口都腥氣,道:“文一鳴想盜取瘋子逆墓前的名劍,被呂飄碰到,我在藏金閣聽到慘叫聲出來時,呂飄已被那畜生龍槍透胸而死。”
“什麼?”樊辰如雷轟頂,廣場上頓時喧鬧不止,郝天嘯和鄧傲薇緊鎖眉頭,對視中發現彼此目光都是充滿了疑惑。
鳩羅摩嘔出一口黑血,氣急道:“這畜生趁我驚怒之間,全力爆發之下果然彪悍,老子受傷不輕,不過他也不好過,乘騎木靈坐騎逃了,可恨這畜生還隱藏有控制技能,否則定要追上。”
樊辰頭腦完全亂了,緊緊握拳,道:“怎麼可能?他便送了一口名劍給天嘯啊,這...老哥,你看清楚了嗎?”
鳩羅摩狠狠道:“絕不是易容,武將的修爲有那等戰鬥力唯有他,錯不了!龍槍、木靈穿雲隼,這些都是有力的證據!”
場上混亂了,新人或許不是很清楚,但老牌弟子卻是知道當初童強與文一鳴反目之事,此時看來,他們當時懷疑文一鳴殺人父母並沒有錯,畢竟那三口名劍在整個天賜大陸都是絕無僅有的神兵利器,誰不想據爲己有。
郝天嘯和鄧傲薇兩人內心深處是不相信的,文一鳴習慣用重兵,連殤劍這種十大名劍的重兵都捨得贈送,怎麼可能去盜取長劍,何況,文一鳴的性格和爲人,他們在北疆相處數月之久,絕不是那種爲了身外之物而不擇手段之人。
正在這時,郝天嘯拿起了通訊牌,一看之下大驚,不自禁的出聲驚呼,“不可能!這...”
郝天嘯帶着難以置信的口氣,附耳於樊辰,片刻後宣佈新人入門儀式臨時解散,擇日召開,而後樊辰、鳩羅摩、詹太三人帶着郝天嘯和鄧傲薇趕往臨淵閣。
數日後,一道消息傳遍了雙城。
文一鳴當日借觀摩斬龍道之機盜走雙城傳世珍寶英雄淚,被豐文和湯小萱察覺而殺人滅口,舒劍鋒有密匙在身,將自己鎖在其內逃過一劫,但也因此身受重傷,幾乎垂死,若非舒憶藍爲其擋住致死一槍,舒劍鋒也難逃一死。
整個雙城震動了,尤其是老牌弟子和高層,在震驚之後是悲慟不已,湯小萱身爲圍城城主,未死在青雲堡手中,卻最終被文一鳴一槍透胸而死,詹太老淚縱橫,咬牙切齒的大吼着文一鳴的名字,重傷未愈之下直接暈了過去。
舒憶藍算得上是雙城的大師姐,在比鬥之爭中連續兩次重傷垂死,大戰中更是累暈了過去,爲所有門人弟子所敬重,她與鄧傲薇被列爲雙城巾幗。
而豐文的死也極其令人傷懷,一生命運坎坷而從不屈服,只爲恩師能夠重新修煉,跑遍了西域和北疆,這是一個永遠值得去尊重的師兄,纔回歸雙城不到兩個月便慘遭毒手,實在令人難以忍淚。
尤其不可饒恕的是,還膽大妄爲的想去盜取楓逆墓前的名劍,這簡直就是褻瀆他們心目中的精神聖地。
隨着見識廣博的鳩羅摩透露出英雄淚的消息,竟然是天賜珍稀榜排名第二的血淚,不過這個消息唯有高層得知。
雖然衆多門人不明英雄淚爲何物,但能藏在斬龍道之下,定然是稀世珍寶,絕不比十大名劍差。
無數人爲之憤恨不已,相信了童強當日之言,文一鳴便是一卑鄙無恥的小人,爲達目的,殺兄弟之父母,叛門弒師,連舒憶藍這種我見猶憐的紅顏知己都忍心殺害,簡直是喪盡天良。
大家終於明白,文一鳴當初迴歸血戰青雲堡,而後又捐贈資源讓雙城重建,還故作不願連累雙城而自動脫離,且道貌岸然的承諾回來爲大家驅除玄鍼勁,然而卻讓隊友急急的將江嫺護送走,所有的一切竟是早已包藏禍心,其險惡用心令人髮指。
又是一個月,舒劍鋒坐着輪椅堅持出席了重開的新人入門的儀式,據說要想站起來需要很長的時間,他面色憔悴,彷彿一下子老了幾十歲一般,大家都知道這位正直無私的掌教痛失愛女和師妹,無數人深深的爲掌教感到同情而同仇敵愾。
而當時傳來消息,文一鳴原來當初因傷勢未愈,被鳩羅摩打成重傷,躲進了七情坊。
所有雙城門人要求掌教發兵七情坊,爲湯城主和舒師姐及豐師兄復仇,並且討回屬於雙城的英雄淚。
舒劍鋒強行讓大家保持理智,說是七情坊律屬創藝閣,乃是比幽月皇朝還要頂級的宗門勢力,如此強力用武實屬不智,萬一將創藝閣激怒,反而陷雙城於危難。
不過諸如詹太等高層堅決要求,將文一鳴的罪行公示南部,看七情坊作何迴應。
不到十天,文一鳴的名字又一次傳遍了南部。
不過,這次不是兇名,也不是惡名和威名。
是臭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