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人把中大善的屍體焚化後,文一鳴將骨灰裝入一個小瓷罐中收了起來,既然答應了中大善照拂妹妹中曉善,他準備以後將其兄骨灰交給中曉善,這是一個臨死不忘親人的男兒,文一鳴不想讓其暴屍荒野。
接下來的路程,賽亞仁繼續充當起了車伕的角色,阿蒙身體較爲虛弱,雖然有了文一鳴煉製的藥劑,也只是暫時控制住火毒的擴散,冰靈藥水也僅僅是護住了臟腑不再被侵蝕,要想恢復非是三五兩日可以辦到。
況且,阿蒙的生命力所剩無幾,若是不能找到延緩壽命或者增加生機的靈藥,依然會在抽取靈焰之後殞命。
文一鳴從進入車廂就一直想詢問一晴,關於那致盲武技一事,不過他發現一晴進入車廂後便沉沉睡去,小臉的眉宇間說不出的疲憊。
這讓文一鳴有些擔心,一晴最初在邊城街行乞時,每天在難以飽腹的情況下都是精神頗佳,從未如現在這般睡得沉沉的。
一晴這一睡就是兩天時間,而期間文一鳴也配合着幾種通用藥劑,將傷勢緩和了下來,初級復神藥水對於文一鳴這種精神力變態的恢復效果的確不大,但在每天三瓶上品的暴飲之下,配合着修煉無我心法,依然將精神力恢復了近五成。
這一次的心法修煉,讓他發覺了那淡金氣旋被帶動修煉,對於精神力的恢復幫助特別大,幾乎是以前打坐冥想恢復的三倍。
這一發現令他非常開心,精神力的巨大消耗是他現在最爲頭疼的問題,他曾想過,若是自己的精神力能夠支持所有技能的釋放,他有信心在這個階段,同時面對三名武師九層的圍攻而勝出。
之前的戰鬥,他真氣內勁的消耗並不巨大,所以兩天時間除了竭力恢復精神力,便是使用修復臟腑傷勢的滋生回源藥水,同時配合神府空間的溫潤之力修復內傷,並且每天按時修煉兩個時辰小生靈訣。
兩天時間,他終於弄懂了神府空間的些許功能。
他發現,只要是以心念和精神力刻意導引,就能控制那溫潤之力的能量大小,消耗的溫潤之力越少,精神力相應也會減少,並且不會出現上一次精神力無法進入神府空間的情況。
他估計第一次抽取大量精神力釋放的淡金光幕,之所以無法在之後繼續灌入精神力,也許是因爲這種技能太過強大,有使用時間間隔的限制。
而經過這兩天少量的使用溫潤之力浸潤臟腑,他也發現其功效的確宏大得驚人,僅僅兩天時間,在滋生回源藥水的配合下,他臟腑的傷勢已經清除得所剩無幾了。
到如今,他終於可以確定,這神府空間所帶來的技能就是一個治癒類的逆天技能。
想到最初感悟出專注光環,而後領悟犧牲之法,那時還在暗暗祈禱,千萬不要領悟聖光術,理由便是前世厭倦了在遊戲中做奶媽騎士。
可眼下,他才明白身懷這樣一個強大技能是何等幸福的事,可以說是任何武修夢寐以求而不得的技能。
“就叫,聖光術!嘿嘿!”文一鳴嘴角扯得老長。
阿蒙甕聲道:“什麼聖光術?”
文一鳴微微一笑沒有作答,將視線落在阿蒙身上掃來掃去,弄得阿蒙渾身不自在,乾脆扭頭裝睡起來。
文一鳴決定等精神力恢復到全盛狀態,便在阿蒙的身上全力施展一次聖光治療,一來是感受一下聖光術到底強大到何等程度。
其次是,更進一步的瞭解聖光術的施展要領和細節,到底在使用中,聖光術的消耗量的變化和精神力之間到底是什麼比例。
最後一點也挺關鍵,他需要證明這聖光術在全力施展之下,究竟是不是有時間限制;如果有,那麼是多久?他都必須一一弄明白。
“大哥哥,你在想什麼?”沉睡了兩天的一晴醒來後,看着文一鳴垂頭沉思,揉着眼睛問道。
文一鳴微微一笑,揮手擺出一些可口的乾糧零食,道:“一晴,你睡了兩天了,快吃點東西,待會大哥哥有問題要問你。”
“嗯!好!”一晴湊到桌臺前,左右開弓吃得不亦樂乎。
一晴對如今的日子非常的滿足,在她看來,只要每天能跟着大哥哥,就是最開心的一件事;當然,吃!也是她最感興趣的事。閒下來剩餘的時間,她便只會做一件事,打開那小儲物袋數靈晶玩兒。
因爲,文一鳴告訴過她,一塊下品靈晶價值一千枚金幣。就這麼一句話,沒人陪她玩兒,她便會不知疲倦的計算着一塊靈晶能換哪些東西,想着想着就會露出幸福滿足的笑容。
這一幕,看在眼中的阿蒙總會陪着嘿嘿傻笑,結果換來一晴一陣白眼,而後快速的把小儲物袋藏了起來。
文一鳴對此,覺得甚是溫馨,這讓他找到了一種回到童年的感覺,一種有着親情的味道,他很喜歡這種寧靜而溫馨的氣氛。
“大哥哥,你要問一晴什麼問題?”一晴抹了抹小嘴,側仰着頭問道。
文一鳴觀察了下一晴的面容,見其再次恢復了往昔的精神,便道:“之前你和那名蒙面人在空中對攻,施展的武技叫致盲術,對吧?”
一晴眨了眨眼睛,問道:“對啊,又叫有眼無珠,這是什麼?”
“呃...是一種武技!”文一鳴無語,“你想起了什麼嗎?這武技有什麼作用?是不是對你有很大的副作用?”
一晴撓着頭,大眼睛轉來轉去,半晌才道:“不知道啊,就是落地之後感覺腦子昏昏的,所以就想睡覺。”
文一鳴點了點頭,暗道,看來致盲術也是一種極其消耗精神力的武技,而且他那接箭的小手忽然冒起的綠光,估計也是一種強悍的武技,真不知道這丫頭到底是什麼來頭。
“對不起啊,大哥哥,一晴回答不上來!”一晴耷拉着腦袋低聲道。
文一鳴呵呵一笑,揉了揉一晴的腦袋,笑道:“沒事,大哥哥就怕你受到了什麼傷害,以後不要輕易與人交手了,遇到危險就躲起來,知道嗎?”
他雖然知道,這一次若非是一晴出手,他們必然難以倖免;但他必須提醒,萬一以後遇上武將、武宗這些高手,一晴若再出手,結果只是多搭上一條性命。
“噢!”一晴應了一聲,兩隻小手揪着衣角擺弄,忽然擡頭道:“大哥哥,一晴好像記得,那什麼致盲術好像有三重功效,有眼無珠就是第一重,可以讓敵人精準度大幅度降低,還有機率出現僞目標的幻覺!”
偏了偏頭再次眨了下大眼睛,一晴好似在竭力回憶着什麼,未發覺文一鳴和阿蒙的驚訝,又道:“嗯...第二重是...”
一晴拖着稚嫩的聲音,卻怎麼也說不上來,半晌才紅着臉道:“好像能降低敵人的攻擊力...”
“大哥哥,我想不起來了!”一晴說着,小臉上浮出一抹痛苦之色。
文一鳴連忙將手掌貼在一晴的靈臺,輸入了一絲聖光之力,安慰道:“別想了,大哥哥就隨便一問,來,靠在大哥哥肩上休息。”
一晴哦了一聲,倒在座位上將腦袋枕在文一鳴大腿上,不一會兒便皺着兩葉小柳眉進入了睡眠。
“這致盲武技相當霸道!”在一晴進入夢鄉後,阿蒙感嘆道。
文一鳴點頭附和,“致盲之有眼無珠,出現僞目標,降低精準,這簡直是武修的噩夢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