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七章
這一次,沒等李響說話,我們都蹲了下來,李響悄聲說:“王雪芳和顧潮汐,我們弄出點動靜在前門,你們兩個從後門出去,到門口找校警或者保安來,我跟蔣宏想辦法拖住他!”我跟王雪芳相互看看,但我的腳是軟的,但心情卻激動極了,嘴巴上還說:“行,沒問題!”但王雪芳顫顫巍巍地說:“我擡不動腳,不聽使喚了!”
蔣宏卻問:“你確定就是小賊嗎?萬一只是校警查教室呢?”
李響突然大聲說:“你看到了嗎?我都告訴你沒人了,還疑神疑鬼的!”然後一個勁兒給我們眼色,我拉着王雪芳就往後門蹲着往後門走去,窗外安靜得很,到了後門口,我們兩邊看看並沒有任何動靜,我們立刻衝下樓道,往校門口奔去。
等我們招來了校警的時候,也不敢聲張因爲想要抓住這個賊。到了我們班樓層的時候,聽到教室裡傳來李響的聲音,像是在跟什麼人斡旋着:“我就知道,我們這樣的就都是被老師嫌棄只能暗地裡發發牢騷的主兒,沒能力也沒財力,否則家長多送點禮給老師,他們也喜歡的……”
校警悄言:“你確定這裡有可能是盜賊的嫌疑犯?”
我和王雪芳使勁點點頭,聽見屋裡人說:“怎麼樣?我給你看着這個教室,樓下那個教室裡好像有市裡排名前十的富翁家的閨女,還不去那裡碰碰運氣?”這是蔣宏的聲音,他什麼都知道,這樣的女孩他竟然門清?
一個陌生的聲音說:“我怎麼知道你們倆說的實話?不是騙我們然後給我們找警察去的吧?”
李響說:“怎麼可能,你看我吧身上僅有的錢都給你們了,就是想着以後還能跟着‘大哥’混呢!”
陌生的聲音說:“那行,你們跟我們下去,給我們防風吧!”
他們又商量了一會兒,沒聽清楚,我跟王雪芳還有校警都躲在了教師辦公室的陽臺拐彎處,基本上平時沒有人過去的地方。當聽到腳步聲下了樓梯,校警拿着手電,我們幾個悄悄地跟着到了樓下那間教室。
兩個小賊竟然手腳利落地撬開了鎖,到了門口,看到蔣宏和李響在門口賊兮兮地到處看,見到我們,他們用手示意不要着急,要活捉否則一旦抵賴將前功盡棄。
蔣宏假裝着急地問:“怎麼樣啊?是不是有貨啊?”NND,竟然還知道道上的話!
裡面人答:“別廢話,正拿着呢!”不知道小賊是不是見到了真金傻了眼,竟然讓校警捉了個正着。一個校警畢竟沒有能抓住兩個小賊,他只摁住了其中一個,另一個動作快速從門口就閃沒了影兒,蔣宏說:“害我這麼晚還不能回家,你等着!”說完,他立刻追了出去,“看你往哪裡跑!”
聽見樓道旮旯裡一陣悶響,傳來一聲慘叫,我趕緊跑了出去,聽見蔣宏大聲地說:“你小子,剛纔忍你很久了,做小偷也得有點職業精神,衣服稍微穿得整齊點!” 這傢伙還有空跟小偷討論着裝問題,真是服了他。然後聽見他暴揍小賊的動靜,然後又喘着氣補充道:“哦,對了,我們班丟的東西都在哪裡?否則還揍你!”
此時校警已經制服了另一個,他得空打了個電話,叫來了兩個同事,並且讓他們報了警。卻不料一走神,小賊掙脫了束縛,從陽臺過道上竟然直接跳了下去,我們在三樓,樓下是水泥地,一聲慘叫之後,沒了動靜,校警說:“讓你跳啊,這下瘸了吧?抓進去頂多關幾天或者年把!這下一輩子殘疾了!”他湊到欄杆上看了一眼,沒理會,變過來援助蔣宏。
他們共同將剩下的那個賊摁在了地上,李響說:“我去找人!”這會兒兩個校警已經過來了。
王雪芳一直捏着我的胳膊,我說:“妹妹,這會兒可以放開我了吧?我的胳膊都麻木了!”
她尷尬地衝我笑了笑,放開了我的胳膊,還順便胡擄了幾下算是安慰了。
蔣宏和兩個校警送活捉的那個去校保衛處,另外兩個校警去樓下抓住那個摔瘸了的,我和王雪芳以及李響也跟着一起到了校保衛處。
被校警表揚了一下英勇智謀,知道是李響的主意,是蔣宏幫助抓了其中一個,對我們班大家讚賞,卻因爲老劉已經先撤了。
週一到校的時候,校門口有紅色的大字報寫着表揚高二(3)班的幾位同學,幾個女生走過去,在竊竊私語,“哇,這李響也太厲害了吧?還能捉賊?”“是啊,成績又好,據說長得又帥,他們班好多女生都喜歡他呢!”“真的啊?他家住哪裡啊?”“哇,你要幹嘛,去堵他回家的路啊?”她們一會兒便走遠了,我和靜怡相互看了一眼,現在的小姑娘都這麼開放!?
靜怡說:“你不知道吧,有低年級的學妹給李響遞紙條的,據說寫的很肉麻呢!”
但看起來李響還是個正經八百的年輕人,沒有什麼品行不好的傳言,至少班級裡他是個帶頭負責人的好班長,成績又好,還比較有智謀。可這樣就可以隨便說“喜歡”嗎?隨便就湊上去說:“嗨,你好!我喜歡你,做你女朋友好嗎?”
靜怡見我神色異樣,“你怎麼了?看起來像是不高興聽到這個消息!”
“切~我不高興?跟我什麼關係,愛誰誰,我可管不了那麼多!”對這個判斷我嗤之以鼻。
我們到了教室,靜怡對着我使了個眼色,看看李響又看看我,這時他正看着我們進教室的樣子,卻只是瞥了一眼就移開了目光,頗爲心虛的樣子。就算他對我有意思又怎麼樣?
我一昂頭就趾高氣昂地回了自己座位。這日子過得,我都忘記我已經答應跟蔣宏在一起了,呃,我是答應了還是隻是跟他激吻了一番?這個之間必須劃等號的。在我沒打算跟蔣宏分手的時候,多看李響幾眼就是給自己和李響以及各位當事人找麻煩。
坐下來之前,我瞄到了蔣宏有點氣呼呼的臉色,戰戰兢兢地回頭,問:“你身體不舒服?”
他悶聲說:“沒有!”
我又問:“那你對於表揚信沒有提到你感到不爽?”
他又悶聲說:“沒有!”
我還問:“那你早飯沒吃好?”
他繼續悶聲說:“沒有!”
好吧,我放棄,轉回頭來,翻開英語書。
這時,他又悶聲說:“跟我到操場上去一下!”
我看看靜怡,她也看看我,點了點頭。
操場上的草已經開始漸漸顯現枯黃,樹葉也開始掉了。他還是悶聲說:“我聽說,你收到了李響的信?”
我立刻澄清:“沒有啊?什麼信?他給我寫信幹什麼?有話可以當面說的啊!”
“別裝了!我就知道不能相信你!”蔣宏恨恨地狠敲了一下裁判臺的鐵架子,架子發出咯吱咯吱的搖晃聲。
我說:“我也沒法解釋什麼了,清者自清!”
“我看他確實對你有意思,否則怎麼一根筋非要把你弄到藝術節的名單上去?你怎麼想的?”
“我……”我也不曉得要怎麼說了,“你不相信就算了,別找我問了,事實說明一切!”說完我就回了教室,隔好久也沒有見他回來教室,我不時地看向操場,他一個人似乎在那裡遊蕩着。
我將書翻開立着,問靜怡:“哎,我說,難道李響對我有意思大家都知道嗎?”
靜怡也效仿我,以防被老師發現,“我是你同桌看的明顯些,但應該不是全班同學都知道啊!怎麼了,蔣宏發飆了?”
我說:“是啊,操場上猛敲發令臺的鐵架子,架子都快倒了。可,問題是我也沒接受他啊,怎麼就誤會這麼大?”
靜怡說:“問題不是你,而是他不能見到你有別的更加優秀e追求者,這是醋缸被打翻了!”
我說:“他就總是跟我發飆,我多冤啊!”說完感覺到老師已經走了過來,我趕緊轉移話題:“靜怡,我問你幾個單詞看你有沒有記住!”
然後老師走了,靜怡說:“我說,你也太厲害了,不用看都知道,還跟我演習,狠角色啊!”說完,豎了下大拇指,這個動作卻被老師看到了,她衝我做了個鬼臉,然後翻開書開始讀了起來,這時蔣宏還沒有回來。
我戳了戳凌雲的後備,小聲問:“你怎麼樣?”
她靠過來卻沒回頭,說:“下課跟你細說!”然後又不動聲色地靠回去繼續讀起書來。
凌雲告訴我,方阿姨的身體越來越不好,週末已經跟凌雲說了自己的身體狀況,母女倆抱頭痛哭了一場。我也只能安慰安慰她,不知道多說些什麼話能更加安慰到她。
直到期中考試結束前,蔣宏對我都是淡淡的,排練節目一結束像個陌生人似的,李響對我還是那樣,成績出來的時候,我跟靜怡還是老位置二十幾名徘徊,蔣宏的成績卻下滑了好幾個名次,李響和張淑林依然霸佔第一第二的位置。
我想學習的事情,找對了方法,就能事半功倍,我只想高考時候不要太丟人就好。之後的藝術節風風火火地展開了。
初賽那天,我們沒有準備服裝和化妝什麼,只是到時候去了老師們初步選節目的禮堂,輪到我們的時候,我的牙抖得咯咯響,我懷疑全世界都聽到了。蔣宏說:“你別緊張了,我的手都快要被你捏碎了!”
話音剛落,我趕緊鬆手,怎麼會抓着他的手呢?這時輪到我們的節目了。音樂響起時,我忘記了自己以及還在跟他鬧彆扭的事情,整個過程流暢充滿感情,引起了在場所有同學的掌聲,但我看到老師們的表情是異樣的!
不出所料,結果公佈的時候,我和蔣宏的節目並沒被選中。王雪芳爲此氣憤了幾天,“爲什麼這麼好的節目都不能選上?老師們也太古板了,難道唱歌都不行嗎?又不是男女生的雙人舞!”她還企圖說服老劉去爭取,但事實是,這個結果可能是老師們已經跟老劉商量的了,所以她並沒有得到想要的結局,雖然潘旭東的節目被選上了,但實際也只是照顧班級面子而已,她對潘旭東能得獎的信心幾乎爲零,我想座位文藝委員她是稱職的,她一直試圖能夠爲了班裡的文藝活動做點貢獻。
這樣的結果是我意料到的,李響竟然抽空來安慰我,就在公佈結果的當天下午活動課的時候,他說:“潮汐,你別難過!我想這應該是老師們商量的結果,而不是看水平的結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