53 斯是陋室

方景州的嘴角一抽抽,“卑職定會回去徹查此事,一定會給總兵大人一個交代。”

“給我交代?”蕭衍冷冷的一笑,“不需要給我交代。我已經打斷了他們的手腳,冒犯之過已經受到了懲戒。你欠的是大梁邊城百姓的一個交代。”

方景州神色一凜,站直身體,躬身行禮,“卑職明白了。卑職一會就將那些人抓起來,徹底查個清楚。以軍法論處。卑職管教屬下不嚴,願自領十軍棍,以儆效尤。”

“恩。”蕭衍這才緩緩的點了點頭,“你去吧。”

“是。”方景州抱拳離開,他臨走之前瞪了那盧秉義一眼。

盧秉義垂着腦袋,也不敢吱聲。

“盧知軍呢?”蕭衍等方景州完全走出去之後,這才慢條斯理的說道,“不知道本總兵是不是應該向田縣令遞上一個狀子,來請田縣令判上一判,令郎調戲民女在前,意圖殺人奪妻在後,更下令隨從軍士殺人滅口的這些罪狀,隨便哪一條也夠令郎喝上一壺了吧。”

田縣令低下頭,有點想笑,卻又不敢當着這幾個人的面笑出來,只能生憋着。

真是惡人自有惡人磨,作惡終有報。

“蕭大人,犬子年幼。”盧秉義頓時冷汗直冒,“田縣令。本官有事和蕭大人商量,還請你和你的衙役迴避一下。”盧秉義一邊說,一邊給田縣令遞眼色。

田凌??的在心底低嘆了一聲,盧秉義這是準備給新來的總兵大人遞錢了。他只能躬身一禮,隨後帶着他的人走出了大堂。

“大人。”盧秉義見田凌出去,忙起身朝前走了兩步,從懷裡掏出了兩千兩銀子的銀票,隨後放在了蕭衍面前的桌子上。“大人,您剛剛到坤州。這是下官孝敬您的,今日來的匆忙,帶的不多,還請大人先笑納,等過兩日,卑職在醉紅樓設宴,給大人接風洗塵。犬子那是真的年幼,卑職常年在外奔波,家中只有婦道人家管教他。是卑職的錯,卑職這就回去好好管教那個小兔崽子。至於尊夫人,下官回頭再登門道歉。大人看這樣可好?”

蕭衍面如寒霜,手指微微一屈,有節奏的敲打在桌面上,噠,噠,噠。

盧秉義屏息靜氣的等着,目光落在蕭衍的面容上。似乎想要從他的神態之中探究點什麼。

“大人倒是真大方。出手就是兩千兩銀子。”蕭衍冷哼了一聲。

“卑職知道這是少了。”盧秉義忙說道,“設宴那日,還有,還有。”

“那好吧,你回去好好的管教管教你的兒子。下次不要再這麼不長眼。”蕭衍擡手將那兩千兩銀子的銀票收入了自己的袖子裡。

盧秉義這才深出了一口氣,忙不迭的作揖。

蕭衍起身朝盧秉義揮了揮手,隨後他就負手走出了大堂。

等候在外的田凌見蕭衍和盧秉義一前一後的出來,蕭衍直接上馬出了縣衙,盧秉義則站在縣衙的門口目送着蕭衍離去。

“盧大人,總兵大人說什麼?”田凌好奇的湊過去問道。

“說什麼是你能問的嗎?”盧秉義從鼻孔裡面出氣,不齒的掃了田凌一眼,也翻身上馬朝着自己的知軍府而去。

田凌雙手收攏在衣袖之中,長嘆了一聲。

他原本以爲那新來的總兵是個能幹點事情的人,如今看來,他又期望過高了。剛纔還信誓旦旦的要追究責任,這一轉眼就一聲不吭的走了。可見又是收了盧秉義的銀子了。

散了散了,混吧,只要他問心無愧便是了。

都是一丘之貉,這坤州城還是那老樣子,變不了了。

蕭衍策馬回到府裡,秦錦給他留了飯,侍女們伺候着他吃了一些,他就洗了洗進了屋子。

“給你幫收着。”蕭衍將之前收起來的兩千兩銀子的銀票遞給了正在梳頭的秦錦。

“這麼多銀子?”秦錦放下梳子,拿起銀票數了數,詫異道,“你哪裡來的?”

“盧秉義鬆的,想要我不要追究他兒子的事情。”蕭衍一邊說,一邊拿起了剛剛秦錦放下的梳子,一點點的替秦錦梳頭,出去這幾日,都是他做這種事情,所以看到梳子就自動自覺的湊了過來。其實他很喜歡替秦錦梳頭的感覺,她的髮絲清涼柔順,握在手中手感十分的好,蕭衍每每給秦錦梳頭都會覺得自己纔是與她最最親近的人。

“那你就收了?”秦錦從銅鏡之中看着站在自己身後的蕭衍,略一挑眉。

“收了。不收白不收。”蕭衍淡淡的說道,“但是我沒說不再追究,只是暫緩追究。”

秦錦一聽就忍不住笑了起來,這纔是她熟悉的蕭衍嘛,睚眥必報,而且下手特別?。他已經將盧少陽的肋骨打斷,還切下了一隻耳朵,如今又收了人家爹的銀子……還不肯放過他們……很好,很強大,很蕭衍。

“小小知軍。家底夠豐厚的。”秦錦拿自己纖纖玉指撥弄了一下那些銀票,隨便從裡面抽了一張出來看了看,笑道。“不知道這些銀子是不是他剋扣邊城將士的糧草用度得來的。你可別把這銀子給我。我可受不起。若我真的收了,那真就變成喝兵血的混蛋玩意了。”

“只是交給你保管着。”蕭衍擡眸看了一眼秦錦,繼續說道,“回頭我有用的。”

“恩。好。”秦錦應了一聲。

她知道蕭衍的爲人,前世和他相處了那麼久,又怎麼會不知道蕭衍是不是貪財呢。她剛纔不過故意說了一嘴,只是上未來陛下認爲她是一個正直的好女人而已。

蕭衍這是準備對付這個盧秉義了。秦錦看了看他的眼神就知道。

這個人在算計別人的時候總是會流露出這種目光來,舉重若輕的。

“他還說過兩天有家宴。”蕭衍在秦錦的面前那是相當的誠實,“會另外有重禮相送,你可向去看看?”

“想啊!幹嘛不去。”秦錦笑道,“我倒要看看他送的什麼東西能稱之爲重禮。”

“恩。”蕭衍點頭,“我也是想你一起去看看,你見的世面比我大,幫我看着點,那禮若是不重的話,我可是要翻臉的。別讓他把我糊弄了。”

秦錦……

未來陛下您這樣真的好嗎?

秦錦愣了好一會,才忍不住噗哧一聲笑了出來,隨後她回頭擡手點了點蕭衍的胸膛,“蕭衍,你真的好壞啊!”他那裡是怕被人忽悠了,而是想着帶上她一起去,能敲詐到更多的東西吧……真想不到未來的陛下是這樣的人……

蕭衍也微微的一笑,秦錦歡暢的笑容讓他的心底柔柔的,暖暖的,宛若浸透在溫潤的水中,他擡手包住了她落在自己胸口的手,微微的俯下身子,“那長寧可喜歡我?”他的聲音清潤溫柔,目光專注的投在秦錦的臉上,柔的幾乎可以滴出水來。

秦錦愣住了,她的心底頓時就是一慌。

這還是第一次蕭衍如此的問她是不是喜歡他……這叫她怎麼回?他是察覺了什麼還是……

蕭衍將秦錦那一瞬間的錯愕和慌亂全數納入了眼底,他重重的在心底長嘆了一聲,他料想的果然不錯,她並沒真正的喜歡他。

他真的只是一個跳板一條繩索,能將她拉離京城,拉離蕭呈言的身邊。

“我在和你開玩笑呢。”蕭衍緩緩的說道,“你都已經當着文武百官的面說心儀與我了,我懂的。”蕭衍補了一句,手臂一用力,將秦錦從椅子上拉了起來,“天色不早了,過來睡吧。”

“哦。”秦錦馬上順從的起身,跟在了蕭衍的身後。

躺在牀上的秦錦翻來翻去的睡不着。一直都在想着剛纔蕭衍問的那句話。

“蕭衍?”秦錦忍不住叫了蕭衍一聲。

“恩?”身側的男人發出了一聲帶着濃重鼻音的聲音。

“我會好好陪着你的。”秦錦咬了咬自己的脣,輕聲說道。

即便他不能人道,她也不會嫌棄他。反正上輩子她都已經當了一輩子的老處女了,這一輩子也算是駕輕就熟了。

她能體會的到蕭衍對她的好。

“恩。”蕭衍沒有睜開眼睛,而是應了一聲,他擡起手臂,將身邊的人攬入了懷中,“別胡思亂想了,睡吧。”他柔聲說道。

雖然沒聽到她親口說喜歡自己的話,但是她能如此承諾,已經讓他十分的高興了。

他沒什麼親人,如今也只有秦錦一人。

她若不棄,他就會一直寵着她,護着她,愛着她。

第二天,方景州真的在軍營之中斬殺了那幾個跟着盧少陽胡鬧的士兵。方景州不光如次,還在坤州城裡面貼出了告罪書,並且在一起嚴明瞭軍紀,讓全坤州百姓監督。如若再有人爲了錢財意圖謀害百姓,一經查實,罪當誅殺,決不姑息。

這一告示貼出,坤州百姓無一不拍手叫好的。

秦錦就有點替蕭衍不服了,明明是蕭衍來嚴明瞭軍紀,怎麼現在現成的桃子被方景州給摘了去。百姓都說方將軍治軍有方,卻沒了新來的總兵大人什麼事情了。

方景州還自己去領受了十軍棍,自罰了俸祿。

方景州領完了棍子,一瘸一拐的回到自己的營帳,屁股都不能撣到凳子,只能趴在了牀上。

“那新來的總兵是個什麼玩意兒!”他的副手忍不住罵道,“將軍何苦受這種罪。還叫行刑的士兵不能手下留情了。說什麼讓將軍過來徹查,嚴明軍紀,我看就是他在公報私仇!他媳婦漂亮他自己看好啊!放出來招蜂引蝶的,我看那是活該被盧少陽給調戲。也不知道他媳婦是個什麼貨色。”

“少胡說八道的。”方景州一把將藥膏從他的副手屈從海的手裡奪了過去,“咱們手下出了那樣的兵,咱們挨罰也是應該的。這點倒是沒什麼。不能怨在別人頭上。不過在這坤州當總兵。不是光嘴皮子上說說的,也要有點真水平,才能讓人信服。這一次我錯了,我認!但是別被我找到他什麼錯漏。到時候別怪我帶着一幫兄弟們不認他這個總兵。”

“說的就是!”屈從海不服的說道,“要是他手下沒點真章,我老屈第一個不服他。”

“你行了吧,好好的一個都尉將軍,就因爲嘴巴上沒個把門的被連降了三級,現在好不容易恢復到副將軍了,還是小心點說話。”方景州說道,“別回頭惹了那個總兵,給你小鞋穿!”

“笑話,我老屈是光腳的,怕什麼穿鞋的!給我小鞋穿?他老幾啊。”屈從海嚷嚷道。

“我家就我一個。所以我是老大。”一個清淡的聲音從營帳門口幽幽的飄了進來。

“我和將軍說話,什麼人在插嘴?”屈從海一聽,扯着破鑼嗓子叫了一聲,隨後回眸。

就見營帳門口站着個高高大大的青年,穿着一襲靛藍色的長袍,陽光在他的身形周邊鑲嵌了一層金邊,因爲是逆着光的,所以看不清他的樣貌,等人走進來了,屈從海笑道,“哎呦,來了一個俊俏的小?臉!你老哪位啊?爺爺們在這裡說話,你跑來插嘴,這裡是你能來的地方嗎?還不滾出去!是什麼人放你進的營地?”

方景州……

老屈這直來直去的嘴是沒救了!

方景州飛快的從牀上爬了起來。“參見蕭總兵。”

“總兵?”屈從海一愣,“他是那個新來的總兵?”怎麼和他想的不一樣……這一身衣服穿的,好像是來串門了。這不怪他不認得蕭衍啊,總兵大人第一次來軍營,竟然是連個朝服都不穿……這就遛達的進來。

“是啊。我就是那個新來的總兵。”蕭衍一本正經的說道。

他這麼一說,屈從海倒是有點不好意思起來,“我這人就這麼樣,沒什麼惡意。”他也起身,抱拳說道。“卑職坤州都尉將軍手下副將屈從海,見過蕭總兵。”

方景州……真是不能背後說人,說什麼來什麼,就是不知道剛纔自己和老屈說的話,這位漂亮的總兵大人聽了多少去。

算球,方景州糾結了一會就不糾結了,反正話都已經說出去了,如同潑出去的水一樣收不回來。聽了就聽了去吧。這裡本來就是憑藉實力說話的。

本來方景州還想裝上一裝的,現在可好了。他連裝都懶的裝了。這坤州城守軍的兵權就是捏在他的手裡,怎麼了吧!他都在這裡八年了,哪裡輪的到蕭衍來管他。

“看起來方都尉的氣色不錯,精神頭也很好。”蕭衍掃了方景州一眼,說道,“我就是來看看的。方都尉既然沒事我就放心了。你先養兩天,五日之後,我會再度來巡營的。”說完蕭衍就直接負手走出了營帳,將方景州和屈從海給丟在了大帳之中。

方景州和屈從海面面相覷。這新來的總兵大人還真的是飄忽的人,說來就來。說走就走,叫人猝不及防。

“他剛纔聽到我們說話了?”屈從海眨巴了半天的眼睛,這才指着門口對方景州問道。

“我怎麼知道?”方景州給了屈從海一個大白眼,“管他呢。”

“就是啊,管他呢!”屈從海也跟着附和了一聲。

蕭衍從軍營裡出來就直接去找了秦錦。

“長寧,我和你商量一件事情。”蕭衍對秦錦說道。

“說啊。”秦錦笑道,她看到蕭衍眼眉之間明顯帶着幾分怒意,隨後笑容漸漸的斂住,“這是發生了什麼?”

“我和你借你的侍衛一用。”蕭衍說道。

“好。”秦錦想都沒想的就點了點頭,“儘管用便是了。一會我就將他們召集起來,交給你。”

“多謝你了,長寧,你放心我也就用他們幾日。”蕭衍說道。

“你可是被什麼給氣到了?”秦錦小心翼翼的問道。

蕭衍不說話了。

他是被氣到了,其實屈從海說他什麼他都不會生氣,但是他聽到屈從海說秦錦,他就很想去踹飛那個屈從海。

他們不是想看看什麼是真本事嗎?不是不服嗎?很好,他就打到他們服爲止。

靖國公給秦錦的侍衛都是選出來的。每一個都武藝超羣,可以以一當十,若是用的恰當的話,銳不可擋,即便只有二十人,消滅上百人都是小菜一碟。所以蕭衍才找秦錦借人。

這幾日各地前來拜謁蕭衍的人都趕了過來,只要是坤州地頭上的有點官職的,都不放棄這個拍馬的機會。

盧秉義在三天之後真的請蕭衍和夫人去他的府上做客。

蕭衍答應了,將盧秉義給高興壞了。蕭衍肯答應,就證明他這個人是可以用錢來收買的。

他知道蕭衍在第二天就讓方景州去殺了那幾個觸動了軍法的士兵,他不知道蕭衍的底細也不敢輕舉妄動,這幾天也已經派人去查蕭衍的低了。

只是他不知道的是,他的老底也已經被天隱宗給查明,並且報給了蕭衍了。

蕭衍看了之後就冷笑了起來,看來這位知軍大人可是沒少貪啊。

這就證實了他當初的猜想,盧少陽那般的財大氣粗,敢光天化日的就要強搶了秦錦,更要殺人奪妻。買兇殺人,可見其背後資本之雄厚。

秦錦答應了和蕭衍一起去的,所以一點都不矯情,其實以她的身份地位,就算是在京城,能請的動她的人也不多。更何況在這個窮鄉僻壤裡面,不過既然蕭衍叫她跟着一起去,自然就是有蕭衍的道理。

反正秦錦不會覺得真的是要讓自己去替他長長眼,分辨分辨好東西的。要長眼,蕭衍自己就會長的。

秦錦今日穿了一件藕荷色的齊胸儒裙,外面加了一條撒了金的煙紫色披帛,現在已經是春暖花開的時節,即便這裡比燕京城的春日來的還要晚一點,外面也不是那麼冷了,所以秦錦這一襲春裙輕盈,顏色明快還不失高貴典雅。她想了想,還是讓折風替她挽了一個清麗簡潔的髮式。做了婦人的裝扮,又弄了一直紫金八寶步搖斜簪在發間,臉上也薄薄的施了一層粉。

她人本就生的漂亮,如今稍稍的裝扮,更是明豔動人,水靈靈的。

蕭衍自是穿着他萬年不變的靛藍色長袍,只是今日束了一條白玉腰帶,總算是有了一點變化了。不過蕭衍這人是真的可以氣死別人的,他平日裡不顯山不露水的。今日也只是加了一條白玉腰帶而已,但是就是這簡單的白玉腰帶,就讓他整個人都變的,變得風采盎然起來。這真是不給京城那些動不動就在身上掛上價格不菲裝飾物的公子哥兒活路了。

馬車停在了城東的知軍府。

蕭衍先下了車,折風和剪雨扶着秦錦下車。

盧知軍和前來作陪的一衆官員早就等候在門口了。

秦錦一下車,就吸引了所有人的目光。

方景州頓時就有點傻眼了,他在邊關蹲了八年了哪裡見過這麼漂亮的女子,別說是秦錦了,就連她身後跟着的兩個丫鬟。都是氣質絕佳,容貌一流的,即便他沒什麼見識,也隱隱的覺得蕭衍蕭總兵的這位妻子不簡單。

那一擡眼,一低眉之間,怎麼就那麼的好看,還那麼的大氣天成。

“大人和夫人能蒞臨寒舍,真是讓寒舍蓬蓽生輝。”盧秉義忙迎了上來,施禮道,他雖然聽兒子形容了秦錦的美貌,但是今日這見到真人了,也不由倒抽一口冷氣,不怪他那個不爭氣的小兔崽子就被人把肋骨打斷了,耳朵切了還在念念不忘人家的老婆,這樣的娘兒們,能睡上一睡,真是給個神仙都不換。

他收斂了目光,不敢多看,怕被蕭衍不喜。

其他的大小官員也見了禮,簇擁着蕭衍和秦錦進了門去。

今日盧秉義是將坤州城裡稍微有點頭臉的人和夫人都喊了來了,就是想讓蕭衍看看他在坤州的號召力。叫蕭衍不能小看了他。

秦錦是最最識貨的人。她自打進門就在悄悄的打量這位盧知軍口中的“寒舍”。

這屋子從外面看還真是寒舍,小門不大,根本看不出是什麼高門大戶人家。但是一進到裡面,就別有天地。

嘿,這也叫寒舍的話,秦錦覺得自己的名字可以倒過來寫了!

秦錦??的在心底冷哼了一下。

哎,今天忙到屁打腳後跟。

我看大家都喜歡那種三千一章的更新,我會酌情改回來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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