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暉摸了摸鼻子,不知該如何回答周媚這明捧暗諷的話。
見鄭暉這個模樣,周媚有些無可奈何,話都說道這個份上這傢伙還對自己裝傻,那麼再鄭暉心裡,自己並不能算是他的朋友,充其量就是認識,自己還當了一段時間的免租房客。
其實周媚卻是不知,在鄭暉心裡,她就一乘火打劫的,若非之前周媚答允了鄭暉天勝公司會在鄭家和南宮家族的爭鬥中適當援手,而且也的確幫了鄭家一些忙,鄭暉現在對她就不會這麼好的態度了。
“周小姐執意要走,本少本着熱情好客之道,盼着您下次再來,一定不要和本少客氣,若再來淮水,直接找本少就是。一些小忙本少還是能幫上的。”
周媚果然不客氣,點頭應道:“說起來本小姐在淮水也只有你這一個相熟的人,燕京的人走了,鄭大少在淮水可是能大展宏圖,不久的將來,能做到手眼通天也並非不可能。以後本小姐多少有仰仗你的地方,還希望鄭少給個面子莫要推辭。”
鄭暉正色道:“天勝公司是想把生意做到淮水市來?周小姐,咱們交情歸交情,生意歸生意,這一碼歸一碼,你到淮水來這一趟可是佔了我鄭家不少便宜,咱們互利互惠可以,一切以利益交換爲主……”
周媚杏眼微眯,顯然已經動怒,不過即便是怒了,周家大小姐也是美豔不可方物。
這是一朵致命的罌粟花,鄭暉暫時還不想招惹她,對她沒有那方面的意思。
“鄭少不愧是鄭氏集團唯一的繼承人,這做生意的頭腦,倒是精明的很!這話不用你說本小姐也知道,何必說的這麼直白露骨?本小姐的意思,只限於咱們之間的交情,比如借住你的地方,幫我些小忙罷了,怎麼,這些你鄭大少你準備給我算錢?”
鄭暉連道不敢,心裡想着若非忌憚你天勝公司在海港市勢大以後鄭家生意上少不了和你們打交道,這段時間的房租我倒是真想給你算算!
這兩人的不對付大家都看了出來,鄭暉手下的小弟識趣得很,一個個開始敬酒,把這一茬遮掩了過去。
周媚不再說話,低調的坐在一旁吃着點心水果,默默觀察鄭暉和他手下小弟。
那獨眼龍終於找到機會和鄭暉說話了,先是恭敬起身敬酒,然後虛做在沙發上,做出微微鞠躬的姿勢。
這樣子很滑稽,很幸苦,鄭暉有些不適應,給了謝強一個顏色。
“獨眼龍,鄭少對自己人一般很隨和,你可別被鄭少在外面的威名嚇破了膽,既然做到了這裡,這就是鄭少給了你面子,隨便一點,有什麼話就說,若是鄭少能賞你一口飯吃,以後有的你小子好處!”
這謝強和獨眼龍關係的確不錯,這話是明着偏向獨眼龍。
鄭暉不以爲意,獨眼龍和謝強不一樣,謝強黑白通吃,路子廣,但是兩條道上都走的緣故,所能發揮的人脈和隱性的勢力不大。
這獨眼龍純粹混黑道的,在道上比較有名,黑暗面上,他比謝強吃的深。
“是是……早聽說強子你攀上了高枝,有了強硬的後臺,真是聞名不如見面,若不是因爲何小姐的事情驚動了鄭少,我手下的猴子又斗膽冒犯,我想見鄭少一面都沒有這個機會……鄭少大人大量,我很是仰慕佩服,以後鄭少但有差遣,獨眼龍一定聽從!”
這是表忠心表順從的時候,獨眼龍說的情深意重,鄭暉聽得意興闌珊,沒有多激動,單但也沒有輕慢,只是請這獨眼龍坐下。
看一個人非一朝一夕之功,這獨眼龍不是什麼好人,鄭暉收小弟也不管人的好壞,只論是不是對自己有用,能不能當大用,最重要的一條,是自己能夠駕馭或者結交。
可以推心置腹的,既是自己的小弟,也是自己的兄弟,比如周軒,那是鄭暉親身涉險把他救了,這才讓周軒歸心;可以以利益誘使驅使,讓其借自己的勢發展,但自己需要的時候必須盡心盡力的,那是小弟,是手下,比如謝強。
曾坤是最早跟鄭暉的,介於這兩者之間。
這個獨眼龍,只能歸於謝強那一類,用的好了那是一把尖刀,可以幫自己在將來解決不少麻煩;若是駕馭不好,那可就得不償失,白費力氣。
“你是強子的兄弟,不說別的,單單看在強子的面子上,以後你和本少就是朋友了。不說什麼差遣的話,咱們相互幫助,本少有勞煩你的時候,還望鼎力相助;當然,若是你獨眼龍遇到了什麼解決不了的麻煩,也可以擺出本少的名頭,唯獨一點,涉及到你們自己道上爭鬥的事情,不要扯上本少,若是讓本少知道你借本少的名頭在外胡作非爲,本少第一個不饒你!”
鄭暉說着說着語氣嚴厲起來,那獨眼龍被鄭暉威懾,連連點頭,顯得有些畏懼。
以勢壓人,鄭暉現在的身份非同凡響,這番話很起作用。
高瘦青年猴子回來了,狼狽不堪的捂着鼻子出去,這會兒又捂着鼻子進來了。
鼻血不流了,這猴子再也不敢去看周媚。
周媚則是唯恐天下不亂,饒有興趣的逗弄猴子,不時給他拋媚眼。
猴子給鄭暉再次道歉,鄭暉勉勵了幾句,喝下了對方的敬酒。
這猴子很是興奮,這是他第一次和鄭暉這樣的人物同桌共飲。
“鄭少,那何第二,該怎麼處置?”猴子問道,眼角餘光偷偷去看何圓圓的表情。
何圓圓正在爲鄭暉倒酒,聽到這話身體一顫,然後強自鎮定,恢復正常。
鄭暉則是看向何圓圓,問道:“圓圓,你們母女倆對這何第二,想怎麼處置?”
何圓圓張了張嘴,鄭暉又補充了一句,“我的建議是,不要再讓他和你們母女倆住在一起,那人是個人渣,已經沒救了。念及夫妻情分和父女情分,你們不讓我對他下手,已經仁至義盡,要是真的還繼續管着他慣着他,有他的存在,你們母女,不會有安生日子。”
何圓圓抿了抿脣,出乎鄭暉意料之外的堅強,竟然勉強笑了笑說道:“鄭少說的圓圓都知道,我和我媽媽也商量過,以後和我那不成器的爸爸撇清關係……我爸和我媽當年走到一起也沒辦結婚證,從法律意義上講,我爸和我媽,不是夫妻;但是我終究是他女兒,這養育之恩我還是要報答……”
鄭暉皺眉沒有說話。
這壞人還是需要人來做的,那獨眼龍靈機一動,猜出了鄭暉的一點意思,對何圓圓道:“何小姐,這是你的家事,本不該我獨眼龍管,不過那何第二我也聽我手下的小弟說過,正如鄭少所說,此人已經無可救藥,你不妨聽聽我的建議?”
何圓圓對獨眼龍有些懼怕,雖然他笑的一團和氣。
若非鄭暉的面子,這獨眼龍對何圓圓哪裡會這般客氣,雖然他只是一混黑道的,但也是大哥級的人物,更別說給她出主意了。
說白了,這還是在賣鄭暉的面子,投其所好,盡力巴結。
“那何第二是個貪財之人,想要他消停,給他一筆錢這是少不了的。他無情無義,又沒臉沒皮,肯定會對你們母女倆糾纏過沒完沒了。鄭少爲你們母女做的一切,都是因爲你,何小姐心裡也要有數,要理解鄭少的難處……
鄭少這種身份,若是何第二還在淮水市呆着,肯定會影響你們母女的生活,影響你和鄭少之間的感情……
給那何第二一筆錢,在我們的監督下讓他發下毒誓,
一輩子都不準回淮水市!你這個當女兒的想要盡孝心,隔三差五給他打點錢過去,這何第二說不定更高興不在你們母女身邊呆着。
當然,我也會派我手下的小弟一直注意何第二的動向,若是涉及到生死存亡的大事,我獨眼龍定然會把消息告訴你。你們母女和何第二就沒必要聯繫了。”
這個主意提的合情合理,對何第二這種人,這法子算得上是兩全其美。
鄭暉緊皺的眉頭舒展開來,讚許的看了那獨眼龍一眼。
獨眼龍受寵若驚的對鄭暉諂媚一笑,心裡樂開了花,
“圓圓,獨眼龍這法子不錯,你考慮一下。若是同意的話,本少再出一筆錢讓猴子轉交給何第二,獨眼龍會安排人把他送到臨近的省市,以後混成什麼樣子就是他何第二自己的事情了,即便他在不爭氣,不會讓他餓死就成。”
何圓圓卻是連連搖頭。
謝強獨眼龍等人臉色都不好看了,這丫頭莫不是仗着鄭暉對她的寵愛不知進退不知好歹起來了吧?
丁經理和何圓圓共事比較久了,交情不錯,於是勸道:“圓圓,莫要耍小性子,鄭少這樣安排已經仁至義盡,甚至可以說極爲優待你們一家了……”
何圓圓連忙解釋,“我的意思是,不想鄭少再爲我花費……”
鄭暉寵溺的看了她一眼,這就是她對何圓圓情有獨鍾的緣故,心地善良,會爲自己着想,是個難得的好女孩。
鄭暉心裡不由暗暗想到,何圓圓遇到自己這也算是遇人不淑吧?這樣的好女孩,以後若是能找個好男人嫁了,這一生該是無憂無慮,幸福無比。
自己註定不能對何圓圓一心一意,弱水三千,鄭大少這一世是準備多品幾瓢……
蕭媛,霍婷婷……還有那個很有意思的商業間諜雪蝶……
男人花心不是罪,只要你有權有勢有這個能耐,最最重要的,你要能擺平你看上的每一個女孩,讓人女孩死心塌地跟你,不介意你還有一大堆老婆……
多情不是濫情,處處留情,只要有心,好好待她。鄭大少無愧於心。
當然,還有一個前提是身體能吃得消……
鄭大少的原力進階,身體也日漸強壯起來,神秘的原力由內及外的改造鄭暉的身體機能,假以時日,鄭大少的原力再度突破,成爲超人也不是沒有可能。
鄭暉轉念又是一想,有那個何第二的存在,何圓圓若遇上的不是自己,即便遇到別的好男人,也會被何第二給破壞掉。
這麼一想鄭暉也就理所當然了,對那何第二的憎惡沒有之前那樣深,於是說道:“這錢對本少來說九牛一毛,只要能幫到圓圓你,我花的樂意,沒什麼大不了……”
何圓圓這次卻堅持的很,鄭暉爲她母親治病,給她母女倆那麼大一棟房子,這樣的恩情她怎麼報答都報不完,再要鄭暉的錢,她接受不了。
鄭暉想到了一個辦法,說道:“你們那筒子樓舊房子馬上就要拆遷了?到時候定有一筆拆遷款下來,數額應當不少。這錢就當我借你的,以後你再還給我……”
何圓圓這才同意。
鄭暉對丁經理道:“去財務支二十萬過來。”
丁經理很快辦妥,二十萬現金有牛皮紙袋裝着,厚厚的一沓。
鄭暉把錢遞給獨眼龍,客氣說道:“這事兒就擺脫你了,有必要提點的地方,記得和何第二交代清楚,要是他敢再來騷擾圓圓娘倆,我就廢了他!”
獨眼龍雙手接過錢來,鄭暉的態度讓他誠惶誠恐,拍着胸脯保證把那何第二的事情辦的妥當。
這比錢獨眼龍是一分都不敢動的,除非他不要命了。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