陪伴霍家兄弟一起來的,竟然是南宮晏子這個年輕人。
現如今,鄭家和南宮家族關係惡劣到極點,霍家二老這種做法,一點都不顧忌鄭家的感受,所謂善者不來,來者不善,就是這個意思了。
鄭家在淮水市市中心有一套別墅,鄭衛國住在這裡。
正午時分,霍家二老在南宮晏子的陪伴下登門拜訪。
鄭衛國提前得到消息,公司那邊在忙,也抽出空來在家等着。
“霍大哥,霍三哥。一別數年,別來無恙?”
鄭衛國親自到別墅門口迎接,給足了這幾個惡客面子。
伸手不打笑臉人,霍家兄弟看到面前這位十幾年前在燕京市上層圈子叱吒風雲的傳奇人物,如今被南宮家族欺壓,雖然稍顯落魄,卻不敢怠慢,說話很是客氣,難得露出幾個笑臉。
南宮晏子是小輩,在外的面子功夫做的極好,極爲親熱的給鄭衛國打招呼,“鄭伯伯好。”
鄭衛國露出一副疑惑的樣子,“原來是南宮家族的小子,你來我鄭家,有何貴幹?”
霍家兄弟的笑臉僵硬起來,霍老大說道:“鄭兄,我們兩人初到淮水市,特地請南宮晏子給我們帶路。再者,接下來我們要談的事情,和他也有關係,來者是客,其他的就先放下吧。”
這話說的很不客氣,隱隱職責鄭衛國沒有容人之量,這是在刻意刁難南宮家的小輩。
鄭衛國皮笑肉不笑,“那就請吧?”
把幾人引入別墅,鄭衛國和霍家兄弟二人開始聊天。
免不了先是回顧從前,套套近乎;然後談及故人,問問各自家中情況。
南宮晏子被晾到一旁,沒有插話的資格。這廝的養氣功夫不錯,低着頭喝茶,一語不發,偶爾擡頭,一臉溫和,鎮定。
半個小時過後,這茶都重新換過一道新的,霍家兄弟二人也開始不耐煩起來。
兩兄弟對視一眼,霍家老大咳嗽一聲,“鄭兄,我們此番前來,是要重新談談我們嫩霍家和你們鄭家之間的那樁婚事。”
鄭衛國抿了口茶,臉上的表情讓人看不出任何真實想法,淡淡道:“我那小子和你們霍家婷婷那丫頭的婚事十幾年前就訂下,重新談談?兩位什麼意思?”
鄭老三臉不紅氣不喘道:“自然是找鄭兄你商量商量,當年的婚約立的匆忙,也有些不妥當。兩大家族的聯姻不是小事,如今小輩都到了當娶當嫁的年齡,這婚約,不能一拖再拖,是該解除的時候了。”
南宮晏子恰恰在此事擡頭,衝着鄭衛國含蓄一笑。
那笑容裡面蘊藏的得意和嘲諷掩藏的極好,但是鄭衛國卻一眼看了出來。
“解除婚約?這是霍家老太爺的意思?”
鄭衛國故作詫異,語氣也冷了下來。
霍老大面露不快和尷尬之色,“鄭兄說笑了,家父臥病在牀已經不能理事。這個決定雖然不是家父親自做出的,從我們口中說出,代表的自然是我們整個霍家的意思。”
鄭衛國站起身,“怪不得兩位前幾日剛到淮水市就對前去接機的我家那小子臉色看,原來早就做好了悔婚和背叛的準備。
好一個整個霍家的意思,霍家老太爺當年親口許下的婚事,你們說解除就解除,損的是我鄭家的面子,丟的是你們霍家的人!”
霍家兄弟兩人臉色一陣青一陣白,鄭衛國這話說的不留餘地,讓他們很是難看。
南宮晏子這時候卻開口了,“鄭伯伯此言差矣,時代在變,當初的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現在卻是不符合潮流。霍家和鄭家當年的婚約到底是怎麼回事暫且不說,霍家怎麼也沒有必要,只爲了一個老一輩之間許下的承諾做出犧牲下一輩子孫幸福的事情來吧?”
鄭衛國深深的看了南宮晏子一眼,霍家二老讚許的目光也投向了南宮晏子。
正當南宮晏子還想繼續侃侃而談,鄭衛國卻是一指門口,對南宮晏子直截了當的說了三個字,“滾出去!”
南宮晏子愕然,這鄭衛國在外風評不錯,涵養功夫極好。竟然直接趕自己走?
“鄭伯伯,晚輩覺得並沒有說錯話,你就這樣讓我走,怕是不太合適吧?”
霍家老三連忙幫腔道:“鄭兄,我也覺得這小輩的話說的很有道理,爲了婷婷的幸福,爲了咱們兩家都好,還請你鄭家放手,咱們立下字據,接觸兩家婚約,以後各走各路,相互還能留個面子。要是你非要堅持,莫怪我說實話,以如今鄭家的情況,還能堅持多久?能扛過這一波,想以後的日子怕也不會好過。”
鄭衛國冷冷一笑,“這是咱們之間的事情,你們把南宮家這小子拉進來,我倒是能忍;這小子竟然還敢指手畫腳,難道是你們兩位今天來不是談事情,而是砸場子的?”
霍家老大眉頭一皺,“什麼砸場子!你鄭衛國好歹也是一個人物,說話竟然如此粗鄙!南宮晏子可不是什麼外人,霍家婷婷那丫頭和你兒子接觸婚約之後就會馬上和南宮家確定婚事,嫁給南宮晏子。他是婷婷未來丈夫的身份前來,什麼話不能說?”
霍家二老這兩天在南宮家族被伺候的很舒坦,又急着抱南宮家族的大腿,既然已經說開,於是說話越來越不客氣。
南宮晏子志得意滿,心裡暢快無比!
不僅即將抱得美人歸,還能如此正大光明的落鄭家的面子,南宮晏子只恨這會兒不見鄭暉出面,要讓鄭暉看看,什麼叫做絕望!
鄭衛國臉色鐵青,“照你們的意思,你們霍家婷婷那丫頭和我家那小子之間的婚事之所以不成,是爲了那丫頭的幸福?也就是說,那丫頭只有入了南宮家,嫁給這小子,纔算幸福?”
霍家二老趾高氣昂,見鄭衛國的氣焰弱了下來,連連點頭,“那是自然。”
南宮晏子則一臉仰慕和興奮之色,“我和婷婷早些年前就已經相識,傾慕已久,婷婷跟了我,自然是幸福的。”
鄭衛國面無表情,“霍家二位,此事沒有任何迴旋的餘地?”
霍老大霍老三搖頭。
鄭衛國又道:“這麼說來,爲了達成目的,霍家早就和南宮家族勾搭上了,南宮家族近日來針對我鄭家所有的動作,就是爲了逼迫我鄭家,讓我們低頭?”
南宮晏子以一種勝利者的姿態看着鄭衛國,“若是鄭伯伯識相,立馬按照兩位霍家叔伯的意思來
,我南宮家族未必不能放你們鄭家一馬……”
鄭衛國聽了竟然也不生氣,悠悠道:“你們想要悔婚另攀高枝,我鄭衛國能夠理解。將來若有機會,我定然會親自去找霍家老太爺要一個說法。至於現在,這婚約到底做不做數,卻不是我們說了算。既然是小輩之間的事情,就交給小輩們自己做決定吧。”
霍家二老大驚,南宮晏子則是吃了蒼蠅一樣難受。
“鄭衛國,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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霍老大厲聲喝問。
鄭衛國說道:“我兒子已經成年,父母之命媒妁之言竟然做不得數,那就讓他自己決定!和你們霍家的婚事,我鄭衛國不管了,只要鄭暉同意,婚約就算作廢。”
霍家二老眼神交流半晌,鄭衛國這邊態度強硬,把決定權交給自家那紈絝兒子。對付一小輩,總比和鄭衛國在這裡費口水強吧?於是正要答應,南宮晏子急忙說道:“萬萬不可!”
“婷婷被鄭暉迷惑,和家裡正在鬧些小矛盾。鄭伯伯把決定權推到鄭暉頭上,不僅他不會同意,婷婷恐怕也會因此和家中長輩產生不快,如此豈不是推卸責任?”
鄭衛國沉下臉來,“想搶我兒子的女人,憑你自己的本事去搶。我又不是你爹,不需要對你負責!”
南宮晏子被鄭衛國強行驅趕出別墅,霍家二老又在鄭衛國面前軟硬兼施纏了半個多小時,鄭衛國愛理不理,霍家二老自討沒趣,出了鄭衛國的別墅大門。
“欺人太甚,簡直是欺人太甚!”
霍家老大憤然道。
霍家老三也怒道:“十多年前這鄭衛國在燕京市就鋒芒畢露,過了這麼長時間,這性子倒是一點都沒改,難怪當年鄭家被趕出了燕京市,入境想來,倒是也事出有因……”
南宮晏子問道:“鄭家被趕出過燕京市?兩位叔伯,你們的意思是,這鄭家當年也是燕京市的大家族?”
提到這個問題,霍家二老說露了嘴,因爲某些原因,竟然沒敢再多說,隨便搪塞了幾句。
南宮晏子馬上把這個問題拋之腦外,問道:“兩位叔伯,鄭家這樣的態度,咱們該如何是好?”
霍家老三道:“通知家裡,讓老二親自給霍婷婷打電話把她叫回去!對外咱們就說和鄭家的婚約已經解除,直接讓婷婷嫁進南宮家族,到時候晾他鄭家拿我們也沒辦法。”
這是連臉都不要了,要強行悔婚。
霍家老大好歹還沒昏頭,搖頭道:“這個法子不可取,鄭家和霍家的婚約,燕京市那些老牌家族幾乎都知道。再者老爺子還吊着口氣,要是拿不出字據,他那一關都過不去。說到底,咱們都是瞞着老爺子行的此事。要是真照你這個法子做了,咱們霍家不僅名聲毀於一旦,老爺子萬一一激動有個三長兩短,我們都是罪人!”
霍家家大業大,現在這麼急着找靠山,因爲霍家老太爺重病,一旦去世,霍家將會失勢。
但是,霍家老太爺只要還沒死,活一天,他就是霍家的定海神針,還是百年望族,即便有人虎視眈眈,卻不敢對霍家有任何動作。
好歹還有這一層關係,讓霍家二老總算有些顧忌。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