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鄭暉應了一聲,將自己的猜測以及憤怒說了出來,最後總結道:“雖然看起來,最終我拿這件事要挾曾家能獲得更多的利益,但是我還是覺得韜光養晦更爲重要,而且……我確實想踹那個曾浩。”
鄭暉最後一句頗帶幾分孩子氣的話,頓時令鄭衛國笑了。人生在世,哪裡又能面面俱到的顧及到所有人的顏面?今天那小子差點害死了好容易洗心革面的暉兒,被打也活該!
“好了,我知道了,這事交給我來處理。這陣子你就老實的呆在家中,有什麼需要和我打個電話。”鄭衛國囑咐道。
鄭暉點了點頭,應了下來。隨後父子倆難得的坐在沙發上閒聊起來,這種幾乎以一種平等姿態暢聊的情景,在鄭家恐怕從來沒有出現過。
而鄭暉正好也要藉着這個機會,好好了解一下鄭家的勢力分佈。因爲鄭暉之前多乖張紈絝的緣故,鄭暉對於自己家一知半解的情況,因此並沒有受到鄭衛國的懷疑,只是感嘆鄭暉真的一夜之間長大了。
夜漸漸深了,書房的燈卻一直亮着,夜半的時候馮阿姨專門敲門送去一份夜宵,對於罕見的父子徹夜相談的場景,馮阿姨也是感慨萬分。
第二天清晨,只睡了四個時辰的鄭衛國就匆匆召喚來司機,離開了南山別墅。
看着父親離去的背影,鄭暉疲倦的打了一個呵欠,打了一個電話,就再次鑽回被窩睡了一個回籠覺。
再醒來的時候,外面豔陽高照,已經是十點鐘了。他剛吃過飯,就在換藥的時候,馮阿姨過來彙報有人要拜訪他。
鄭暉點了點頭,等到換好藥裹上一層薄薄的紗布之後,這纔去接見這個被自己一個電話就召喚過來的人。
此時客廳中的何坤已經等得頗爲焦躁,但是他的神色卻絲毫不敢表露出來,有的只有恭謹以及震撼。
這種奢華的居住環境,對於他而言,也是第一次見到。
“哈哈哈,腦袋上受了傷就是不好收拾,換個藥都得小心翼翼,讓你久等了啊!”鄭暉爽朗的笑聲,令何坤一驚,心中卻閃過一絲暖意。
“哪裡哪裡,也就剛到,剛到。”何坤有些語無倫次
的客氣道。別看何坤才年近三十歲,但是卻已經是一家汽修行的老闆。即使這般在外人眼中已經算是很不錯的身份,在鄭家這個龐然大物面前依舊感受到巨大的壓力。
鄭暉一屁股陷進沙發中,看着何坤略帶一絲惶恐的模樣,心中對於鄭家的權勢更是有了更深的瞭解。
“廢話不多說了,不知道我要的東西,何老闆是否已經送來了?”鄭暉一句招呼之後,直接進入主題,十分乾脆利落。
“帶來了,都是再三檢查之後的新品,絕對沒有任何問題。”何坤點頭道,心中卻生出一股怪異的感覺。
“很好,聽說何老闆發家之前就是一個汽修工,是不是?”
“是的,不知道我有什麼地方能爲鄭公子效勞的?”何坤點了點頭,聯想到自己送來的貨,心中已經有了答案。
鄭暉滿意地點了點頭,從懷中摸出一張支票貼在茶几上道:“既然如此,我就不客氣了。我需要何老闆幫我改裝一下車子,這筆錢只是這批貨的錢,事成之後,自然另有感謝。”
何坤眼中閃過一道精芒,眼前這位差點死在賽車上的紈絝公子果然是個不要命的主!
何坤略一沉吟,就點頭道:“好,多謝鄭公子的看重。”
鄭暉滿意的笑了笑,客氣了幾句。
別看何坤只是略一猶豫,其實這其中需要大毅力。因爲改裝賽車事小,一旦賽車出事,哪怕是因爲駕駛員的原因,何坤到時候都要面臨鄭衛國的怒火。
所以說此時的何坤,其實就是在拿自己的身家來賭,賭贏了獲得鄭暉的友誼,賭輸了,恐怕就不簡簡單單是灰溜溜滾出淮水市那麼簡單了。
……
鄭暉在家中優哉遊哉的養傷、改裝校調賽車,外面的富人圈卻因爲他炸開了鍋。
曾家小子曾浩竟然因爲交通違規駕駛獲得七日的拘留教育,這種罪名在富人圈簡直就是一個笑話。可以說這個圈子裡的哪家小子沒違規駕駛過?就算倒黴被不長眼的警察逮個正着,能在局裡蹲一夜,就算是驚天新聞了。
甚至更有傳聞,曾浩不僅被拘留七天,更是被打得胃出血,連緩期拘留都沒申
請到。
事情自然是越傳越詭異,到最後甚至傳出曾浩在拘留所裡被人虐待快要被打死的消息。
如此驚天動地的大事,沒傳播幾天就被人探聽到實情。
據說,曾浩這小子囂張的公路上飆車,不僅自己出了意外,而且差點撞到大病初癒的鄭暉。隨後更是狂妄的沒認出鄭暉的座駕,得罪了鄭暉,這才被怒火沖天的鄭暉整得蹲進了局子。
據說這事連曾浩的父親曾權出來周旋交涉都沒有結果。
然而就在喧喧鬧鬧的“曾浩車禍門”之下,圈子中卻捲起一股只屬於第二代弟子才知道的暗流,那就是暴揍曾浩的鄭暉和南宮晏子的賽車賭約之期已經定了下來!
而引起淮水軒然大波的主角之一鄭暉,此時臉色卻有些古怪地掛了一個電話。
打電話的人名叫謝強,公安戰線的人,手中握了點實權,屬於黑白兩道均沾的人物,在淮水市算得上是一名地頭蛇。說起此人,之前還靠近過鄭暉,不過鄭暉嫌他爲人過於圓滑,一直對他不冷不熱。
不過,鄭暉沒想到的是他這一重傷,此人竟然就搭上了曾家這條線。沒錯,此人就是警察羅兵的頂頭上司、曾浩求援的人!
按理說此人得罪了自己,早應該打電話告罪纔是,只是他偏偏直到現在纔打電話,而且還是作爲聯絡人,邀請鄭暉與曾家人見面。
‘謝強?嘿嘿,沒想到他倒是個人物,之前的鄭暉走眼了啊。鄭暉臉上露出一抹冷笑,搖了搖頭。
對於謝強依舊選擇吊死在曾家這顆樹上,他還是有些意外的。但是隨即他也就想通了,畢竟誰也不喜歡三刀兩面的人,如果謝強借機離開曾家,不提曾家如何對付他,就是其他勢力也不可能再接納他。
鄭暉想了想,決定出去看看也好,順便出去透透氣!反正自己的傷勢也好了差不多了。
隨便翻出一頂棒球帽戴在頭上,遮住後腦勺上因爲傷口而特意剪光頭髮的傷痕,鄭暉就出門了。
只是剛走到車庫,他就看到了一位令他有些頭疼的人。
“你怎麼在這裡啊?”鄭暉有些頭大地對着一臉寒冰的蕭媛問道。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