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番密談,令狐青書滿意離去。
鄭暉在他走後,坐在沙發上閉眼假寐,分析剛纔跟令狐青書所達成的協議,目光閃爍,心中冷笑。
“令狐青書……你的存在對蓬萊來說,到底是幸還是不幸呢?”
鄭暉心中暗道。
片刻之後,鄭暉心頭暫時把此事壓下,不再多想。
昨天下午,今天上午,比武場內十座擂臺一直沒空過,武道切磋,比十強選拔更加熱鬧,有不少對戰,也不乏精彩之處。
值得一提的是,十強年輕修煉者也有多人下場,接受來自各方的挑戰,磨礪自己的同時,展露實力,想要揚名。
其中尤其以古武世家幾個進入十強的年輕修煉者最爲活躍。他們的下場,讓這武道切磋火藥味很濃。
有幾場戰鬥竟然發生摩擦,國安監察組成員出現,平息爭端。沒有驚動鄭暉。
下午,鄭暉再次來到此地,
玄誠子、慧明大師、蕭掌門等人都先於鄭暉之前到來,嚴陣以待。
止水師太也來了,見到鄭暉,怨恨之色不加掩飾,死死盯着鄭暉,毒蛇一樣。
止水師太恨透了鄭暉,把所有過錯都歸咎在鄭暉身上。
法寶玉如意被毀,一隻手被廢,這些的確都是鄭暉乾的,但止水師太卻不會去自省,爲何會落得這般下場。
止水師太坐着的位置距離玄誠子等幾人有些遠,是止水師太主動這樣坐,表示距離感。
她也預感到,此次武道大會過後,她的武道聯盟長老之位只怕會易主,峨眉四大門派的地位,也保不住。
貴賓席上多了幾人,都是中老年,一個個精氣神內蘊,境界高深,鄭暉氣機感應,這幾人實力都很強,是絕世強者!
不遠處坐着的慧明大師對玄誠子和蕭掌門道:“阿彌陀佛……止水師太實力大損,地位怕是保不住了。”
“止水性情暴虐,當有此一劫。”
玄誠子卻是態度明確,支持鄭暉對止水師太的作爲。
“玄誠子,不管修煉界怎麼變,你乃武當掌劍人,大可不必如此討好一個後生晚輩纔對。那小子就是個混賬,你……”
蕭掌門不滿道。
慧明大師慈眉善目,沉默不語。
玄誠子笑道:“蕭掌門偏執了。鄭暉小友混則混矣,卻是天命之人。令愛與他成就姻緣,逍遙派以後纔是真正的高枕無憂。再者,鄭暉小友與我武當有緣。”
臺上的談話聲音雖低,鄭暉的能力,卻是聽得清清楚楚。
場中一片安靜,這武道大會最後一輪最後一場的挑戰賽,小輩們只是觀賽者。
大家的目光都集中在某幾人身上。
止水師太很自覺的起身,飛躍到一座擂臺上,然後冷哼一聲,看任何人的眼神都是陰鷙陰狠,給人一種極其不舒服的感覺。
“貧尼就在這裡,如有人想要乘人之危,奪我長老之位,那就上臺來吧!貧尼雖實力折損大半,這把老骨頭還是能撐一撐的!”
止水師太聲音傳遍全場,這番話的內容,讓人皺眉不已!
這老尼姑一隻手上還纏着紗布,不知是故意爲之專門作秀,還是因爲太過緊張的緣故,有血滲透出來,染的那紗布鮮紅一片。
鄭暉看的心中冷笑,這老尼姑還
真不要臉,單單這一句話,就能讓一些極注重面子的強者打退堂鼓了。
貴賓席位上那幾個陌生面孔其中的兩個猶豫了一下,搖了搖頭,昂揚的戰意收斂,卻是熄了挑戰止水師太的心思。
“乘人之危?師太此言差矣!這數年,你若不是仗着法寶之威,外物之助。以你的實力,又如何擔當的起四大長老之位?武道聯盟長老之位,能者居之!更談不上搶奪!否則這挑戰賽又有何意義?止水師太你當初又是如何得來這長老之位的?乘人之危,呵呵,說的就是你自己吧?”
一穿着錦色長袍,長袍上繡着山川鳥語圖案的中年男子起身,針鋒相對,拆止水師太的臺。
男子面容冷峻,有強者威嚴,是某一門派的執牛耳者。
“我道是誰,原來是七絕門汪掌門!”
止水師太臉色陰沉的都快滴出水來,七絕門汪掌門的話,她沒有反駁,也無從辯駁。
“我來領教領教師太的真實本事!”
汪掌門一個大鵬展翅飛上擂臺,臉上有敵意,跟止水師太有宿怨。
“汪掌門,數年前你挑戰過貧尼一次,在我手中十招都撐不下來!今日你即便勝我,也還是我的手下敗將!”
止水師太臉皮抽了抽,卻是知道今天會栽在這裡,嘴皮子功夫不錯。
“我不佔你便宜!不動兵器,自縛一隻手!如此的話,止水師太你若是輸,可還有什麼屁話要說?”
數年前的武道大會上,汪掌門挑戰過一次止水師太。這老尼姑很不給面子,以玉如意之威碾壓汪掌門,勝了他之後還說過幾句很不中聽的話。
七絕門的汪掌門耿耿於懷,昨日聽聞止水師太法寶被毀的消息,匆忙趕來,雪恥的同時,對武道聯盟長老之位,志在必得。
坐着的還有幾位臨時趕來的強者卻是面陷懊惱之色,心中大呼可惜。
若不是止水師太那一番話讓幾人猶豫不決,這個挑戰機會,汪掌門也不會如此順利得到。
“廢話少說,打過再說!”
止水師太臉皮再厚也會發燒,今日之敗已是必然。沒了玉如意,她就是一隻沒牙的老虎。
臨時趕過來準備挑戰她的強者,沒有一個本身的境界實力比她弱的,汪掌門即便是自縛雙手,止水師太現在的實力和心境,也不能勝!
汪掌門也很不給止水師太面子,七絕門主修腿法,下盤功夫強橫。自縛一隻手對他的實力並無多大影響。
不過十招,止水師太被全面壓制;不過二十招,止水師太已經被汪掌門掃中數腳,口噴鮮血,受傷不輕。
“止水!這種被人壓着打的滋味如何?!當年仗着法寶厲害,可還記得,你對汪某說過什麼話?”
“三十年河東,三十年河西!汪某今日告訴你一個事實:人貴在有自知之明,沒了那玉如意,你什麼都不是!莫要太高看自己!”
汪掌門一招連環腿把止水師太打落擂臺,若非顧忌觀賽者衆多,不能做的太過火,斷不僅僅如此。
“汪絕倫,我跟你沒完!哇……”
止水師太落地,幾個峨眉弟子連忙上前攙扶,卻被暴怒的她全部扇飛,然後貌若瘋婆,幾乎陷入癲狂!
最後卻是氣急攻心,一口老血噴出,頓時萎靡下來,只是仇恨的眼神緊盯着汪掌門,
還有貴賓席位上的鄭暉!
鄭暉摸着下巴,暗想着是不是想個法子把這老尼姑悄悄解決掉。
“罷了,蓬萊之行迫在眉睫。這老尼姑先不管,等本少騰出空來,解決她不難!”
對自己有敵意的敵人,鄭暉不會心軟。
“五嶽劍派袁不羣,想要討教武當掌劍人玄誠子道長的武當劍法!還請賜教!”
“西域行腳僧無名氏,欲領教慧明大師佛門武學,印證所學,還請下場!”
兩道身影飛上擂臺,幾乎同時開口道。
這些人都是衝着止水師太或者她的長老之位而來,被七絕門汪掌門搶了先,卻是不甘心白來一趟,於是邀戰切磋!
討教和印證,即便輸了也不丟人。更何況討教和印證的對象是武當玄誠子和少林慧明大師。
如果僥倖贏了……那就要考驗玄誠子和慧明大師的臉皮功夫,這長老之位,是可以自己讓出來的。
“鄭組長,武道盟約有一條,我等境界修煉者不可起爭端。即便是切磋,也須得報備國安,我等能不能下場,就要看鄭組長你的意思了。”
慧明大師目露精芒,對鄭暉道。
那五嶽劍派的袁不羣煉神返虛後期境界,劍法出衆,專門提出討教玄誠子武當劍法,卻是揚長避短,有小心思。
來自西域的無名僧人要跟慧明大師印證佛門武學,這卻涉及到佛門內部之爭。
鄭暉心中念頭稍轉,決定並不難做,說道:“強者交手,難得一見。既是切磋,點到爲止,莫要傷了和氣。”
鄭暉口氣很大,儼然以上位者自居,雖然年紀輕,在場並沒多少人認爲不妥。
那幾位今日才趕來的絕世強者卻是皺眉,心中老大不舒服,對鄭暉很是質疑。
沒有親眼所見,從別人哪裡聽來這少年是何等神異不可招惹,都是虛的。
玄誠子跟慧明大師躍上袁不羣和那西域無名僧人所在的擂臺,相互見禮,然後戰鬥立刻爆發!
戰鬥開始的快,結束的也快。
玄誠子只用了一把木劍,不帶煙火氣的數十招交手過後,五嶽劍派的袁不羣認輸。而且輸的心悅誠服。
玄誠子深諳四兩撥千斤的借力打力之法,武當劍法剛中帶柔,以爐火純青的劍法折服對方。
袁不羣主動認輸,是感覺到自己跟玄誠子之間巨大的實力差距。
慧明大師跟那無名僧之間的對決則精彩的多了,先掌法,後指法,然後腿法……佛門各武學一一印證,這纔是真正的切磋。
最後,兩人盤膝打坐在擂臺上,竟然引經據典,論道佛門經典,舌綻蓮花,以文會友。
慧明大師跟無名僧並沒有分出勝負,論道完畢,無名僧宣了一聲佛號,然後飄然而去。
“慧明,是你勝還是他勝?”
玄誠子跟慧明大師回到貴賓席,蕭掌門好奇問道。
以他的眼力,也沒看出慧明大師跟那無名僧之間的勝負。
“佛門武學,老衲稍勝一籌;對佛門奧義的領悟,我與他各有己見,只是相互印證,無所謂勝負。”
慧明大師道。
鄭暉剛纔看的認真,聽到認真,頗有收穫。
武當劍法,佛門武學,鄭暉心中火熱,如果能學得,那纔是大收穫!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