高組長一聽這話臉色立馬變了,正要嚴厲呵斥此人,拍掌聲從樓上傳來。
“啪,啪,啪……”
鄭暉拍掌從樓上下來,滿臉冷笑之色,“好一個‘吃了虧’!本少今兒算是漲見識了,本來麼,本少還指望着你們這個調查組能秉公辦事,還我一個公道!現在看來,你們斷案子的標準是哪方吃虧哪方就有理?我很想知道,如果剛纔我那兩個保鏢被打死,你們是不是又是另一番說詞?”
“鄭暉,你誤會了……”高組長卻沒想到,和鄭暉交流的第一句話就要矮半頭的解釋。
“誤會?!本少覺得,咱們還是先把這個‘誤會’解開了再談其他比較好。本少要報案,控告你們故意殺人,控告你們暴力執法!”
鄭暉走到一旁餐桌,傭人很快端來一份早餐。在調查組衆人的‘圍觀’下,鄭暉老神在在享用早餐。
那幾個被吊燈砸中的調查組人員官位不低,平日裡磕破點皮都沒有,今天在這兒卻掛彩,等救護車來的功夫,一個個都對鄭暉怒目而視。
“鄭暉此人暴力抗拒專案組的調查,故意傷害我們幾個!這樣的危險分子就在面前,不把他抓起來帶走,什麼都問不出來!”
戴着厚眼鏡的薄嘴脣中年男南宮克長左臉頰被刮傷,一道幾釐米長的口子不停往外流血,又急又怒的他叫囂着,給專案組施壓。
“熊副組長,你們龍組負責行動!怎麼還不動手?!”嘴角有一顆大痣的李世傑左胳膊耷拉着,左肩處往下塌陷了一塊——他受的傷最重,一眼就能看出來,他的左臂被砸骨折了。
鄭暉看都不看他們一眼,淡定的吃着早餐。
先把這些人晾了一個多小時,消磨他們的耐心,然後那些對他懷有敵意的人肯定會忍不住跳出來,鄭暉再出面,化不利爲有利,化被動爲主動。
然後,把矛盾挑明的鄭暉冷眼旁觀調查組內部矛盾激化……
很顯然,鄭暉的計劃成功了。
但是這一切,都建立在強大的實力之下!鄭暉有足夠的實力掌控全局,能夠保證在這別墅內發生的一切武力行爲都能被他所掌控!
運籌帷幄,保證計劃付諸於實踐。
龍組的那個熊副組長嘿嘿笑了兩聲,瞅着鄭暉的眼神沒有敵意,反倒充滿興趣和欣賞,還有戰意!
鄭暉的出手雖然驚豔,但其輕描淡寫卻讓讓他的出手表現的只是驚豔,一般人無法看出他的強大。
鄭暉從走出臥室,再到紙牌傷人。這一切發生在電光石火之間,熊副組長自問,自己在那種情況下是做不到鄭暉這一點的。
這還不是他對鄭暉生出戰意的理由!
鄭暉是怎麼把那兩個保鏢從必死之中救出,他是怎麼使得那五個七處的人打出的子彈偏離,然後又是如何控制那幾顆子彈拐了個彎,然後擊中天花板吊燈,再讓那吊燈砸下,正好砸中南宮克長和李世傑等幾人?
深究下去,這些都不是巧合,是鄭暉有意爲之。他到底是怎麼做到這一點的?!
只能說,此人表現出的能力已經超出了自己的認知,熊副組長認定,鄭暉是個超級猛人!
和強者交手,是他最大的愛好!這位熊副組長在龍組都敢不怕死的去挑戰血蝶,可想而知這種愛好是多麼強大。
“龍組動不動手,幹你們屁事!”
熊副組長很粗魯的說道。
“你……”
眼看矛盾繼續激化,那位高組長皺眉,帶着外地口音的普通話很是威嚴,“都住嘴!這都什麼情況?!這樣鬧下去還查什麼案子!受傷的都先去醫院治療,然後迴歸正題,請鄭暉協助調查,回答我們的幾個問題。”
對於鄭暉‘故意傷人’這事兒,高組長一個字都不提。也就是說,那些個被砸傷的人這傷是白捱了,鄭暉甚至連醫藥費都不用承擔。
這樣一來,之前七處的人的‘過激行爲’也就被輕輕揭過,鄭暉的‘故意殺人’和‘暴力執法’的控告也就只能不了了之。
於是,李氏集團一方的六位調查員一下子走了四個,高組長又對鄭暉說了一番道歉的話,剛纔發生的事兒就當沒發生過,雙方都很默契的不再提起,也不拿此事做文章。
客廳沙發那邊一片狼藉是不能坐了,於是這些調查組成員都上
了餐桌,坐在鄭暉對面。
少了些討厭的人,鄭暉還是很好說話的,吩咐廚房給每個人都上了一份營養豐盛的早餐。
不管在座的人怎麼想,一個個還是都接受了鄭暉這個‘嫌疑犯’的好意,吃過早餐後,在餐桌上開始了對鄭暉的問詢。
餐桌上的問案,好在餐桌夠大,一排人坐過去,鄭暉那邊只有他一人,十多人齊齊看着鄭暉,面孔嚴肅,目光深沉,很有壓力。
鄭暉無視這種壓力,抱着膀子,目光從面前的每個人身上掃過。
接觸到他目光的人,有的面無表情,有的帶着笑意微微點頭示好,還有的故作嚴厲狠狠瞪他……
這裡面,鄭暉最在意的是三個人。
高組長,從韓夢那裡得來的消息,此人名叫高曉強,最近才調入京城做官。他之前是什麼身份,就連韓夢都沒打聽出來。
韓遠望這位韓家二爺應該是知道此人來歷的,沒有告訴韓夢,顯然是有所顧忌。這更能表現出,這位高組長來歷的不凡。
這位高組長對鄭暉的態度,很可能是調查組對‘10,12’案的最終態度。別看現在,調查組內部李氏集團一多半的人被鄭暉給弄進了醫院,但他們還是能暗地裡使壞。
鄭暉現如今是金丹期修真者,一眼看過去神識一掃,從對方的精神波動就能判斷出此人對他的態度是善還是惡。
但是,這位高組長面對鄭暉,完全是公事公辦的態度,只是普通人的精神強度,精神波動卻很微小。這意味着,他內心沉穩,心志堅定。不是一個簡單的人。
熊副組長,名爲熊戰。人如其人,長得像頭熊,又極爲好戰。
鄭暉從熊戰身上感受到善意,還有戰意。
這就是木蝶說的三句話中的第二句的意思體現?龍組的人……,爲什麼會幫自己?
第三個人,那個高鼻樑,臉部線條剛硬的人。之前吃早餐的時候此人和鄭暉打過招呼,不僅主動和他握手,還簡單的做了自我介紹。
武震關,也是出自國安。但具體哪個部門,並沒有說。
熊戰每每看向他的眼神都是冷淡中帶着距離,甚至還有忌憚。此人也是個厲害角色。
不知道爲什麼,這個武震關看向鄭暉的眼神滿是柔和,他的這種善意,來的很是莫名其妙。
姓武……鄭暉心中隱隱有所猜測。
“鄭暉,你是‘10,12’案涉案人之一,我們有幾個問題要問你,請你認真思考後回答我們的問題。”
高曉強坐在一羣調查成員的中間位置,正對鄭暉,開口道。
“高組長儘管問就是,只要你們不像那什麼七處的人一樣行事手段,我還是很樂意配合你們的。”
“第一個問題,請你詳細說說‘10,12’案的發生經過。”
調查組數人調整了坐姿,目光炯炯盯着鄭暉。
鄭暉滿臉淡定,歪了歪頭,做出回憶狀,手指放在桌面上輕輕敲着,然後閉氣眼睛開始還原‘10,12’案的始末。
“那天一早本少去機場送人,然後遇到一個熟人……”
說道這裡,鄭暉頓了頓。那天送張靜去機場,打死他都沒想到,會在機場碰到蕭媛。
蕭媛,下次再見本少一定要打你屁股!竟然敢說都不說一聲就跑……
“然後本少教訓了一個很讓我討厭的人,剩下的時間就和那個‘熟人’在一起。一直到晚上,本少的好興致和好心情被打攪,得知我兩個朋友陷入危險,被人追殺。本少去了城西救人,雪蝶和木蝶兩個女孩,竟然被上百人圍住。接下來……”
鄭暉笑了笑,想起那晚的殺戮,不由得渾身散發出一股帶着殺意的強大氣勢。
“接下來,本少爲了救人,不得已出手殺了些人。再然後在數十把槍口的對準下爲了自保,不得已反擊,又殺了一些人。”
鄭暉說的輕描淡寫,聽在某些人耳中正是發作的好時機。
一個穿着黑色風衣戴着墨鏡的裝逼男狠狠拍了下桌子,義憤填膺起身,看向鄭暉的眼神滿是‘憤怒’和激動。
“兩個不得已!殺了些人?!你知道那晚死在你手裡的到底有多少人嗎?!那些可都是活生生的生命!你年紀輕輕卻爲非作歹,心狠手辣!你知不知道你的行爲
有多慘無人道,你是在踐踏律法!你是在違法犯罪!你知不知道,就你那晚做的事,槍斃你一百次都不爲過!”
“高組長,列位調查員!案子已經很清楚了,我認爲接下來的問題不必再問!剛纔他不是自己親口承認殺了人嗎?既然嫌疑人已經認罪,那就開始司法程序,我們沒那麼多時間耽誤,把人先抓起來嚴密監控,然後商量定他什麼罪……”
這個風衣男越說越激動,似乎被自己那番充滿‘正義’的話打動,越來越覺得自己說的有道理,於是氣勢愈發旺盛,疾言厲色,對鄭暉直接作出審判。
他沒注意到,高組長的臉色越來越鐵青,熊副組長的拳頭越捏越緊,而他審判的對象鄭暉,眼中已經有了一絲殺意!
“鄭暉,切莫動手!”
武震關視線一直放在鄭暉身上,心裡一股不妙的預感,然後急忙對鄭暉說道。
可惜,他的反應還是慢了些,不見鄭暉有什麼動作,只是猛地擡頭,目光微凝,看向那風衣男。
武震關下意識看過去,接觸到鄭暉的眼神,只覺得腦海一陣刺痛,一種神秘的力量讓他不得不閉上眼睛,閉眼之前,他看到的鄭暉的瞳孔深處似乎有一個點正緩緩旋轉,吸撤着人的心神,往裡深陷……
糟了!
武震關心中一緊,心中暗道。
鄭暉不動手,他直接動用了神識!
那風衣男正得意無比,滿臉冷笑和厲色,居高臨下俯視鄭暉。
風衣男和鄭暉兩眼相對,臉上的表情迅速凝固,然後僵硬。只有他的眼神在不停變化。
瞳孔越來越渙散,眼神深處滿是痛苦之色,站在那裡像是木頭人一樣……
十秒鐘不到,鄭暉收回了自己的目光,風衣男還是木頭一樣站在那兒,然後臉上的表情逐漸變化。
衆人覺得不對勁,紛紛向他看去。只見風衣男臉上的表情變得呆滯,眼中少了神采,變得空洞無神……
“嗬嗬……嘿嘿……啊哈哈……”
從風衣男口中發出一連串意思不明的呢喃聲,然後雙手抱頭,往兩眼一翻暈了過去!
高組長反應的快,一把扶住他。一陣騷動,龍組的人把此人扶着,又緊急送往醫院。
“你把他怎麼着了?!”
武震關急急問道。
見那風衣男的表情動作和反應,僅僅是和鄭暉對視了十幾秒就變成那副模樣,除了有數幾人外,其他人紛紛目光閃躲不敢看向鄭暉。
“本少沒動手,就坐在各位面前動都沒動,他怎麼着了和我有關係嗎?”
鄭暉兩手一攤,說道。
“你……,你是不是對他用了神識攻擊?!”
武震關顧不得忌諱什麼,再次問道。
鄭暉雙眼一眯,這個武震關能一言道出真相,讓他詫異的同時,對此人起了興趣。
熊戰銅鈴樣的大眼之前還是盯着鄭暉看個不停的,一聽這話健壯的身體一個哆嗦,趕緊把頭偏開。
“媽的……,怪不得七處的人吃了虧。這小子原來是精神力變異的‘異能者’!能扭曲子彈飛行的軌跡,還能直接攻擊別人的精神,強的可怕啊!這他孃的還怎麼跟他打?”
熊戰心中暗道,對鄭暉忌憚不已。
鄭暉摸着下巴,似笑非笑看着武震關,不說話了。
他可沒那麼傻,這麼多人面前承認自己對那風衣男用了神識攻擊,這罪名可就大了。
如果自己不承認,這樣超出常人認知的攻擊手段也就很難成爲他攻擊傷人的證據。
“唉……,自作自受,倒也怪不得你!”
武震關意識到自己的問題如果真讓鄭暉回答會對他不利,竟然放棄了這個問題。搖了搖頭坐下,看鄭暉的眼神中還是有柔和,但多了一點不一樣。
那是震驚,那是欣慰,還有沉思。
高組長深深看了鄭暉一眼,好像他也是知道那‘神識攻擊’到底意味着什麼,在其他調查成員驚疑不定你看我我看你,紛紛懷疑的目光看着鄭暉,不知道那風衣男到底怎麼回事的時候,直接開口問鄭暉道:
“你把他變成了白癡?!這樣的行爲,太過了!鄭暉,俠以武犯禁,你觸犯了底線!”
高組長驚怒,對鄭暉的不滿之意顯現!
(本章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