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木成立“新楚辭學協會”的消息一經傳播,可謂是在中文學術界炸開了鍋。
有不明真相的,不知道爲什麼水木突然弄出一個協會。要知道,這個協會可不是普通亂七八糟的協會,這是楚辭學協會,這難道是與正宗的楚辭學協會對着幹?
也有看熱鬧的,不管這個“新楚辭學協會”到底是一個什麼東西,希望趕緊掐架。
不過,更多的,則是一些事關自己利益的一些學者,專家。
第一時間,這一些學者專家便也跟着紛紛出現,表達自己的看法。
“水木新楚辭學協會簡直就是一個笑話,以爲楚辭學協會是鬥地主協會嗎,想開就開?”
“就是,新楚辭學協會一看就是山寨貨。再者說,新楚辭學協會裡面有什麼人,有重量級的教授嗎,有影響力的大師嗎,有拿得出手的研究作品嗎,什麼都沒有,也敢推出這樣的協會。”
“說得太好了。我看水木這麼搞,一定是受了最近那個叫黃一凡的講師影響。雖然這個黃一凡的確很有才,即作得了詩也搞得了學術。但是,先不說他的新楚辭學研究正不正確,哪怕就是正確也不能亂搞呀。”
“各位,其實水木開這個協會其實很正常。或許大家不知道,國內兩大協會,一個是楚辭學協會,另一個是九雲夢協會。楚辭學協會是由燕大,以及燕大系的教授學者控制。而九雲夢協會,卻是由復大控制。水木大學好逮也是國內數一數二的大學,可是,在文學學術界裡面,兩大代表中文學術最高協會的存在,卻與水木半毛錢關係也沒有,他們暴走也算是正常。”
“唉,要怪就怪楚隱玉大師年紀大了,不怎麼管理楚辭學協會,要是有楚大師坐鎮。嘿,哪怕就是水木大學,借他一個膽子,也不敢這般做。”
……
水木大學籌辦新楚辭學協會一事,黃一凡並沒有太多的關注。
他只知道,這些事情校方會去辦,他只要安心上課就是了。
不過,在黃一凡上課之前,黃一凡還有一場講座沒有講完。
第三場講座。
是的,按黃一凡之前的安排,楚辭學講座一共有三場。
第三場,黃一凡準備圓滿收官。
看了看時間,差不多到點了,黃一凡前往了第三場講座的水木大禮堂。
因爲第二場的火爆,第三場講座小小的階梯教室已經不能容下瘋狂擠進教室爲睹黃一凡講座的學子以及看客。最後水木校方只好決定,將講座地址放到水木大禮堂。
“楚老先生,沒想到您竟然有空來我們水木。”
“義博,我怕是再不來,楚辭學協會都要被你們水木給拆了。”
“哪裡,哪裡,楚老先生,我們這也是被逼無奈。”
“好了,義博,別這麼急向我解釋,我也沒有怪你。學術界太死去沉覺了,是時候用這樣的革新,帶來更爲新鮮的空氣。不過,今天我來你們水木可不是找你麻煩,我倒是對你們的那位黃一凡講師很感興趣。”
大禮堂坐位正中,水木中文系院長李義博與一位老者小聲的交談。
這位老者,便是華國文學泰斗楚隱玉。
與此同時,在兩人小小交談了幾句之後,黃一凡也進入了水木大禮堂。
“這堂講座,我們一起來聊聊楚辭五歌。”
楚辭五歌是代表楚辭的五首歌謠。雖然這五首歌謠都沒有文字流傳,但因爲有楚國方言這種山歌式的傳承,所以,一直以來,無數楚辭學研究者都將楚辭五歌作爲研究楚辭的突破口。黃一凡的最後一場講座,也拿這五首歌謠做爲收官演講。
“之前我有與大家討論過楚辭五歌當中的徐人歌,滄浪歌,現在我們來說說剩下的三首,采薇歌,楚狂接輿歌,以及最後的一首越人歌。”
對於文壇大師楚隱玉的到來,黃一凡當然不知道,他又不認識楚隱玉,哪怕認識,大禮堂下面將近一千個觀衆,黃一凡又怎麼知道楚隱玉來不來呢。
“我們先來聊一聊采薇歌。”
“雖然我們並不知道采薇歌具體的字詞,但是,我們卻知道采薇歌的故事,這個故事說的是什麼呢,他說的是商朝時期“伯夷”“叔齊”寧死不食周粟的故事。”
黃一凡大致的講解了一下采薇歌的歷史背景,隨後說道:“只是可惜,采薇歌雖然流傳了下來,但卻沒有文字記載。前些時候無聊,一口氣給楚辭五歌填了五首詞。雖然我覺得采薇歌是我填寫的最爛的一首,但也拿來大家欣賞一下。”
自己寫的是不是楚辭?
這個時候黃一凡已經不想再去理會了。
他相信,自己昨天的第二場講座,必然會在楚辭界留下一個難於磨滅的映像。
【登彼西山兮,採其薇矣。
以暴易暴兮,不知其非矣。
神農虞夏忽焉沒兮,我適安歸矣?
于嗟徂兮,命之衰矣!】
黃一凡輕輕唱起了這一首采薇歌。
這一首歌謠的意思其實也簡單。
翻譯過來,那就是:
【登上那西山啊,採摘野豌豆聊以充飢。
用兇暴取代兇暴啊,伐紂的武王分不清是和非。
神農虞夏古代聖君轉瞬即逝啊,我要去的樂土又在哪裡?
多麼可悲啊,即將身赴黃泉,看來是命途多舛啊,這似乎是註定的!】
這裡有一個典故。
其實“武王伐紂”是正義的,但是,做爲故事中的主角“伯夷”和“叔齊”他們爲什麼還說武王分不清是非,其實這與“伯夷”和“叔齊”思想眼界受制有關。他們是商朝某個小國的的繼承人,他們是忠於商朝的。在周朝要討伐商朝之時,內心的忠讓他們表現出對周朝的厭惡。
當然,如果伯夷與叔齊就是這樣的一個人,那麼,大家都會說他們可惡了,又哪裡會誇他們呢。而誇他們的原因,是因爲在周朝滅掉商國之後,因爲對於商朝的忠,兩人竟然不吃周粟,寧願死也不向周朝效忠,最後餓死於首陽山。
也因此,雖然伯夷和叔齊有一些愚忠,但他們的忠義精神卻流傳了幾千年。
特別是在國家危亡之時,伯夷和叔齊這種“寧死不吃周粟”的精神更爲的難能可貴。
一切都在黃一凡的意料當中,這首采薇歌其實寫得一般,雖然黃一凡將這一首詩拿來到這個世界是妥妥的原創,但原創如果表現一般,也並沒有多少人欣賞。在黃一凡唱完了這一首采薇歌之後,也只有少部人的學子向黃一凡鼓掌。
黃一凡沒有在意,繼續開講。
“採微歌之後,則是楚狂接輿歌。”
不過,也很可惜,楚狂接輿歌其實寫得也一般。雖然其中一句“往者不可諫,來者猶可追”其實寫得也相當經典。但一時之間,衆人還並沒能夠完全的體會這一首詩歌的意思。所以,在黃一凡原創了“楚狂接輿歌”之後,仍是奚奚落落的掌聲,顯得沒精打采。
甚至,當有一些觀衆欣賞完這兩首表現並不出色的歌謠之時,心裡卻是有一些鬱悶,不時與朋友交頭接耳,小聲的議論說道。
“唉,黃一凡的詩詞功力怎麼下降了,這寫的什麼詩呀。”
“是呀,是呀,這難道就是我們期待的楚辭?”
“坑呀,別說是楚辭了,我感覺這樣的詩比唐詩還不如。”
“我也感覺,除了發現這兩首詩加了一個兮字之外,真沒有發現這兩首詩寫得多好。”
“水準大降,水準大降呀,別說比不上昨天的滄浪歌,就是易水歌,大風歌也是嚴重比不了。”
不少專門只是來欣賞黃一凡詩作的觀衆,此時卻是大爲鬱悶。他們來這裡可不是聽什麼學術,對於他們來說,學術什麼的聽得太難受了。動不動就爲了一個詞,一句話分析個半小時,哪裡有創作詩歌來得刺激人眼球。
之前這一些人本來也對黃一凡的學術講座沒有興趣,可是,當兩堂講座傳出了一首滄浪歌之後,受此影響,一衆看客便紛紛來到水木,期待黃一凡的第三場講座。
可惜,期望有多大,失望就有多大。
“滄浪歌或許只是黃一凡的神來之筆,要想再寫出一首媲美聖詩的詩歌,當真比登天還難。”
不少觀衆搖了搖頭,有些鬱悶的說道。
但,真的比登天還難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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