雅齋之上,朱建正與韓爌一番言談,卻在此刻,窗口大街旁卻是傳來一陣喧鬧聲。
“陛下,此間卻是有些抱歉了!”
面對着突如其來的喧鬧聲,韓爌卻是有些歉意道。
聞聽此言,朱建卻是笑道。
“卻是無妨,韓大人不必往心裡去!”
說罷,卻是揮揮手示意一旁的韓爌且靜下來,因爲此刻街道上的吵鬧聲卻是引起了他的注意。
此刻,從樓上望下去,街道之上,卻是一行身着錦緞服飾的漢子,其中有一人正揪起街道口賣豆花的小販的衣襟,在那裡一陣罵咧。
聽那口音,朱建卻是辨得出,乃是閩浙一帶的官話。
“你個漢子,賣個豆花卻也是看不起人,難不曾爺會少你這幾個錢!”
“”
隱隱約約之間,朱建卻似乎是聽出了明堂,原來是這行人中的小公子,一個鐘靈毓秀的小傢伙要吃豆花,怎奈何那漢子因爲閩浙口音,說起話來卻是不好讓人明白,你想一個世代居住京師的小販,哪裡聽得明白他那閩浙話,因而卻是鬧出了一點點摩擦,只不過那漢子卻是脾氣暴烈之人。
故而這纔有了這接下來的一幕。
而就在這時,一陣銅口哨聲卻是響起,原來卻是此處巡警所的巡警聞訊趕來。
而這巡警一來,之前圍觀的老百姓卻是陸陸續續散開,卻是因爲巡警部出過這樣的告示,但凡巡警出動,所有圍觀百姓一律帶回所裡做目證,只不過在老百姓看來,這巡警部那是和大理寺的衙門差不多,這沒事進‘局子’,可不是老百姓願意的事。
所以這巡警往往一出動,圍觀的老百姓那就是往往自動散去,不過這樣一來也好,巡警辦事倒是少了不少的麻煩。
“喂喂,這是幹什麼!幹什麼!京師重地,爾等聚衆鬥毆,卻是還有王法沒有!”
面對着黑色制服的巡警到來,這夥外地人似乎並不感到什麼太過驚奇,顯然這夥人對於京師最新的一些情況卻是非常瞭解。
“哦,這位官爺,我們都是福建會館的行商,因爲初來咋到,鬧了些小矛盾,還望官爺不要見怪纔是!”
此刻這行人中一個老者模樣的人卻是走出來,陪着一臉笑意,更是從懷中取出一錠銀子遞了過去。
看來樣式,卻是也有足足五兩紋銀。
“倒是好大的手筆!”
此刻在樓上的朱建卻是將這全都看在眼裡,要說五兩紋銀對於一個普通的十二級巡警而言,就是一年那也賺不到這麼多。
而在大明帝國,朱建命令吏部會同度支部爲帝國官員定薪俸,就是各部尚書也不過沒人每年三百兩白銀,不過若是算上每年寒暑供奉,各部尚書卻是一年卻也只能有四百兩白銀的薪俸。
不過貪腐之風,在朱建看來卻是萬萬不能因爲對方只是一個小巡警而置之不理,如今的官場新政雖然開始實行,但是貪腐之風想要遏制卻還是一條漫長的路,故而對於每一件小事,朱建卻是不願棄之一旁。
此刻,朱建卻是朝着一旁的韓爌笑道。
“韓大人,朕這些日子閒來無事看了看帝國皇家報,卻是總覺得少了些什麼,大臣們多是顧忌大事走向,卻似乎是忽視了有些看似不起眼,卻是依舊很是重要的東西,韓大人,你看這現有的題材,不知韓大人可否有意願近日爲皇家報社寫上一篇社論?”
聞聽朱建所言,韓爌卻是心領神會。
“陛下所言極是,帝國之中貪腐、奢靡之風盛行,皇家報社乃是帝國議論之走向,卻是當要就此敲打一番纔是!”
對於韓爌所言嗎,朱建卻是笑着點了點頭,卻是不再言語,繼續將頭轉向樓下,聽聞一番說辭。
此刻,卻說那巡警接過那人遞過來的五兩紋銀,掂量了一番,卻是道。
“嗯,諒你等是初犯,下不爲例!”
故而,此刻一夥巡警卻是準備收隊,而眼見着灑滿一地的豆花,畢竟都是街坊鄰居,故而臨走前那爲首的巡警卻是道了句。
“人家都是小本經營,不要過多爲難!”
“那是,那是,這該賠償的一定陪!”
對於那巡警交代的,那中年忙是道。
而就在此時,對於這一切,之前那揪着小販衣襟的大漢卻是一臉不削,繼而小聲罵了句。
“他孃的,狗腿子!什麼德行!”
而就在那漢子此言一出,本是欲要離去的三個巡警卻是立馬轉過身來,面色大變。
“剛纔你說什麼?”
面對着巡警這一問,那漢子本是憋着一股子無名之火,此刻一旁的中年漢子正欲要勸說,可哪勸的住。
只見此刻,那大漢卻是嚷嚷着。
“大爺說你這狗德行!”
此刻,說來也奇怪,這漢子竟是操起一口京腔。
“找死!”
面對着來自那漢子的此番羞辱,那巡警早已是怒不可遏,卻是操起手中的警棍,朝着那漢子迎面而去。
此刻,面對着朝着自己迎面打過來的棒子,那大漢卻是露出一股子不屑之色,說時遲,那時快,就在棍子欲要打上來之際,那大漢一個側身,緊接着反手抓住那巡警,一個轉身,卻是生生的將那巡警丟出了二米多遠!
而眼見自家所長被這大漢竟是扔了出去,這還了得,那是襲警!
帝國巡警法規定,襲警者,輕則杖二十,重則杖斃!
只可惜這兩巡警還未來得及吹響嘴中的緊急口哨,卻是被那漢子一拳一個,打翻在地。
“哎,禍事了,禍事了!二爺,要是讓大爺知道您在京師中惹得此等禍事,怕是會大發雷霆的!”
“哼,德叔,俺就是看不慣這夥人的德行,好了,好了,德叔,有事我鄭芝虎頂着!來,森兒,叔叔帶你吃好吃的去!”
說完,卻是一把抱起一旁的小孩,好似沒發生什麼一般,大步流星而去。
而此刻,樓上的朱建忽的聞聽那人自報姓名,卻是有些驚訝萬分。
原來此間人等乃是福建鄭家的!
“難怪此般霸氣,果真是明末第一海商集團啊!”
而就在朱建暗自嘆道之時,一旁的韓爌卻是有些奇怪道。
“陛下知曉此間人等?”
“哦,福建鄭家,又名的大海商、大海盜,前些年被熊文燦招降後,詔授海防遊擊,任“五虎遊擊將軍”,坐鎮閩海。有部衆三萬餘人,船隻千餘艘,朕又豈會不知。”
對於皇帝所言,韓爌卻是似有所思,不過終究是朝堂正直官員,對於任何羞辱朝堂的事,他韓爌不管是誰,都是不懼的!
只不過當韓爌正欲開口之際,朱建已然下令,命衛士將這一行人等全部捉拿歸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