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差你們酒……”
回頭說話，腳步不停，一個咧嗆，人就向着曹曦雨的椅子‘不小心’撞過來。
小年輕有不諳世事衝動的，這幾位也沒喝到如何，怎麼就這個樣子，看年紀，最小都得三十大幾了吧，大老爺們了出來喝酒，喝的高興了張狂點不犯毛病，你覺得可以胡作非爲，那可真的就是這點酒，沒喝到人肚子裡，都喝狗肚子裡了。
“哥們，小心。”魏濤起身，擋在了曹曦雨的身側，‘扶住’了對方。
“哦。”藉口沒了，對方正常去衛生間，出來後，面對着曹曦雨走過來，盯着她看，眼神中的貪婪透着幾分迫不及待。
吹着牛，帶着任務出來的，剛纔被攔住了，不能一點效果沒有啊。
“老妹兒，看你有點面熟，以前家是不是在中心醫院後面住……”
“不是。”曹曦雨應對類似的事情，早已經是駕輕就熟，近幾年來，若不是人數足夠多，她都不會出入一些類似的場所，自知自事，有些麻煩，你不找，它會自動找上你。
有點噁心了的魏濤，站起身，他剛準備做點什麼，門口處走進來四五個人，進來以後就四處看，由於魏濤是站着的，在他身邊這個搭訕的老爺們就是爲了展現自己紋身任何場合下都覺得‘熱’的那一個，非常醒目。
魏濤重新坐了下來，歉意的對曹曦雨說：“抱歉，這頓烤肉可能吃不成了，要不回家，我們倆在露臺陽光房內，自己烤？”
說着話，人沒看着對方，而是視線跟走進來那四五個人對了一下，微微擡了擡眼皮，下巴揚了揚。
領頭的人，直接奔着這個‘熱’男走過來，態度不善，語氣不善，直接啪的一下，手拍在對方肩膀上：“哥們，酒喝挺好唄？”
不需要理由，甚至不需要藉口，就這麼一句挑釁的話語，對方六個人的，酒也沒少喝，遇到類似的事情，哪有會讓的，你語氣橫，我語氣和態度更橫，行動方面也不會有任何思慮。
我擦，你什麼意思？
“你特麼誰啊。”那‘熱’男雙手一推，將對方推開，要動手的架勢拉得十足，同桌的幾個人也都紛紛站起身，點指怒斥，還有的直接將啤酒瓶子拿起來，別管戰鬥力如何，陣勢肯定拉的十足。
魏濤拉着曹曦雨起身，不算突兀，附近也有別的桌客人吃飯，見此情景，有的是回頭張望，有的是起身向後退。
他這一動，領頭的人算是知道找對目標了，進來的四個人，有一個人留在了門口處，此刻向外推開烤肉店的門，這邊六對三推搡着要動手，外面衝進來七八個人，目標找準了，沒錯，也都沒有拿任何武器，都是進來直接叱罵着直接打，這邊也敢還手，啤酒瓶子砸起來飛起來。
動手了好，外面進來這些人，也都就地取材，板凳啤酒瓶掄起來。
不怕可能後動手吃虧，都是專業打架的，捱上幾下也都不當事，關鍵是現場目前的局面是互毆打架。
曹曦雨從來不會在這樣的時候去多說一句話，不會評判自己男人做得對不對，懂得什麼時候不去發表意見來跟男人競爭一時生活裡瑣碎小事的話語權。
被魏濤拉着的她，跟着前者的腳步，走到了內側遠端，遠遠躲開。曹曦雨是心知肚明的，就這架勢，要說不是他安排的就怪了，剛纔那幾個人進來，魏濤面部表情的細微動作，她是盡收眼底，在外面又衝進來人之後，他的反應也比別的客人要快一些，拉着自己遠離‘戰場’。
贊不贊同是一回事，這讓曹曦雨想到當初在松江劇場樓下的‘東南西北’四個人，攔路劫錢，當時魏濤就沒有反抗，後來想想是明智的，何必呢，不過是幾個小地痞，甚至連地痞都算不上，君子不立危牆之下。
曹曦雨是知道魏濤格鬥技巧很好的，他在金鋒安保公司學習的時候，她是去觀看過的，知道他不是花架子，看似精瘦的身材，力量很大，爆發力也足，稱得上是身強力壯。
【難怪他剛纔忍了，這傢伙心黑的很，早就安排人了。】
想想也是，年少輕狂是每一個人年輕時候身上必備的特質，強哥那一句不氣盛叫年輕人嗎，確實經典，也確實說到了很多人的心坎上。
他這樣成功，平時那麼的穩，這樣偶爾的小任性，還要帶着一點‘後退’的安排，有沒有理由，現場這也是打架互毆，即便後來出了一些意外因素的問題，解決的時候也在可控範圍之內。
曹曦雨被魏濤擋在身後，以她的身高，穿上矮跟的皮靴，稍微身體前探，就可以下巴搭在魏濤肩膀，湊到他耳邊說：“腹黑。”說歸說，她當然領情對方隱忍的主要因素是自己，用他的話說，碰破一點皮，我都接受不了。女人啊，感動是很容易的，只要她跟你的思維模式在一個頻道上。
此時，戰鬥已經接近尾聲，哪怕那六個人先拿到了‘武器’使用，人數的劣勢，喝了酒之後的腳步浮，經驗上的絕對差距。
那幫人，可是跟着喬新華當年在郊縣打拼的角色，打架這東西，你會打和靠着勇氣蠻力的，完全不是一個級別。
三下兩下，六個人都被打倒在地，兩個打一個，也不用‘武器’，就是大皮鞋頭子，照着腦袋身上不斷踢，但凡是防禦沒有任何反抗跡象的，他們就不會對着要害部位打，而是對着對方後背等非要害部位繼續攻擊，打到對方徹底不反抗，這才罵罵咧咧的離開，有一個臨走的時候，還給門口的吧檯處，扔了一疊錢，有個兩三千塊，對着裡面的老闆娘說道：“賠償你桌椅餐具的錢。”
撥打三位數電話這件事，事不關己高高掛起的居多，而飯店老闆，我損失不大，也不會自找麻煩，至少在雙方之一沒有需求時，他得到了現金賠償後，也不會主動生事。
恰巧，今天這店裡的人，沒有多事的。
魏濤拉着曹曦雨向外走，五百塊錢放在吧檯上，也有不少客人，有樣學樣，多少也就是那麼個意思，我們還沒吃好飯呢就被打擾了，能主動給點錢就不錯了。
門外的牧馬人內，魏濤和曹曦雨坐在裡面，也沒開車燈，隔着十幾米的距離，看着飯店門口，幾分鐘之後，那六個人互相攙扶着走出了飯店，並沒有撥打三位數電話，而是擦拭着臉上的血跡，打車離開。
魏濤默默的啓動車子離開，路上兩人一句話沒說，回到家裡，曹曦雨也沒心思吃烤肉，在窗口處，靠坐在舒適的單人沙發內，被魏濤摟在懷裡，這樣的沙發，說是單人沙發，實際上兩個人相擁而坐，是它最好的價值發揮。
屋內，老式卻依舊處於巔峰狀態的半古董級別留聲機，唱針在黑膠唱片上劃過，播放出有別於現在更先進電子設備的音樂聲音，那是一種完全不同的聲音質感，或許它不夠純粹，卻是它最好的味道，真要是環繞立體聲的高清聲音，反倒失去了它應有的味道。
一張唱片播放完畢，卡噠一聲，屋內恢復了平靜，曹曦雨本來是靠在魏濤的懷裡，兩人都看着外面的城市街景，看着一輛輛車子在街道上通行，視線逐漸失焦，也不知道自己在看些什麼。
聲音的結束，讓曹曦雨回過神來，扭轉身，變成面對面的相擁，她也沒有去看魏濤的眼睛，喃語聲道：“你說我們現在是不是特-權的階層？”
“嗯。”魏濤知道她想要問什麼。
“我以前只給爸爸打過電話，到了燕京之後，當初那個劉雨軒（見183章）你還記得嗎？”
“嗯。”
“自他那件事後，我一直在躲避類似的事情。”
“你要知道，優秀本身，就是一種原罪，不以你的意志爲轉移，誰讓你這麼漂亮，哪怕你低着頭不去給任何人以幻想，一樣會招惹來一些不必要的麻煩。”
“那今天那些人呢？”
魏濤深吸一口氣：“那如果我跟他們打起來了，我把他們六個人都給打趴下了，你覺得還有邏輯問題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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曹曦雨在他的懷裡擡起頭：“爲什麼要打架？”
“這個問題不該是你問出來的，惹不起躲不起，我帶着你離開，纔是正解嗎？”
“爲什麼不呢？”
魏濤低頭在她的額頭親了一下，目光炯炯，眼神堅定，以最終蓋棺論定的語氣，說出了一句他並不覺得錯的心裡真實想法：“那我這麼努力的價值又在哪呢，他們看你，對你指指點點，雖然我們聽不到他們說什麼，免不了一些污-言-穢-語，就算沒有，我看他們不順眼，打他們一頓，有問題嗎？”
曹曦雨沒有什麼心理過程，她懂魏濤的想法，只是想要聽他親口說出來，這樣，纔會讓她覺得，眼前這個男人，骨子裡還有着一個普通人的普通想法。
“沒有問題。”
魏濤摟着她的雙臂緊了緊：“你還記得不記得咱們上中學的時候，很多同學其實都很羨慕放學時候站在學校門口那些歪毛淘氣和退學生，他們可以不穿校服，可以留長頭髮，可以染頭髮，牛哄哄的，抽着煙，看誰不順眼可以罵誰甚至打誰，嘴上煩他們的人多，心裡羨慕的肯定是多數。”
都知道這是不好的行爲和不好的人，嘴上說着，身體上敬而遠之，內心之中的小小羨慕，追其根源，誰不想做人上人呢？儘管對於‘人上人’這三個字的解釋有那麼點狹隘。
曹曦雨也一樣，當時曹海洋去過一次學校，穿着制服，學校附近所的人也來過，附近街區二十啷噹歲的歪毛淘氣，拾掇了一番混跡學校附近的退學生，誰都不敢招惹曹曦雨，她的內心，也同樣免不了有一份的優越感。
ps：這兩天因爲新年所處老家地理位置網絡不穩定甚至沒有的因素，所處環境醉生夢死忙前忙後因素，不會使用手機app來操作的因素。多的不說了，說補償幾章那都小兒科，年後看我表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