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雪軍和老虎的事,只是一個生活裡的小插曲。
一個要立威,一個要顯威,都不是誰的完全附庸,那就有選擇自己想法的資格。
魏濤和吳旭都沒有插手干預,你們不懂得取捨退讓只知道鬥狠,那就去鬥,誰贏了,難道還要我們稱讚你一聲夠狠嗎?
別談事情起因,有老闆在哪用得到你們解決問題。你們想要解決,那就要承擔你們出面解決的代價和後果。
老虎沒有報捕快,女人甦醒之後將他繩索解開,直接打電話給他兄弟,送去醫院。
包兮倩和包明峰初四下午就到了松江,也是聽到了初三晚上的事情,擔心魏濤和吳旭兩個人折騰起來。
不管他們孰強孰弱,那沒有任何意義,只看他們夠不夠資格給對方帶來麻煩,這就可以了,如果能,自然要阻攔,免得火氣上來了,事情鬧大。
他們倆要鬧起來,就真的是鬧了,而不是姚雪軍和老虎那種,在固定圈內互相鬥的節奏。
晚上約了飯局,剛坐下,魏濤讓陸江,拿着手裡的袋子,跟吳旭身邊的司機,去一趟醫院。
“這只是給吳總面子的醫藥費,跟事情沒關係。”
你們倆,不服,繼續,誰弄誰是本事。你老虎住院了,需要大量的醫藥費,我這是看在吳總的面子上,給你送點錢過來。
十萬。
不多但也不少,吳旭那邊則是二十萬,也是不多不少。
別人不懂,以爲兩個老闆之間在談,別把事情擴散,真要是老闆們動手,那比當下這事態,就嚴重多了。
也沒什麼人說吳旭的不是,罵也罵不到魏濤身上,三十萬治病夠不夠的,意思擺在那,你老虎昨天在迪廳內的耀武揚威,迪廳外被扇掉一顆牙齒,你想做什麼是你的選擇,那現在這結果,也是你需要承擔的。
你可以盡情想辦法報復姚雪軍,如果魏濤的人攔着,那你也不是沒有老闆。
席間。
沒有推杯換盞,也沒有冷場尷尬,很正常的一次社交飯局,包明峰詢問吳旭,外面說你被落了面子,你不生氣嗎?
包兮倩瞪了侄子一眼,她是知道這個吳旭的,會咬人的狗不叫,人家看似見誰都笑,在一些人的口中評價也不高,說他不夠硬氣或是怎樣,可錢是賺到了也揣進了兜裡,這纔是正兒八經最實惠的。
吳旭微微一笑,也不忌諱,坦言:“相較而言,我更想知道所用之人,是不是懂規矩,能不能守得住我立的規矩,魏總,你說是不是?”
魏濤搖搖頭,吃了一口菜,沒回答,卻也沒否定。
心裡道,我可沒有試探姚雪軍,是你要給老虎立規矩,不過這想法也挺好,養虎爲患的事少見了嗎?養一些給你製造麻煩的蠢貨連累自己的事情少見了嗎?還不能不用,那怎麼用呢?
是不是聰明人?我說話好不好使?
我說的話就是我立的規矩,你能遵守嗎?當你的意志跟我的話出現衝突時,你是遵循本心啊,還是聽從號令啊?
這是個純粹的商人,一切,在商言商,我用你,你創造價值,我給你相應回報,你沒有價值,那也不值得我用。
吳旭對於任何人給予自己這樣的評價都接受,他也從不否認自己就是這樣的人,在商言商,我們做的是生意,互換的是彼此都認可的價值,至於朋友?
誰也不知道吳旭內心真實的想法,這些年是看出來了,他朋友遍天下,卻也沒有什麼朋友。
………………
“怎麼說?”
紫御華庭魏濤的辦公室內,劉大龍詢問。
管春良也在,五個合夥人都在。
“合作不要談了,他要以地入股合作,那我們成給他打工的了,一千二百萬,他拿到地,我們加一千二百萬,轉給我們。”
當昨天聽聞魏濤和吳旭坐在一起喝酒,還有包兮倩和包明峰在,劉大龍還以爲這件事會有轉機,結果還是那樣,一千二百萬的價格,也並沒有給人感覺給了面子的減少。現在能做的就是全力想辦法拿地,競爭過了省錢,競爭不過,這塊地加錢也要,這是唯一達成的共識。
看着大家陸續離開,魏濤知道,有些裂痕存在了,基本上就沒有辦法修補了,合夥做生意也就是這樣,本身不是徹底捆綁在一起的生意,就更沒有什麼親密無間這種說法了。
管春良和劉大龍,肯定以爲這裡面有事,或是魏濤包兮倩沒有盡力,讓他們多掏錢去拿地。
包兮倩和包明峰,多少也會想着初三晚上發生的事,他們不信魏濤壓不住姚雪軍,如果先給了吳旭面子,這件事是不是會有一些迴旋的餘地,那傢伙是個商人,他會願意損失一部分的利益來交換我們這些人的友誼,現在,成了純粹的在商言商了。
“呼!”
魏濤身體向後靠了靠,他並沒有如何心緒波動,早就有預感了,做生意的合作伙伴,你得是什麼運氣能遇到幾次合作後依舊沒有任何隔閡的夥伴?都有自己的算計和想法纔是正常的。
起身,走出辦公室,關上門。
售樓處還沒有開始上班,初七上班,剩下那些房子,各個售樓員手裡也有客戶,這個假期也不是單純在家裡休息,正好給那些還在猶豫和觀望的人一個長考的時間,等到初七上班,你們再不買,可能‘紫御華庭’項目就跟你們無緣了,想要再續前緣,就等二期吧。
只不過,到那時,價格可能不一樣了。
祝喜春這幾天休息,除了吃喝就是在上網打遊戲,當年的愛好還在,且精力充沛,樂得付出時間,只不過當年的肝時間選手,現在已經正式轉化成爲氪金選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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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江則是胡吃海塞,他賺錢了,除了一半給父母,剩下都是吃喝玩樂,根本不考慮別的,他的人生也非常簡單,及時行樂。一半給父母,就更是毫無壓力了,我也盡孝了,也無後顧之憂了,那現在不玩,更待何時。
對老闆,他是一百二十個滿意,過去在外面飄蕩那幾年,那叫一個顛沛流離,那叫一個朝不保夕,現在跟魏總,活得舒坦,他沒什麼文化,獲取所謂知識和見解的渠道不是影視劇就是評書。
學得文武藝,賣與帝王家。
他就覺得自己這點天賦,就徹底賣給魏總了。
如果說這段時間條件好了有點鬆懈,姚雪軍的事情,一下子讓他又繃緊了神經。
你得有價值,才能獲取相應的報酬。
對於跟着老闆早上起來跑個步,白天去健個身,他不再抗拒,反倒很認真。
我憑什麼?光是狠和愣?你得讓那沙包大的拳頭,有一定價值,才配去狠去蠻愣愛誰誰。
魏濤忙生意忙事情時,兩人也不再是單純的等待,陸江弄了一個握力器,沒事就在那捏,不需要空間,不需要大幅度的動作,亦可進行練習。
祝喜春也一樣,他不是危機感來了,是想問題繼續鑽自己的牛角尖了。過年時候魏濤單獨跟他聊了聊,咱們是兄弟,你不能一直給我當司機,這不合適,有機會,當老闆。
他不幹,他就覺得現在這樣挺好,家裡的果蔬超市和彩票站,挺賺錢的,我一天也不需要胡思亂想,就這樣挺好。
“不當司機,你跟着我,一樣賺錢。”
不管魏濤怎麼說,祝喜春就是一根筋,他也懶得說了,再等兩年,狗春子找對象了,也就沒那想法再去整天跟着自己了。
看到陸江練,祝喜春也跟着練,摸着自己過年胡吃海塞大起來的肚子,他可不想因爲不頂用,最後離開魏濤的身邊。
將魏濤送回到安順街,兩個人拿着啞鈴,呼哧呼哧坐在門口的陽光房裡,旁若無人的練了起來,到是讓魏濤有些哭笑不得,姚雪軍那件事,也算是好事,不然這倆傢伙,一天怪無聊的。
他又哪裡知道這兩位的樂趣,以爲陪着自己會無聊,實則他們倆找樂趣的方式,魏濤覺得自己是沒有辦法理解的,甚至都接受不了。
一個看漫畫書,一個聽評書,最近又都迷上了各種搞笑幽默短信息,就連魏濤時不時也會收到他們倆覺得特別好、專門發給他的一些短信息。
在魏濤的要求下,在龐家母女的努力下,安順街的店裡面,哪怕成天成宿的棋牌室打麻將,裡面也沒有漚出來的怪味道。
每天早晚,都會通風換氣,屋內也會擺放相應物件增香,就連衛生間內,也都是常年乾淨沒有異味。
屬於家裡這幫親戚的戰士局,還在繼續,得有二十年了,母親他們只要聚在一起,那麻將局就是連軸轉,一個個熬得臉色蠟黃也不下場。從除夕夜開始的麻將局,到現在已經初五,還在繼續,不過也差不多了,替換的選手都回家年後店鋪營業了,他們也就堅持到自己困不行了,這局也就結束了。
有魏濤看着,有關錦月看着,周興蓮已經兩年沒有參與血戰到底了,都是找人替換,今年是冷叔和二舅輪番替換。不過比起以往,每天只讓玩兩三個小時,過年了,還是能痛痛快快玩上八九個小時,那興致,旁人是無法理解的。
三姨、四姨夫、小舅外加母親,這四位戰神,依舊在奮戰,看到兒子過來,周興蓮起身,將位置讓給了依舊精神奕奕的二哥,她知道,自己得休息了,不然兒子臉色該不好看了。
看到關錦月來了,周興蓮的臉上露出了笑容,終於不用再面對兒子那張冷臉了,對付他,還得是小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