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行？”
“還行。”
“那行，回來吃飯，先跟我走。”
剛到家門口，開門，魏濤沒進去屋，反倒被曹海洋拉着到了他的單位，在健身房內，有專門的格鬥訓練場。
然後，他就被‘狠狠’的教育了一番。
他的力氣是很強，身體素質似乎也隨着重生變得越來越好，能夠還存有氣力的跟十五個人在那互毆，可這不意味着他能跟曹海洋玩一玩。
哪怕對方已經沒有時間再去系統的訓練保持狀態，經驗和技巧的碾壓，魏濤是全無還手之力。
就如同你玩網絡遊戲，手裡的武器攻擊9999+，幾乎是碰到就秒，可你的移動速度和攻速都不行，空有攻擊力，卻連敵人都打不到，只能被人家對着自己一頓瘋狂輸出。
控制這力道的輸出，傷害不大，侮辱極強，魏濤也躺平了，直接躺在地上不動了，愛咋咋的，我不行了，打不動了，身上的傷口還疼。
“怎麼，放賴了。”
“不行了，叔，我服了，認輸。”
一個毛巾扔過去，曹海洋帶着他到集體淋浴室衝了個澡，換好衣服才重新回到家，周敏飯做好了，冷着臉坐在那。
“阿姨，真香啊，我聞到紅燒肉的味道了，還有可樂雞翅對不對？”
面對着曹海洋，還能正常交流，面對着周敏，是沒任何道理可講。
做低伏小，一副壞學生要改頭換面的樣子，最終周敏也只是卸下了冷臉，沒時間在家裡吃飯，急匆匆離開，眼看着高考倒計時不足百天了，現如今幾乎所有的校領導和老師，都是全天候守在學校，可以說睡覺都睜着一隻眼睛。
周敏更是將全部心思都放在了學校，綜合水平肯定是不如一中，那是有斷檔差距的，可今年的關錦月就是她關鍵的一步，不敢奢望更高，市裡高考狀元，她就能夠正式接任校長一職。
她和曹海洋都不是那種一本正的人，有自己的理想，也有自己的底線，同時也懂得妥協的藝術，所以他們的生活一直很不錯，仕途也不錯，什麼時候該做什麼事，心裡明鏡的很。
魏濤只是一個女兒同學和小合作伙伴時，可以照顧，卻不會過界，更不會親自下場付出的太多跟其有太多牽扯，這也是當初魏濤被擠走，她選擇了淡然觀望置身事外的原因。
那時候，即便有對這個年輕人的欣賞，也只是欣賞，畢竟我們之間並無生活上的交集，可能未來也不會有交集。
到女兒跟他的關係改變，那一切就不同了，先天身份就變了，後天好印象和欣賞就都會慢慢轉化爲好感。私下裡跟曹海洋聊起來，兩人分析了一番，覺得似乎那是主動範疇裡最佳的處理方案，對於魏濤做生意，站在某些邊緣位置行事，大環境如此，不是一兩個人能改變的。兩人都沒有覺得有什麼不對，真若是全靠曹海洋，後者也不會讓他那般倚靠，充其量給他撐腰，找個成功人士照顧一二，賺一些輕鬆的錢，安安穩穩跟女兒處對象。
認知上是贊同，心理層面是心疼，表面上，那是怒火中燒。
魏濤很恰如其分的表現出一個小字輩該有的做低伏小，一點也沒有如今江湖上濤哥名號的端着，這讓周敏是比較受用的，臨走前，對着魏濤下達死命令：“不允許有下回了，遇到什麼事，有我們呢，沒必要自己去拼命。”
“是，遵命。”魏濤像模像樣的站起身，還敬了個禮。
“行了，別裝了。”伴隨着防盜門關閉的聲音傳來，曹海洋端起飯碗，哼笑一聲。
“欸，好嘞。”魏濤就是順坡下驢，你們說什麼都對，說我什麼都認，怎麼懲罰我也都受着，讓你們出氣，讓你們一些反反覆覆想要跟我說的話，說不出來。
兩人吃飯，快準狠，一鍋飯一人三碗，這一次沒有拼着把菜都吃光。
兩個男人，一個收拾桌子，一個刷碗，幾分鐘就簡單的拾掇了一下，當然做不到地面沒有一個水點兒，鍋臺竈沒有一點油漬。男人嘛，能做且認真了，足夠了。
坐在沙發上，泡茶，點上一支菸，魏濤很真誠的說一句：“曹叔叔，謝謝。”
曹海洋：“謝什麼，我也沒做什麼，論幫忙，我下面那些人，我哪個‘幫’得不比你多。”
都不說話了，喝了一泡茶，坐了三十分鐘，一人抽了兩支菸，有一搭沒一搭的聊了幾句，處處跑題，沒有一句是在聊發生的事情。
最後曹海洋接到電話有事，魏濤起身告辭。
“現在人人都知道我們的關係，看我的面子會照顧你甚至給你面子，但你要知道，比我厲害的人有很多，我這點面子，並不會值太多錢，你要自己夯實基礎，適當的時候，放慢腳步。多學學如何在事情發展之前的共贏，而不是你總是站在高處伸出手拉別人一把的強勢共贏。”
魏濤鄭重其事的點頭，表示這句話自己聽進去了，他當然聽得懂也知道曹海洋這些話都是肺腑之言，經驗之談，都是乾貨，你聽得進去會少走很多彎路。
他都懂，只是有些時候感覺機會就在眼前不願意錯過，他不願意放緩腳步的原因就一個，先多賺一些錢，爭取一零年之前攢足夠多的錢，長線投資持有到一七年一八年，然後拋售，到那時候，你想讓我快點，我都不快了。
“也別想太多，看出來你也不是傻乎乎主動去招惹別人的性格，做些貪婪的事還知道拉個同夥，那就繼續保持。”
有一句話曹海洋沒說，你要一直能保持這樣的姿態，在松江是沒問題的，即便你碰到了我也惹不起的，至少不會上來就沒有迴旋餘地。
………………
魏濤摸着鼻子，看着來接曹海洋的車子開走，轉身走到自己車旁，我這是吃了一碗軟的飯嗎？
不得不說，真香。
一個被在社會上摸爬滾打多年，未必嘗過什麼叫做大成功，卻一定吃過被暴打的苦，魏濤真的遇到這種事時，心態很好，我又不是一個‘孩子’，還會真正在意成功的履歷裡是不是清一色我自己的奮鬥。
成功就好。
“魏總。”
“濤哥。”
劇場五樓的網吧，自從樓下有了警務亭，生意好了一些，這年月也沒有什麼未滿十八歲沒有身份證不允許上網的‘規定’，或許有，可誰又在意呢，穿着校服來上網的很多，到了週五週六的晚上，看着就面嫩的青少年很多。
以前聽聞這裡有危險，如果不是成羣結隊不敢來，現在好了，晚了要回家，自行車就停在警務亭的旁邊，騎着車子直接上大道，那路燈燈火通明也就沒事了。
到五樓看了一圈，還真有不少熟人‘東南西北’四個人都在，看到魏濤來了，還藏着掖着的將遊戲給強退了，裝作查資料的樣子。
也看到了店裡的店員，通訊樓的手機縫子。
還沒上機呢，先被莊哲拉到一旁喝茶，祝喜春早就頂着大腦袋，四處亂竄，他心思簡單，說要找青春，就一定是找青春，按照他的思維邏輯，我纔不會浪費腦細胞去想那麼多有的沒的，也就濤子和磊子他們倆，才樂忠於做生意賺錢。
不大一會兒，過來跟魏濤炫耀，我偷瞄到一個美女的企鵝號。
這行爲，引得莊哲一陣恍惚，實在無法將眼前這個明顯還是個孩子性格的男人，跟前些天在後院二對十五血濺當場的大春，重疊在一起。
魏濤揮揮手，示意他去玩吧，不用管他，說是找青春，可到這跟莊哲坐下來一聊，上網的心思就沒了。
海勇很辦事，祝喜春晚上自己在小飯店吃飯時候給他打電話，當天晚上就辦事，跟衛寧有些相似，那些在機場跳舞或是玩的小丫頭，即便到了午夜也不願意去休息，要麼去擼串喝酒，要麼跑到網吧來上網。
海勇今天還專門去了‘海盜吧’，跟那的老闆聊了聊，一直等到節目結束，嗨跳結束，都一點多了，親自過來，沒想到魏濤也在。
莊哲跟魏濤聊過之後，這幾個小時就帶着收銀員和幾個網管準備着，告訴他們怎麼弄，這批濃妝‘美女帥哥’一來，趕緊辦理會員，給安排在儘量人來人往走的多的區域。
“魏總。”海勇給他們介紹的是魏總，但在幾個女孩眼睛放亮不管年紀大小直接喊濤哥後，魏濤是多少有那麼點不好意思，祝喜春被稱呼春哥，那是一點沒有不好意思，主動就幫着妹子們準備，又是煙又是水，那叫一個熱情，到魏濤和他準備去蔬菜市場的時候，何止是企鵝號，手機號也都拿到手了。
他們這些人，對於小道消息的獲取速度是飛快的，那天的後院血戰，不是什麼秘密，這些天早就在‘海盜吧’那邊傳遍了，描述的人是講得跟評說一樣，繪聲繪色，什麼濤哥不願意結死仇，明明帶了兩名槍-手，還要留一線；什麼拳拳到肉，現在地面血跡還在，那打得畫面比影視劇都要刺激……
本來沒有那麼邪乎，傳着傳着就跑偏了，有的更是傳到讓魏濤聽了覺得不是一個事。
但這對於聽者而言都不要緊，他們當個樂事聽，知道一條街外的‘德信通訊’老闆濤哥，那是個狠人，年輕多金還夠狠，這樣的形象設定對於喜歡在外面玩的女孩而言，充滿了殺傷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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