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不起啊。”
曹曦雨自己也不知道是個什麼想法，周敏問到她的時候，她也說不清。
說喜歡，談不到，說討厭更是沒有，她坦言自己挺喜歡跟魏濤在一起的，感覺很放鬆。
談戀愛，她想了想還是搖搖頭，沒覺得魏濤哪差或是不合適，只是與她心中那浪漫的愛情故事不搭邊。
最終，她給魏濤發了信息，對自己父母讓他困擾而表示歉意。
“沒事，到什麼時候，咱都是白月光的護花使者，我是個沒想過轉正的備胎，放心使用。”好聽的話在魏濤這裡張嘴就來，只是這樣的安撫回覆之後，就什麼都沒了。
之後的幾天，曹曦雨沒發，魏濤也沒發，他哪有時間，跟衛寧在一起，雙方就是玩，吃喝玩樂遊覽景區一同盡情享受着青春的樂趣，從不談正事，從不談未來，從不談不開心的瑣事。
衛寧兩種‘玩’都累了，在賓館休息，魏濤便繼續下樓，始終住在中‘觀’村附近的賓館。
答應衛寧來燕京玩，到這邊來蒐集‘資料’，拿到真正互聯網產業的第一手信息，纔是他內心真實目的。
如今的網絡，無論是搜索引擎還是搜索到的內容，遠不如幾年後那麼的全面，很多基礎資料也無法搜全，更不要說一些相對專業領域的東西。
訂購相關雜誌報紙，跟這裡的人閒聊，哪怕只是一些賣遊戲光碟做電腦系統的，吸菸區或是角落裡打撲克的，湊過去聊一聊，沒有中心思想，魏濤自己也是漫無目的，他只是希望在這最前沿的地帶，跟這些市井的聲音聊一聊，萬一某個點能夠觸動自己記憶裡模糊的信息，說不準便會轉化爲有效的‘超前記憶’優勢。
確認了記憶裡那些網絡大佬已經起步，魏濤便放棄蒐集該人的信息，他很清楚給自己定位，做蹭車，也要有相應的實力，互聯網是極度燒錢的行業，那幾位超級大佬既然最困難的階段過了，那自己腦子裡這點東西，超前歸超前，可這智商卻並非對等，真要覺得自己能到對方面前去指點江山，那怎麼死的都不知道。
這點自知之明，魏濤還是有的。
如果要趁着對方高速發展的時候，想辦法成爲股東投點資，亦或是上市之後買入一些股票，如此方案可行，前提條件還是一樣，你得有足夠的閒置資金，讓自己做投資之後，還有足夠的錢去躺平享受生活，在未來一個階段一個階段的出手當下的投資，賺取繼續躺平逍遙自在生活的資本，直到重生之前的時間節點時，手裡投資全部出手，換取足夠下半生富足優渥生活的錢財。
來到燕京蒐集一些前沿第一手資料，並不是魏濤現在迷茫了，也不是他不滿足以當前的收益了，只是多少有那麼點自慚形穢，自己給重生人士丟臉了，一年了，加起來算一算，如果都變賣了現金不過幾十萬，算上‘鮮時光’品牌價值和目前掌握的渠道資源，也稱不上成功。
如果自己再優秀一些，是不是就能夠給重生後的自己積累足夠多的儲備呢？
衛寧活在自己的世界裡，找到了快樂的源泉，在燕京她參加了一個瀕危動物保護機構的志願者團隊，要去關注藏羚羊，要去拍攝一些照片，去拍攝一些視頻，未即將舉辦的相關會議做準備。
花了兩萬多塊錢買了一個單反相機，迷上了攝影，迷上了在人煙稀少的地方去感受大自然拍攝大自然。
魏濤送給衛寧一整套新的戶外服裝和隨身裝備。
“在外面玩瘋了的時候，看到這些東西，你能想到我。”
這樣一個理由，讓臨行前一晚的衛寧格外瘋狂。
《千年》遊戲不玩了，對網絡也不迷戀，似乎衛寧找到了自己的人生真諦，直接跟過去來了一個切割，不再紙醉金迷，不再沉迷網絡，不再頹廢度日黑白顛倒。
在魏濤的眼中，衛寧是個很真實的人，不管過去是怎樣的印象，看到現在的她，都會印象全方位的改觀。這樣的人，一定會活得很幸福，不可能悲哀生活有多少不盡如人意的地方，因爲她這樣的人，永遠不會讓自己不快樂，永遠不會被柴米油鹽瑣事煩惱所束縛。
魏濤沒有去送衛寧，早上一個‘姑白’kiss後，衛寧走了，魏濤又睡了一個回籠覺，臨近中午起來，洗漱之後，下樓退房，到附近一家父子店滷煮，吃了一碗滷煮。
魏濤喜歡燕京，儘管這裡並不宜居，可能除了豆汁之外，這裡一切原汁原味的東西他都喜歡。
他喜歡衚衕，一個人在南鑼鼓巷溜達，能轉一天，單純是享受在衚衕內穿行看到人間百味煙火氣。
他不喜歡中‘觀’村，他將能夠想起來名字的網絡大佬資料，通過網絡和現實的線上線下彙總，查了很多基礎的資料，沒有勾起任何有用的記憶，看到他們一個個已經要進入到自己的高光時刻，魏濤深吸一口氣，轉身，揹着雙肩包，一身清爽裝扮，去洗衣店將自己乾洗的衣服褲子取回來放入包中。
沒有得到自己想要的，沒有開啓龍傲天級別的記憶去拳打天下武林高手，手裡拎着的資料一塑料袋，都是這段時間蒐集的，不是什麼重要的東西，很市井很普通，它們的存在證明了這幾天時間魏濤是浪費掉的。
走過一個垃圾箱，擡手，將整個塑料袋都扔進垃圾箱中。
這一次來燕京，沒有什麼太大的收穫，但這並沒有讓魏濤有所失落，不來這一次，總還是有幻想我也能一夜暴富，想着坐上互聯網的快車，一路直通超級大富豪的道路。
來了，現實告訴他，你不是龍傲天，你也不要再去抱有任何虛無的幻想了，這都2003年的下半年了，再有一兩年，那幾個互聯網大佬就要真正成爲大佬了，不要幻想再去‘人類幼崽’階段截胡了，你沒機會了。
沒有不切實際幻想了，是好事，魏濤整個人很輕鬆，不來這一趟，不自己在最前沿陣地好好看一看，不去將當下的真實資料匯入腦海中，怎麼都不甘心。來了，看過了，安心了，內心的千斤重擔卸下了，回去好好開我的店，好好去用普通人的視角，完成重生後的重寫人生。
………………
“你怎麼回去了？不是說要去看唐岑嗎？”
“不去了，電話打過去，人不在，再多問人家也不告訴，以後有機會再說吧。”
電話掛斷，過了有一個多小時，魏濤已經到達燕京站，排隊檢票。
曹曦雨的信息來了：“那天的事，你生氣了？”
魏濤看了一眼，檢完票，走向列車的途中，他也不急，緩步而行，不需要如同一些無座旅客那樣急匆匆奔赴車廂搶座，走路過程中，低着頭，給曹曦雨回覆了一條信息：“哪有那麼小心眼，你能主動給我發這條信息，都受寵若驚了。好好開啓你的人生新階段吧，美好的大學生活在向你招手，不遠處或許就有一份浪漫甜美如同童話般的愛情在等着你了。我得回去賺錢了，有時間過來看你，到時候你領我逛一逛青春美好的大學校園。”
也就是打字了，不然這樣‘捏着矯情’說話方式，魏濤很難說出口，包括跟關錦月一樣，對方也就是沒有手機，不然有些話，他是覺得打字更不容易尷尬一些。
沒辦法，這個年紀的女孩，同齡人中的佼佼者，內心的小傲嬌端着，也唯有這樣說話的方式，看似高深莫測的文藝範兒，纔是她們眼中的高等級交流方式。
被誤會了，被撞見了，也好，回去之後真遇到事了厚着臉皮藉藉曹海洋的勢，大不見小不見的對方會睜一隻眼閉一隻眼。哄哄白月光，有這樣的隱形收益，也不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