突入起來的騷擾把沈憶梅嚇了一跳,但還沒等她反應過來就立馬聽到了沈建南的聲音。
所以,沈建南的打算落了個空。
沈憶梅猛的站起身掙脫了那雙蒙着眼的手,看着那張嬉笑着的臉,她興奮的往凳子上一跪反摟住了沈建南的脖子。
“哥。你真是壞死了。居然跟新月姐和織月姐串通騙我。”
在學校,自己好歹是公衆人物,被人這麼黏着,沈建南急的趕緊喊了起來。
“救命啊。有人劫色啊!”
“......”
“......”
夕陽不知道什麼時候落下了,夜幕覆蓋下的蒼穹亮起了萬家燈火。
沈建南仰靠在客廳裡一隻黑色的真皮沙發上,將頭髮都溼透了的沈憶梅輕輕摟在懷裡,手指在她凝脂般的肌膚上劃過,感受着那細膩的柔滑。
“梅子。你不是說要劫色麼。就這個水平啊。”
打劫是個體力活,天氣又熱,沈建南這混蛋又不喜歡開空調,沈憶梅早跟脫水一樣全身都提不起半點力氣,現在又被人羞辱,只好狠狠低着頭在沈建南脖子上咬了一口。
“我咬死你,讓你笑我。嗯......”
“......”
微月透簾櫳,螢光度碧空。鴛鴦交頸舞,翡翠合歡籠。眉黛羞頻聚,脣朱暖更融。氣清蘭蕊馥,膚潤玉肌豐。無力慵移腕,多嬌愛斂躬。
粉汗身中幹又溼,月光朦朧已是深夜。
不知何時,沈憶梅已經回了臥室,盧新月穿着睡衣款款走了過來,等看到沈建南坐在沙發上的樣子,不由白了一眼。
“校長答應了麼。”
“......”
月黑風高夜,殺人放火時。這時候談工作,那不是大煞風景。
沈建南嬉皮笑臉拍了拍沙發的側面,恬不知恥道。
“來抱抱。我就告訴你。”
“......”
“別動。”
“......”
“......”
從某些方面來說,沈建南這廝確實是一個徹頭徹尾的資本家,只要有壓着別人的機會,就不會放過半點空閒。所以,唐解放猜的其實並沒有錯,沈建南雖然說得冠冕堂皇,但還是無利不起早,就算是有心做慈善,也帶有目的性。
什麼目的?
一個很龐大的戰略計劃,也是從洛克菲勒家族身上學到的通盤戰略。
鴉片戰爭時期,各國靠着長槍大炮敲開了華夏的大門,從華夏掠奪了無法統計的鉅額財富。
也正是在那個時期,有人寫下了對華人的描寫:華夏人就像是一隻只不知疲憊的螞蟻,在不停的創造財富,更匪夷所思的是,他們還和螞蟻一樣,明明擁有了財富,卻從來不會去享用財富,而是將財富儲存起來。
他們的勤勞,令人恐懼。
而擁有數萬萬人口的華夏,簡直就是一座擁有無數財富的螞蟻巢穴,誰也不知道究竟蘊含有多少的財富。
也就是在那個時期沒有多久,傳教士開始大幅進入華夏,再到洛克菲勒在華夏成立洛克菲勒慈善基金,至1921年,該基金成立了華夏第一家現代化醫科大學。
薪火傳承,是最可怕的傳承灌輸,思想,也是最可怕的品牌效應。
近代,華夏大規模出現移民潮,除了貧窮,很大一部分原因,就是因爲像黃國強那種人的意識入侵。
後來某名嘴黃小松說過,90年代的華夏,如果你去北大、清華、復旦或者任何一所大學告訴那裡的學生,你有一個出國名額,不管你是殘疾或者貧窮、老邁或者醜陋,無論哪個學校的校花都願意跟你一起走。
這還只是十年時間帶來的思想衝擊和意識改變,如果是一百年呢?
後來的品牌市場已經證明,做大一個品牌不容易,但如果毀掉了競爭對手,那自己的品牌就自然壯大了。
殺死所有的熊貓自己就能夠成爲國寶,看似很荒唐,但事實就是這麼荒唐。
作爲頂級資本玩家,沈建南這廝很清楚,蘇聯的工業衰退,其實有些方面跟質量有關係,華夏在這個時代會出現產品大規模滯銷,某些方面來說,也是因爲跟質量有關係。
質量太好了,所以會破產。
而恰恰,深受蘇聯影響,華夏資本市場在萌芽初期,根本就不懂得營銷,也不懂得資本在市場經濟中的恐怖,等到懂得時候,已經失去了太多太多。
慈善!
誰又會想到,華夏第一所慈善醫科大學,其實是就是一個品牌塑造的開始,誰有會想到,傳教士東渡的慈善救人,除了十字軍還有經濟上的征伐。
如果不是後來那位力挽狂瀾從根本上做出了改變,誰都不會想到人類會不會因爲那件事而出現巨大人口消減。
夜已深。
沈建南和盧新月彼此感受着對方的溫度,商討着九鼎戰略。
這是一個只有兩人才知道的秘密。
何爲九鼎?
相傳,夏朝初年,夏王大禹劃分天下爲九州,令九州州牧貢獻青銅,鑄造九鼎。
在華夏人心裡,它們,代表的是國之重器。
工業經濟時代下,最起眼的財富,一直都是石油,所以,中東地區戰火紛亂不休,但最不起眼,最常見的財富,卻往往被掩蓋在了真相之下。
相比於醫療和糧食,看似昂貴的石油,又算的了什麼。
石油會跌的成爲負數,醫療可是從來都不帶搞價的,糧食,也是每個人都必須的。人可以不開車,不生產,難道還能不吃不喝,而人吃五穀雜糧,誰還會不生病,不頭疼腦熱。
所以說,經濟時代下,人才是國之重器,是最無法估量的財富。
畢竟,失去了人口,財富甚至已經沒有了存在的意義。
趴伏在沈建南身上,感受着他的雄偉壯志,盧新月一雙眸子,泛着深深的崇拜和迷戀之色。
這個計劃太龐大了,也太恐怖太宏偉了。如果真的可以實現,那九鼎將會真的是大而無形。全球六十億人,哪怕只搶佔一半的市場份額,就足以令人激動到全身發軟。
但盧新月究竟非一般女子,上天給了她敏感孱弱的身體,又賦予了她聰慧敏銳的意識。
洛克菲勒用了七十年的時間投入,纔有了今天的成效,投入的人力物力,已經超出了資本的界限,九鼎想要打破這種投入得來的回報,要耗費的資源將會是一個恐怖的數字。
光是培養人才令薪火傳承來擴大市場潛力,就會是一個恐怖的開支。
“建南。我之前核算過。如果按照你的計劃,從意識改變,和輿論引導,再到人才培育和產量培育、品牌塑造,每一年,投入的資金至少在兩億美元。現在,我們根本就拿不出來這麼多錢。”
“而且,還不一定能夠成功。留洋派勢力把握着各個中樞部門,無孔不入,意識到我們的動作,肯定也會阻撓的。如果他們干預,我們的所有努力都可能會付諸東流。”
留洋派麼!
沈建南挑了挑眉毛,把玩着盧新月的相思。
“資金的問題,我會想辦法解決。至於留洋派,我們可以抄作業。”
“抄作業?”
盧新月疑惑道,完全不明白沈建南是什麼意思。
沈建南笑了一下,作爲一個掛壁,有三十年後的作業放在那裡,不拿來抄豈不是太可惜了。
因勢制導,再一舉編入教科書來從根本上改變被資本打壓的現狀,這種不靠任何作弊手段的大勢推動能力,纔是真正的無人能敵。
如果可以打垮歐洲匯率機制,那不管是留德派、留法派還是留美派,影響力肯定會受到巨大的打擊。
等到營造出大勢,在事實面前,任何理論狡辯和輿論引導,都將是螳臂當車。
微風,從窗戶吹了過來,望着天空上璀璨的明月,沈建南烏黑的眸子變的深邃而又分散,就像是穿透了時空,投向了三十年後的那個夢幻時代。
芬蘭,赫爾辛基。
安寧看着桌子上下屬遞來的各種報告,腦袋都感覺要炸了。
他發現,他忽略了一個很嚴重的問題,雖然提高隔夜拆借利率減緩了國內資本的流出,可對國內的經濟,卻造成了非常嚴重的創傷。
短短一個月時間,證券市場再次下跌了百分之二十,房地產市場也下滑了百分之十五,失業率,也提高了近百分之四。再這麼下去,芬蘭的經濟恐怕要不了多久,就會徹底崩潰。
“該死的!”
摔掉手裡的報告,安寧憤憤罵了一句。
曾經的芬蘭何其強大,連不可一世的德國在芬蘭的土地上都只能潰敗,可如今,芬蘭居然被人逼到了如此境地。
“安寧。我們現在該怎麼辦。斯道拉恩索的股價,已經逼近了風險控制線,他們已經拿不出更多的資金來穩定市場,上午艾寧來了電話,如果央行再不出手挽救,他們只能申請破產了。”
斯道拉恩索集團是芬蘭最大的林業公司,產品性包裝、紙張和林產品行業的創想者。集團在擁有26000名員工和85家生產工廠,年產能爲1180萬噸紙張和紙板、13億平方米瓦楞包裝以及640萬立方米鋸木產品。
其影響力之大,僅此於通力電梯和鬆拓,可想想象的到,如果斯道拉恩索破產,將會帶來什麼樣的後果。
不但會造成斯道拉恩索集團數萬名員工失業,相關產業公司,也都必然會岌岌可危,到那時候,連續的破產,恐怕會讓現在本就難以負荷的金融系統全面崩潰。
“該死的混蛋,告訴艾寧,讓他給我頂着,一定要頂着。”
叮叮叮——
急促的電話鈴聲突然響起,那刺耳的鈴聲讓安寧的心情變得更加糟糕。
“喂。我不想再聽到什麼不好的消息。”
“安寧閣下。我理解你的心情,但是我不得不告訴你,如果央行再不出手干預,芬琳就只能選擇破產了。我們的股價已經下跌到了風險控制線,而我們,也已經沒有任何資金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