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梅和天猿根本不知道十二金仙是什麼人物,竟毫無表情,彷彿遇到了非常正常的事情一般。看得六耳直抓腦門,直到這時,六耳才明白,他們盲目崇拜太一之時,太一,是有怎麼樣的感覺。
感覺歸感覺,六耳雖然見他們不在意的樣子,也要爲他們考慮。等下若有會有一戰,以他們目前的修爲,難免會受傷害,六耳想可不想自己剛收的徒弟和剛打算引薦上去的人給受傷了,就對他們說道:“這十二金仙,任何一人都有和我一戰之力。如今十二人一齊前來,威力就不必多說了,而且,他們更帶有傳聞中的‘屠天大陣’。你們修爲尚淺,我與他們相鬥之時,恐傷了你們兩人,想讓你們先到我乾坤袋去休息一番,如何?”
寒梅聽了,問道:“乾坤袋不是不可裝活物的麼?怎麼將我等裝進去了?”
六耳聽了,不禁啞然失笑,這是哪跟哪啊,就對她道:“那是無知之人所煉罷了,既然能裝物,又何分死物活物?”見他們還有些疑惑,六耳接着說道:“裡面有吃、有喝、有靈氣,自然可以活了。”
兩人這才點點頭,表示同意。
六耳展開靈識,察覺對方都快到了,也不遲疑,祭起乾坤袋,將他們收到裡面去不提。
卻說十二金仙趕到六耳那裡之時,六耳已經隱去氣息。只聽懼留孫說道:“奇怪,剛纔明明在這裡,怎麼到了這裡就不見了?”
清虛道德真君說道:“它見我等道法驚奇,怕是躲起來了。”
玉鼎真人也附和道:“定是見了我們,害怕得躲了起來了。”
廣成子見他們冷嘲熱諷,無非是想逼六耳出來罷了,聽他們這麼說,到沒太在意。
只聽黃龍真人接着說道:“逍遙一脈,怎麼就這麼畏首畏……”還沒說完,只聽破空聲音傳來,他的嘴上,就多了一個蘋果,將他的話給堵住了。
六耳悠閒的聲音從天上傳了下來,只聽六耳笑着說道:“天心在此恭候多時了,何時畏首來着?你們怕天心道法驚奇,躲起來也罷了,你們聽着天心的名號,害怕的躲起來也罷了。幹啥扯到逍遙一脈啊?”六耳故意正話反說,再加上他那個模仿的惟妙惟肖的語氣,卻是十分滑稽。
但這麼諷刺的語調,卻是往自己身上撒來,衆人如何笑得出來?待他們尋聲音看去,只見六耳虛浮空中,正津津有味正啃着水果,望向他們的時候,還時不時的露一個鄙視的表情,那個樣子,要多欠扁,就有多欠扁。
金仙譁然。
還是廣成子識得大體,讓衆人安靜下來。
六耳懶得與他們廢話,說道:“各位道友,急急尋找貧道,所謂何事?”
赤精子說道:“我等前來,只是想問道友一句,爲何我闡教門下外出度人之時,道友要插手其中?”這話問得還算得體,但語氣跟態度不行。大家都是出來度人的,看到人才就要搶,這也是正理,爲什麼不能插手了?
什麼樣的師傅,教出什麼樣的徒弟,今天對方敢勞師動衆,六耳自然很生氣,還真欺負他落單啊?他纔不買他們的賬。
只聽六耳笑着反問道:“敢問這位道友,闡教度人,以何作原則?”
十二金仙聽了,一陣沉默不語,確實,他們度人,只是按上頭的安排,或者按封神榜上的名字去看,根本沒想過這個問題。知道那黃龍真人想到了,才站出來說道:“天道、機緣。”
六耳笑道:“既然如此,貧道也是以天道、機緣作爲原則,爲何不能插手其中?話說道同爲謀,既然我等理念相同,插手度人,也是合情合理罷,道友此問,貧道認爲,實爲沒有這個必要。”
懼留孫不悅道:“我等前來,不是和道友耍嘴皮子的。還請道友不要強詞奪理。”
六耳仍是那副表情,說道:“我在此等候各位,也不是爲了和各位耍嘴皮子的,各位不要強詞奪理纔是。”語氣卻有些變化,對方說不過別人,就胡亂壓人、亂扣帽子了,還真以爲自己說的是真理了不成?六耳一陣腹誹,完全是太一罵人的格式。
廣成子終究是元始天尊坐下的大弟子,見耍嘴皮子無益於事,就站起來,對六耳說道:“道友,我等前來,也別無他意,只曉道友在我教度人之時,不參合其中即可。過往之事,我等皆視爲煙雲,道友以爲如何?”聽廣成子的語氣,是不想和六耳爭鬥一方,實着不然,他這話裡暗藏玄機。
六耳六耳怎麼不知其中的奧妙?只聽他痛心疾首道:“荒謬,荒謬啊。”屁話,要是答應他了,回去還不被老師給罵死了?想想也懂,廣成子他們如果要度整個宇宙之人,那其他教派,按這個邏輯,不能插手其中,不是要絕後了麼?雖然這麼說有些誇張,但是今後難免有衝突之處,若是此時答應了他,那就是給自己今後不是要失言了?給自己留下一個腳鐐?這種事情,六耳堅決不幹,他可沒這麼蠢。
廣成子見六耳絲毫不給面子,有些不悅道:“我等度各自要度之人,互相不擾,如何荒謬了?道友三番四次不給我闡教之面,到底是何緣故?還請道友說來,否則便是拼得性命,也要讓道友說個所以然出來。”
六耳笑道:“若只是貧道一人,又怎麼敢不給闡教之面?奈何貧道身爲逍遙一脈的一代弟子,一言一行,皆涉及到我教的榮譽啊。怎麼可以胡亂認同別人錯誤的想法呢?”六耳嘴上笑着,心裡卻是罵開了:哼,拼得性命,你說得倒輕巧,如果不是十二金仙在此,你如何敢說拼個性命?還把闡教搬出來,還真以爲我怕了不成?
清虛道德真君說道:“我等不想與你理論,你只需記得,今後我教度人之時,不要插手其中便是。”
六耳自然不會答應,只聽他接着說道:“要我答應道友也不是不行,以道友的邏輯,今後貧道若是以度化天下蒼生爲己任,那各位道友要度化有緣之人,就不再這天地之間?如果道友同意的話,貧道願捨身度化天下之人。”
雙方口舌之爭,越來越大,一方要求六耳不能搶他們的度化之人,一方堅持不搶人可以,只要對方不再這盤古開的天地度人即可。雙方吵得面紅耳赤,直到廣成子罵六耳是羽毛爲止。
六耳跟太一多時,罵人的話,學得自然不少,聽對方罵自己是羽毛,頓時拿起太極神棍,憤怒說道:“天心若是羽毛,那爾等就是何物?就讓天心告訴你們,爾等是一羣人渣,天地間的敗類。”
開始只有幾個金仙和六耳對罵,其餘看戲,如今六耳罵人之語,已將他們全部包括了去。十二金仙聽了,自然憤怒,對六耳喝道:“哼,我等不與你作口舌之爭,孰是羽毛,孰是人渣,做過一場便知。”
六耳怒道:“爾等想以多欺少,還以爲我怕了你不成?”說罷,一棍向對方打去。
太極神棍、不愧爲先天之數,蘊含着六耳的神通,那所過之處,空間皆是一陣扭曲,一道道可見的波紋,四散開來,帶着絲絲毀滅之力,一齊向十二金仙打去。
這十二金仙本就打算和六耳做過一場,開始就以屠天大陣位置站好了,如今見六耳打來,也不懼怕,紛紛祭起法寶,瞬間將這陣法發動起來。
轟隆隆~~~
太極神棍砸在陣法之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強烈的衝擊波,讓周圍的花草樹木連根拔起,成漩渦般飛出。
六耳見他們早就擺好陣勢,自己一擊無功,也不奇怪,都是洪荒過來的人,在打鬥上,什麼樣的事情沒見過?單說聖人相鬥,威力已經突破了一個檔次,暗中施法的詭計已經無效之外,也要強那先機,更何況他們未成聖之體?
六耳佔着身體靈活,配合太極神棍的御力打力,左突右突,每每在十二金仙的屠天大陣要將他圍住之時,非常巧妙的突破出去。
雙方都非常有默契,見山崩地裂,生靈死去無數,也懂得一直往天上移動。待到了空曠的高空後,雙方具是不再保留。
六耳穿上了星辰鎧甲,手掌太極神棍,另有一番威武。只見六耳和十二金仙斗的時候,周圍是無數的魅影華光,其中暗藏着無數的殺招。六耳簡單的一招一式,在和他們遊鬥,若是認真看的話,那只是純粹的劈、橫、挑、掃、砸、捅,卻帶上了無窮無盡的力量,顯得是那麼矛盾而又自然。大道至簡,六耳已是深得其髓。
忽地,十二金仙各自拿出一面旗幟來,對這陣法一拋,這屠天大陣一變,出現了十二道兇惡的魔影,魔影張牙舞爪,或噴出漫天黑霧、或灑下漫天華光、或使出道道虛無水影。十二邪影,各有不同。但是六耳雖不認得這魔影是爲何物,但這魔影的陣勢,六耳還是認得的,赫然是十二都天神煞大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