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了?”
莊少非有些暈的樣兒,“魚兒,你之前那不都腦袋削個尖兒的想要……”
“之前是之前!我也沒想到會這麼難!”
風有些大,吹着耳鬢旁的碎髮不停的搔臉,我笑着,把碎髮掖到耳後,“莊少非,我要早知道你這麼折騰,那我早就不要這花了,爲了花兒,你吃了挺多癟吧,多憋屈啊!”
莊少非什麼性格啊!
求人辦事裝笑臉,這一路不定受了多少窩囊氣呢!
“……”
莊少非看着我,有幾分失神,好半晌。才張了張口,“真不要了?”
“嗯!”
我篤定的點頭,“我已經有一盆了!出了好多苗呢!我猜你家老爺子就是捨不得花兒,所以才特意給你出的難題,礦場的五百張自行車票就夠天方夜譚的了。輕工局還要一百支先鋒……嗨!算了吧,九盆天蘭心我不要了!”
說話間,我還沒心肺的笑笑,“一盆就夠了,哥們就慢慢的等它下崽兒,好生培養!”
“靠~”
莊少非也牽起脣角,玩世不恭樣兒可算出來了,“要記着啊,得優生優育,超生罰款!我舉報你!”
對嘛!
咱兄弟就得這氣質啊!
愁啥啊。不就九盆花嘛!
“哈哈哈!!”
我笑着,“這個我控制不住!老能生了!多子多福!”
說鬧了一陣,莊少非露出了笑模樣,“魚兒,這樣吧。你等我在想想轍,哥們使使勁兒,總能有個迴旋的餘地什麼的,咱金小爺的事兒,我高低……”
“真不用!”
我推着他朝巷子口走了幾步,側臉還看向他,“您這一天就夠忙的了!光想我這點事兒糟心不啊!哥們!有時間啊!你多想想怎麼和小柔約會!我還等着吃喜糖呢!!”
走到車旁,莊少非的拉達就停在我212的後面,他看我還是失笑樣兒,沒在就此事多糾結,兀自點頭,“成,就聽你的,花的事兒,就先放放……那,你這要去哪?”
“合作公司!”
我大咧咧的應了聲,“去籤個續約合同,你呢!”
“我回廠子唄!”
莊少非嘁的了聲,脣牽着,但仍對自己小無奈的。“魚兒,我真沒想到事兒會沒給你辦明白,哥們活這麼大,還沒……”
“沒完啦!”
這傢伙!
玩上自責了,是要我內疚不!
我跺了下腳。“都說過去了,你家老爺子的心頭肉我不割了!凡事,咱不都得講緣分嗎,有緣分的,都給我生上孩子了,沒緣分的,咱就揮揮手拜拜了唄,灑脫!我兄弟,莊少非,多局氣的人兒!是不!”
“呵呵~”
莊少非輕笑,挑着眼皮仔細的看我,“魚兒,你這是在哄我嗎?”
“狗屁!”
我拍了下他胸口,“是咱兄弟間不差事兒!所以,咱就沒這些講究……你等等,這個給你……”
說着話~
我從包裡拿出一份合同遞給他,“回頭啊,你簽下字,等我公司運營後,一半利潤!咱哪。說話算話,您啊,就等着在家數錢吧!”
“這是……”
莊少非有丟丟的驚訝,接過我的合同翻開看了看,眉頭微微蹙起,“九盆我又沒給你弄來,你還給我一半利潤幹嘛!”
“跟那不發生關係!”
我健忘似得看他,“莊少非,我真的特高興,在這。有了你和姜南華子一幫子兄弟,你們呢,幫了我太多,我呢,暫時又幫不了你們什麼!
這只是我一點心意,以前呢,我是想着九盆天蘭,財迷嘛,你得理解,但現在。咱之間的情意,和花兒沒關係,這利潤,有沒有花兒,我都給你……”
我說的有些動容,莊少非聽的也滿是認真,扯了扯嘴角,我看着他繼續——
“裝大蒜,我這花卉公司,如果真就有那千萬分之一的機率賠了。那跟你們誰都沒關係,只要賺了!咱就一起樂呵!我一半,你一半!都說啊,親兄弟得明算賬,但你我之間的情分。算不清了,所以,我不算了!哥們就這麼點心意!你收着!”
想說!
真的會賺錢的,哥們這穿越以來,做的事兒的確都不漂亮,但咱是先知,走捷徑就是要鑽空子,這花兒,它從爆發到調控,熱度並沒有維持多久。但時間點我都門清兒的!
這是我真正意義上的第一桶金,我願意分出一半,感謝我最好的兄弟!
在八十年代,除大哥外,另一個。重要的人!
“……”
莊少非沒有接茬兒,初夏的綠蔭下,陽光一照,他的五官有些微的斑駁,說不清的意味兒。一向愛笑誇張愛演的眼底,居然瀰漫起些許的紅絲兒……
感動嗎?
我品味不出,只擡臉看他,脣角含着輕輕的笑意,“莊大蒜。看的起我的話,你就收着,我……”
“魚兒!”
身體一個忽悠!
莊少非拽着我的胳膊就把我拉到了懷裡,剎那間,很緊!
“哎~!”
我驚了下,沒待反應,後背就被莊少非拍了幾下,連帶着,他‘呵’!的就發出一記笑音兒!
“哥們!魚兒,我真沒看錯你!仗義哈!仗義!!”
“嘿!”
我推了推他,“你哪根兒筋不對了!”
要勒死我啊!
這他媽路過的行人都往這邊看了,幹啥玩意兒呢,基友哇!
“哥們感動,你別動,就抱這一回!”
莊少非不撒開,身體微俯,下巴,正好卡在我的後肩,聲音沙啞着,“魚兒,我發誓,這輩子,你都是我的兄弟,最好的,是哥們要拿命守護着的,絕對,不會讓誰欺負到你,我發誓……”
“裝大蒜!!”
我輕輕的笑,“行了!鬆開吧!”
倆老爺們抱什麼啊!
我好像也沒說什麼吧,按理講,莊少非應該還瞧不上哥們這花卉公司呢吧!
怎麼還感性上了,弄的我鼻子都有些發酸了!
“嗨!”
莊少非抱了幾秒鬆開手,望天兒,愛演的,“魚兒啊,哥們他媽是被你感動了啊!心終於不傷了!想抱着你大哭啊!”
“邊去兒!”
又鬧!
我給了他一杵子,“僅此一次啊,下不爲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