晨寧用法術瞬發這個超魔技巧,以一個接近四級法術的魔力消耗量,瞬發釋放出了油膩術這個一級法術。他求的當然不是能夠直接控制住這個怪物讓它摔倒,而是更爲現實的將油膩術釋放到了羊頭怪的手上。
滑膩的觸感,讓羊頭怪拿不住自己手上的那把霸氣的巨鐮。正在揮舞着巨鐮的羊頭怪,突然感覺到手裡一滑,那巨大的鐮刀就隨着他揮舞的動作離開了他的手的控制,飛出去了好幾十米遠,正好把一個準備湊過來的怯魔切成了兩半。
那羊頭怪一愣,它的智力不會比一個人類的六歲兒童高多少,完全不能理解爲什麼自己手裡的武器會突然飛出去。趁着怪物愣神。而且手裡沒有武器的機會,晨寧終於可以喘上兩口氣了。
從腰帶上掛袋上拿出了一瓶淡黃色的藥水,晨寧咬開了藥水的瓶塞,將所有的藥劑全部灌入了嘴巴里。這是他從詹金斯那裡弄來的一瓶亢奮藥劑,可以在二十秒之內讓使用者不會感覺到疲憊。
亢奮藥水這種只能在短時間內發揮作用、而且會附帶一定的後遺症的藥水,發揮藥效那是非常快的。幾乎是晨寧剛剛喝下藥水,原本發軟的腳瞬間就又重新充滿了力量。而晨寧也毫不遲疑,他本身的魔力幾乎已經消耗得一乾二淨了,甚至連惡魔心臟裡的魔力也被抽調了一部分,但是現在不是留手的時候了。
惡魔心臟突然強有力的跳動了起來,充滿了暴虐氣息的深淵力量,瞬間代替的無屬性的魔力充滿了他的全身。晨寧以三倍的消耗極限催動起了秘劍術,而驅動秘劍術的能量也不再是魔力,而是深淵之力!
頓時,原本只留下一層暗淡的藍色光芒的雄鷹之刃,被一股濃烈的黑紅色充盈。晨寧的一雙眼睛也被深淵力量染得通紅,一股極端的憤怒情緒,從他的胸口猶如火山一樣的噴涌而出。
張開嘴,晨寧發出了一聲咆哮,這聲音一點兒也不像是人類,甚至比那羊頭怪的吼叫聲更像是一個惡魔!
只是在深淵之力充斥全身的一瞬間,晨寧原本能夠時刻保持冷靜的腦袋,就立刻被一種暴躁的狂怒情緒所充斥,他的冷靜已經被扔到了九霄雲外,舉起雄鷹之刃,晨寧就衝了上去,跟那失去了武器的羊頭怪鬥在了一起。
哪怕是丟了武器,失去了能夠造成最大的威脅的手段,但是那羊頭怪仍然不是吃素的。雖然它長了一顆羊頭,但是從出生到現在都是吃肉喝血從戰鬥和火焰當中長大的羊頭怪,內心中一點兒也沒有羊的溫順,性格比誰都要暴烈。
羊頭怪吼叫一聲,跟晨寧開始貼身肉搏。晨寧的長刀在羊頭怪的身體上留下了一道道的傷痕,而羊頭怪一雙碩大的拳頭,砸在晨寧身上的威力也不會比戰錘更弱。
晨寧一改之前的戰鬥風格,此刻他搏鬥的樣式一點兒也不富有之前的靈活了,一直在跟那羊頭怪硬拼。雖然每次對拼的結果都是晨寧被對手的力量所壓制而受到了不輕的內傷,但是他此刻完全不管不顧,宛若風魔一般的跟那羊頭怪瘋狂的對攻。而他唯一佔有優勢的地方,就是他手上有武器,而那羊頭怪沒有。
這場慘烈的戰鬥,並沒有持續太久的時間。很快,亢奮藥水的效果過去之後,晨寧身體裡原本無窮的力量瞬間消退,一股虛弱感毫無徵兆的傳來。他雙腿一軟,直接跪在了地上,原本因爲深淵力量和亢奮藥劑的雙重效果而變得通紅的皮膚,也在極短的時間之內被蒼白的顏色所代替。但是無所謂了,那羊頭怪已經不可能再趁着晨寧此刻的虛弱給他致命一擊了,因爲那羊頭怪現在的模樣比晨寧要悽慘無數倍——它幾乎被晨寧在身上砍了不下二十刀,早就被肢解了。
隨着戰鬥的結束,惡魔心臟原本極快的跳動速度也慢了下來,深淵之力開始消退,晨寧的大腦也終於恢復了清明。
“媽的,這深淵心臟帶來的力量可真不好受!”晨寧心裡苦笑着。這樣的副作用是他早有預料的,但是沒辦法,他現在對於惡魔心臟的掌控還並不算是徹底。之前使用惡魔心臟的力量的時候,都是在本身的力量並沒有被消耗的太多,兩種力量在身體當中還能夠形成一種平衡,所以深淵之力對於思維的影響也並沒有那麼顯著。而在剛纔的那場戰鬥當中,晨寧已經算得上是燈枯油竭,全身只能靠着深淵之力來進行戰鬥,再加上亢奮藥劑的影響,一下子就讓他的理智在那激烈的戰鬥當中被沖垮了。
雖然在剛纔的那場戰鬥的最後關頭,晨寧通過徹底催動惡魔心臟的力量配合秘劍術獲取了強大的戰力,但是等到他冷靜下來好好的想想,他就知道,這種戰鬥方式並不可取。如果剛纔晨寧的理智還在的話,他有把握能夠做到在保持殺死這羊頭怪的前提下,還能夠讓自己的消耗和受傷的情況再減少一些。但是沒有辦法,被深淵之力衝破了頭腦的情況下,晨寧能夠保持自己的腦袋不被暴虐、嗜血、狂怒的負面情緒徹底佔領就算是非常不錯的了,哪裡還有餘力控制身體?他在剛纔的戰鬥之中,完全是肉體的戰鬥本能在行事,一點兒應有的戰鬥智慧都沒有。
這並不是一個好兆頭,誰知道這樣的情況多了的話,他以後的思維和靈魂會不會受到永久性的影響?晨寧有這個自知之明,知道這種拼命的手段只能夠作爲最後的底牌,輕易是不能動用的。
晨寧覺得,以後非常有必要去找一個時間和機會,弄一個能夠完全的、徹底的控制這顆惡魔心臟的力量的辦法,今天的這種情況,能夠儘量少的出現的話,那是一定要去儘量避免的。
這件事情被晨寧記在了心上,進入了他近期的計劃當中,但是現在不是多想這件事情的時候,他可沒有忘記,他此刻所處的環境,還是在危險重重的戰場當中。
沒錯,現在整個託沙之牆,都可謂是一個戰場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