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天王最近其實很忙。
他這個人，不僅僅拍電影，還投資了一家電影公司。
當然，拍戲的劉天王是賺錢機器，開公司的他，卻是個散財童子。
基本上甭管拍什麼戲，劉天王到最後都會虧的一塌糊塗，千禧年前後賠的甚至都要借債堵窟窿了。
最近這段時間，劉天王的心情更是鬱悶，投資了一部叫《打擂臺》的電話，近一千萬的投資，結果票房不足四百萬，簡直就是坑爹到讓人心碎。
所以，晚上見到趙浮生的時候，劉天王難掩臉上的疲態。
“你這是怎麼了？”
趙浮生給劉天王和董晨曦做了一下介紹，便對劉天王問道。
“別提了。”
劉天王苦笑着說出了事情的原委，一臉的唏噓。
趙浮生和董晨曦兩個人對視了一眼，搖搖頭，對劉天王道：“華哥，生意不是這麼做的。”
“啊？”
劉天王一愣神，有些不解的看着趙浮生。
趙浮生擺擺手，對劉天王道：“身爲影視公司的老闆，你是投資人，不是散財童子，不能人家拿着劇本找上你，你就投資，人情歸人情，生意歸生意。”
其實他還有句話沒說出來，劉天王對於公司的管理，其實真的很不專業。
像趙浮生，哪怕未來集團下面的子公司負責人都是他的心腹，他一樣會認真查這些子公司的賬目。
文件上面，趙浮生也會認真瞭解之後纔會簽字。
特別是影視公司這一塊，趙浮生更是重視，專門找了會計師去處理這方面的賬目。
沒辦法，電影製作、宣傳乃至發行的各種工序其實都有上下其手的辦法，如果身爲老闆不管不顧，那隻能指望下面的員工都是坐懷不亂的柳下惠了。
一部幾百萬投資的電影，要是不好好的監管，起碼十分之一的費用都能被製作人員拿走。
當然，也不可能做到一點漏洞都沒有，你真要是一點油水不給別人留，誰還跟你合作。
但一頂草帽三千塊這種笑話，趙浮生是無論如何不允許發生在自己管轄的公司當中的。
再有，劉天王投資的電影，說實話，有點跟不上時代潮流的感覺。
任何一個時候，投資商追求的都應該是利潤，無論是選擇老戲骨還是選擇流量，目的都是爲了賺錢。
如果小鮮肉擔當的電影無法達到利潤預期，那就要考慮別的，如果小鮮肉能夠保證電影票房，那就要堅持到底。
很顯然，劉天王並不深諳此道，所以纔會拍一部賠一部。
當然，這只是趙浮生的一家之言。
爛片這種存在，實際上和演員關係不是很大，有些電影哪怕全都是老戲骨，也一樣爛的讓人無話可說。
真正決定一部電影票房的，其實是觀衆的鑑賞能力和觀影水準。
打個比方來說，當觀衆看什麼都新鮮的時候，你哪怕搞出來一部及格的電影，都會被捧上神壇。
可隨着觀衆水平的提升，再拿這種及格甚至不及格的東西來糊弄人，呵呵，必然要被觀衆所懲罰。
所以開心麻花的《姑媽》纔會遭遇票房滑鐵盧，因爲觀衆對於那些沒有誠意的作品，已經不買賬了。
製造爛片的人，就和認爲華夏人吃不起茶葉蛋榨菜的人一樣白癡。
把別人當傻子，遲早要變成真正的傻子。
在娛樂圈這個地方，你可以不要臉，但你不能一邊不要臉，還想着賺要臉的錢。
趙浮生對此深以爲然。
董晨曦畢竟做過未來影視的總經理，趙浮生說完之後，她索性便開口，把自己所知道的一些管理模式和投資模式，對華仔說了一遍，最後道：“華仔，可能第一次見面，我這麼說，交淺言深，但我真的是你的粉絲，不希望你在這個事情上面吃虧。”
劉天王連連搖頭：“董小姐客氣了，是我應該謝謝你纔對。”
他不是那種不知道好歹的人，面前這位趙浮生剛剛可是介紹過的，未來投資總經理，曾經未來影視的總經理。
說句不好聽的，人家的時間，是按分鐘計算的。
作爲趙浮生的熟人之一，劉天王對於趙浮生旗下的產業還是有些瞭解的，自然知道未來投資的份量幾何。
之前阿里在港島上市的時候，未來投資可是正兒八經的股東之一，換句話說，趙浮生的大半身家，都是這位董小姐在替他管理。
這樣的人，對於華仔而言，絕對是需要仰望的存在，可是人家卻苦口婆心的替自己出主意，這份人情，華仔是要領的。
“華哥，我說句心裡話，其實你可以把目光放在小成本喜劇以及文藝片上面。”
趙浮生想起上輩子自己看過的一篇報道，對劉天王誠懇地說道。
他並不知道劉天王最後是怎麼賺錢的，但印象當中，好像看過這麼一篇報道，說劉天王投資小成本電影的收益還算不錯。
“哎，我試試吧。”
劉天王點點頭，對趙浮生說道。
他做電影公司老闆的時間，其實很早，九十年代的時候，三十歲的劉天王就成立了天幕電影公司，當時敢自己開公司的明星不多，他恰恰就是其中之一。
爲什麼要自己開公司拍電影？
當年的劉天王如日中天，片約不斷，是港島最紅的明星。這也引起了港島黑幫的注意，港島導演文俊曾說：“有人開出盤口，只要有華仔參演的影片，他們就出價八百萬港元購買。那年頭，華仔片酬才一兩百萬，一部片成本也就三四百萬，換言之，只要請到華仔，未開工就已經賺兩三百萬了。有什麼比這個事情更好賺？那些大哥會想，就算做壞事也要成本，拍電影，毫無風險嘛……”
於是，華仔被逼拍了很多電影，他的經紀人甚至被人用槍指着頭。
後來，他乾脆學乖了，自己做老闆，拉投資商，這樣起碼保證有賺頭。
不過很可惜，劉天王命不好，他的第一部電影，劇本是墨鏡王寫的，自己做主演，拉來一衆好友，票房大賣兩千萬，賺的盆滿鉢滿。
可是之後，問題來了。
創立天幕後，大家都把他當大明星，任何人提出要求他也不懂拒絕，結果花了很多不應該花的錢，公司變得有點失控。
到九五年，天幕累積虧損高達四千萬港幣，被媒體曝光之後，銀行上門，劉天王甚至只好四處借債。
這個麻煩，一直到十年之後，他還在還當年的人情債。
很多人好奇，爲什麼劉天王會接《未來警察》這種爛片，他直接就說，這是人情債，自己要還的。
趙浮生自然知道他的性格，所以纔沒有告訴他，不要繼續投資電影這樣的話，而是告訴他，可以嘗試投資那些小成本的喜劇片或者文藝片。
畢竟趙浮生很清楚，這兩個類型的電影，在未來的幾年時間裡，會出現很多爆款，甚至捧紅了不少演員。
至於劉天王有沒有那個運氣，那就要看他的命了。
趙浮生又不是神仙，也沒打算手把手教劉天王要如何做事，且不說人家願不願意，趙浮生自己也沒有那個想法。
兩個人的交情，沒有那麼深。
所謂交淺言深，話說到這個份上，已經是可以了，再多說什麼，其實就沒有意義了。
“來來來，吃飯，吃飯。”
聊了幾句工作上的事情，趙浮生便把話題岔開了。
畢竟這不是談正事的地方，今天和劉天王見面，也就是爲了滿足一下某人見偶像的願望而已。
董晨曦自然是相當開心的，可以和偶像一起吃飯，還能簽名留念，讓她簡直笑成了一朵花。
一直到劉天王離開，她還站在那裡看着。
“行了，人家都結婚了，你還看什麼？”
趙浮生看到她的樣子，無奈的吐槽道。
“結婚？”
董晨曦一愣神，有些詫異的看着趙浮生：“你瞎說什麼，他怎麼可能結婚了？”
很明顯，作爲粉絲，她根本不相信這句話。
趙浮生一臉的無奈：“拜託，你動動腦子想想，這麼多年，劉天王要是沒結婚，能一直緋聞那麼少麼？”
這是實話，和其他天王級藝人比起來，劉天王的緋聞數量，還真的不算多。
“真的假的啊？”
董晨曦秀眉微蹙，臉色有些難看起來。
她自然知道，趙浮生不可能無緣無故造謠，他的身份也不允許他胡亂說話，更何況是對自己。
“當然是真的。”
趙浮生笑了笑：“天王也是人，也要結婚生子，這是很正常的事情。只不過他的老婆粉太多，逼着他不得不選擇隱瞞，不是麼？”
董晨曦默然。
她不得不承認，趙浮生這話說的一點錯都沒有。
作爲四大天王當中人氣相對最爲高漲的一個，劉天王一向都以勤奮良好的形象備受女粉喜歡，很多人都屬於那種老婆粉，最討厭別的女人和自己的偶像產生關係，如果知道劉天王已婚的話，肯定會脫粉的。
“你怎麼知道的？”
董晨曦隨即想到一件事，不解的對趙浮生問，按理說，這種事情，劉天王不可能告訴他的。
這傢伙，難道有什麼消息渠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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