對於曾麗珍,趙浮生了解的真不多。
直白一點來說,除了知道這位是無線的高層,手裡面捧紅不少明星,本人也善於內鬥之外,趙浮生對她的瞭解,基本上爲零。
不過現在的話,趙浮生倒是覺得,這女人還真是個聰明的角色。
沒錯,就是聰明。
從剛剛曾麗珍的話裡面,趙浮生聽的出來,對方並不瞭解自己的身份,但這並不妨礙她直接把鍋扣在了樂藝玲的身上。
“曾太,你這話是什麼意思?”
樂藝玲果然中招,秀眉微蹙,看向曾麗珍:“你的意思,是我的錯嘍?”
曾麗珍微微一笑:“我可沒有這個意思,我是說,古仔是我們無線出去的人,阿佘也是無線的員工,這件事和他們沒什麼關係。”
說着話,她看了趙浮生和範寶寶一眼,淡淡地道:“這兩位先生太太是大陸來的,不知道規矩也情有可原。”
“而你,樂小姐,你難道不知道麼?”
看着樂藝玲,曾麗珍沉聲道:“公司規定,不允許隨意帶人進來,難道你也不清楚?”
樂藝玲差點罵娘!
老孃也是去年才入職的好不好,你跟我在這裡講規矩?
深吸了一口氣,樂藝玲沒有當着所有人的面發飆,因爲她很清楚,那樣毫無意義,還會被別人看笑話。
“曾太,我想我們應該聊聊。”樂藝玲對曾麗珍道。
“可以。”
曾麗珍倒是很淡定,對樂藝玲點頭。
“那這幾位?”
樂藝玲看向趙浮生等人,詢問着曾麗珍。
“這幾位請離開就是了。”
曾麗珍無所謂的說道。
本來也就是自己找麻煩的藉口而已,雖然看出來這幾個帶着保鏢的人身份不簡單,但對於曾麗珍來說,如今的首要任務是對付樂藝玲,其他的,她無心顧及。
“走?”
趙浮生笑了起來,倒是沒想到,這位曾太,竟然這麼有趣。
很顯然,對方沒把自己這一行人放在眼裡。
“那就走吧。”
趙浮生淡淡一笑,對樂藝玲道:“樂小姐,我之前說的話,依舊有效。”
“啊?”
這一次,輪到曾麗珍一臉詫異了。
這人跟樂藝玲說了什麼?
她還沒有回過神來,趙浮生已經帶着人揚長而去。
…………………………
…………………………
“董事長,就這麼算了?”
吳思捷跟在趙浮生身後,不甘心的問道。
趙浮生笑了笑:“怎麼着,你覺得還不夠?”
“不是不夠,是這也太過分了!”
吳思捷哼了一聲道。
在他看來,這幫人簡直就是欺負人,莫名其妙把自己這羣人留下來,結果現在一句話就讓他們走,未免也太囂張了。
“你啊。”
趙浮生笑了笑:“君子報仇,十年不晚,這個道理懂不懂?”
“嗯?”
吳思捷一愣神,隨即明白過來趙浮生的意思,聯想起之前趙浮生打給譚凱旋的電話,他忽然意識到,自家這位董事長,可沒有取消剛剛那個電話的內容來着。
換句話說,趙浮生依舊在讓譚凱旋收購着無線電視臺的股份。
就是不知道無線在市面上的流通股有多少。
“明白了?”
看到吳思捷的反應,趙浮生就知道,他應該是明白了自己的意思。
“我懂了。”
吳思捷對趙浮生點點頭道:“您放心,我這就盯着。”
他現在已經懂了,趙浮生這是壓根沒打算這麼算了。
剛剛之所以那麼直接離開,分明就是不屑於跟曾麗珍或者樂藝玲糾結。
畢竟堂堂的超級富豪,和幾個高管一般見識,傳出去也不是什麼有面子的事情。
對於自己的面子,趙浮生看的還是挺重的。
“趙生,真是對不起您。”
古仔對趙浮生認真的說道。
佘詩漫把幾個人送到門口,就回去了,並沒有跟着他們出來。
古仔是真的覺得很抱歉,原本以爲只是一次參觀,結果鬧成現在這樣。
趙浮生微微一笑,擺擺手:“這個事情不怪你,和你無關。”
本來也和人家古仔沒什麼關係,是曾麗珍和樂藝玲兩個人的問題,趙浮生還沒有無聊到去遷怒別人的地步。
該是誰的問題,就是誰的問題,這一點,逃不掉。
誰的錯誤,誰要負責,趙浮生一直堅定的這麼認爲。
至於邵大亨會不會因爲這件事受到損失,關自己什麼事?
堂堂的港島大亨,赫赫有名的邵六叔,在趙浮生看來,如果連爲什麼自己要針對他都查不出來,那也未免太遜了。
“要不這樣,我請您和太太吃個飯吧。”
古仔對趙浮生提議道。
他是心裡面真的過意不去,所以纔會這麼說。
趙浮生一愣神,隨後看向範寶寶:“你說呢?”
“好啊。”
範寶寶笑着點點頭,
她倒是無所謂,說實話,今天的心情本來不錯,看到了自己一直以來喜歡的偶像,然後又參觀了無線電視臺,要不是最後那一幕,她今天的旅行,可以說非常完美。
結果現在,就好像吃了蒼蠅似的噁心。
既然古仔提出要去吃飯,那就給他這個面子好了。
順便品嚐一下港島的美食,轉換一下心情。
見她同意了,趙浮生便對古仔道:“那好,你這個地主,帶路吧。”
古仔連忙點頭,給助理打電話,讓他預定港島這邊比較著名的飯店。
“不用那麼麻煩。”
趙浮生笑着制止他道:“選個有特色的地方,最好安靜一點。”
古仔一愣神,隨即反應過來,面前這位是個有錢人,人家想吃什麼好東西吃不到,怎麼可能輪到自己請客。
之所以給自己機會,一方面是因爲今天的事情,另外一方面,也是因爲自己是港島本地人。
想到這裡,他連忙開動腦筋,想着哪裡的飯店飲食更有特點,能夠讓趙浮生和範寶寶滿意。
“走,你慢慢想。”
趙浮生笑着對他說道:“咱們先上車吧。”
“好好好,先上車。”
古仔也回過神來,一羣人就這麼在無線電視臺門口這麼站着的確不合適。
一行人上了車,趙浮生這纔對古仔道:“不用着急,我們先回酒店。”
“好。”
古仔點頭,他今天是打定主意,要給趙浮生和範寶寶做導遊了。
趙浮生也明白他想要彌補的心情,便沒有拒絕,而是點頭答應下來。
車子緩緩發動,坐在趙浮生的車裡,古仔嘆了一口氣:“今天的事情,真是太對不住您了。”
趙浮生笑了起來,搖搖頭:“我說了,不怪你。”
本來這件事也和古仔無關,他只是恰逢其會罷了。
“這樣的電視臺,以後的發展……”
古仔嘆了一口氣,心裡面的難過溢於言表。
他是無線培訓班出來的,對電視臺還是很有感情的,當年如果不是自己的伯樂被逼走,他可能也不會離開無線。
現在看到無線這個樣子,心裡難受是很正常的。
趙浮生自然是沒有這種感受的,他覺得這倒是很正常,畢竟有人的地方就有江湖,無線就是一個小小的江湖,身在江湖當中,又怎麼可能置身事外。
別的不說,哪怕古仔自己,當初要不是身後有伯樂力捧,他也沒有機會上位的。
這是事實。
其實很多時候,人們只是習慣性的把自己放在弱者的位置上而已。
簡單來說,就是杞人憂天。
“你已經離開無線了。”趙浮生對古仔道:“沒必要替邵爵士擔心,不是麼?”
邵六叔當年曾經被港英政府冊封爲爵士頭銜,所以很多人叫他邵爵士。
趙浮生的意思也很明顯,那就是不希望古仔因爲這件事,太過於介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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