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方多丘陵,武縣更是北羣山環繞,農田基本上是梯田,兩口子種地如果不大規模的請外人幫忙的話,一般也就鍾十幾畝地就是極限了。因爲用不了機械設備,普遍還是靠人力和畜力去耕地,效率比較低。由於一家人不可能有十幾畝地,要種十幾畝還得從其他人那裡租地,雖然租金不是很高,但是加上農藥、化肥、種子等花費,糧價又不高,一年下來,十幾畝地也就掙個幾千塊錢。農村各種應酬多,今天他辦滿月酒,明天他過六十大壽,後天又有人搬新家,各種紅白喜事都得隨份子,一年下來根本存不到錢。
“其實像二伯這樣種煙要比稻子強多了,就不能單純的種水稻,種菸草、玉米、仙草什麼的比水稻要強很多”,江輝說道。
“種菸草就是人累一些,掙錢倒是還可以”,江輝的父親江善說道。
“我看村頭荒山有人圍起來一片,在養雞”,江輝說道。
“是啊,養什麼清遠**,今年冬天纔開始養的”,江善說道。
“養雞、養豬什麼的其實也挺好的,容易發家”,江輝說道。
“沒有瘟疫的話是能掙錢,就怕得病那就虧大了。旁邊山坳裡那家養豬場不就搞不下去了嘛”,江善說道。
“其實那養豬場地理位置很好啊,擴大規模也方便,水電什麼的也都搞好了。搞不下去了的話,打算怎麼辦?”,江輝說道。
“轉讓唄,還能怎麼辦,不過轉讓價據說要三十萬,誰拿的出來啊”,江善說道。
“三十萬只是他的開價,實際肯定不用那麼多吧?”,江輝說道。
“是可以講價,但是再怎麼講價也不會少於二十萬,我們村很難有誰可以一口氣拿出來”,江善說道。
“我們家可以考慮把豬場盤下來啊?”,江輝說道。
“我那存的錢是準備建房子的,再說也不夠啊”,江善說道。
“房子不着急建,我們現在這個屋子住的也挺好的啊。現在花二十萬去村裡建房,過個十年這房子最多也就值二十幾萬,甚至十幾萬。但是把這錢拿去投資養豬場的話,不用幾年就變成幾百萬了”,江輝說道。
“哪有你想的那麼好,像人家今年一樣,碰上瘟疫不虧死”,江善說道。
“那是他沒做好防病措施,衛生也沒搞好。只要小心應對,這些都可以預防的,再說豬場在山坳裡,周邊沒有人家也沒有其他養殖場,就算偶爾出事也很方便控制疫情。雖然不能說一丁點風險都沒有,但是和這收益比起來,這點點風險完全是可以接受的”,江輝說道。
“即使要搞錢也不夠啊”,江善說道。
“老爸你忘記我這個學期做了那麼多服裝批發生意了嗎?你現在有多少錢?”,江輝說道。
“也就十五六萬吧”,江善說道。
“這樣,你也不要一個人單獨搞。你去問問大伯他有沒有興趣,可以考慮讓他一起投資二成。然後我再給你十萬,應該是夠用了”,江輝說道。
“真能掙錢嗎?”,江善還是有點猶豫。
“必須能啊,最壞的打算,即使虧了我們家也虧的起,我現在在學校和別人搞網站之類的,到時候家裡不會差錢的。我主要是不想你和媽在外面那麼累”,江輝說道。
“我不出去打工的話,你的服裝生意不是做不成了嗎?”,江善說道。
“不會的,我直接和那些老闆聯繫,讓他們發貨過來,合作了那麼久,不會有問題的”,江輝說道。
“那行,晚上我買瓶酒去你大伯家坐坐,和他商量商量”,江善說道。
……
總算是說服了父親,其實江輝真不是說多看得上養豬場掙的錢,但是與其讓父母在五羊市打工,不如留在老家,熟人熟地的,江輝在外面也放心。再說養豬場發展起來了也可以帶動大伯共同富裕,到時候讓二伯多種一些玉米,粗加工一下直接在豬場消耗了,也算是給二伯一個穩定的營生,種玉米比種菸草省事多了。而五叔愛折騰,可以考慮讓他做一做豬販子。這麼下來,一個養豬場,把父親幾兄弟都給帶起來了。
在農村辦什麼事情,講究的是關係,單打獨鬥很吃虧。養豬場搞得好的話,可以搞個配套的飼料廠,一方面自用,一方面賣給別人,要知道後世整個武縣養豬場可是遍地開花,在政府出面整改之前都不用擔心飼料廠的生意問題。
後面等江輝自己不差錢的時候,可以再在村裡發展一下特色種植和旅遊業,百香果、鮮花、獼猴桃之類的都可以考慮,儘量讓整個村子有人氣,留住人。
晚上江善從大伯家吃完飯回來,告訴江輝已經和大伯談妥了,大伯出兩成的錢,到時候豬場由江善夫妻和大伯母三個人負責日常的工作。和豬場老闆的談判大伯會出面,他來談比較談的下來,畢竟他當了多年村支書還是有點用處的。
後面自然是沒江輝什麼事情了,江善兄弟兩自會把這事搞定。江輝接下來無非就是到同學家串串門,和白雪、何玲煲煲電話,向陳虎瞭解一下校內網和企鵝遊戲平臺運行的遊戲的事情。
鄉村的生活是快樂而又枯燥的,沒什麼娛樂生活,非得算娛樂活動的話無非就是打牌和打麻將,還都是帶點賭注的,要不然沒有人玩。所以一般人家到了九點以後就熄燈睡覺或者在家看電視了。
臨近過年,外出打工的人也都回來了。大伯的兒子,江輝的堂哥江銀比江輝大個六歲,高中畢業就出去闖蕩了。這剛回家就被大伯抓着去開始相親,這倒是讓江輝見識了一下農村的婚姻步驟,很是有一種說不清道不明的感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