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道改性子了?之前那個沒日沒夜、永遠精力旺盛的工作狂怎麼一下子變成這樣了?
冷偳滿臉好奇地望着云溪戴上墨鏡,一臉悠閒地踱步出去曬太陽的樣子,只覺得,自己的心情像是過山車一樣。吃晚飯,自然要消食。云溪帶着墨鏡,和嶠子墨走在遊輪甲板上,被太陽曬得懶洋洋的,要不是才起牀沒多久,恨不得,現在立時躺倒沙灘椅上,再打一個盹。
“小心睡多了,頭疼。”嶠子墨無奈地掐了掐她的指尖,摘下她墨鏡一看,果然,兩眼霧濛濛的,搖頭一笑:“難得這麼好的天氣,想不想去潛泳?”
云溪看了一眼四周,遊輪是昨晚開出來的,眼下處於公海,潛泳?這個海域來說,沒有專業人士和專業器材,潛下去也遊不了多遠。
“還不如釣魚來得實際。”云溪勾着下巴,重新將墨鏡搭在鼻樑上,甩了甩頭髮,朝遊輪尾部走去。
因爲沒有外來遊客的緣故,整層遊客區除了司徒白她們幾個人,就是空蕩蕩的了,兩人隨性的很,漫步走到船尾的時候,靠着欄杆,放眼望去,一片碧藍碧藍的海水。
天空上,偶爾吹來幾縷浮雲,白得沒有一絲異色,映在水面上,簡直就像是一部最美的旅遊照片。
“這麼高的位置,再加上船速,估計,除了鯊魚,絕對沒有第二種魚能夠咬到魚餌。”嶠子墨朝下看了一眼,簡單地估測了一下高度,隨即調侃某人的興致。
釣鯊魚?
云溪有點黑線。她可沒那個興趣。
這麼好的天氣,她只想懶洋洋地發呆、喝果汁、曬太陽而已。
嶠子墨看了一眼她指間的訂婚戒指,目光微微一轉,“回b市之後有什麼打算?”
工作既然已經告一段落,如果他沒有記錯的話,最近,應該正好是她的空窗期?
“沒什麼急事。”云溪想了想,“倒是回去要查一下資金賬戶,”從金貿國際退出來,最重要的就是爲了做一筆大的投資,不過,這事,目前還沒到最緊要的關頭。這樣一想,的確,忙完了時裝發佈會,回去,就是妥妥的無所事事啊。
云溪摸了摸下巴,忽然覺得,答應鎏金去參加那個莫名其妙的同學聚會也不算是昏招。畢竟,好打發時間嘛。
“那你,就沒有想想,還有沒有其他更重要的事情需要安排安排?”嶠子墨整個人身子都背靠在欄杆上,映着他身後那副碧海藍天,簡直是神樣的存在。
關鍵是,他眼中的若有所指,讓云溪整個人都有點發蒙。
更重要的事情?
難道?是指?……
手心忽然一酸,被某人緊緊掐住的無名指微微一熱。
“還裝?”瞬間低沉的聲色帶着一股難得的危險氣息,漆黑的碎髮下,他的眼睛似乎在微微發光,直接逼視而來,氣場驚人。
忍不住,云溪終於一口笑了出來。“大俠饒命,在下知錯了。”望着自己掌心幾乎都被某人要拽到懷裡去了,云溪忍不住後退了半步,卻沒想,下一刻,被某人直接一個轉身,緊緊抱住。
“你喊我什麼?”輕笑的,略帶低啞的聲音在耳旁劃過,不知是否有意,竟然正好擦過她的耳垂。
那一瞬,簡直像是心頭都着了火。整個人都忍不住開發發燙。
喊嶠子墨什麼呢?云溪微微發窘。夫君?顯然又不是古代,叫這種稱呼,調侃還成,正式說出來,簡直是自己給自己埋坑。未婚夫?這個,叫的也有點太正式了點。老公?……。
云溪下意識地渾身一抖,只覺得,自己冷顫都要出來了。
“你想我叫你什麼?”佛曰,自己想不出來的時候,就把難題交給男人吧。她是此言的忠實擁護者。
這次,倒是輪到嶠子墨靜了靜。
可惜,她到底還是太低估了某人的戰鬥力,不過是停了三秒左右,某人伏在她耳邊,輕輕地低語了三個字。
瞬間,一抹紅色從云溪兩頰染開,簡直和春色下的三千桃花一般,剎那間,嫣紅粉嫩,幾乎,將嶠子墨的自制力徹底顛覆。
“你確定?”云溪抿了抿脣,下意識地滋潤了一下自己微微乾燥的嘴脣,回眸看他一眼,就在他驚豔的剎那,一個扭身,轉頭就像一條靈活的魚一般,瞬間鑽出了他的懷抱。
云溪跑得氣息微喘,只覺得,渾身都帶着一股燥意,嶠子墨剛剛那句呢喃似的的嘆息在耳邊似乎久久都無法散去。
——“我愛人。”旖旎纏綿間,似乎帶着一種灼熱的溫度。
這種稱呼,只有別人問起他們關係的時候,纔會這樣回答吧。
誰沒事把這種稱呼掛在嘴邊?
不過……。
“云溪,你在想什麼呢?是不是有點中暑啊。怎麼感覺臉這麼紅?”不知不覺,云溪已經跑到遮陽區的位置。鎏金一臉驚訝地拉着她的胳膊,小心翼翼地試了試她臉上的溫度。“這麼燙?”
……她剛剛想到哪裡了來着……。
云溪炯炯有神地看着鎏金忙前忙後,忽然有種由衷的嘆息。
“嶠公子,云溪好像不舒服,你看看要不要找一下醫生啊?”鎏金轉身看到迎面走來的嶠子墨,立馬像是看到救星一樣。
此刻,云溪已經是不知道該做什麼反應了。要不要這麼尷尬!
“沒什麼事,應該是太陽曬太久了。”嶠子墨睨她一眼,眼底笑意橫生。
八輩子都沒這麼丟臉過。明明早不是什麼二八少女,被調戲了,大不了調戲回去就是了,跑什麼跑啊。果然是昨晚睡覺睡多了,腦子還沒有睡醒嗎?
鎏金狐疑地看了兩人一眼,下一瞬,自動秒懂。
“晚上準備開個內部慶功會,子墨、云溪,你們要不要來?”霄梵穿着一套白色休閒服,滿臉愜意地從樓梯口走來,看到他們一羣人正好聚在一起,立馬笑意滿滿。
“cris、pola她們都參加?”云溪估摸了一下,船上留下的人,大多是她們帶來的工作人員。昨晚名義上是慶功宴,不過是爲了宣傳電影才辦的,實際上工作人員都沒有休息,的確是個不錯的主意。
“對,她們準備明天上午就回美國。”這次能圓滿完成時裝發佈會,底下的員工付出許多。再說,這不是已經沒事了嗎,海上開個派對神馬的,最應景不過了。
“好啊,我們也參加。”司徒白身爲這羣人中唯二的單身狗,表示,有熱鬧,一定要參加。
“那晚上在宴會大廳見。”看看時間,已經是三點了,霄梵轉身去安排餐廳的大廚準備晚宴。順帶,再去邀請一下其餘的客人。
“要不要來一局?”消食消得差不多了,云溪看到遠處的網球場,忍不住看了鎏金身後的晁凡一眼。難得有機會,正好可以練練手。
“可以。”晁凡從椅子上站起,朝嶠子墨淡淡笑了笑,目光帶着一抹深色,卻是沒有太過疏離的意思。
自家兄弟千辛萬苦,饒了大半個地球都沒有追上的女人,如今在別人的懷裡微笑,若真算起來,他和嶠子墨怎麼着也不該是友誼的氣氛。不過,誰讓自家女友和別人是親閨蜜呢。
晁凡無奈地搖了搖頭,只希望好友儘快走出情殤,纔是聰明出路。
云溪找來工作人員,說了她們的打算,立馬,四套網球服和球拍之類的用具就送了過來。
云溪和鎏金去女更衣間換衣服,恰好帶着的手機沒地方放,就乾脆直接交給司徒白保管。
一場球賽打下來,酣暢淋漓。
云溪是運動靈活性,體力雖一般,但勝在動作輕巧靈便,而嶠子墨卻不論長線還是短線都能很好地給予攻防,兩人配合起來雙打,光是看着就有一種賞心悅目的感覺。
而另一邊的晁凡和鎏金,顯得更爲紮實穩健型。鎏金主攻短線,晁凡負責底線壓制。一前一後,位置交錯,卻默契十足。
從三點多鐘,一局下來,達到將近五點半都沒有結束。
直到,司徒白忽然匆匆忙忙地跑過來打斷他們:“云溪,你電話!”
恩?打得正起勁,云溪本想說:“別管它。”但看着司徒白滿臉欲言又止的表情,到底還是走到場邊,一邊用長毛巾擦去汗水,一邊接起電話。當熟悉的聲音從彼端傳來的時候,饒是云溪,都微微一怔……。
“云溪,這麼大的事情,你竟然都不通知我一聲?”grantham微笑的嘆息,那聲音似乎帶着淡淡的繾綣,明明遠在天邊,卻又彷彿,他就近在眼前。
“不過是場走秀,也不是什麼大事。”鬆了鬆頭髮,將紮起來的馬尾放下來,感覺整個人立馬輕鬆了不少。
“聽說你最近在外事走訪,我當然不敢隨隨便便就找你啊。”
“就是日常工作,倒是你,事情越做越高調,連全球視頻現在都接通了,下一步,是不是準備,要跨足其他業界了?”grantham笑着應了一聲。
隨即,略帶遲疑,卻終於還是道明瞭電話來意:
“云溪,我昨天似乎看到喬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