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霄梵的表現好到出乎所有人的意料,原以爲只是個有點經濟頭腦的富二代,一圈走下來,才發現,這人的思維更偏向於理工科,邏輯嚴密,最重要的是,他對船隻有一種溢於言表的喜愛。
無怪乎,他會選擇航運事業。
“時間有點太緊了,如果確定在這裡舉行時裝發佈會,我今天就趕回去。”p翻了翻電子行程,眉頭皺得越來越緊,最後,乾脆往後一仰,半靠在躺椅中,“云溪,麻煩你下次再有這麼大的動靜,提前給我打招呼啊。我這把歲數,可扛不住第二次這種刺激。”一想到回去可能面對的各種行程衝突、模特罷工還有燈光師、攝影師、媒體等的安排,她太陽穴都要爆出來了。
“機會,總是來得措手不及。”云溪遞過去一瓶礦泉水,臉上的表情極爲無辜:“只能說,這種機遇,可遇不可求。”從船艙最底層到露天舞臺都看完了之後,cris什麼話都沒有說,只是看了p一眼,這反應足以證明,她們倆對這場時裝發佈會的場地極爲滿意。
“如果涉及違約金,所有的費用,由霄梵負責。”云溪將所有條件說得一清二楚。“雖然是有點急,但,的確開創了新紀錄不是嗎?在你剩下的職業生涯中,這種機會並不多。”
p打開瓶口,喝了一口水,然後,靜靜地看她一眼:“你這張嘴,能把死人都說活了。”簡直就是天生的演說家。
不過,的確,還沒有哪家時裝品牌大手筆到包下整艘豪華遊輪來開新品發佈會,衝着這點“史無前例”,也要把這場秀辦得超乎想象!
“行了,你讓人開車送我去機場吧,我就不和cris再打招呼了。”p利落地站起身,直接拿着隨身攜帶的皮包,轉身就走:“哦,對了,”她卻忽然在門口停了一下,轉頭,望向云溪:“既然你都答應了要出山,t臺還記得怎麼走吧?”
云溪擺擺手,一臉隨意:“不會丟你的臉的。”說到走秀,p和cris當初也算是她的啓蒙恩師了。
“等着你驚豔全場!”p擺了擺手,頭也不回地走了。
司徒白從座椅上“騰”地一下就站起來:“她竟然都沒有說我一句?”匪夷所思,簡直是不敢置信!一上船就下意識摸她肚子,看她形體的人,竟然也沒有叮囑一句走秀的事情,這也太不合常理了。
“可見,她其實對你挺放心的。”云溪拍了拍她的後背,眼底閃過一抹嘆息。其實,在不知不覺中,小白已經將自己的行爲做出了最好的規劃。也只有在她和老金面前纔會露出這樣毫不防備的一面。在職業生涯方面,她做得已經足夠專業。饒是p都不會再說什麼。
“p走了,那cris留下來做什麼?”司徒白想了想,卻是疑惑地望向云溪。從來這兩人都是一起準備開場前的所有工作,如今一個人回去了,另一個人呆在z國,難道是有其他安排?
“p回去主要是解決那邊的遺留問題,順便,儘快將團隊帶過來,cris嘛,”云溪側頭看了一眼窗外的晚霞:“z國這邊的廣告、公關,怕是她從現在就要着手了。”
一場發佈會,看上去不過是幾十分鐘的功夫,但是從策劃、到包裝、宣傳,每一項幕後的功夫都要花費許許多多的心血。她的娛樂公司是在香港,在內陸這塊並不順手,所以,cris可能都通過她自己的渠道來想辦法了。
這也是爲什麼,從剛剛分開之後,就一直沒有再見到她人影。
估計,現在,正在外面打電話聯繫圈內人。
果然,晚餐的時候,cris堪堪吃了一點水果沙拉,便提出要離開郵輪:“我已經聯繫了朋友,這段時間都會忙着安排發佈會的前期工作,順便儘可能的見一見這裡最有名氣的模特,以防歐洲那邊模特開天窗。事情比較多,就不在船上了。有事可以隨時打我電話。”
快得話,組建z國這邊的臨時工作團隊也需要一天時間,再加上服裝運輸這一大堆事,估計連晚上都沒時間睡覺。
云溪知道,關於時尚圈這方面,cris是出了名的要求嚴格,既然確定要搬會場,策劃、營銷方面,調整的地方太多,便也不再多說。
“還有一個多星期,你有什麼缺的,可以和我直接說。”
cris點點頭,一路打着電話下的遊輪。
霄梵目光中多了一分驚奇,“你朋友的性格倒是都挺風風火火。”這纔剛下的飛機,上船沒到兩個小時,一個原路返回,一個直奔工作。
“現在,就只看,那位汪靜效率如何了。”云溪看了一眼桌上空着的位置,慢慢夾菜放到碗裡……
遊輪的經理當夜很不幸的,在巡查時,碰上了穿了一身黑色t恤的怪才。
原以爲,一身白襯衫凌亂頭髮的形象已經足夠駭人了,但你試試,試試看在大黑夜裡,突然看到漆黑一片中,只露出一個頭的不明生物在你面前飄走的樣子,不嚇得屁股尿流,簡直就是佛祖保佑!
女服務員們一個個都不敢從船艙裡出來,經理差點懵逼得忘了自己身處何方……
司徒白明顯感覺到,今天起牀的時候,整艘船的氣氛都不一樣。穿上所有的工作人員臉色都十分難看,反應也慢了半截,也不知道是不是因爲夜裡沒睡好的緣故,眼瞼下多了一層青色。
“今天還跑步嗎?”由於昨晚睡了個好覺,司徒白神色輕鬆地一邊換上運動服,一邊問云溪。
“不了,我今天有點事情。”云溪看了一眼時間,上午八點半,如果汪靜今晚能如期拿出初稿的話,要做的事情,會有很多、很多。
司徒白點頭,自然明白,云溪這是準備開啓工作模式,於是不再打擾她,直接自己上去鍛鍊了。出門的時候,卻是與霄梵擦肩而過。
“云溪起來了嗎?”霄梵看了一眼閉上的房門,轉頭問司徒白。
“起了,在打電話。”順手將耳機掛在耳朵上,司徒白笑了笑,轉身慢跑。
眼看司徒白一點停頓都沒有,連多看他一眼似乎都浪費她鍛鍊時間似的,霄梵難得無聊地自言自語了一句:“是我魅力下降了?”雖然不喜歡女人見到自己就猛撲,但好歹給點反應吧?看他就跟看個路人甲似的,是什麼意思?
“是你不對她的胃口。”正在這時,云溪好整以暇地站在他身後,右手拿着電話,卻是眉目戲謔。第一眼印象不錯,是作爲陌生人。司徒白看上去好接觸,世界上外熱內冷,對於霄梵,壓根就是當個陌生人。新奇的時候八卦八卦,過了興奮期,便也就扔到腦後了。
“嫂子。”霄梵臉上難得的帶出些微尷尬,內心幾乎有點崩潰地喊了這麼一句。幾乎是希望雲溪口下留情,果然,自己以後還是得注意點時機,自戀歸自戀,被人抓包就不好看了。
“找我有事?”云溪決定放他一馬。太欺負人了,似乎也不太好。
霄梵此刻幾乎是經歷了一場心路泥石流,明明她比他年紀要小,好不好,一臉大人不記小人過是幾個意思,幾個意思?
“我想問問,你這邊除了編劇,現在還安排了什麼,可需要我配合的?”總不至於,今天一天就乾等着吧?
“你這有沒有視頻會議室?”云溪想了想,望他一眼。
“有,就在樓下。”
“幫我安排一下,我要和香港那邊開個視頻會。”云溪隨手將對方的聯繫方式發給他:“讓工作人員和他聯繫,十分鐘後連好設備。”
霄梵點頭,讓人去安排了。云溪便自己拿了些資料,很快由女侍應過來領路帶她去了視頻會議室。
“,好久不見。”一進門,電子屏幕上的人,便裂開了一個微笑。
云溪看過去,忍不住朝他點頭致意:“的確是好久沒見,徐導。”望着當初和自己合作拍攝《天空之盟》的電影導演,云溪悠然地坐在會議室主座上。當初能將一部毫無內涵、完全由顏值拼湊出來的青春電影打造得那般成功,甚至奪得了那一屆電影獎中諸多重量級獎項,這位徐導功不可沒。
當然,找他來商量,最主要的是,這位導演在商業片中,有自己獨有的見識和能耐。
“這麼久沒聯繫,我還以爲你把我忘了。怎麼,最近準備投拍什麼電影?”徐導還記得,當初《天空之盟》是冷云溪和張先生合作拍攝的,男主角身爲歐洲貴族竟然願意屈尊演出,也是她的原因。如今,張先生已經亡故,她卻身價越發高不可攀,手段、能力都讓人心驚。會這樣突然找上他,絕不可能是爲了敘舊。
云溪看了一眼站在會議室門邊的工作人員,對方立馬極有眼色地點頭,輕聲離開。
“我手裡有一部電影要拍……。”
一個視頻會議,從上午一直持續到下午兩點,直到云溪離開的時候,經理才小心翼翼地迎了過來:“冷小姐,餐點是送到您的房間,還是您準備去餐廳?”
“送到房間吧,”云溪整理了一下思路,徐導經驗豐富,和他大致介紹了情況,關於電影主創方面,他近期也會安排好最好的隊伍,後期製作這塊,因爲涉及特效,估計還是要另外聘請好萊塢的專業團隊。至於,電影造勢這塊,就要讓香港公司這邊動腦子了……。
一路走過去,云溪的腦海裡思緒翻飛,神色越發幽深……
經理眼睜睜地看着她一路走回房間,目不斜視,心中頓時有種莫名感嘆。怪不得,嶠公子那樣的人會向她求婚。這世上,果然印證了那句話:“專注的女人,最有魅力。”
倒是霄梵,自云溪開視頻會議之後,就一直關注着新聞。前幾天才向政府申請破產保護的h國航運公司,引發了h國財經動盪,目前,全球各家航運公司都頗受影響,就連他的公司也因爲合作的緣故,最近無法正常接收貨品……。
但顯然,目前不是公司層面可以解決的。除非各國政府同意,h國航運公司可以正常卸貨,否則,那些還行駛在外,或強制停靠港灣的貨船就完全失去了經濟意義。
“什麼時候,纔是入手的最好機會……。”微微沉下的眼,帶着淡淡的深思,他坐在富麗堂皇的房間內,面前卻是各路複雜的數據分析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