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湛俯身,雙手緊緊摟着云溪,衝着她的嘴脣吻上去……
此時,一隻纖長白嫩的手卻輕輕地搭在半空,恰好隔在了兩人的脣中間。
“祁湛,十二點已經過了,我要走了。”云溪放下手心,慢慢地拉開彼此的距離。既沒有被強吻的嬌羞,也沒有惱羞成怒的壞脾氣,只是淡淡地退開,燈光下,白嫩的皮膚彷彿可以發光一樣,閃着別樣的光澤。
她回頭看了一眼已經拎着包的老金,曉芸,甚至連最脫線的司徒白現在也已經站到了門邊,朝着身邊的衆人微微一笑:“不好意思,我們先走了,你們盡興。”
說完,從沙發上站起身,理了理髮絲,一絲不亂地從祁湛面前走過去。
沒有絲毫遲疑,也沒有絲毫顧及。
“小嫂子,這樣玩就有點太過了。祁湛今晚可是過生日,難得哥幾個能碰上,你就這樣走,也太不給他面子了吧。”叼着根菸,滿眼桀驁的男人攔在了中央,恰好截去了云溪的路。
“不好意思,我和祁湛早已經分手了,當不上‘嫂子’這樣的稱呼。”云溪輕輕一笑,繞過他,就像繞開一個酒鬼一樣。
“給臉不要臉是吧!”對方哪受過這樣的窩囊氣,轉了個身就一直扣住云溪的肩膀,強拉着她要她給在場的所有人道歉。
她挑眉看了他一眼,卻是站着不吭聲。
“讓她走!”祁湛突然一聲冷喝,整個房間空氣都凝滯下來。
“冷云溪,你有本事就躲到天邊去。只要我能找到你,你躲到哪都沒用!”祁湛伸手一推,整個三層的冰淇淋蛋糕瞬間就變成地上的一堆垃圾。拿起一瓶酒,他回頭看着她,笑容裡滿是篤定,“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廟。你以爲我就這麼好打發?”
她回頭,掃了眼置身事外的詹溫藍,有點頭大:“祁湛,我和你說最後一次。以前的種種,都已經過去了。我現在只是個普通的學生,你要是再死纏爛打,我絕不讓你好過!”
聲音低吟幽雅,卻偏有種振聾發聵的味道,偌大的一間包廂瞬間就像縮小了一般,在座的都不是一般家庭里長大的人物,這一句出來,一點都不像是放狠話,卻片讓他們這些人個心底打顫,幾乎都忘了這姑娘不過是個沒到二十的丫頭片子。
可是這般氣勢,這般冷厲……
連詹溫藍都忍不住擡頭,入眼的卻只是一道深邃的美人側影瞬間消失在包廂門口。
“嘭”——
大門重重關上,房間裡的人忍不住面面相覷,轉頭看向祁湛,卻見他側頭勾着抹笑,滿眼的笑意。讓人弄不清他到底在想什麼。
門外,司徒白心悸地拉着老金和曉芸,看着走在最前頭的云溪,“今天才發現,老幺脾氣這麼嚇人。”
老金拍拍她的頭,沒有說什麼,看了眼低頭思索的曉芸,卻是輕輕嘆了口氣。
一個糾纏不清的前男友,一個急於撇清,一個不管不顧地想要貼上去,這麼一鬧,以後,她們寢室怕是再也不會像以前氣氛那麼輕鬆了。
“老金,這個時候了,估計也沒什麼KTV還有房間,乾脆直接去酒店?”唱K是不可能了。晚上也吃得飽得很,懶得去夜宵,除了睡覺,好像也沒有什麼選擇了。云溪回頭,看着三人,無聊提議。
“啊,都出來了,就這樣算了。我還沒怎麼玩呢。”一提起回去睡覺,小白白忍不住了,一下子撲過去:“這附近不是有幾個酒吧嗎?乾脆我們過去玩玩?”
早就聽說北京的酒吧很有特色,以前都是在家做乖寶寶,哪裡有什麼機會見識。難得有這樣的機會,說什麼也不能放過!
對着司徒白那雙閃亮祈求的大眼,曉芸看了看老金,見對方也沒有發對,隨手擺了個OK:“既然都出來了,總得玩過癮。走,酒吧我請客!”
大堂經理詫異地看着四個女生這個時候走出大廳,轉個身,卻是朝着“不夜天”的方向走了過去。對着總檯人員詫異的眼神,他忍不住皺眉,思慮着要不要將看到的告訴包廂裡的那位。
“不夜天”可不是什麼乾淨的地方。要是一不小心出了個萬一,天大的背景也不一定能護得那四個小丫頭周全。
正在他猶豫之際,一雙精緻全手工的牛皮鞋出現在他眼簾,他擡頭看去,卻是剛剛走進那個包廂的最後一位客人,十二點他進去送蛋糕時,他看的清楚,這人是坐在祁湛身邊的,身份自不是常人。因此忙掀了個笑臉道:“請問有什麼可以爲您服務?”
“那幾個女學生去哪了?”詹溫藍望了眼外面,漆黑的夜空上沒有幾顆星,明明是第一次見面,可不知道爲什麼,他就是覺得那個冷云溪這會兒壓根不會乖乖回去睡覺。
“剛走,看方向,應該是‘不夜天’。”經理指了指北邊。
離這不遠的地方,燈光璀璨,這個時候了,卻還名車彙集,夜燈下,那些大牌LOGO閃着優雅的華光,顯目至極。
“真是會挑地方。”詹溫藍忍不住搖了搖頭。不夜天是個什麼地方,他也是有所耳聞的。聽說老闆是個極神秘的人物,輕易不見人。也很少有人敢得罪,不論是白道黑道,進去了,什麼都得照着規矩來,你就是條龍,也得給老老實實地盤着。
就衝着這小辣椒剛剛在包廂裡的脾氣,要是在“不夜天”和誰槓上了,誰也救不了她!
回頭一想,這也不關他什麼事,管那麼多幹什麼?敢和祁湛撂狠話的人,再怎麼說應該也不是什麼空架子。
可也不知道是不是酒喝多了,他的腳竟然不受控制地邁向門外。
十分鐘後,他擡頭看了一眼水晶燈下鮮豔至極的標牌,忍不住輕聲嘆息。
下一刻,慢條斯理地走進低調奢華的大門。
“不”“夜”“天”三個大字在他身後閃着晶瑩的光澤,映着他漆黑的身影,劃出一道俊逸的弧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