肖遠從老爸手裡接過了一些東西。和他一起跟着外公進了房。
楊靜宸和林明翰今天沒有過來。家裡只有外公一個人。顯得有些冷清。
肖遠先是給外公恭恭敬敬的磕了一個頭。祝他老人家身體健康。新年快樂。然後從地上起來。外公把準備好的紅包拿了出來。雖然他已經十八歲了。但是用外公的理論來說。在成家之前。永遠都是小孩子。紅包每年都是要給的。而他也知道。這個紅包裡雖然沒有多少錢。卻是外公的心意。是推辭不得的。所以。向外公說了聲謝謝。就把紅包接了過去。裝到了口袋裡。
拜過年後。肖常天就把肖遠趕走了。說要和外公說一些事情。
肖遠從房內出來。看了看天。陰沉沉的。雪花比剛纔更加大了。因爲地表溫度相對較高。所以。雪花落地即化。把地面打的溼漉漉的。
“怎麼這個時候下起雪來了。明明天氣預報沒有雪的。”肖遠皺了皺眉頭想到。雖然有瑞雪兆豐年這一種說法。但是他卻不願意這個時候遭遇雨雪。因爲他和老爸在給外公拜過年。還要回南州的。要是下了雪。會給他們帶來很多不便。
然而。天氣卻不會隨肖遠的個人意志所改變。越下越大。到了後來。地面上的雪化不及了。漸漸給地面染上了一層白色。於是越發不可收拾。到了後半晌的時候。地面上已經全白了。大地被裝扮成了銀裝素裹。分外美麗。
因爲下雪。外公不讓肖遠父子離開了。讓他們留在了家中。本來肖遠以爲老爸會堅持要走的。卻想不到他沒怎麼推辭就答應了下來。
雪一直下着。肖遠吃過晚飯。回房睡覺的時候。還在下着。當他第二天清早醒來時。雪已經停了。院子裡全是積雪。晨練自然是做不成了。於是肖遠找來一把鐵鍬和一把掃帚。把院子裡的雪掃了掃。堆了兩個很大的雪人出來。
一陣忙碌後。肖遠身上感到熱烘烘的。頭上甚至冒出了一層熱汗。看着乾乾淨淨的院子。心情感到很不錯。
“看來小遠真的長大了。都知道主動給外公掃雪了。”楊善誠和肖常天起牀後。肖遠已經把院子全部掃乾淨了。於是楊善誠大感欣慰說道。
“您可別誇他。不然他就該翹尾巴了。”肖常天也是面帶欣慰的笑容。但是說出來的話卻讓肖遠神色一囧。心道老爸也太不給面子了。他倒是想翹尾巴。可是也不敢啊。
吃過早飯後。肖遠又和肖常天上到了房上。把房頂的積雪都清理乾淨。剛剛收工的時候。老媽一家三口來給拜年了。林然看到肖遠。顯得很興奮。拉着他嘰嘰喳喳的說個沒完。而肖常天見到楊靜宸和林明翰夫婦。卻有些尷尬。於是和兩人淡然打了招呼後。就回房去了。直到吃中午飯。方纔出來。
肖遠給老媽還有林明翰拜了年。他們應該是得到外公的電話了。所以來的時候有所準備。於是肖遠又得到一個大大的紅包。
吃過中午飯後。楊善誠把楊靜宸叫了過去。和肖常天三人到房裡說話去了。神神秘秘的讓肖遠感到很好奇。昨天老爸和外公說話。就把自己趕出去了。今天又故意避開了他們。也不知道究竟有什麼神秘的事情商量。要知道現在林明翰可是坐在外邊的。難道老媽就不怕引起什麼誤會。
好在這次商量的時間並不長。只有十幾分鍾。但是出來的時候。肖遠發現老媽的眼圈有些紅。顯然是剛流過淚。心中更加驚奇。但是卻沒有問。既然他們避開他商量事情。那麼。他就是問。估計是白問。
事情商量過後。外公就開口。以嫌人多吵鬧爲由。把老媽一家三口給趕走了。家裡又只剩下了肖遠父子和外公三人。
“小遠啊。你過來。爸和你說件事。”
肖遠送老媽離開後。剛回到院子裡。就被老爸叫進了房間。
“商量啥事。”肖遠問道。
“是這樣的。剛纔我和你媽商量過了。準備把你轉到江州來上學。你有個心理準備。”肖常天說道。
“爲什麼。難道你剛纔和我媽商量的。就是這件事情。”肖遠皺了皺眉。有些不解的問道。同時也說出了自己的顧慮。“我來江州。把你一個人留在南州。我不放心。”
雖然肖遠自己將來考上大學。還是要離開南州。那時候老爸仍然要一個人留在南州。但是現在老爸突然讓自己過了年就來江州。有些一時接受不了。
“誰說我要留在南州了。”肖常天淡然一笑問道。
肖遠一愣。然後更加不解的問道。“你不在南州。你去哪裡。”
“爸爸要去做一件非常重要的事情。在年後要離開南州。所以。纔要把你送到江州來。讓你媽照顧你。”肖常天說道。
“爸。你要去哪裡。”肖遠問道。
“這個爸爸不能說。將來你有機會再見到爸爸的時候。或許自己就知道了。”肖常天沒有回答肖遠的問題。而是給了他一個希望。
“原來是這樣。”肖遠鬱悶道。心中充滿了各種疑惑和不解。但是又不知從何說起。
他現在最想知道的。是老爸究竟有什麼重要的事情要去做。前世他的記憶裡。根本就沒有老爸要離開這件事情。實際上老爸在他上了大學後。一直是一個人留在南州。直到他重生前。都沒有離開。
同時。他也明白老爸年前買那麼多年貨。挨家送禮的原因了。
而現在他又要在自己還有半年就要高考的時候。把自己轉到江州來。託付給老媽照顧。肖遠終於確定了一件事情。那就是。老爸可能要長期離開。於是問道：“爸。你要離開多久。”
“說不清楚。可能要很久。”肖常天說道。說完又叮囑了肖遠幾句。“小遠。你現在長大了。而且也懂事了。比爸當年還有本事。這一點兒。爸很欣慰。以後爸不在你身邊。希望你能做一個頂天立地的男子漢。明白嗎。”
“不去不行嗎。”肖遠從小跟着老爸長大。聽到老爸可能要離開很久。心中感到極爲難受和不捨。於是問道。
“不行。”肖常天說道。
“我知道了。爸。你也要照顧好自己。”肖遠很瞭解老爸的脾氣。既然他說的這麼堅決。而且把自己的事情都安排好了。自然是不容再改了。於是說道。
“好了好了。你爸爸還有好幾天才走。小遠。有什麼話想要對你爸說的。這幾天還有時間。大過年的。別這麼傷感了。另外。你爸這次離開。對他來說時間好事。你應該替他感到高興纔對。”楊善誠看到肖遠父子倆越說越傷感。於是插言道。
“小遠。你出去吧。我和你外公還有一些事情商量。”肖常天對肖遠說道。
肖遠再次走出了房門。這一進一出之間。心情卻發生了很大變化。自從他被老爸接回南州後。長這麼大。和老爸分別的時間最長也沒有超過一個月。而現在老爸要離開他。而且這一別將會很長時間見不到他。沒想到這些。心裡就充滿了惆悵。
“老爸究竟要去幹什麼呢。爲什麼要離開這麼長時間。爲什麼還不能告訴我理由。……”一連串的問題一直在肖遠的腦海裡盤旋。他百無聊賴。來到了他堆得兩個雪人前。怔怔的發起呆來。任憑雪後刺骨的寒風颳過臉龐。渾然不覺。
一陣汽車聲打斷了他的思緒。肖遠扭過頭看向了院門口。卻發現是一輛黑色的奧迪車。
車停了下來。車門打開。一箇中年男人從車上下來。後車廂門打開後。又從上面下來一個女人。
“怎麼是她。”肖遠皺了皺眉。這個女人竟然是現任南州市市長。夏九瀅的媽媽。張春麗。
張春麗顯然也注意到了肖遠。神色也是一愣。但是臉上很快就換成了一副微笑的面容。對肖遠點點頭。
肖遠也微笑着向她致意。同時向門口走去。快走到門口時。腳步卻突然停了下來。因爲跟着張春麗下來的。是那個他無數次魂牽夢繞的女孩兒。。夏九瀅。
“肖遠。”夏九瀅精緻的瓜子臉上露出一絲驚喜。脆聲叫道。
“張阿姨。瀅瀅。歡迎你們來到我外公家。”肖遠走了過去。對張春麗和夏九瀅說道。
張春麗向他點了點頭。問道：“你外公在吧。”
“在。我帶你們進去吧。”肖遠說道。這時。那個中年男人從車後備箱提出來幾個禮品盒。走了過來。
“肖遠。這是我爸爸。”夏九瀅給肖遠介紹道。
肖遠第一眼看到這個男人的時候。就大概猜出了這個男人的身份。因爲夏九瀅的長相雖然主要像她的媽媽。但是和她的爸爸眉眼之間也有幾分相似。
現在得到夏九瀅的確認。肖遠自然不敢怠慢。於是向他淡淡一笑。說道：“叔叔您好。歡迎您來我外公家。”
“你就是肖遠。我聽瀅瀅提起過你。真的是一表人才。不錯。”夏父也在打量肖遠。在肖遠向他問好的時候。向他點點頭說道。神色很和善。
“叔叔您過獎了。我帶你們進去吧。”肖遠說道。說完。從夏父手裡接過了拿幾個禮盒。帶着他們往院內走去。
“外公。爸。有人來拜年了。”肖遠來到外公和老爸談事的房間門外。大聲喊了一句。
很快。楊善誠和肖常天都走了出來。
“楊伯伯。我帶瀅瀅來給您拜年了。祝您新年快樂。身體健康。長命百歲。”張春麗看到楊善誠。笑着走上前去說道。
“好好。快進屋吧。”楊善誠笑着把夏九瀅一家三口讓進了房間。
進門後。自然又是一番互相拜年問候。夏九瀅專門站到了楊善誠面前。恭恭敬敬的向他鞠了個躬。向他很正式的拜了年。外公同樣拿出了一個紅包。要給她。她紅着臉推辭了一番。最後在父母的首肯下。接受了外公的紅包。
夏父夏母在家裡坐了大概有二十分鐘。就起身告辭了。肖遠送他們出了房門。跟着他們往外走的時候。夏九瀅故意落後了幾步。來到了肖遠身邊。趁着大家都沒注意。悄悄塞給他一張紙條。
“肖遠。我們走了。”夏九瀅上車前。向肖遠擺了擺手。笑着說道。
“再見。路上保重。”肖遠向她擺擺手說道。
送他們離開後。肖遠跟在外公和父親身後。往回走的時候。落後了兩步。悄悄把手裡的紙條打開看了一眼。
“肖遠。聽表哥說。你和一個唐颯的漂亮女人關係很親密。哼。”
“啊。”
肖遠大驚。一不留神。腳下踩到了一塊清冰。撲通一聲坐到了地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