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別我了，來吧，我們談談合作。”
“我感覺被你忽悠了，我得回去好好考慮考慮。”
“有什麼好考慮的，我就算有股份，但你不會因爲我有股份就不與起點合作了吧。”
“誰知道你有沒有給我下套。”
“有嗎，我一向很誠實。”
“你覺得我會信嗎？”
“不管信不信，推出移動閱讀業務不管是對移動還是對我們都有好處。這樣的合作，你覺得還需要考慮嗎？當然，你現在可能糾結我是不是忽悠你了，其實完全沒必要。上次那頓夜宵我只不過像你推薦了移動閱讀業務，我這是毛遂自薦，完全不是忽悠，你覺得呢？”
“好吧……”
考慮了一會，最終蘇芸還是點頭。
陳宇說得有道理，不管陳宇有沒有起點股份，與這一場合作無關。
只要對他們移動有利，有沒有陳宇都無所謂。
“那既然這樣，我們籤合同吧。”
“等等。”
“怎麼，不想合作了？”
“怎麼會。”
陳宇笑道：“剛纔都說了，這樣的合作對誰都有利，我爲啥不合作。”
“那……”
“我的意思是說，合同也要建立在相互平等的基礎之上，你說是吧。”
“看來陳大董事長話裡有話，說吧。”
蘇芸這時也不急了，想聽陳宇說完。
“其實也簡單，貴公司出渠道，我們起點出內容資源，大家平等合作。所以在分成上面，我們應該是五五分纔對，蘇經理，你說是吧。”
“陳大董事長可真會說笑。”
蘇芸冷笑：“移動渠道可不是隨便的渠道，我們與你們合作，直接就可以將你們的市場擴大幾十倍，你說五五分合適嗎？”
“當然合適，你們不能一直拿壟斷業務來欺負別人吧。”
“欺負，我們移動有欺負嗎？”
蘇芸說道：“我們移動向來一視同仁，所有合作都是七三分，沒有例外。”
“與我們YY的合作不就五五分了嗎？”
“你……”
蘇芸氣炸。
縱觀這幾十年來，他們也還是第一次吃這樣的虧。
沒錯。
這個例外，就是環宇科技。
說起來，他們還是很屈辱的與環宇科技簽訂了五五分的分成合同。
“你別得了便宜還賣乖。”
“蘇經理，別生氣，我說的也是事實。”
“陳宇，你是拒絕合作了？”
“還是那句話，公平合作我隨時歡迎，但像這樣的霸道合作，不籤也罷。”
“你確定。”
“確定。”
陳宇點頭。
與移動合作，勢弱絕對不行。
像這樣的巨頭，你越勢弱，欺負的你越慘。
反正他們會想，你根本就無力反抗，甚至是不想反抗。
很多企業都是這麼來的。
不過，陳宇是誰，他可不會慣着移動。
“既然如此，這次簽約就算了。”
將合同合上，蘇芸準備着離場。
她是徹底被陳宇給氣着了。
“陳宇，提醒你一點，沒有你們起點，我們完全可以自己打造平臺。”
“所以說，我們要求的五五分一點也不過份。”
陳宇不爲所動。
移動擁有這樣的渠道，他們不想進入網絡小說領域是不可能的。
現在能與你合作，等過個幾年，他們自己就會將一個網站搞出來。
“你們也可以自己做，不過，網絡文學平臺可不是那麼好建立的。沒個幾年時間，你們根本做不起來。”
這還是算是短的。
前世除了起點，雖然也有幾十上百家的網絡文學平臺。
但沒有一家能與起點相抗橫。
哪怕就是前世移動自己也搞了個【和閱讀】平臺，也做得半死不活。
“六四，這是我們最後的讓步。”
蘇芸自然知道要做一個像起點這樣的平臺實在是太難了。
難倒不是難在技術，難就難在內容資源。
這就像門戶網站一樣，IP流量好解決，內容資源纔是王道。
就算你搞出了一個平臺，但沒有好的作者，沒有好的小說也沒用。
而好的作者，好的小說，那可不是一句話就可以出來的。
他需要長年累月的堅持，並且你還得不走什麼彎路。
當然，就算是如此，如果是其他人，蘇芸眉頭也不皺，直接拔腿走人。
但現在面對的是陳宇。
陳宇背後的是環宇科技。
雖然環宇科技體量也遠遠不及移動，但份量已經足夠大了。
“六四我沒辦法向那些作者交差。”
陳宇搖頭：“這麼來說吧，蘇經理想必知道，起點與作者簽約是五五分成。如果我們的書拿到你們移動，你們佔六成，我們佔四成。那麼，剩下的四成我還得與作者五五分成。也就是說，最終作者只能得到兩成的分成。在移動賣1萬塊錢，他只能得2000塊錢。並且這2000塊錢還得交11%的稅……”
“五五分成，這是我們的底線。”
陳宇沒有任何退讓。
“五五分成不可能。”
“蘇經理，我其實說得很實在，移動也應該做出一些表率，沒必要這麼強勢。或許現在移動很強大，一切的規則都由你們來制定。但未來如果移動衰退了呢？”
“這不可能。”
“這個世界沒有什麼不可能。”
“既然你這麼堅持，那我們也沒有什麼好談的。”
沒再考慮，蘇芸收起合同，就此離開。
“陳總，這……”
蘇芸離開之後，黑暗嘆了口氣。
剛纔陳宇談到六四分成，黑暗已經很高興了。
畢竟國內這麼多企業，能夠讓移動讓步的真不多。
可陳宇卻一直堅持五五分成。
“黑暗，放心，他們還會找上我們的。”
陳宇讓黑暗放寬心：“移動的壓力不比我們小，他們的增值業務在互聯網時代到來之後快速下滑，他們必需找出一塊更爲有力的增長點。移動閱讀是一個很大的市場，他們不可能放棄。”
陳宇看得很準。
即時通訊的出現一下子讓移動用戶的增值業務降到了冰點。
比如短信類業務。
有了即時通訊，誰還沒事用手機發短信？
比如電話業務。
有了即時通訊，在網上來個語音聊天不比電話強嗎？
比如彩鈴業務。
之前大家對於彩鈴業務還比較感興趣，但現在，買一套YY秀不比彩鈴香嗎？
再說彩鈴這種東西根本沒用，自己又聽不到，這是給別人聽的。
說起來，他喵的彩鈴業務完全是浪費錢的東西。
之前傻逼式的搞彩鈴，後面你看看有幾個人搞？
基本上可以說，即時通訊來到對於移動增值類業務帶來了巨大的打壓。
甚至對於通話業務帶來的壓力也不小。
不過因爲目前移動用戶不斷的暴發式增長，這一塊他們暫時還挺得住。
如果到了前世智能手機爲代表的移動互聯網時代。
那時移動用戶增長進入了瓶脛，幾乎可以說增無可增。
而以微信爲首的通訊類產品，差點顛覆了整個移動通訊業務。
當然，真要說，其實移動拿六分，起點拿四分勉強還是可以接受的。
可陳宇還是堅持五五分成，這可不是僅僅只爲現在的合作。
陳宇要把與移動合作當成是一個標準。
未來不只是與移動合作，與所有渠道商合作，都要五五分成。
要不然，未來渠道一多，有的渠道可比移動還黑。
明明無數渠道上面說某某書賣了幾百上千萬人民幣。
可真到作者手裡，他喵的幾萬塊都不到。
身爲太監無數作品的陳宇深刻的知道，寫小說不易。
以前整個行業都沒辦法改變這種局面，這一世，那就他來改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