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相比較,雷雨基金的優勢就體現出來,遠較軟銀要強大得多,特別是可資利用的資源,能帶給阿里的是實實在在的發展平臺,而同樣的,雷雨基金還同意拿出軟銀一樣的資金來參股阿里,馬未鋒及阿里的管理層,實在找不出拒絕的理由。
這時已到下班時間,但在創業初期阿里的員工似乎都習慣了免費加班的意思,而在聽到於駿一個又一個重量性的消息爆出來後,這些人像也沒了心情再工作,即使在忙碌着,頭還是不免側向這邊,想聽到更多的新鮮事。
“謝青,去買些盒飯,咱們邊吃邊聊。”
馬未鋒沒有拒絕,他定定的瞧着這個比他要年輕十多歲的青年人,臉上不時透露出來的強大自信,以及那總是掛在嘴角上的似笑非笑的神情,要真如他所說的一樣,那他擁有的財富和力量該是怎麼樣的駭人聽聞。
“於先生,你怎麼能夠證明你說的一切?”馬未鋒問道。
這話讓易明耀都略有點不滿,以於駿今時今日的地位,肯來與馬未鋒接觸,就算是他祖上積德了,還敢置疑於駿的話,那實在不是一種交流的好姿態。
“別急,馬總也是謹慎嘛。”於駿攔住了想要開口的易明耀,對吳妤說,“阿妤,讓洛媛去找幾份能夠證明我身份的東西,傳真到阿里。”
馬未鋒忙說出阿里的傳真號碼。
在等待着雲廣方面消息的時間裡,於駿有意繞開摻資入股的話題,指着擺在電腦旁的金庸全集說道:“馬總也喜歡讀武俠小說?”
馬未鋒一怔,點頭道:“是有這樣的嗜好,特別是金庸寫的,讀起來份外讓人神往。”
“不知馬總對金庸書中的俠客,最喜歡的是哪一位?”於駿問道。
易明耀不明白於駿提到這些做什麼,但於駿終歸不是胡亂說話的人,他就凝神在聽着。
“喬峰,他是天龍八部中的三位主角之一,人稱‘北喬峰,南慕容’,是金庸書中俠這一字的代表。”馬未鋒沉吟片刻後說。
“喬峰,或者說蕭峰,他最多隻能算是豪傑,並不能算是俠客,”於駿說着瞧見馬未鋒眼裡掠過一絲不解,就說道,“我認爲金庸書中最具代表性的俠客是郭靖。”
“怎麼說?”聊到感興趣的地方,馬未鋒的興致也上來,就忙問道。
“郭靖是射鵰英雄傳中的主角,神鵰俠侶中的第一男配角,但他所具有的俠義精神是其它書中的任何主角都比擬不了的。什麼叫俠?明知前方是險途還要去淌過的就是俠,堂堂正正,一望無前的就是俠,以他的武藝,還能在襄陽城陷落的時候,慷慨赴死,這就是最完美的俠字的體現。”於駿說出了心中的看法。
堂堂正正這四字說來容易做起來卻是極難,裘千仞在面對着段王爺和漁樵耕讀四人之時問出的那番話,敢對答的僅有洪七公一人而已,但洪七公也未必沒有逃脫大是大非的時候。
否則在射鵰英雄傳一書結尾之時,他已辭去丐幫幫主之職,但完全能夠爲南宋做一些事,卻全然只是遊戲風塵,在這點上還不及郭靖。
“你說的也有些道理,但是喬峰明明是契丹血脈,卻能夠爲了宋遼的和平努力,這也是俠氣的體現。”馬未鋒還未能服氣的說道。
“俠氣和俠不是同一個概念。”於駿說着見謝青帶着快餐店的夥計將飯打了回來,就說道,“清出一塊地方,大家邊吃邊聊。”
將堆放在電腦桌旁的資料全都挪到一邊,阿里公司的十幾二十名員工,或站或坐捧着盒飯一面吃着,一面眼睜睜的瞧着於駿盤腿坐在地上,啃着雞腿。
“喬峰糾結於身世,這就侷限了他的作爲,而且你不覺得金庸先生在天龍八部中蕭遠山和慕容博對決的時候突然出來個掃地僧很突兀嗎?或許是金庸在那時有些感覺無法處理這兩位往後的故事吧。”於駿笑道。
馬未鋒瞧於駿坐在地上,也灑脫的捧着飯盒盤腿而坐,一面舀着盒飯裡的菜飯飽腹一面說道:“照你的看法,喬峰不能算是俠客,只能算作是豪傑?那除去郭靖之外,還有誰配稱俠字?”
“韋小寶呢?”一個年輕的女性員工問道。
於駿微微一笑:“他只能算是有道德底線的小人,而且他的道德底線比咱們都要低一些。”
這話讓大家都笑了起來,氣氛一下變得異常的輕鬆。
在地下室裡聊到夜裡十二點,馬未鋒還意猶未盡,於駿妙語連珠的說出許多他未曾想過的事情,例如電子支付平臺,馬未鋒腦中只是隱約的有了那樣模糊的概念,卻不像於駿那樣的清晰的思路。
直說到凌晨一點多,才由於太過睏乏,員工們都回家去休息。
馬未鋒已確定要接受雷雨基金的參股,但如何向軟銀解釋是件讓他頭疼的事。
“我不隱瞞我的看法,我對日本人好感欠缺,韓國人同樣,當然,這也侷限於男人,”於駿微笑着說,“讓軟銀參股阿里,無異於與狼共舞,日本人的狼性基因決定了他們在沒有利益的前面,是不會先放下一塊肉讓人吃的。韓裔的日本人同樣不例外,孫正義不會在天上扔下一塊餡餅,讓阿里將餡餅吃掉,而收回的只是一些殘渣。阿里缺乏的是大部分的民營企業都缺乏的,那就是一條合適的融資途徑,既然雷雨基金能夠提供給你們,爲什麼還要讓日本人,韓國人分享阿里成長的成果?俠之大者,爲國爲民,可不是爲了別的國家,別的人民。”
馬未鋒身子微微一震,就聽於駿曬然笑道:“軟銀那裡的合同,直接撕毀就好了,沒必要給他們臺階下,惹得孫正義暴跳如雷也好,陰沉着想要玩花招也好,我都會站在你這邊,實在不必留什麼後路。”
馬未鋒默默點頭,將於駿送上了商務車。
“阿里是個特殊的例子,非到必要的時候,雷雨基金還是獨立着去運作,關聯企業不要牽扯出太多,也不要扯到我的身上。”在車上於駿提醒易明耀道。
易明耀心領神會的點了點頭,又說:“現在回上海嗎?”
“你先開車回去吧,我在杭州住一夜,反正我回上海也沒地方住。”於駿嘿笑了聲。
在西湖邊上,易明耀將於駿、吳妤和謝青放下後,徑直開車趕回上海,他還有許多的事要處理,還必須同矇在鼓裡的王冰彙報來杭州的成果。
此時已是凌晨兩三點鐘了,整個西湖邊上靜得可怕,除了遠處還有些從酒吧裡出來,喝得醉醺醺的酒客,四周空無一人。
於駿同吳妤漫步在岸邊上,謝青在較遠的地方跟隨着。
“累了吧?”於駿柔聲問道。
在地下室裡,吳妤由於短裙的緣故站了老半天,後來有員工讓出高些的椅子給她坐,也沒能坐多久,想着吳妤這雙細長的腿都快痠麻了。
“還行吧。”在夜霧迷濛下陪着於駿,只剩下兩人獨處,讓吳妤的心跳非常的疾速。
“前邊有亭子,要不休息一下?”於駿問道。
“嗯。”吳妤輕聲答道。
西湖邊上三步一石凳,五步一古亭,雖有不少是杭州市政府做出來的人爲景觀,也有一些是歷代傳下來的古蹟,但都經過了粉刷,看上去煥然一新,除卻亭中的匾額和對聯些提字,要分別出來難度不小。
吳妤坐在亭子裡的石凳上,敲打着膝蓋,一陣風吹來,讓她的長髮隨風輕舞,露出豔麗無端的臉容,和那白皙得嚇人的頸脖。
於駿笑着說:“要不要我幫你揉揉?”
吳妤撅嘴道:“你會嗎?”
話一說完,她便後悔了,就瞧於駿蹲下身子將她腳上的高跟鞋脫了下來,沒穿絲襪,能瞧見光潔的腳面,還有那後跟上被磨出血泡的痕跡。
吳妤心裡緊張的怦怦直跳,手指相互的勾着攥在一起轉動,俏臉上掛着淡淡的紅暈。
“以後要是打腳的話,就別穿高跟鞋了,我瞧着心疼。”
於駿說着,擡頭微微一笑,吳妤的臉蛋上頓時燃起一片酡紅。
於駿輕握着吳妤的腳踝放在手掌裡小心的轉動着,讓她的腳踝能夠儘量的放鬆。
瞧着這個權勢財富越來越強悍的少年在幫着自己放鬆,吳妤心裡不知不覺的就醉了。或許她要求的僅就是這些吧,一個能關心自己肯爲自己做些別的男人不願意做的事的人。
於駿手掌輕按在吳妤彈性十足的小腿肚上,輕輕的拍打着,手掌上傳來的觸感讓他略有些迷醉,光滑的小腿肚沒有絲毫的凸起感,異常的勻稱。
吳妤輕咬着嘴脣看着於駿專注而又不帶任何壞心思的在做這些事,心絃不住的被撩動着。
“好些了嗎?”於駿擡頭問道。
吳妤嬌紅的臉蛋微微的點着頭,就瞧於駿張開手要拉自己起來,伸出手掌搭在他的手掌上,藉着於駿的力道,整個人被拉到於駿的懷中。
於駿順勢攬住了她纖軟的腰,往亭外走去,這一次,吳妤沒有將他推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