褚雲博沉着臉在抽菸,韓躍拿着煙卻沒點,注視着被溫啓良逼供的女兒,於駿靠在窗頭看着樓下靠着招商辦的公車坐在地上的褚浩偉。
突然想到那日在運動場後面的工地,出事後來了不少圍觀的學生,自然是好事者將溫榕的異樣表現告訴了褚浩偉,以他的聰明不難猜出不對勁的地方。
"你跟我回家,這件事別管了。"
溫啓良拉着哭哭啼啼的溫榕,就去推門,臨走前連話都不願再多說一句。
於駿瞧見溫啓良和溫榕上了奧迪車,褚浩偉看着溫榕想要起身最終還是坐了下來。
"會抽菸嗎?"於駿掏出煙遞了上去,褚浩偉失魂落魄的點燃後,吸了口嗆得眼淚都飈出來了。
"想開些吧,"於駿靠着對面那輛車的輪胎坐下,說道,"不是說男人只有經歷過感情的傷痛才能成長嗎?"
褚浩偉悶着頭在抽菸,香菸辛辣的氣息讓他總算舒服了些,同時有點頭暈。
"你早就發現了?"
"是的,我給過她改正錯誤的機會,"於駿聳肩道,"要知道我不常給人機會的。"
褚浩偉苦笑道:"因爲我?"
於駿敲着手中的火機,想到前生的舍友,笑笑:"不是。"
"我不後悔。"褚浩偉沉默了會兒說。
"成長吧,男孩,"於駿笑道,"只有苦痛才能讓人覺醒,或許,你一覺醒來,就會覺得這個世界美麗的地方比醜陋的要多。"
"但願如此。"褚浩偉長嘆了聲。
於駿看着褚浩偉,心頭感慨,一生中誰會缺得了這一段呢?
"爸……"褚浩偉瞧見父親褚雲博走過來,起身說。
"走吧,孩子,咱們回家。"褚雲博拍打着比自己高出一頭的兒子,有些事做父親的永遠不能替兒子承擔。
"爸,我抽菸了……"褚浩偉害怕的瞧着父親。
"沒事。"褚雲博幫兒子拉開車門,回頭感激的瞧了眼於駿。
"我真能遇上比她還好的女孩嗎?"褚浩偉按下玻璃窗,提出了心中的疑問。
"她不是個好女孩,但你一定能遇到比她更好的,這確信。"於駿微笑着說。
褚浩偉笑了笑,向於駿揮手告別。等車出了公安局的大門,洛媛走上來說:"你還挺會安慰人的。"
於駿回頭看着洛媛通紅的眼眶,腆着臉道:"要不要我晚上過去安慰你?"
洛媛微微一愣,咬着嘴脣說:"你要不怕被洛飛亂棍打出去,你就來吧。"
於駿瞧着豔媚絕倫的洛媛,tian了tian嘴脣,這個禁忌暫時他還不敢打破。
王遠山的電話"適時"的打到韓躍的桌上,要求嚴厲懲處常坤,韓躍自是滿口答應,不再得罪人還能領功的事,他總是一馬當先的。
常坤開除學籍的消息是丁芹通過電話告知於駿的,那時他正在鴻運大廈的地下停車場等候着吳妤,雲廣市府一把手的壓力,雲科大還是有顧忌的。
"沒事吧?"於駿瞟着吳妤的模樣問道。
從表面上看,她的精神狀態還算不錯。
"沒事,培訓部安排我在家休息幾天。"吳妤搖着頭說。
"上車吧,我送你回別墅。"於駿拉開車門說。
"能不能送我去江邊走一走?"吳妤坐上車說道。
"嗯。"於駿伸手輕拍了下吳妤的手背,意外的是,她並沒有發飈。
車開到新修的堤壩前就停住了,前面的路基被砂石車壓得面目全非,而再往前開就是新堤的工地,沙塵四起,不是休息的好地方。
九八年百年一遇的大洪水,讓擁有大風江的雲廣並未能倖免,上游的強降雨讓原本就脆弱不堪的防洪堤險些潰堤,上游水庫更是減點崩裂,後來雖然開閘放水,保障了水庫的安全,受災羣衆依舊達到了驚人的數目。
好在在於駿的提醒下,王遠山、於成河在開閘前就組織大批人力將居民移去別地安置,除了極個別人外,死傷情況還算在控制範圍內。
亞洲金融危機、百年一遇的特大洪水、國企改制下崗潮,這一年對許多人而言並不好過,特別是坐在位子上的人,於成河頭上的白髮悄然增多了不少。
再想到十年後,於駿心下喟然,十年一輪迴啊。
吳妤沿着河堤往下走,於駿跟在她身後,怕她有所閃失。
洪水消減,這座在中游修建的新堤將起到二次攔截的作用,施工進展極爲迅速,有於成河親自督導,不怕會是豆腐渣工程。
吳妤走到河堤下的走道上,停了下來,就靠着身後的石塊閉着眼躺下。
於駿站在旁邊,瞧着她修長的身型,想起初見面時她那雙迷人的長腿,心裡微微一蕩。
"今天穿的是牛仔褲,你就目不轉睛的瞧,要是我穿短裙的話,你那眼珠子會不會掉出來?"吳妤輕聲說。
於駿愣了下,明明見她閉上了眼的,她是憑感覺猜到的嗎?
"妤姐的腳是我見過的人中最美的。"
就長度和形狀而言,孫雨朦還差些,於駿並非違心之言。
"唉,今天把我嚇死了。"吳妤說道,"我真怕他突然衝上來,然後就……"
"借他個膽都不敢,"於駿義憤填膺的說,"誰要想動妤姐,得先過我這關。"
"你讓我去公司裡躲着,怎麼半天沒過來?"吳妤睜開眼睛說。
"我通知公安局的人將常坤抓起來了,學校開除了他的學籍,估計還得判刑,這些事,哪一件不要勞心勞力?溫啓良又跳出來擋着,我不得已還直接跟我爸彙報了,知道你在公司裡不會有危險,就先把事情都辦妥了纔去找你。"說着,於駿貼着吳妤坐了下來。
嗅着吳妤身上淡淡的香水味,極端的讓人着迷。
"總算解決個麻煩事了。"吳妤嘆氣道。
"誰讓你長得這樣美?哪有男人會不動心的?"於駿笑道。
"雨朦不也挺美,好像雲中沒什麼追她吧?"吳妤說道。
那是,於駿心想,他和孫雨朦在雲中的關係幾乎是公開的,誰不長眼想找死呢?
"她懂得怎樣不傷人心的拒絕人,這點你該跟她學學。"於駿說着,一陣風吹來,吳妤眼睛迷了沙,就側着頭在揉,臉頰正巧衝着他這邊。
"我幫你吹吧。"
於駿不等吳妤同意,就轉過身用手撥開她的眼簾,湊上去輕輕的吹氣。
兩人貼得極近,吳妤從未試過這樣接近男孩,心中有點發慌,正想推開於駿,誰知江水突然躍起一條鯉魚,讓她嚇了一跳,身子一歪,直接倒在了於駿的身上。
好死不死的,吳妤伸手想撐住地面,誰知一把按在了於駿的要害上,她的手像觸電似的彈開,而最痛苦的於駿眼淚正在往外流。
"你那手是不是太會找地方了?"
於駿雙手按着下身,整個身子都蜷了起來,跟個煮熟的蝦米似的。
吳妤俏美的臉孔都快紅成西紅柿了,說話利落的她一臉的難爲情,半個字都吐不出來。
"疼……疼嗎?"吳妤好半天才說出這不痛不癢的話。
"能不疼嗎?"於駿苦笑道,"要不你幫我揉揉?"
"去死啊!"吳妤推開於駿,又見他實在疼得難受,心下不忍,"要不去醫院看看?"
於駿搖頭:"這要傳出去我這一世威名就掛了。"
他這疼痛來得快去得也快,這會兒早就不怎麼疼了,只是吳妤那下實在來得太狠了。
"能走了嗎?"吳妤小聲的問道,事是她鬧出來的,她有點心虛。
"借個肩膀靠一靠。"
於駿無恥的一手抓着吳妤的胳膊,一手搭在她的小蠻腰上,步履蹣跚的往堤上走。
吳妤芳心大亂,但是沒多想,畢竟於駿是受傷了不是,而且那地方對男人還是蠻重要的。
好不容易走到車旁,吳妤長出了口氣,就將於駿的手給撥下來:"能開車吧?"
"你最好是幫我揉一揉,要不然真是連動都動不了。"於駿厚着臉皮說。
吳妤俏臉一紅,啐了聲:"你就算死了,我都不幫你揉。"
"哎喲!"於駿慘叫一聲,捂着襠部蹲了下來,"疼死我了,你真想讓我斷子絕孫啊。"
吳妤生理衛生一向沒學好,這一瞧於駿的模樣也着急了:"要不要我叫救護車?"
"哎喲,先上車。"於駿一副費力的模樣爬到車上,吳妤跟着上了車,關心的瞧着他。
於駿哼哼唧唧幾聲後,突然一把抓住吳妤的手按在要害上:"揉揉就好了……"
吳妤一驚,正是不知所措,驟然感覺到手中的東西正在慢慢變大,好歹她也是大學生,總算清楚是怎麼一回事,一下滿臉緋紅,將手用力的縮回,擡手就往於駿的後腦上煽了下。
"敢佔你妤姐便宜,最好疼死你,讓你那東西沒法再禍害人。"
於駿涎着臉去拿車鑰匙,吳妤表面上瞧着沒什麼,一顆心卻撲通撲通的跳得厲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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正當於駿要將車鑰匙插上,吳妤突然伸手狠狠的在於駿那裡拍了下,他痛苦的把頭靠在了方向盤上,就聽吳妤說:"還要不要幫你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