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到那令人難以置信的數目,顧流光無比震驚:“你說什麼?”
古德說:“那是晏總這些年用你的名義幫你開的賬戶,做金融投資賺到的。”
“可他從來都沒有告訴過我!”
“沒關係,你現在知道了。”古德安慰道,“這些錢我不會動的,都是你的。”
顧流光看着手中的杯子,心情極爲複雜。他說:“他知道我有多恨他,多想逃離他,卻還是默默爲我做了那麼多。”
古德心裡一酸,說:“有些東西,你還能擁有的時候,就儘量的去珍惜吧。人生只有一次,沒有重來的機會了。”說完,他又咧開嘴笑了起來,“當然,我們是最幸運的那兩個人,所以這一次就不要再放過了,好好的去把握吧!”
顧流光道:“恩,我會的。”
接下來,兩人開始討論起新公司的名字來,兩人相互提了幾個,都覺得不太滿意,最後還是敲定了採用顧流光的名字,來爲新公司命名。
“流光影視娛樂有限責任公司,很不錯,一聽就知道是你開的。”古德說,“如此一來,也算是初步打響了公司的知名度。”
“光有名字還不夠,”顧流光皺起眉說,“要是能在公司成立的同時,能對外公佈一些作品就好了。不管是音樂發行或是影視製作,只要能有其中一個,就能暫時先穩住局面。”
古德想起晏東霆之前的提議,捏了捏手心,說道:“要不,我們真的成立一個組合,以歌手的身份重新出道?”
顧流光靠在身後的沙發上,思考着古德那句話的可行性。因爲出了車禍的關係,他之前的工作早已中止換了人選,雖說現在已經出院了,但身體畢竟還沒完全恢復,東田不敢給他安排任何通告,所以他現在完全是處在事業的空白期上。但這並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古德他還不會演戲,要想讓他趕緊開展影視拍攝工作,根本就是強人所難。
思來想去,似乎也只能暫時先以歌手的身份迴歸了。
顧流光看向古德,問道:“你會唱歌嗎?”
古德噎了一下,說道:“這,大概算是會吧……”
“……”什麼叫大概算是會吧?顧流光深呼吸一口氣,道:“唱一首你會的來聽聽。”
古德清了清嗓子,唱起了一首《最酷民族轟》。
顧流光聽完後,扶住額頭,有氣無力的說:“雖然唱功有待提高,但至少沒有走調,我該爲你感到慶幸嗎?”
古德咧着嘴笑道:“所以才需要你教教我啊。”
顧流光無奈的說道:“你放心,等我考完試放假了以後,我會教你怎麼練聲。不管是唱歌還是拍戲,亦或是其他,兩個月內,你必須要恢復到我以前的狀態。”
雖然聽起來有些困難,但古德還是握拳道:“我一定會做到的!”
顧流光道:“在我放假之前,你要學會唱我專輯裡的所有歌,我到時候會考你的,明白嗎?”
古德點了點頭:“明白!”
顧流光嗯了聲,看了看時間,說:“好了,今天暫時就這樣,其餘事情往後再定,我得先回去了,下午有一場考試。”
古德連忙起身想要送他:“我送你下去吧。”
顧流光說:“不用,我怎麼來的就怎麼走,你有那個時間送我,不如多聽兩首我唱的歌。”
古德訕訕地笑了一聲,把顧流光送出了門外。
離開那間屋子,乘坐電梯下了樓,顧流光戴上帽子,拉起圍巾,像來時那樣走了出去。
坐上出租車,往學校趕去,看着窗外飛逝而過的景色,顧流光只覺得心裡前所未有的輕鬆。
雖然在接下來的日子裡,他們還有很多事情需要忙碌。但是,這樣爲自己未知的未來絞盡腦汁的感覺,真的很不錯,尤其是在堅定自己到底想要得到什麼東西之後。
這就是你的用意嗎?晏。
東田大廈,會議室
陳墨將手中的電腦連接到投影儀上,打開了放在桌面上的文件,對坐在首座上的晏東霆說道:“截止到半個小時前爲止,跟東田解約的藝人有7個,剩下的藝人都很堅定的說要繼續留在東田,跟東田一起度過這次難關。”
晏東霆問:“解約的都是誰?”
陳墨將解約的藝人照片和資料通過投影儀播放給晏東霆看。“就是這7個人。”
“解約之後,他們去了哪裡?”晏東霆問。
“兩個去了華恆,一個去了星影,剩下的四個還沒有消息。”陳墨說道。
“哦?華恆?”晏東霆冷笑一聲,他就知道東田出事,華恆一定會有動作,是打算報上一次東李怡然的仇嗎?“將來東田參與的所有影視作品,一律不準錄用這兩個人,若有人不滿,就說是我的意思。”
“那其他幾個人呢?”陳墨問道。
“隨他們去,他們以爲換個東家以後就能做大紅大紫,那是他們的本事。”晏東霆說道,“那些願意留下的藝人,你根據他們自身潛力和市場價值,相應地提高他們的片酬分成。告訴他們,公司即使遭受這樣的挫折,也不會虧待他們半分,讓他們以後好好磨練自己,用更好的作品和成績回報公司。”
“我知道了,”陳墨說道,“我會吩咐下去的。”
晏東霆對着馮毅說道:“這件事你也跟緊了,從留下來的藝人裡面挑幾個有潛力的出來,由你親自來帶,未來5年必須竭盡全力捧紅他們。”
馮毅點了點頭:“好。”
“內部資料曝光,現在的東田在別人眼裡完全就是透明的,什麼都能看清,什麼都能效仿,什麼資源都能搶奪,”晏東霆對會議室裡的衆人說道,“很快就會有第二個東田,第三個東田出來。這些年東田也的確在被市場同化,慢慢的失去了應有的光彩。這一次事件雖說是東田的危機,但同時也是東田最好的一次機會。我們必須要儘快想辦法打破現在這個窘境,扭轉被動的局面,讓東田再次成爲業內頂尖,並保證在未來十年內不會被同行趕超。等東田徹底穩定下來,我會繼續到美國尋求合作機會。若是成功,東田將會成爲國內首家進駐好萊塢的影視投資製作公司,這是我們現在最大的優勢。至於其他方面,你們有沒有什麼想法?”
坐在他身側的黎笙沉思了一下,說道:“恩,東田也需要重新制定新的藝人培養包裝模式了,這樣吧,我到韓國和日本跑一趟。”
晏東霆讚許的點頭:“好,這方面就交給你了。其他人呢?”
Mars道:“晏總,給我們一點時間吧,讓我們回去好好思考要做出什麼樣的改變,才能讓東田重新崛起。”
“可以。”晏東霆應允道,隨後又說:“新聞發佈會還有兩個小時就要開始了,雖然我們已經報了警,但是調查結果還沒有出來,不過我已經能初步認定做這一切的是誰,在發佈會上我會向媒體們解釋清楚,這次事件東田損失了多少,我會向那個人全部討回來。”
黎笙好奇的問道:“那個人是誰?”
晏東霆說:“一個與我有私人恩怨的人。這一次事件追根究底是因我而起,我也沒能在第一時間趕到公司處理,從而導致公司損失這麼多,害大家操心勞累忙碌奔波。在這裡我必須要跟大家道個歉,是我拖累你們了。”
黎笙道:“別這麼說,意外之所以被稱作意外,就是因爲它充滿了未知。再說了,我們也不是沒有收穫,公司處在瓶頸期這個我們是知道的,這不也正是突破的好時機嗎?”
陳墨也道:“是啊,這對我們來說何嘗又不是一個鍛鍊的機會呢?”說完,他舒展了一下筋骨,道:“說實話,安逸太久了,也會有點無聊。”
馮毅說:“我反倒是怕我們做得不夠好,拖累公司呢。”
晏東霆笑了起來,道:“我很慶幸東田能有你們在,也相信你們的能力。好了,今天的會議就到這裡,大家各自回去思考吧。明天早上,我在這裡等着聽你們的想法。”
衆人聽後,陸續起身走出了會議室。馮毅和陳墨跟在晏東霆身後,又來到了他的辦公室,爲新聞發佈會以及發佈會結束後的挽救工作做更萬全的準備。
西郊,某賭場內
顧婕倚靠在破舊的沙發上,翹着腿緊盯着放置在面前的電視機。電視裡,此刻正在直播着東田傳媒召開的新聞發佈會。
畫面中,晏東霆和他的下屬坐在主席臺上,跟前圍滿了媒體記者,燈光此起彼伏地閃耀着,映得他的臉有些蒼白。
“相信各位媒體朋友應該都知道五日前東田發生了什麼事。”晏東霆沉聲說道,“今天在這裡召開這場新聞發佈會,就是想要給所有媒體朋友、以及所有支持東田的粉絲和觀衆們一個完美的交待。很不幸,東田之所以會發生這樣的意外,是因爲內網遭遇了黑客襲擊,內部資料全部外泄,從藝人信息到財政情況,無一倖免。”
晏東霆話音一落,場內頓時譁然。
有記者提問道:“請問這次黑客襲擊是同行惡意競爭所爲嗎?能透露是哪一家公司嗎?!”
馮毅說道:“黑客襲擊是個人行爲,但在資料外泄,被黑客公佈到網上的時候,的確是有同行僱用水軍在帖子下惡意抹黑東田,對於這樣有失職業道德的行爲,東田表示十分的憤怒。”
有個記者咄咄逼人地問:“那麼那張藝人資料不實的帖子裡說的都是真的嗎?很多藝人的身高三圍以及學歷背景都是經過僞造修改的?還是說這是黑客爲了報復東田而故意歪曲真相?”
“在這我要代表東田和東田旗下所有簽約藝人對大家誠摯地說聲對不起。”晏東霆目視鏡頭,滿臉歉意地說道:“我們的藝人資料的確做了一些修改,但我們的本意並不是爲了欺騙大衆,而是爲了讓藝人們爭取到更多工作機會,用最好的作品和成績來回報大家的支持和鼓勵。”
記者又問:“有藝人說是東田強迫他們修改資料的,這並不是他們的本意,請問這屬實嗎?”
陳墨說道:“東田對藝人向來寬厚,十分尊重藝人的個人意願,資料改動是公司和藝人共同商量的結果,是得到藝人同意的,所以那幾個藝人所說並非屬實。”
記者問:“那麼對於這樣可以說得上是‘背叛’的行爲,東田會做出什麼樣的處理呢?”
陳墨道:“不瞞你說,這幾個藝人已經跟東田解約,轉而投入了其他公司的懷抱。相信再過不久,他們就會以其他公司藝人的身份進行各種演藝活動。”
記者追問道:“陳總的意思是說,他們之所以會‘背叛’東田,是其他公司授意的了?”
陳墨不置可否。
記者們又緊接着追問了很多問題,有關心那些外泄資料的,也有關心東田未來發展的,晏東霆以及陳墨、馮毅三人遊刃有餘地應對着,做出的回答可以用無懈可擊來形容。很快,發佈會的時間漸漸走到了尾聲。
“很感謝各位媒體朋友今天能來到這裡參加這場新聞發佈會,這一次東田雖然遭遇了前所未有的危機,但是我們不會就此放棄,我們會努力做好調整,以全新的姿態再次崛起!”晏東霆直視着鏡頭,堅定地說道,那雙氣勢凌人的眼眸裡滿是對未來的勢在必得,“至於那個想要讓我一無所有的人,如果你也正在關注着這場新聞發佈會,那麼此刻我想要告訴你——”
笑了一下,晏東霆揚起嘴角別有深意的道:“我已經把有關於你的證據交給警方,你逃不掉了,我們法庭上見。”
顧婕聽到最後,倏地站起身,臉上滿是驚恐的神色。她能聽得出來,晏東霆的那些話根本就是對着她說的!什麼證據?!什麼法庭上見?!他想做什麼?!
再也沒有心思繼續看下去,她匆匆從沙發上抓起自己的東西,踉蹌着跑了出去,就連撞翻了人也沒有回頭多看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