由於人們的技術條件比較落後,想要知道這個世界的整體格局如何那幾乎是不可能的,期近位置餘喬也無法判斷她所處的這個世界跟地球究竟有多大關係,雖然目前來說無論是語言,人種,社會結構都跟很久以前的地球有極大的相似之處,不過餘喬不能就此判斷這裡的陸地分佈就跟地球完全一摸一樣了。
可是既然無法獲得世界地圖,那前進就需要不斷的摸索,這樣算下來,有的時候一個商隊的往來往往需要數年之久,這並不是餘喬想看到的,她的時間恐怕沒有那麼多,而通過海路探索所要冒的風險就更大,現在的世界航海業並不發達,即使是海船也只是剛剛在沿海地區興起,想要徹底發展成熟可能還需要很長一段時間。先不說餘喬能不能等得了,就算是她能等到那個時候,她也不可能將自己和家人的性命都交給老天籟判斷,在沒有確切海圖的情況下想要在茫茫大海找到新大陸,她可不認爲自己有那麼幸運,更別說沿途補給這麼重要事情了。恐怕到時候他們不是葬送在海底,就是活活在海面上渴死餓死。
既然現在在餘喬面前只剩下了從陸地突破這一條路,那她也只能好好的規劃一下了,之前派出去的那些人短時間內也看不到什麼結果,現在能夠直接利用的就只要有之前在尋找師父的時候在大沙漠中開闢出的那一條商路了,雖然這在在餘喬看來,那所謂的番邦人不過是處在中州國境線外的彈丸小國,基本上沒有什麼可開發利用的價值,不過目前看來將那麼當做一箇中轉站倒是一個不錯的主意。既然直接向那些遠方的大國發展不能一蹴而就,那何不找個中轉站呢,更何況如今的周家已經在那裡有了一定的發展基礎。不過最重要的一點是她並不用爲了轉移產業的事而再費勁腦汁去編什麼理由,直接對下面宣稱要對這條商路加大投資就好了。等到將產業轉移一部分之後,就可以暗中出售一些京城以外的固定產業了,京城這裡的東西餘喬是不會動的,雖然所有產業中京城的產業是收穫最多的,不過爲了掩人耳目,這點損失丟了也就丟了。
將這件事考慮清楚的餘喬,自然不會再枯坐在屋中,她將讓袁振將周家所有獨資經營的產業統計出來,這些產業不用牽扯到其他的投資者,比較好處理,餘喬打算先從這些產業入手。現在想想將家裡的產業弄得這麼大也不是什麼好事,想要弄走實在是太麻煩。要是她家裡只有一點點家業,那直接打包就能走了,何必要像現在一樣傷腦筋。
袁振依然沒有對餘喬的慷慨做出表示,他沒有說要脫離周家,也沒有說要接受周家的產業,只是亦如往常一樣矜矜業業的打理周家的產業。他並沒有將餘喬所說的告訴李雪,自己妻子的性子他自己明白,若是她知道周家不知被什麼原因被逼不得不遠離他鄉,她說不定會直接跟了去。可是遠離故鄉哪裡是那麼簡單的事,自古以來人們都講究落葉歸根,若是連自家的祖宗都無法拜祭,那不是不孝是什麼,可若是收下餘喬的饋贈,這件事就勢必要被李雪知曉,到時候就更無法解釋了,這也是他如今什麼都不說的原因。“拖吧,在沒有什麼好辦法之前,就先拖着吧。”袁振無奈的自語道。
“掌櫃的,小的將您要的東西都準備好了。”門外二掌櫃的聲音傳來。
“進來吧。”袁振定了定神。
二掌櫃的手中捧着一摞裝訂整齊的冊子,進到門內將那些書冊放在袁振面前的書桌上。
“都在這裡了嗎?”
“是,掌櫃的,您要的都在這裡了。”這位二掌櫃雖然不明白爲什麼掌櫃的要讓他將他們名下所有獨立出資的產業全部統計出來,不過這些東西並不是他該問的。
“恩,我先看看,等會你派個得力的人將這些東西給周家小姐送過去。”袁振打開那書冊翻看了幾頁,發現那些賬冊的上的東西寫得極爲詳細,包括的店鋪的規模,人員,以及大體的營業情況,讓人看起來一目瞭然。看起來整理這些東西的人還是有幾分本事的。“不錯。”袁振邊看邊點頭。“對了,一會兒,等會你讓整理這些東西的人,同去周家,若是小姐有什麼疑問,當可解惑。”
“知道了,掌櫃的。”
“還有,瓦茨那條線增加一倍的人手。”
“什麼?”二掌櫃有些吃驚。“那瓦茨的生意又賺不了多少銀子,有那些人就足夠了,怎麼還要再增加一倍人手。”
“我們不僅要增加人手,還要加大在瓦茨的投資。”
“掌櫃的,不可啊,那番邦蠻夷之地,不可信啊。”二掌櫃大吃一驚,大掌櫃從來都沒有透漏過對那蠻夷之地有任何興趣的樣子,這怎麼會突然有這樣的念頭。
“這件事你就不用多說了,我的決定有錯過嗎?”袁振擡眼瞟了一眼二掌櫃。這件事是餘喬授意的,瓦茨那裡的投資不僅僅只是擴大一倍,以後可能可能要將周家這些年的積蓄全部都壓上去。其實不只是二掌櫃不看好這件事,就連袁振也是心頭惴惴。外面世界雖然大,可那裡畢竟太陌生,而且與中州風土人情完全不同,更妄論語言方面的障礙,這些事情哪裡是那麼容易克服的,這餘喬真是將這些事想的太簡單了。
二掌櫃雖然還有意反駁,不過想起以往大掌櫃每一次的英明決斷,他的心中一時也沒了底,難道說大掌櫃這一次的舉動也是有什麼深意嗎?“是,大掌櫃。”
“行了,你去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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剛過了晌午這一摞冊子就被放在了餘喬的面前,跟隨前來的還有一個三十多歲的乾瘦男子,這男子留着兩撇小鬍子,眼睛雖小可顯得格外有神。站在那裡個子也不高,不過渾身上下去透着一股子精氣神。這讓餘喬第一眼看到這個人就有一個不錯的印象,接下來餘喬一邊看那些店鋪的資料一邊,一邊詢問。不曾想那人竟然對打如流,這麼多店鋪的資料這人竟然全部都記載了腦子裡。這記憶力都堪比電腦了。
一番對答下來,餘喬對這人驚爲天人,這樣一個人才怎麼會被被埋沒呢,如今只是一個小小的文書,做的是撰抄賬冊文書資料的工作,沒有一點技術含量。
“你是哪裡人呀?”餘喬放下賬冊擡眼問道。
“小人是京城本地人。”
“你叫什麼名字,以前是做什麼的?”
“小的名叫張明宗,以前是在城隍門前給人代寫書信的。”這人也不多話,只是餘喬問一句才答一句。
“好,看起來你記性不錯。”餘喬淡然一笑。“這本事不錯。”
“小的就是記得別人清楚些,算不得什麼本事。”這人謙遜的低頭說道。
“這怎麼就不算本事了,這麼多人和事你都記得清清楚楚,看來做個小小的文書實在是太委屈你了。”餘喬輕輕一拍手。“看來我得給你安排個新工作。不知道做我的助理如何?”
“小姐是什麼意思?”這張明宗微微一驚。“這助理又是何物?”
“助理就是協助幫助我的日常工作,職責只在我之下,這個家的大小事務你都有權利管理。”
“這,這小人可當不起。”張明宗雖然對於小姐的信任感覺受寵若驚,不過他一直都是身處低位,突然之間這麼大一塊餅子掉下來,真的將他給砸昏頭了。
“怎麼,你不想要個更大的舞臺來施展自己的報復?”
“不是,只是小的怕擔不起那麼大的責任。”張明宗依然沒有從這巨大的刺激下緩解出來。
“我說你當得起就當得起。”餘喬哈哈一笑。“就憑你那堪比電腦的記憶力,那做個助理真是再簡答不過了。行了從明個起,你就到我這裡來報道吧,你們大掌櫃那裡我去說,今天回去收拾收拾就帶着家眷搬過來吧。”
“小姐,您說的是真的?”張宗明身子顫抖着說道。
“那還能有假?”
這張宗明忽然普通一聲衝着餘喬跪了下來。“小人多謝小姐的提攜,從今往後但凡小姐吩咐,小人肝腦塗地在所不辭。”這張宗明雖然從小家境不錯,上了學堂讀書識字,也頗爲得到先生的重視,原本也想考個功名回來光宗耀祖,不曾想在他剛剛過完成人禮,方纔十三的時候,家中父母紛紛因病辭世,他也不懂經營,只能坐吃山空,沒有多久就落得身無分文,不得不在城隍廟附近支了個書信攤,這才勉強餬口度日。自從進入周家來,雖說溫飽無憂了,可也從來都沒有得到這樣的肯定,這讓這個已經三十多歲的漢子心中感激涕零,更是打定主意儘自己所能爲小姐分憂解難,從此之後盡心爲小姐工作,永不會有二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