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們起來,跟我走。”
“你不是說要放我們走嗎?”餘喬躺在地上沒動地方。
君神忽然一笑。“沒錯,我是沒打算殺你們,可我也沒打算現在就放你們走。
“那你要怎樣。”李巖怒瞪着他。
“你們能來到這裡靠的應該不是運氣吧,把地圖交出來。”
“我們沒有地圖。”李巖狼狽的站了起來,不過他的氣勢卻是絲毫不弱。
“笑話,沒有地圖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這君神卻是不信。
“我們是沒有地圖,我們只是看過這個地圖,將重要的線路強記了下來。你以爲那樣重要的東西會放在我們手裡嗎?”餘喬搶先說道。不管這人將他們給誤會成了誰的手下,現在這都是他們活下去的唯一機會。現在還是儘量不要講話說破的好。
餘喬的這話倒是讓那君神點了點頭,在他看來餘喬的話反而非常合情理,那樣重要的地圖,確實不應該在兩個下人手中,即便這個兩人功夫再好也是一樣。“好吧就算你們說的不錯,不過我記得地圖裡並沒有標出這個地方,你們是怎麼到這裡來的?”
“你們看見牆上那個洞嗎,路上遇到塌方我們只能繞路走,後來不幸掉入陷阱受了傷,要不然你以爲你能打得贏我們兩人聯手嗎?”餘喬哼了一聲。
這君神絲毫不以爲意。“這麼說你們是從地下挖過來的。”君神嘴角微微一挑。“不錯,這樣倒是省得遇到機關了,你們倒是有點腦子。”
李巖走上前來輕輕扶起了餘喬,只要輕微一點點運動,餘喬就覺得胸前鑽心的疼痛。她的臉霎時就白了。果然骨折之後不固定就移動是不行的。
這君神瞧了瞧李巖和餘喬的模樣,忽然哈哈一笑。“看來帶着你們兩人也是累贅,你們走吧,從這裡上去,就是控制室。如果你們運氣好不死在那些機關上的話,我隨時歡迎你們來挑戰我。”
“走。”李巖扶着餘喬順着方纔那君神走下來的石梯爬了上去,現在兩人也無法阻止那君神繼續前進了,這墓穴中到底有什麼秘密,他們二人已經沒有機會知道了。現在他們要考慮的只是如何活下去。
進入控制室之後李巖慢慢扶余喬平躺下來,他知道肋骨折了之後硬撐着走路有多痛,因爲他就曾經經受過那種痛苦,所以他明白餘喬的感受。
“師父,我,我們接下來要怎麼辦。”餘喬小聲說道。她只覺得每一下呼吸的起伏,都會讓胸口一下一下的劇烈疼痛。這可是她長這麼大受的最重的一次傷了。
“你不要多說話,放心,不是還有師父嗎。”李巖安慰餘喬道。“我會先將這機關控制裡一部分的機關關掉。這樣我們走出去就不會遇到危險了。你不用怕,我們一定能走出去。”
“師父,我不怕。”餘喬說道。“只是走出這裡之後我們就一定能安全嗎,等待咱們的可是黃沙覆蓋的沙漠,大自然可不會對我們的身份地位感興趣。”
“現在也只能走一步看一步了。”李巖也沒想到兩人會走到這樣的地步,原本以爲憑他們師徒二人的功力不說能打死那君神,也斷然不會敗的這麼慘。
李巖點燃了火把,然後按照記憶開始操作那些在旁人看來似乎早就腐朽了了各種拉繩。李巖也沒想到這些東西會腐朽成這個樣子,早知道這裡是這個樣子,他也不會這麼着急到這個地方來。那樣兩人也不會落到現在這樣的田地。想到這裡,李巖苦笑着搖了搖頭。現在後悔又能有什麼用。還是盡力試試,若能堅持走到墓穴入口,遇到在外接應的惠兒和昆澤,餘喬就能平安了。他這把老骨頭就算是埋在這裡又如何,反正他也已經老了,可他不能讓餘喬這個孩子也斷送在這裡。
李巖又等餘喬歇了一會兒,這才扶着餘喬開始往控制室外面走。李巖手中的火把發出微弱的火光,兩人誰都沒有開口說話,餘喬生怕自己一開口就不小心冒出呼痛的聲音。而李巖卻是將全部心力都放在了走路上,現在兩人中也就只有他還能臨危做出一擊,所以他要將全部心神都放在防備道路機關上,雖然他已經將他們一路上的機關全部都關掉了,不過那控制室的情況他也見到了,那番操作究竟能起到多大作用他心中還真的沒底。如今也只能盡力防備了。
接連走了半個時辰,兩人都沒有遇到過一個陷阱,這讓李巖的精神微微放鬆了一點,沒想到這裡的機關竟然真的停止了。“祖師爺保佑。”李巖口中輕輕唸了一句。他的心中倒是真的有些相信是祖師爺在冥冥中保護着他們了,不然兩人哪裡會走的如此順利。
“師父,我想歇歇。”餘喬此時的面色看起來蒼白如紙。她的全身都被汗水浸透了,這一番行走,對她來說無異於踩在刀尖上走路,每一步不僅要用盡全力,還要承受堪比一刀一刀切割皮肉的酷刑折磨。
“好。”李巖扶余喬在過道旁坐下。“歇歇,再堅持一會兒,等到了出口,就能找到東西給你治療了。”李巖也粗通醫道,知道胸骨折了之後只要沒有斷骨沒有刺傷臟器,那隻要包紮固定修養些時日就能痊癒。只是如今他們呆在這個地方,不僅漆黑一片不說,他們身上連可以用來固定的東西都沒有,就算他想撕了自己的衣服用來包紮,可是那種程度根本就起不到任何作用,還不如堅持儘快趕到入口處,再想辦法。
“我沒事,師父,你徒兒我福大命大,這也就是斷了幾根肋骨,又沒傷到心肺,沒事的。”餘喬輕輕咳了幾聲。“就是現在沒有止疼藥,下次我一定自己做點,隨身帶着。”
“你這丫頭,現在還有心情玩笑。”李巖無奈的談了一聲。
“呵呵,我真的沒事。”餘喬努力放緩自己的呼吸,一路走來,她也是儘量不做太劇烈的運動,生怕斷骨處經過震動,再不小心傷到她的心肺,這次只是單純性骨折的結果已經很出乎餘喬的意料了,看來那君神是真的無心殺死她,不然她早就一命嗚呼了。“走吧。”餘喬也知道現在越休息她就越沒有前進的毅力,還不如一鼓作氣走出去。
李巖扶着餘喬,剛纔走出了四五步,他忽然感到腳下一空,他腳下的地面似乎在瞬間裂了開來。李巖抓着餘喬的臂膀,無奈的嘆息一聲,看來兩人的好運都用完了,現在他們竟然又要死在這地下的陷阱之中了。
餘喬也是驚呼一聲,心想,這回死定了。幾乎是霎時間,她感到全身一震,隨後胸口一陣劇痛傳來,餘喬當即就失去了意識。
等餘喬再次醒來的時候,她只覺得口鼻中一股腥甜的味道,呼吸間肺部傳來陣陣刺痛,她心中頓時一陣發苦,現在看來她一定是傷到肺部了,這樣下去,多半活不了多久了。“師父,師父。”餘喬發出了極其微弱的叫聲,這聲音差點將她自己都嚇了一跳,怎麼她現在竟然這麼虛弱了嗎。
許久都沒有聽到師父的迴應,餘喬不禁努力挪動了一下自己的身體,這時她才覺得自己的身下似乎有些不對,怎麼地面會是軟的,難道……
“師父,師父,你沒事嗎?”餘喬急切的呼喚起來。
也許是餘喬的呼喚終於起到了作用,李巖的聲音終於斷斷續續的響了起來。“徒兒,你醒了。”
“師父,你沒事吧。”餘喬急切的叫着。
“放心,爲師一時半刻還死不了。”李巖呵呵一笑。不過餘喬卻聽出他聲音中的虛弱,師父爲了救她竟然又一次不惜將自己當墊子擋在餘喬身下,餘喬相信若不是師父的阻擋,她方纔落地是可能就被肋骨刺破心臟而亡了。
“師父,看來咱們師徒倆怕是要埋骨在這沙漠裡了。”餘喬忍不住咳了幾聲,口中微微噴出一點血沫來。
“別說這麼喪氣的話,天無絕人之路。”
“師父,我這一輩子,過的也算是有滋有味,也沒什麼好遺憾的,只有對我大哥我還覺得有所虧欠。”餘喬嘆了口氣。若不是她,也許周家不會像今天這樣發達,可也不會落得像今天一樣。
“你大哥。”李巖聽到餘喬提起李巖,忽然一嘆了一聲。“其實爲師對他也有所虧欠啊。”
“師父,您能對我大哥有什麼虧欠。”餘喬說道。“哦,我知道了,您是因爲沒有收他爲徒的事情吧,沒事的,其實這也就是一個形式,大哥他早就將你當成師父一樣看待了。”
“正是因爲如此,爲師就更是覺得對不起他。”李巖的聲音更是多了幾分落寞。“這件事一直藏在爲師心中二十多年了。你也許不知道,你大哥他並不是周升夫婦的親生兒子。”
“師父,你,你怎麼會知道這件事?”餘喬吃驚的問道。
“原來你也知道了。”李巖忽然自嘲的笑了笑。“那就更好了,省的爲師再多費口舌。是周升還是李巖告訴你的?”
“是我娘告訴我的。”
“那她有沒有告訴你,二十一年前,那個下雪的傍晚究竟發生了什麼?”
“有。”餘喬的心中忽然有了一種非常不好的預感。似乎有什麼事情的真想就要被揭開了,她雖然非常想知道事情的真想,可她也覺得非常害怕。她害怕事情真的就像她想象的那樣。
“那你也應該記得,他們口中那個送孩子給他們的人吧。”李巖的聲音頓了頓。“那個人就是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