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本餘喬還覺得她怎麼也算是從老潘那裡學到了點東西,她還真沒有對這七天的訓練有多少懼怕的。可是到現在她才明白她的想法有多麼的錯誤,這渴了不讓喝水,還說是鍛鍊他們的耐力。這裡可是沙漠啊,頂着那麼大的太陽,估計要不了多久他們就要變成人幹了。
這場在太陽下的洗禮一直進行到天邊的太陽完全隱沒的時候,才得以結束,那站在一旁虎視眈眈的高手老陳,讓這些早就堅持不下去想要放棄的人,誰都沒敢離開自己的位置。之前也有人叫囂過,不過這老陳一掌拍倒,最後更是被綁在高臺上那幾根柱子上,此時衆人才明白原來高臺上那幾根柱子不是什麼擺設,而是懲罰用的工具,接下里有人假借昏倒想要逃避訓練的一個人也被老陳好不留情的綁在了柱子上,此後再也沒有人再敢動什麼小心思了,一個個都咬牙堅持着。
夜晚來臨的時刻,衆人終於被允許休息,並且每人都發了一小袋水,以及一塊幹餅子。
餘喬小心的抿了一口水,感覺這口水還沒潤溼自己嗓子就沒了。看了看手中的幹餅子,餘喬苦笑道。“這餅子要是吃下去,還不得把人給噎死。”
“劉姑娘,給你這個。”武飛揚坐到餘喬身旁,遞給餘喬一個小小的青色果子。
餘喬頓時眼前一亮。“哪裡來的?”
“之前在城裡的時候,我放進包袱裡幾個。”武飛揚笑了笑。
餘喬貪婪的看了看眼前的果子,卻沒捨得下口,反而小心得將果子放進自己懷裡。“這可是稀罕物啊,謝謝你。”
“謝什麼,以後大家還要在一起相處,互相幫襯些也就是了。”武飛揚拿起水袋小心的喝了一口。
“記得不要把水一下子喝完了。”餘喬提醒道。
“好。”武飛揚點了點頭,將水囊塞進。
“走,回去休息。”餘喬拍拍屁股說道。憑着直覺,餘喬覺得晚上估計也不會安生,還是早點睡覺的好。
果然,睡到半夜,餘喬的耳邊忽然傳來了集合的鼓聲。她一激靈坐了起來。還別說,這跟後世的軍訓還真是有些相似之處啊,只不過後世的軍訓要比這裡文明多了。
這夜裡集合卻也不是爲了給他們下馬威,刻意折騰他們,原來這位藍君侯要繼續給他們講解如何依靠星星在沙漠中辨別方向,這樣就需要在夜裡實地指給他們看了。
這時的星空,沒有幾顆星星是餘喬熟悉的,只有正北方那最亮的幾顆還能跟餘喬記憶中的星空對的上號。只是在這裡卻被叫做朔星,意寓極北之星的意思。
如飢似渴的吸收新知識的餘喬,只覺得時間過得飛快,似乎眨眼間天就亮了。她只恨這天不能亮的晚一些,不過這並不是她能決定的了的。
“第一天我要教給你們的是尋找方向,這第二天,我要交給你們的是如何在沙漠中尋找水源。”隨着藍君侯這句話落下許多人都是精神爲之一振,原本只睡了不到兩個時辰以及長時間努力記憶所耗費的精力讓這些站着的人都有些精神恍惚了,不過聽到藍君侯說要傳授他們尋找水源的方法,他們卻都再次提起了精神,在沙漠中最重要的就是水了,只要在沙漠中不迷路,並且能夠找到水源,那麼這個人就不會死。
“你們是不是覺得沙漠中很難找得到水?”這藍君侯笑了笑。“其實,有很多方法可以找到水。比如這些草,只要能找到一些特別的草,就能找到水。在來的一路上你們也應該看到了,沙漠並不是真的寸草不生,有很多地方還是存在少量綠草的。……”
這藍君侯滔滔不絕的又講了半天,餘喬大概聽明白了這藍君侯話裡的意思。原來,他說了這麼多,不過是想說明沙漠中是有水源指示作物的,如果能在附近找到蘆葦,燈心草、莎草,那麼往這些植物的根部挖掘下去,多半就能找到水源,或者潛水。而這一點點水有時就能一個人的性命。而梭梭和白梭梭和英膜麻黃這類植物則可以指示溼沙所在地,這種地方雖然沒有水源可以直接飲用,但是深入挖掘之後,卻能在溼沙中滲出少量的水源,一共救急之用。還有一些可以直接使用的植物,仙人掌就不必說了,切開仙人掌,其斷面涌出的汁液,搗碎果殼果果肉以吸管吸取汁漿。但如發現其汁液爲乳白色時,則切勿飲用,因可能有毒性。還有一些植物的果實也能過食用補充水分。
單只是利用植物找水這一項在衆人眼中就難以一時消化的了,更何況還有利用動物的足跡、沙丘走勢、地形等等來尋找水源,這些更復雜的東西了。
餘喬揉了揉發脹的腦袋,這些東西全部都填鴨似得塞進去,能吸收多少,還真是要看個人的悟性了。而且知道了,並不代表就一定會做,就像餘喬現在,雖然那些植物的名字她都知道了,一些植物的標本她也看過了,不過真要是讓她去找,估計找到的可能性還是很小很小。這些全部都需要經驗,不是短短的七天時間就能夠了的。這些,估計蜀間的那些人都知道,不過爲了那所謂的寶藏,他們不惜讓如此衆多的人在沙漠中冒險。七天,即使這些人都是天才,能夠過目不忘,那麼他們能活下來的機率也是笑道可憐啊。
餘喬心中忍不住嘆息。“師父,這個蜀間的領頭人又多冷血,多可怕啊。”
這一天,同樣他們只得到了少量的水以及食物。有些體弱之人已經在太陽底下暈過去幾次了,不過那些蜀間的人也只是將他們丟回帳篷就完事了。想要看大夫,先搞吃藥,那根本就不可能。中了暑氣,熱死了也沒人管,只能靠那些人自己挺過去了。
那武家家主雖然心中頗多微詞,不過現在已經到了這種地步,他想要反悔也是不可能了,只能這樣硬着頭皮上了。他遠遠要比其他人更加勞累,每天忍受着別人呼來喝去,回來之後他連休息都不能,就要忙着安撫他們武家那些子弟們。這些人平日裡在家中自以爲是的過慣了,現在這種日子他們哪裡受得了。若不是一直有老陳在一旁用武力威懾,這些人的心早就散了。